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颖疏感觉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多少让她有些猝不及防,“我们才正式交往没多久,结婚……这个话题是不是说的太早了?”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我们慢慢来!”
司慕川眸光瞬间黯淡了下来,颖疏有些不自在:他好像很失望的样子!结婚这种大事她自己怎么能够完全做主,从小在父亲的严厉教育下长大,她和颖婷两姐妹的婚事必须得到白景瑞的点头。
“我没事了,你走吧,一会陈玉回来看到不好。”
“好,我看着你躺下。”他坚持。
颖疏也不折腾了,乖乖的躺下,盖上薄被,累极的闭上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久到她分不清过去了几分几秒,她醒着,并非睡意全无,而是迟迟没有听见脚步声。难道他没走?
终于按捺不住,颖疏睁开眼睛,果然,他笔直颀长的身影站在乳色的白炽灯下,被拉的很长,五官有些模糊,但可见完美的轮廓,目光迎上了他幽蓝色的眸子,他戏谑一笑,颖疏像是被抓到偷吃糖果的小孩,心虚的挪开,“你怎么还站着?”
“我看着你睡着。”他温柔的说。
“陈玉马上要回来了。”她再次强调道。
半响没什么动静,忽然,颖疏眼前一黑,明显感觉到床上的一边凹了下去,司慕川已经侧躺在了她的旁边。她立即跳坐了起来,“你怎么躺下了,快回自己房间去啊!”
“她今晚不会回来,我们睡一个房间。”他知道她担心什么,也知道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司慕川长臂一揽,将颖疏拉了下来,躺在他伸出的胳膊上,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脸对着脸,仿佛周围流动的空气都变得缱绻绮丽。
“我——”她还没心里准备在清醒的时候和司慕川一起睡呢?保不齐又被司慕川给诱惑了!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闭上眼睛,睡吧!”小女人大概是被早上的他吓坏了,警觉性提高了!
听见他的保证仍有些不放心,隔了许久都没感觉他有任何越轨的行为,颖疏恍然发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不否认司慕川的本质是色狼,起码是有信用的色狼。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和心跳,她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踏实而满足。
夜色浓郁而漫长,似乎连空气中都散发着甜丝丝的味道,那种味道是爱情。
一夜好眠,白颖疏一觉睡到天明。舒展的眉睫,连梦中都觉得异常的温馨。她睁开眼睛,发现司慕川已经醒了,此刻他的眸色不深,透过薄薄的窗帘印在他的脸上,眸色呈一种天空的淡蓝,美好且毫无杂质的清澈,令人怦然心动。
“早!”四目相对,空气中流动着脉脉的温情。近距离中,他的肤质甚至让颖疏自叹不如,不白胜在毛孔细致,削薄的唇上似覆了一层蜜色,一开一合之间竟是迷人至极。颖疏的心砰砰的跳,一大早又犯花痴了。
她欲说还休的娇羞,红润的唇瓣,无限贴近的肌肤,看在他眼中是火,眸光愈见深暗起来,“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一大早就勾引我……”
他低沉的磁音响起,颖疏气急了,“谁勾引你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看来你是很想对我做点什么。”司慕川低笑,凑近她的脸,相隔一厘米的距离只要轻轻一动,便会碰到。
“胡说,我才没有。”脸上痒痒的,好像有几只蚂蚁在爬的感觉,她难耐的推拒着他健硕的胸膛,不甘心被他揶揄。见他收回枕着头的手臂,脸上的表情僵持了一下,她问,“是不是手麻了?”
“嗯。”
“很严重吗,要不要我给你捏捏?”
“要不然我们来做做运动?”司慕川定定的望着她,眸中光芒异常,嘴角却是扬起了愉悦的笑容。
颖疏本想接着问,什么运动?他不怀好意的暧昧笑容让她后背凉飕飕,难道是……那个运动!她破口而出:“你下流!”精虫上脑的下流胚,一大早净想这些事。
话未落,司慕川已翻过身,压在了她的上方,两只手臂撑在她的两侧。气息交叠,呼吸相缠。
“你、你干什么?”颖疏以为他只是说说,更何况一夜都相安无事,眼下他竟是来真的,不免紧张起来。
“做运动啊!”正当白颖疏以为他要吻下来的时候,那张俊美的脸孔靠近后又离开,如此反复,颖疏干干的道:“俯卧撑?”
“那么你以为呢?以为我会对你——”他忽然将脸贴在她的耳际,将最后几个字咬的极轻,极淫糜,“做、爱吗?”
鼻息和呼吸吹在耳朵上,丝丝痒痒的,白颖疏顿感酥软无力,双颊嫣红如三月桃花,不甚娇羞。她既羞又恼,“无耻!”
“你说我无耻,如果我不做点无耻的事又怎么名副其实?”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炙热的唇瓣在下一秒欺压了上去。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
颖疏歪过了头,司慕川扑了个空,她试着推了推,提醒:“有人敲门?”司慕川未动,懒懒的道,“不用管他!”一次被打断就算了,第二次又被搅黄?身上的欲火才被勾起,不消怎能罢休!幽蓝眸中的欲色浓郁的化不开。
“叩叩叩?”
见无人应答,敲门声不厌其烦的持续着。
“白姐姐,你在吗?我是陈玉,我有急事找你!”
急促的女声透过厚厚的门传来,白颖疏仍可辩认清晰,她推开司慕川,指了指另一处。司慕川低低地咒骂一声,沉着一张脸躲到了床下。
见他无奈的顺从,颖疏忽然觉得很好笑,稍作整理之后,才打开了门,“陈玉,什么事?”
陈玉一脸神色焦急,气喘吁吁:“莫副市长好像出事了,你快和我去一趟吧!”
莫庭?白颖疏心里泛起了疙瘩,昨天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虽然她打算原谅莫庭,并不代表芥蒂全无。如果一会儿见面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迟疑的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见她表情淡淡的,陈玉有些气馁,“刚在我在楼下遇到莫大哥,他好像在外面喝了一夜的酒,醉醺醺的,嘴里还一直说什么对不起你之类的话,我怕他会出意外!”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颖疏关上门,低头沉思,按照陈玉的描述,莫大哥现在一定很自责和懊悔。说到底他只是一时冲动,而且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并没有强迫自己的意愿,如果莫庭出事了,自己怎能安心!
“要去找他吗?”司慕川面无表情的望着她,语气中明显带着不赞成的意见。
颖疏快速的清洁和整理,换上了便装,对司慕川道:“我相信昨晚莫大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不会这样反常。”
“那好,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和陈玉去就可以。”颖疏朝他摆手,事实上她担心莫庭如果见到司慕川情绪会不会更加激动,毕竟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嘛也不是全无道理。更可况她可不愿让外面的陈玉发现司慕川也在房间里。
白颖疏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门重重的合上,带起了一阵风。
司慕川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拢,眸底似蕴上了一层阴霾,他走到窗台前面,俯视出去,视线落到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目光似有若无的搜索着。
兜里的手机响起了一阵单调的音乐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的清晰可闻。
他眼眸未动,按下了通话键,“有什么情况?”
手机另一端尖锐的女声传来:“总裁,白景瑞已经同意白颖婷和凌哲修的订婚了,另外我们的人跟踪和调查白景瑞一段时间,他的履历很清白,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
司慕川听后,眸光冷冽似冰,沉声命令:“我知道了,继续查!”
“总裁,你……”听筒里的声音有些犹豫,语气焦急。
“你想说什么?”他眼光陡然变得犀利起来,气息冷的可怕。
“总裁,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你以为呢?白颖疏是我最好的棋子。”司慕川冷冷笑,严肃而不带一丝表情,“做好你的本分,即便是我的女人也不要企图能够左右我,懂了吗?”
……
窗外的一抹美丽倩影出现在视线之中,他嘴角的笑容变得残冷而喜怒难辨:白景瑞,我就不相信你当真表里如一,又或者只是沽名钓誉!
……
临近中午,市里来的干部们整装待发,负责另一个地方的严副市长也风尘仆仆的赶来汇合,独独不见了莫副市长和白秘书。众人找寻了一遍,始终联系不上这两个人。
陈县长着急了,因为他的女儿陈玉也不见了。正当大伙儿准备到外面去找人的当口,陈玉回来了。
陈县长松了一口气:“你上哪儿去了,有没有见到白秘书和莫副市长?”
陈玉诧异的问道:“你们还不知道,莫副市长和白秘书已经回S市了!”
“什么?”
“怎么回去了?”
“……”
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让众人唏嘘,这两人居然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见陈玉不像是说胡话,并没有深究于这个话题,不一会儿,大家上了车,陈县长和县里的一些干部目送他们离开,这一次的视察工作总算是圆满完成。
陈县长肩上的担子一下子轻松不少,瞥见自己的女儿脸色的表情淡淡的,心中纳闷,这倔强孩子,先前不是对莫副市长挺上心的,大有非君不嫁的意思。现在莫副市长离开了,怎么倒没什么反应?小女孩的心思真是善变,一天一个样!
父女二人正准备回家,一道颀长的身影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