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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和任逍遥最近有何异动?”

“福王深居简出,埋头打理吏部,极少与大臣来往,不过属下已探知,结交大臣之事,完全是任逍遥在帮他办,任逍遥以打通贺兰山商路,为君解忧为由,聚集了一批大臣合伙做买卖,以此来达到他为福王拉拢大臣的目的……”

“打通贺兰山商路?”帷幕后的主人明显怔了一下,接着冷笑道:“此人倒是颇有些小聪明,这种掩耳盗铃的法子都被他想到了,哼!还有吗?”

“还有,前几日他奉命接管城防军,巡营的时候,以顶撞主将为借口,斩了城防军副将沈信,以此立威,沈信乃太子心腹,据太子府的细作报告,太子知道此事后,脸色铁青,却不发一语,而且以后也再未提起此事,对任逍遥仍是客客气气……”

帷幕后的人沉默不语,良久,才低声道:“太子要起兵了,可能就在最近几日,你将人手都派往京城,搜集情报,无论大小事情,一律报来。”

“是!”杨成恭声应道,接着嘴唇嗫嚅了一下,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你有话要说?”

杨成一惊,将头磕在地上,恭声道:“恕属下多嘴,主上,如今京城一片混乱,主上若欲图大事,此时正是绝好的良机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太子一起兵,主上便可竖起勤王的大旗,召集各路大军,兵围太子……”

“闭嘴!你懂什么!时局尚未明朗,我若仓促行事,岂非跟京里的那几个蠢货一样了吗?”

“属下多嘴,属下该死!”杨成当即便刮了自己两耳光,然后将头深深磕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前厅又陷入沉默,良久,帷幕后的主人开口道:“我估计皇帝确有易储之意,而且新储君的人选,多半便是那一直老实憨厚的福王了,杨成,派人去京城,密切注意福王和任逍遥的动向,寻个机会,暗中刺杀福王,哼!我很想看看,当皇帝知道,他属意的新储君被人杀了,不知会作何反应?会不会气得一命呜呼?哈哈,哈哈哈……”

笑声嘶哑,如夜枭鸣啼,令人不寒而栗。

杨成强忍心头恐惧,恭声应是。

※※※

京城,太子府。

空荡的后殿内,案几上的红烛忽明忽暗,衬映着太子的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一如京城的局势般诡谲难明。

范瑞坐在太子的对面,嗫嚅着嘴唇,几番犹豫,终是不敢开口。

良久,太子深沉的笑了,目光带着几分阴森,淡淡道:“先生可有话要说?”

范瑞忙拱手道:“殿下……请恕在下多言,四路边军,愿意效忠殿下的只有一路,而城外秘密训练的新军,准备亦多有不足,城防军自任逍遥上任后,变数更多,此时若仓促起事,在下担心……”

太子微笑道:“先生担心孤会步老师潘文远之后尘?”

范瑞忙低头道:“殿下所言正是,殿下,兵者,国之凶器也,伤人亦伤己,还望殿下谋定而后动啊!”

太子沉声道:“先生还少说了两件事,寿王在兴庆府监军多年,想必其羽翼亦早已丰满,孤若起事,寿王必兴兵勤王,还有,先生可还记得绑架任逍遥嫁祸于孤的幕后主使之人吗?孤觉得此人不简单,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孤若起事,恐怕那人必有所动作。”

范瑞闻言神色更加郁卒,沉声道:“既然这么多不利于殿下的因素,殿下为何还执意起事?”

太子叹了口气,眼睛望向殿外黑如浓墨的夜空,淡然道:“父皇病重,眼看就快驾崩了。他既已打定主意,废黜孤这个太子,在他死之前,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孤废黜,孤若再不动手,那时连太子的名分都没有了,兴兵起事更没了借口,师出无名,谁会响应?先生啊,孤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尔!”

看着范瑞苍白的脸色,太子温和的笑了笑:“先生不必担心,其实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有时候争权夺位很复杂,就像要撕开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剪了一根线,却连着一大片,令人不敢轻举妄动,可有时候,争权夺位又很简单,简单到——也许只要杀几个关键的人就行……呵呵,孤现在要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只要杀了那几个关键之人,天下之大,何人还敢站出来反对孤即位?届时孤手掌拱卫京城的四路精锐大军,再加上一路边军,和孤私练的新军,天下之兵,大半皆落入孤之手,皇帝的位子,自然便能坐稳了,先生,以为然否?”

范瑞若有所悟,道:“殿下所说的关键之人,是指任逍遥和那几位王爷吗?”

太子沉沉笑道:“……也许,还有别人吧,谁挡了孤称帝的路,谁就是孤的敌人!”

范瑞悚然,垂头不敢出声。

“先生,吩咐新军,加紧练兵,藏匿行踪,莫被人发现。时机一到,便攻入京城……”

“不知殿下所说的时机是……”

太子笑笑,摇头不语。

“一人独叫不是春,众人齐**满园……好诗,好诗啊!”

任逍遥刚睡醒,便漫口吟了一句好诗,连他都忍不住为自己击节赞叹。

伸了个懒腰,任逍遥舒服的叹了口气,随即神色怔忪,眼神呆滞,开始享受幸福的发呆时间。

所谓发呆,便是将脑子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有点类似于佛家所说的“灵台空明”,不过人家是为了修行,任大少爷却是很单纯的想体会一下白痴的境界。两者有本质上有区别。

这几日常去城防军的军营巡视,自从斩了副将沈信,任逍遥在城防军中算是立了威,看着将士们敬畏的眼神,任逍遥心里还是忍不住得意了一番。不过立威只能偶尔为之,若要将城防军抓在自己手里,更重要的,还是怀柔。恩威并济之下,将士们才会归心。

所以这几日任逍遥很大任的花出去了不少银子,给将士们发军饷,买肉改善伙食,或是抚恤伤亡将士遗属等等,任逍遥的这些做法,很快便得到了将士们的认同,如今城防军的将士们对他虽说还未到赴汤蹈火的地步,不过好感却是大大增加了,至少将士们看着他的眼神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里面多了几分温情和笑意,这是个好现象。

任逍遥高兴了,可别人却不高兴了。

不高兴的人是户部尚书杜松君,昨日杜尚书亲自登门,掏出一本帐簿,挤着满脸的褶子,哭诉任逍遥最近的大手大脚,光是给城防军五万多将士发饷这一趣÷阁,国库就支出了十几万两银子,这还不包括任逍遥时而大任的给将士们拍胸脯说“跟着我,有肉吃。”

这句话每说一次,就意味着国库又得划出去一趣÷阁银子买上千头肥猪,来实现任逍遥给将士们即兴许下的诺言。

望着日渐空虚的国库,杜尚书杀任逍遥的心都有了,最可恨的是,这人他还偏偏不敢得罪,所以他只好亲自登门,照例先哭穷一番,然后杜尚书抹着眼泪,作揖打拱的求这位任大爷出手稍微小气一点,莫再把国库的银子当成自家的人情,四处乱送了。

任逍遥看着帐簿上那一趣÷阁趣÷阁触目惊心的红字,也颇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安慰杜尚书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杜尚书当时听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儿闭过去。

身外之物?你丫怎么不给我这些身外之物?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实在太可恨了!

最后任逍遥被杜尚书的眼泪打败了,只好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一万两银票,忍着心疼的说,这是他私人捐献给国库的一点小意思,杜尚书这才收过银票,意犹未尽的抹着眼泪告辞。

任逍遥皱着眉,万分肉疼的望着杜尚书揣走的一万两银票,一时心如刀割,后来一想,老子从他儿子手里敲诈了好几万两银子,捐一万两出去也是应该,这么一想,任逍遥又释然了。

只是不知杜尚书若知道这一万两银子原来是他自己的,会不会把他那混蛋儿子一巴掌抽死……

今日醒来,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任逍遥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去城防军巡营,后来一想还是算了,每巡一次营太贵了,他又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万一高兴起来即兴再拍着胸脯说“跟着我,有肉吃。”……估计杜尚书会抄着刀子上门,跟自己拼个鱼死网破,这样就不太美妙了……

下人出现在门口,见任逍遥醒了,忙禀道:“少爷,福王殿下来……”

话未说完,只见一个肥胖如球的身影极为矫健的闪了进来,一屁股将下人扛飞,然后如同使了瞬间移动一般,嗖的一下窜到任逍遥面前。

任逍遥楞了一下,定睛看去,来人正是胖子,不由大是惊奇。

死胖子,真人不露相啊,没想到他身手如此了得,莫非也是逃命逃出来的真功夫?

任逍遥还未开口,只见胖子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擦拭,浑身哆嗦如同磕了药一般,颤抖着嘴唇,一把扑到任逍遥的床榻边,大叫道:“任兄!救我!我死了,我要死了……”

任逍遥大惊,见胖子惶然如丧家之犬的模样,多次死里逃生形成的危机意识瞬间便亮起了红灯,于是他反应飞快的跳下床来,伸手抓住胖子的衣领便往桌下掼去,同时嘴里沉声大喝道:“侍卫!护驾!有刺客!”

任逍遥的院子四周守护着不少侍卫,听到任逍遥的大叫,马上行动起来,分出数十人守住任逍遥卧房的门窗,接着嗖嗖嗖,屋顶也上去了不少人,占住了制高点,侍卫们分工有序,显然是早已预先演练好的,虽然事发突然,却也不见慌乱。

紧接着,任府内敲起了锣,四周传来侍卫们的大叫声:“有刺客!保护福王和任大人!分出人手保护家眷,快!”

一时间任府内人影幢幢,鸡飞狗跳,数百名侍卫分别从不同的地任赶来,很快便将任逍遥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如同铁桶一般。侍卫们抽出兵刃,在预先安排好的位置上凝神戒备,弓箭手占据了制高点,张弓搭箭,四下搜索敌情。任府瞬间变成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城堡。

卧室内。

胖子见状大惊,分辨道:“任兄,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少废话!”任逍遥不由分说,见这死胖子极力挣扎,不肯钻进桌子,心中一急,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上胖子那又肥又厚的大屁股,一脚将他踹了进去。

胖子惨呼一声:“哎呀!”

接着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桌底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任兄……你真误会了……哎呀!”胖子在桌子底下手刨脚蹬,不停的乱动,气得任逍遥伸腿进去又踢了他一脚。

“少废话!老实待桌子底下,别出来!”

“任兄……”

“再乱动我扁你啊!没心没肺的,这么多人保护你,你还不配合!”

“……”

“……”

半个时辰后。

胖子脸上几处淤青,臊眉搭眼的坐在桌边。

任逍遥满脸尴尬,向搜索半天仍不见刺客一根毛的侍卫统领道歉。

侍卫退出后,任逍遥阴沉着脸,一屁股坐在胖子身边,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胖子兄,合着你今儿来我家玩我是吧?瞧把我家折腾得鸡飞狗跳的,很好玩吗?”

胖子瘪着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讷讷道:“……我不是早说你误会了么?谁叫你反应那么快,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嗬?合着我错了?我就不该救你!你小心点儿,别像那个老说‘狼来了’的放羊小屁孩似的,这种把戏多玩几次,看以后谁还会来救你……”

胖子两眼一亮:“‘狼来了’是个什么说法?说说,说说……”

“我没跟你说过吗?咳,这个故事很曲折,从前有个放羊的倒霉孩子……哎!别跑题呀,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自己说,今儿跑我家来,一见面就说你要死了,你什么意思?不是有人追杀你吗?”

胖子闻言顿时垮下脸,哭丧着道:“任兄……我死了,我要死了……”

任逍遥懒洋洋的掏着耳朵,漫不经心的道:“知道了,我看得出。先说说怎么回事,说完了再死。”

胖子瘪着嘴,小眯缝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任兄,我……我的春天来了!”

“春天?”任逍遥一楞,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的春光,不服道:“凭什么是你的春天呀?春天是大家的!”

胖子摇头道:“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我……”

说着胖子不好意思的看了任逍遥一眼,颇为羞涩的低头道:“我……我爱上了一个姑娘……我的春天……来了。”

任逍遥楞住了,呆呆的看着羞涩的胖子,心头一阵恶寒。

“你家一个正妃,两个侧妃,若干侍妾……这会儿你跑来跟我说你爱上了一个姑娘?”任逍遥一时没明白过来。

胖子抬起头,眼望天空,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那都不是真爱。”

任逍遥大愕,看着满脸春意盎然的胖子,楞楞道:“……所以你跑来我家,说你要死了?然后把我家闹得鸡飞狗跳的,就是为了这……真爱?”

胖子羞涩点头。

任逍遥欲哭无泪……

文艺腔……害死人呐!

“任兄,我是真的喜欢那姑娘……”见任逍遥满脸呆滞,胖子又强调了一句:“……真的!”

任逍遥失神的看着如同吃了春药般兴奋的胖子,嘴里喃喃道:“……太子要起兵谋反,王爷们忙着争权夺位,各路大军蠢蠢欲动,你这会儿却爱上了一姑娘……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胖子也知道时值非常,这个时候说风花雪月未免过分了,所以神色间显得有些赧赧。

随即胖子似乎又觉得追求个人的幸福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于是胖子又挺起了胸,理直气壮的道:“有人告诉我,真爱是伟大的!”

“哪个王八蛋说的?”任逍遥阴沉着脸道。

“这不是你跟宓儿大婚以前跟我说的吗?”胖子笑得很狡猾。

任逍遥满头黑线:“……不错,果然是真知灼见!”

暂时抛开了那些争名夺利的事不去想,任逍遥打量了胖子一眼,叹了口气道:“说吧,那姑娘是谁,你怎么就爱上她了?”

胖子闻言兴奋得如同打了鸡血似的,两眼发亮道:“那姑娘简直是天仙下凡!我一见她,当时脑子便懵了,两个字能形容我当时对她的感觉,绰约,非常的绰约啊……”

“……”

这家伙若做了皇帝,肯定也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

胖子仰起头,肥胖臃肿的脸上闪耀着圣洁的光辉:“那天我去喝花酒,仿佛天注定的缘分一般,我在秦淮河的画舫上遇见了她,她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

“慢着!等会儿!”任逍遥失色道:“……你去画舫喝花酒认识的她?她……她是什么人?”

胖子理所当然的道:“她是那艘画舫的红牌姑娘啊,怎么了?”

任逍遥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没怎么,你继续说……”

这死胖子!逛窑子居然逛出感情来了……

“然后我们便相遇了,她远远的坐在台上,拨弄着琴弦,我的那颗心哟,当时差点停跳了……”胖子喋喋不休的述说着他的真爱,眉飞色舞,喜中带羞。

任逍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这可怎么办?死胖子好象完全没意识到,如今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关键时期,这会儿忽然蹦出了一个什么“真爱”,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缺心眼儿?

“你说你喜欢那姑娘,喜欢她什么?谈吐?气质?美貌?还是……床上功夫?”任逍遥不得不开口问道。

胖子闻言如同受了侮辱似的,站了起来,一张肥脸气得通红,圆滚滚的胸膛不住的起伏着,大声的指责道:“你怎么能这样污蔑她?她在我心中如同女神一般,我连话都不敢跟她说,哪会玷污她一丝一毫?”

任逍遥惊愕的睁大眼:“你是说,你到现在还没跟她说过一句话?每天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她,不敢靠近?”

胖子肯定的点点头。

“你确定你是真喜欢她?不会是你喝多了的幻觉吧?”任逍遥不放心的道。

“当然确定!每次看到她,我就开始头晕,浑身发热,回去后心里又开始难受,食欲不振,易怒易躁……”胖子双眼痴迷,一副深陷爱河的毛头小伙子的傻模样。

任逍遥皱眉,摸着下巴沉吟:“照你说的这些个症状,我怎么觉得跟得了狂犬病似的?”

任逍遥在胖子身上左摸右抓:“……你最近被狗咬了?”

胖子脸色变得很难看:“任兄,别闹了,我现在什么心思都没了,每天就想着她,所以你得帮我!”

“那还不简单,她不是红牌姑娘么?找那艘画舫的老鸨,花钱把她赎身,接入你府里,你每天跟她爱怎么腻歪就怎么腻歪……”

胖子直摇头,脸上的肥肉甩得跟发面团儿似的,左右直晃荡。

“不行……我去问了老鸨,老鸨说,那姑娘不愿意赎身,她……她……”胖子说着,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她不喜欢我。”

任逍遥睁大眼睛:“那姑娘没病吧?谁家姑娘愿意一辈子待窑子里卖笑?”

胖子委屈的看了看身上圆滚如球的肥肉,很黯然。

任逍遥一看也明白了几分,不由忿忿道:“太不像话了!你不就胖了点儿么?又没长到天怒人怨的份上,她凭什么不喜欢你?”

胖子幽幽的叹了口气,颓然不语。

任逍遥咬牙道:“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召集侍卫,把那姑娘抢出来,再一把火烧了她那破船!看她还得瑟什么!”

说完任逍遥和胖子一齐楞住,然后异口同声道:“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接着二人马上想起来了,当年老鸨不肯给嫣然赎身,胖子站在秦淮河岸边,可不正是这么说的吗?

二人相视大笑,如醇酒般浓郁的友情,在二人之间蔓延,飘荡。

任逍遥拍着胖子的肉肩,笑道:“好吧,既然花银子都摆不平,咱们就按她的套路来,我一定帮你泡到她,什么争权夺利,什么太子之位,全都去他妈的!只要你高兴就好!”

胖子感激的笑了笑,接着脸色一垮,哭丧道:“别呀……任兄,争太子这事儿你也得帮我,名利财色兼收,岂不是更美,你说对吧?”

任逍遥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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