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们将黄隼带走关押起来,以免他改变主意再次联系姜朔。离染则与向往找到另一名赌坊的坊主,用类似的方法说服了其指证姜朔。
三日后,被派去寻找黄隼等家眷的禁军有所收获,找到了相应的落脚之处,只是他们并未动手救人,还须等待其他事情都准备妥当。
至此,私设赌坊案已有了较大的进展。谋杀禁军案黄隼也已答应一并指证姜雷,加之离染将亲陈目睹的一切,此案也算有所归依。药笼朝臣案则反过来,“韩耹”成了证人,亦有残留茶叶可为证物,只是这个案子的证人分量有些轻,不见得定能让姜朔定罪。
除此之外,姜朔犯的还有两宗案子。其中阻碍上谏案已被赵晏拍胸脯揽下,而毒杀尚书案则由离染继续寻找相关人证物证。
长安城西市,妓馆芙蓉绽。
离染、向往和赵晏三人再一次聚在了一起。自三人首次在瑄王府相见,离染与赵晏便不把向往当作下属来看,要吃肉三人同桌一起吃,要喝酒三人同坛一起喝,要来这妓馆……也是三人同行。
这是芙蓉绽最好的一间厢房,房内布置奢靡华丽,有红紫纱帐自横梁垂落而下,因风慢摇,有屏风上美艳的女子双目含春,酥/胸半露,还有一种气味特殊的西域香气漫溢了满屋。
离染气宇轩昂英姿朗朗,赵晏轻裘缓带风流倜傥,这两大有权有势的美男同时出现,连芙蓉绽的美人们都变得娇羞害臊起来,个个心跳如小鹿乱撞。
张罗完茶水,美人们流连不肯离去,赵晏散了三两黄金做赏钱,才将她们哄退了。离染不解地问:“为何要选择此处?”
赵晏笑意盈盈地给自己斟了酒,“自然是因为这里美人多啊。你看,每次商议的时候都是我们三个,三个大男人成天六目相对,我都把你们看腻了。我这个人一起腻,脑子就不好使。”
离染无奈地叹口气,端起茶来一饮而尽。
“其实瑄王殿下选的这个地方挺好的。若是让有心之人发现大将军近日时常来往瑄王府,每次又都到了入夜方才出府,造殿下结党营私之谣,损大将军忠贯白日之名,于殿下和大将军来说,岂不是比流连声色场所更糟。况且姜朔的眼线众多,发现了说不定也会有所怀疑。”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赵晏有些况,我不知道你这边打算如何应对,便找了个借口,没有见他。你好生奇怪,明明大将军答应你寻找向临是好事,你应该趁此多与他联系,多寻求些帮助才是,为何反倒不搭理他了呢?”穆文槿的鼻头皱了皱,“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忙的忘记了?我都替你急死了。”
向往沉默了半晌,而后道:“不是。”
“不是?那你为何不回?”
“大将军身居高位,终究不是我一两封书信便能结交之人。不过分扰人,我以为才是真心与他相处的方式。”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我只是担心大将军以为你倨傲,或者不知礼节,不再想相帮而已。”穆文槿轻轻叹了口气,“过犹不及,我明白的。”
向往将近日调查腰牌的经过与穆文槿说了说,穆文槿也很是为向临担忧,他失踪至今已将近一个月了。如今四个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人已排除了两人,剩下这两人该如何去接触,向往也已有了主意,只是她常被离染唤去商讨姜朔一事,一直未有好的时机,如今只能焦心地等待。
穆文槿听罢主动请缨,要帮向往去试探那在玄武门守卫之人,向往顿觉一阵惊喜。
“你有办法?”
穆文槿捏了捏向往的下巴,“女人想要对付男人,总是有办法的。姑娘,你看我美不美?”穆文槿长相秀丽,虽及不上向往容貌气质相得益彰,但也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坯子。可她身为女官,名义上也是景帝的女人,若与禁军走的太近也是不妥的。
向往追问她打算如何去做,穆文槿却莞尔一笑,安慰道:“你放心,我在宫中行走多年,这点事还是办得妥的,别为我担心。向临这么乖巧,一定会得到老天护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