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可以啊,要干什么,你说吧,现在也就是混口饭吃。”长安似乎已经完全熟悉了当混混的套路,回答得游刃有余。
“就是之前我们提到过的那个傅桓,不知道你还记得么?”老板有些犹豫。
“当然,是他杀的阿卡,我怎么会忘了他。怎么?要我去……”长安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手在脖颈间比了一个杀人的动作,吓了那位老板一大跳。
“不不不,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嘛,那个人,老大还有用的。现在他伤得很重,需要有人照顾。这不,我们这里本来就人手不太够,你刚好是女的,照顾人应该方便一点吧。”
长阴森森地笑着:“照顾人我当然会了,可是你真的不怕我对他怎么样吗?”
“CC,这段时间,真的得麻烦你了,不过,你放心,等到老大问完了想要问的事情,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之后,我一定向老大申请,最后给你报仇的机会。你放心,现在让你照顾他也不是什么苦活累活,就看着别让他死了就行。”
“好吧,你可别忘了,到时候一定要给我机会啊!”长安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放心,阿卡也是我的好兄弟,我不会忘记给他报仇的。”
就这样,长安算是终于有了一点接触到傅桓的希望了。
但是,这些人真的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她么?
或许,并不见得。
果然,那老板不但轻易地告诉长安了一个私人医院的地址,而且还让她单独出去采购一些必需用品,带到医院去。
虽然长安真的很想现在去找人搬搬救兵,但是,却也明白,这个机会来得太容易了,其中有诈的可能性太高,她不敢轻易冒险。
好不容易能够得知傅桓的消息了,她不能因为这一丝飘缈的希望而丢掉机会。
在她从多尔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原本可以想办法联系国内的帮手,然后去救傅桓的。
可是她太过担心傅桓的安危,也知道这样做耗费的时间太久,也可能因为知道的人太多中间环节泄露的消息,因此,她便索性谁也没有告诉,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间酒吧。
既然当初已经做了这样的选择,那么,先找到傅桓,确认他的平安是最重要的,然后,在想办法逃出来也未尝不可。
果真,那老板虽然暂时相信了长安的身份,但其实每一步都是挖好的坑。
虽然让她一个人去了那个地方,但实际上还有不少人在后面跟踪,一旦她有其他的举动,就可能立马被识破。
好在,尽管内心在挣扎,但最后长安还是乖乖地一个人来到了指定的地方。
果然,傅桓并不在那里。
“你好,请问是CC小姐吗?”一个年龄很老的人问道。
“哦,是。”
“老板让我送你去一个地方,走吧。”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后面的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长安便上了那个破旧的车子,终于被那人送到了傅桓所在的地方。
果然,因为傅桓受伤严重,因此,那些人并没有送他去很远的地方,仍在这个城市之内。
当长安终于站到傅桓的病房外的时候,差一点激动道不能自已。但因为身边还站着别人,所以她只能压抑住自己的所有担忧、激动,只能表现得非常厌恶似的。
“真是的,真的没有别人可用了吗?只有我一个人管他一个病人?”长安用极为嫌弃的声音道。
“CC小姐,辛苦了,只要保证他活着、不会逃跑就好了,毕竟女人比较细心。等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应该还需要你配合我们,负责把他送到老大那里去。”
“好吧,真麻烦!”长安嘴上嫌弃着,抬脚就要走入房间内。
“姑娘您忙着吧,我先走了。”
“嗯,走吧。”长安扬声朝门外道,虽然压抑着让声音听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变化,但是,眼泪已经顺着眼眶汹涌而出了。
病床上的那个人,她几乎已经不敢相认。
苍白如纸,单薄不堪。
因为要处理伤口,医生帮他做过伤口周围的清洁。但是,其他完好的部分,依旧是灰扑扑的几乎没有人管。
从跟傅桓分开到现在,也差不多快要一周的时间了,他竟然就被人这么无视地仍在这里。
他的伤口有多疼,他有多么孤独难过,长安不敢猜测。
“傅桓,你一定要挺过来,我会带你出去的!”长安坚定不已。
从上一次分开的时候,长安才终于明白了如何做一个坚强、坚定的人。
她靠着对当初地道里的情景一点点的回忆、分析,靠着在酒吧老板那里无懈可击的表演,终于重新与傅桓站到了一起。
“CC,那你就先在我们店里住下来,不过,我们这里不养闲人,你得干活儿。”
“那当然,我从来是靠自己吃饭的。”长安状似很大女人地道。
“看你的身材不错,不如……去台上唱歌跳舞怎么样?”那老板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长安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刺啦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把刀来,摁在桌子上:“我是那种唱歌跳舞的人吗?”
她这么man的表现倒把在座的两人吓了一大跳,“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也是一个夜店呐,那你说,你能做什么?”
“你们店都有那些活儿啊?难道,就只有台上唱歌的吗?”
“那当然不是了,可是,调酒你应该一时半会儿学不会,其他的就只剩下打打杀杀的了。”
“就打打杀杀,我最喜欢这种刺激的事儿了。”
长安的霸气和毫不做作让老板稍稍有些放下了戒心,于是,便答应道:“好,那你就跟着他们几个负责看场子吧,一般有捣乱的人丢出去就好,不过,也得长点心眼,遇到得罪不起的人,就直接告诉我,让我来处理就好了。懂了吗?”
“OK!”长安回答的很干脆。
她着急的要死,想要立刻就能见到傅桓。但是,她却也明白,如果不经过考验,让那些人相信自己的话,凭她的能力,想要接近傅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由于长安的骇人扮相,以及她脸上的那道疤痕,让她看起来就是那种不太好惹的女人,因此,对新的身份似乎适应得还蛮好的。
虽然这家夜店看起来是在城市的郊区,很偏僻,而且装修也并不高大上,人也很少,但是长安也清楚。
既然属于King手下比较重要的点,它不可能只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因此,虽然明知道那些人想要考验她,但却并没有太多的紧张。
果然,没过多久的某晚,当所有人都玩儿地很high的的时候,一阵七里哐啷的声音甚至都盖过了本来就震耳欲聋的歌声。
“怎么搞的?怎么搞的?让你赔我们老大喝两口酒,那是看得起你,你还不乐意了怎么着?”一个粗噶难听的声音传来,在骤然安静的酒吧里显得那般的刺儿。
那男人拽着一个抽抽搭搭的女孩儿,女孩儿长安认识,是酒吧里的服务生,似乎是因为家庭情况不好,所以来酒吧里打工赚钱的。
之前有几次,长安便见过她悄悄哭泣,因为在酒吧的工作总是不免受到各种各样的委屈。可是,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却还从来没发生过。
毕竟,敢在这家酒吧捣乱的人,要么就是毛还没长齐什么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被几个打手几下子就可以扔出去。
要么就是有势力有地位的人,可是这种人却一般不会出现在这样的酒吧里。
而当长安的余光瞄到一群看似事不关己的酒吧人员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应该就是对自己的所谓考验了。
虽然知道这一切应该都是在演戏,但是当一个无助的女孩子在自己的面前被欺负的时候,她还是不免非常的气愤。
“放手!你们干什么?”
“呵呵,又来了一个美女啊,这种类型,我还没见过,不错,我喜欢。”有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似乎对长安很满意的样子,就这酒醉的大舌头,兴奋地道。
长安上前一步,将女孩从那男人的手中抢过来,护在自己的身后。
不知是因为她的气场确实比较足,还是因为那些人本身只是装装样子的原因,他们并没有太过拉扯,倒是很容易便让长安把那可怜的姑娘救了出来。
只见那女生弱弱地躲在长安的身后,不知所措。
“你有胆啊,敢抢我看上的女人?既然这样,你就留下来陪我吧。”那男人声音粗噶且猥琐,让长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但是,她还是应着头皮直面他的眼睛。
“就算这里是夜店,但是你要玩儿也得讲道理,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强迫别的女生,小心你的爪子!”长安故意恶狠狠地威胁。
“呵呵,还从没见过敢威胁我的人,你倒是有胆量。”那男人见长安如此大胆,仿佛还来了兴趣。
长安知道,今天若不露一手,是不会打消那些人的怀疑的。
于是,当那人示意手下凑过来抓她的时候,长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怀里的匕首,朝其中一个男人的脖子上而去。
她的出手快且狠,让毫无防备的五大三粗的男人吓了一跳,一动也不敢动。之前让他们演这场戏的人,只说过要吓一吓这个一身黑衣的女人,但没说过有可能会把自己的小命小带到这里啊。
透过脖子上传来的森森寒气,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女人是真的敢下手的。
于是,一方束手束脚,摸不清深浅,一方已经背水一战、毫无畏惧,高下立现。
其实,那个男人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长安此时看起来那么的拼命,但是只要他稍稍反抗,就一定能扭转局面的。不过,也许真的是因为长安塑造的场面感太足,竟然真的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长安手中握着刀柄,因为紧张在不断地颤抖,不过,她的颤抖却滑坡了那人脖颈的肌肤,让他更加一动都不敢动了。
有时候,惜命的人和拼命的人真的是没办法相比。
周围的人这才仔细打量着长安的模样,似乎很不理解一个女人,怎么竟会有如此大的胆量,直到在长安微微抬头间,看到她被帽檐和头发遮住的伤疤,这下,才终于明白,他们应该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亡命之徒了。
当夜店的老板匆匆赶来,看到被长安“挟持”的那男人脖子上已经被锋利的刀锋割破,留下一丝鲜血的时候,连忙好言制止长安的冲动,将那男人“解救”了下来。
虽然明知道这一切本就是老板自导自演的“戏”,但长安还是装作气愤地样子,向老板控诉这些人的龌龊,然后,还状似很霸气地扔下了狠话:“因为阿卡的事情,我不想在最近沾惹太多是非,否则,他们几个,早就不是男人了,具体还能不能做人,也得看我的心情。”
酒吧老板被长安的霸气惊呆了,这下,终于可以确定,长安之前确实应该是跟着阿卡混的了,因为除了阿卡有那个疯疯癫癫的气质,其他人还真的少能这么疯狂这么不顾一切。
长安冷笑地看着那位刚刚怎么都不出现,然后眼看就要“出人命了”便立刻现身的老板,装模作样的让手下人把那群“挑事儿”的人拉下去“教训”,不发一言。
她此时隐藏在袖子底下的右手还在微微的颤抖,当一切过去,后怕才是最让人感到害怕的,因为刚刚那种情况之下,她几乎已经忘记了思考。
可是此刻,她才有机会稍微想一下,当时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反抗的话,她该怎么收场。为了将这场戏演好,她会真的狠下心来伤人吗?
答案她竟然也不清楚,或许,真的会不顾一切也说不定吧。
“CC,确实够意思,不过,酒吧这种地方,对于女士来说,还是有点不安全了。现在,我们有一个比较隐秘的重要工作想要交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那老板有些犹豫地对长安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