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之上,尤丝眼泪流完,缓缓松开了自己的双臂,看着不知所措的城,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转身,目光茫然地看向远方。
片刻之后,城终于回过神来,试探地问道:“尤丝姐姐……你……还好吗?”
尤丝没有回头,听城这么一问,目中露出沉痛之色,梗咽道:“我爸爸妈妈在矿洞里面出事儿了,再也回不来了。”
说着,便又有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城听之,心中有着万般情绪涌了上来,看着尤丝的侧脸,沉默不语,只是身躯向着尤丝所在,稍微靠近了一些。
二人相对沉默,许久之后,尤丝强行挤出来一丝笑意,侧脸对城道:“刚才我没有控制住自己,对不起!你要是觉得我很讨厌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见你,不再打扰你。”
说完这些,尤丝心房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她害怕眼前的人儿真的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听着尤丝的话语,城心中一阵挣扎,咬着下唇,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讨厌你。”
尤丝听之,美目紧紧地盯着城的眼睛,追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话毕,尤丝脸露希翼之色,保持着同一个动作,等着城的回答。
这一个问题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重重地击打在了城的心头,将他轰得七荤八素,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喜欢吗?”城心中自问道。
良久之后,看着动静全无的城,尤丝美目之中露出一抹黯淡之色,但立刻她强装出来的笑脸掩盖,将声音抬高许多,嚷道:“姐姐是逗你玩儿的,谁喜欢你这个小屁孩儿!”
城听之,乱作一团的心绪终于停止了拉扯,暗自呼了一口气,看着尤丝,露出尴尬笑意。
“尤丝姐姐父母不再,那她怎么办?”忽地想起了这个问题,城看着尤丝道:“你以后怎么办?”
尤丝沉默片刻,道:“我也不知道!”
天色已黑,二人就这样在一块儿,待了很久。
与尤丝分别,城独自往住处走去。
刚刚进门,就听见一阵吵闹之声从大堂处传来,隐约间听见几个熟悉的声音,城快速赶去,只见大堂之中有着数人对立而站,一边是麻秸和多格,一边竟是费南克夫妇。
“麻秸,老娘今天亲自来你这儿请你,给足了你的面子,别太不知好歹!”费南克夫人圆脸之上尽是愤怒之色,指着麻秸道。
头发已经全白,年近古稀的费南克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妻子,面露无奈之色。
麻秸对费南克夫人的说辞与动作间的激厉之感置若罔闻,面无颜色,大声道:“臭八婆,我麻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的事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懒得理会!”
费南克夫人见麻秸如此回答,咬牙切齿道:“你这天杀的死光头,不答应老娘的要求,以后别想从我那儿弄到一滴苦麦酒!”
麻秸见这费南克夫人居然以此来要挟于他,胸中暗自疼痛不已,脸上却摆出无赖之色,大笑着道:“哈哈!那玩意儿老子早就喝腻歪了,不给就不给!老子就是不答应你,你能奈我何?”
“你……老娘撕了你这个天杀的死光头!”费南克夫人见麻秸如此忤逆她的意思,胸中“腾”地一声窜起一股怒火,挽起衣袖,张牙舞爪地朝麻秸扑去。
麻秸一旁的多格见这凶悍的肥胖女人扑过来,连忙怪叫一声跳将出去,生怕自己遭受战火波及。
麻秸看着向自己扑来的费南克夫人,轻轻一动,便躲开了这个女人的撕咬,看着费南克,皱眉道:“老东西,你再不管管你的婆娘,老子就要替你好好管教管教她了!”
一旁的费南克摇听麻秸这么一说,连忙走上前去拉住了费南克夫人,叹道:“孩儿他妈,消消气,让我来和麻秸好好说说!”
费南克夫人也被刚才麻秸那云淡风轻的一闪震慑住了,之前费南克告诉过她这麻秸很是厉害,她还不信,这一试,便印证了费南克所言非虚,这麻秸远飞她所能敌,正在思量着如何收场,正好自己的丈夫走上前来,便佯装放了麻秸一马的样子道:“哼!看在我孩儿他爸的脸面上,老娘先饶你一次!”
说罢退到一旁。
麻秸听之,微微一笑,不再理会这个女人,静静地看着老费南克,等待他的说辞。
老费南克整理了一下肩头双管散弹枪的枪带,看着麻秸,郑重道:“麻秸,在我们镇,排除枪支这些外物,就数你的实力最强,这次的矿洞之行,假如有你的话,我们的胜算将会增加许多!”
“那又如何?就算真如你所说,我的位置如此重要,但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麻秸眉目之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但马上又被标志性的贱笑取代。
费南克深知麻秸的脾性,并没有丝毫恼火,再度开口道:“虽然你麻秸贪食好色坏事做净,但我知道,以你的脾气,不会放置全镇居民们的生死存亡于不顾,苟且活在世上!”
“哈哈,老东西,别以为你很了解我,你说错了,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麻秸哈哈大笑道:“你知道矿洞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吗?你知道它们的数量吗?你知道它们的脾性吗?”
费南克摇了摇头。
“你们去送死我不管,但老子没那个闲工夫陪你!”麻秸厉色道。
费南克听着麻秸的说辞,并不有妥协于他,何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双目如鹰一般盯着麻秸,大声质问道:“那里面有一些你不想看见的东西,告诉我,是什么?!”
听之,麻秸身体猛然一颤,费南克此言正中他的内心处的秘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告诉老子!”老费南克见自己的话语果然直击到麻秸的弱点,声音陡然放大,大吼道!
麻秸长叹一声,正要妥协于费南克之时,忽然从大堂入口旁侧处,跃出一个灰白发色的少年身影,站在两人之间,斩钉截铁道:“我替伯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