“不会。”陈·风暴烈酒回答的十分干脆。
“那你说个六啊。”朱亚非话语之中尽是嫌弃。
“啊?我没说六啊。”陈·风暴烈酒挠了挠脸,疑惑地看着朱亚非。
“……好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说说,你凭什么说他是个好人?”朱亚非问道。
“眼神。”陈·风暴烈酒说出这两字就不再说话。
“完了?”朱亚非不见下文,出口问道。
“完了。”
苔丝·格雷迈恩的马在王宫大门前停下,朱亚非不得不暂时中止和陈·风暴烈酒的打屁,上前去将小公主从马上扶下来。按照流程,这时候会有一整套王室成员之间的见面仪式,
“站住。”索拉斯·托尔贝恩身边那个年轻人突然叫住了朱亚非,“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拉文霍德庄园的逍遥明王吧?”
朱亚非不慌不忙对着这个年轻人竖了一下大拇指称赞道:“好眼力,如果朕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斯托姆加德的明日之星,加林·托尔贝恩吧?”在朱亚非的记忆里,斯托姆加德莫名其妙的没落了,所属领地阿拉希只剩下一个避难谷地和王城的一角,这位王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守在王城之内,虽然最后仍然难逃部落玩家的屠刀,所以对于他,朱亚非是带着不少的敬意的,因此,说话没有那么毒舌那么难听。
原本打算和苔丝·格雷迈恩寒暄的索拉斯·托尔贝恩往台阶下走的脚步停了下来,感兴趣地看着朱亚非,两只宽大的手掌已经握成拳头,咯咯作响,眼前这个家伙就是近期声名鹊起的拉文霍德金牌杀手?不知道他的本事是不是和他的名声一样。如果不是顾及吉尔尼斯王国的公主在场,这位好战的国王肯定冲上来和朱亚非好好切磋一番了。
“身为两个王国的通缉犯,你居然还敢到我们激流堡来?”加林·托尔贝恩也是没想到朱亚非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坦然承认自己的身份,一时间脑子有些不好使,说话都有点不顺溜了。
“那又怎样?难道王子殿下还要抓了朕去领赏不成?这堂堂的斯托姆加德王国,难道是洛丹伦和暴风城的从属么?还要遵从他们的法律?”朱亚非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尤其是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似是无意地瞟了索拉斯·托尔贝恩一眼。
果然,这位杀伐果决又刚愎自用的国王不满地瞪了加林·托尔贝恩一眼。斯托姆加德王国可是继承了阿拉索帝国的王国,虽然现在不管是领土大小还是经济能力上都不能和洛丹伦和暴风王国比,但是他们可是最正统的,这是他们的骄傲,如果真要是服从了其他王国的法令,那斯托姆加德和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各位国王面前混?
“这些是我雇佣的护卫,索拉斯叔叔难道要驱离他们么?”苔丝·格雷迈恩等着她那忽闪忽闪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傻白甜一样地看着索拉斯·托尔贝恩,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怎么会?他们既然是苔丝小公主的随从,那就是我们斯托姆加德王国的客人。”索拉斯·托尔贝恩哈哈大笑着说道? 可是说道后面半句的时候? 突然脸色如铁的盯着朱亚非,“只是? 我希望各位在阿拉希的这段日子最好能严格遵守斯托姆加德王国的法律。”
“国王陛下尽管放心? 我们拉文霍德庄园的人一贯是奉公守法的。”朱亚非脸上笑嘻嘻,但是却语带机锋地说道? 尤其是在说“拉文霍德庄园”几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他这话说的极具挑衅意味? 就连法拉德等五位大师级盗贼都有些暗抽凉气? 你这也太嚣张了吧?这里好歹是人家的地盘,真要是把人给惹毛了能有你的好?你没好果子吃不要紧,要是连累到我们怎么办?
“最好是这样。”索拉斯·托尔贝恩眼角跳了跳,明显感觉他有些生气了? 可是拉文霍德庄园凶名在外? 在他们没有得罪自己的时候最好不去得罪这群无所不用其极的家伙。
就这样,原本应该是客客气气的迎接场景被朱亚非几句话弄得杀气凛冽,所以在接待的宴会上气氛也略带尴尬。主人心情欠佳,客人心怀鬼胎,一场奢华的宴会匆匆结束。
“你是存心的么?”被安排好了住处后? 法拉德指着朱亚非训斥道,“你不是来杀人的么?在别人的地盘杀人就不能低调点?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咱们还怎么行动?”
“暗探有消息了没?”朱亚非对法拉德的指责置若罔闻? 淡淡地反问道。
法拉德叹了口气,说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这里是王宫,他们进不来? 情报这一块一贯是温斯顿负责的。”随行的一位大师级盗贼起身往外走去? 他正是拉文霍德庄园情报网的负责人? 温斯顿·沃尔菲。
“你干嘛去?”朱亚非明知故问。
“虚伪,”温斯顿·沃尔菲冲朱亚非竖了一下中指,继续进入潜行模式消失在众人面前。
“辛苦你了啊。”朱亚非有些懊恼,这家伙消失的太快,自己想回他一个中指的时间都没有,心有不甘地假客套。
情报还没拿回来,所以众人各顾各的休息,也不知道索拉斯·托尔贝恩是怎么想的,居然给他们七个人安排在一个房间里,这规格,分明是把他们当成了苔丝·格雷迈恩的随从。因为目下无事,几位又都是杀手界的老手,抓紧一切机会休息,将自己的状态保持在最佳状态。
房门上轻微地响了一下轻轻叩击的声音,房间里所有人全都全神戒备起来,以他们的耳力,居然没有听到来人的脚步声,看来来着不简单。
法拉德反手拔出匕首隐藏在手臂后面走到门后问道:“谁?”
“我,快开门。”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放松下来,是苔丝·格雷迈恩。
打开门,房门外什么也没有,旋即苔丝·格雷迈恩取消了潜行状态做贼一样从门外溜了进来。
“唉,你这个脑子算是白长了。就不会等进了房间再取消潜行?”朱亚非用手点了点她说道。
“哎呀,我过来的时候都看过了,周围没人。”被训了苔丝·格雷迈恩自然心有不甘,于是出言辩解道。
“没人才怪。如果一伙杀手到你家了,你会不派人盯着?”朱亚非问道。
苔丝·格雷迈恩想了想,顿时沮丧起来,弱弱地问道:“那我是不是暴露了?”
“你说呢?”朱亚非反问道。
“那怎么办?我不会坏了你的事吧?”苔丝·格雷迈恩有些紧张,真要是因为自己坏了事,那暗影步就悬了。
“无妨。”朱亚非的话让小公主心里稍安,但是后半句话直接气得她恨不得冲过去撕烂他那张讨厌的嘴,“你的愚蠢也在朕的意料之中,所以这种情况也早已预料到了,多费点手脚的事情。你在这待一会儿就回去,这回记得先潜行。”
快一个小时过去了,朱亚非也不提让她走的事情,苔丝·格雷迈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和屋里的人说话,也都是热脸贴冷屁股,除了朱亚非不咸不淡地刺她几句外几乎没人搭理她。猛然间,法拉德起身走到门口。
“你该走了。”朱亚非对着苔丝·格雷迈恩说道。苔丝·格雷迈恩早就想走了,和这伙人在一起太压抑了,还不如回到自己的客房去,至少那里舒服多了。
看着苔丝·格雷迈恩进入潜行状态,法拉德拉开了房门,几秒之后等房门再上。法拉德说道:“拿回来了?”
“没有。”温斯顿·沃尔菲从阴影中走出来,皱着眉头说道,面色极度凝重。
“什么情况?”看到他的脸色不善,众人都知道肯定出大事了,法拉德连忙问道。
温斯顿·沃尔菲坐了下来,沉声说道:“密探并没有去和我碰头,我就去了联络点,谁知道整个联络点都被端了。”
“被端了?什么意思?”法拉德问道。
“整个联络点被彻底搬空,什么都没留下。”温斯顿·沃尔菲说道。
拉文霍德庄园的密探分布在大陆的各个角落,哪怕是荒无人烟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联络点。这些密探的身份是绝对干净的,因为他们只负责收集情报,从不和行动沾边,而且这些联络点都是直接由庄园统一管理的,暴露的可能性很低,整个联络点被搬空,只有庄园下令调整的时候才会这么做,可是负责密探管理的温斯顿·沃尔菲根本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甚至在行动之前,还特地给激流堡的密探下达过指令,让他们收集激流堡的情报来着。
“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辛迪加的实力了。”法拉德皱着眉头说道。
“温斯顿,你再回联络点一趟,仔细调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朱亚非又把头转向法拉德,“你带其他人去王宫里转转。”
“有什么重点目标么?”法拉德问道。他知道朱亚非做事目的性极强,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掌握了相关的信息。
“不好说,”朱亚非面色凝重地说道,“朕只是觉得王宫之中有大事发生,联络点出事一定和王宫里里面有关。”在魔兽世界最初的版本里,激流堡的大片区域都是落入了辛迪加的手里,那种状况不过是四五年之后的事情,一个组织要想做到这一步,现在多少会露出点蛛丝马迹。
法拉德等人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装备,逐个消失不见,房门再次打开,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像极了鬼片中的场景。
等房门再次关上,房间里就剩下朱亚非和陈·风暴烈酒两个人。朱亚非上了床盘腿打坐,闭上眼睛凝神静心,努力地思忖着对策,他感觉自己这一回好像太过托大了。拉文霍德庄园和辛迪加之间势力悬殊,哪怕是不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也可以稳压对方一头,可是在激流堡这里,拉文霍德庄园的情报网居然被毁,这就相当于变成了瞎子聋子,这对他们杀手这个行当来说,已经相当致命了,按照拉文霍德庄园的规矩,这时候就应该迅速撤离放弃任务了。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朱亚非垂头丧气地放弃了,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想不出办法。
“别自乱阵脚。”陈·风暴烈酒看着有些颓废的朱亚非说道。
“不是自乱阵脚,而是没办法装逼,这让朕很没面子。”朱亚非直接躺了下去,无比幽怨地说道。
陈·风暴烈酒一阵无语,自己还是太多虑了,居然会认为这个家伙会沮丧,哪知道这货的心这么大,考虑的完全不是这件事而只是装逼。
很快,躺着的朱亚非居然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直到后半夜,去调查联络点的温斯顿·沃尔菲最先返回。
听见动静之后朱亚非立即从床上蹿了下来,抓着温斯顿·沃尔菲连连催问。
一点线索都没有,联络点里面应该是有专业人士彻底清理过现场,所以什么也找不到。因为是布置在斯托姆加德王城激流堡的联络点,人员配置规格是按照最高标准来的,这些密探如果在第一时间逃跑,绝对不会全军覆没,如果是坚守,凭借着据点的建筑和藏在据点里的武器,只要敌人不使用重型武器,守个两三天完全没问题,从昨天联系他们并且得到回复开始算,到现在为止不过是一天多一点的时间,整个据点集体失踪,这清醒太过诡异。
听完温蒂吨·沃尔菲的分析,朱亚非脑仁有点疼,这情形也太诡异了。又把所有可能性又捋了一遍,辛迪加有动手的嫌疑,可是在激流堡内他们没有这个实力,斯托姆加德王国倒是有这个实力,可是没有动手的动机,退一步讲,就算他们有动机,又怎么可能做到无声无息地拔掉整个联络点得?
“你说,会不会内部出了问题?”朱亚非终于忍耐不住,把早已就浮现在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毕竟,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
“不可能。密探都是我负责安排和甄别的,他们不可能出问题。”温斯顿·沃尔菲黑着脸说道。
“哎哎,你别急,朕又没说一定是,只是提出一个猜测。”朱亚非连忙安抚地说道。
快天亮的时候,法拉德等人一起返回。
“怎么样?”朱亚非问道。
“没什么收获。”法拉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道,“他们两个在王城的贵族家溜达了一圈,不是呼呼大睡的就是声色犬马醉生梦死的,没什么可疑。王宫里就更别提了,我亲自去看了,跟一潭死水似的,不过,你明天最好小心点。”
“哦?说来听听。”朱亚非顿时来了精神,整整一个晚上都出于无处着力的情况下实在是太难受了,现在哪怕是一个坏消息都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