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颖疏牵着的手被他急促的步伐带动的气喘吁吁,二人从角落的安全出口窜出,“你要带我去哪里?”就这么跑了出来,好像不太妥当,直到走了很远,颖疏才想起这桩事。她今晚本就出了彩,司慕川和她当众秀恩爱,现在又一起消失,指不定在背后议论什么……
司慕川没有回答,紧紧牵着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掌心暖热的温度透了过来,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楼梯间有些昏暗,安静静谧,使得二人的皮鞋以及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越发清脆响亮,伴着回音。
正当白颖疏以为他要推开楼梯口的门时,他停了下来,颖疏由于惯性的冲力没有刹住车,而是向前冲了出去。司慕川脸上露出了惯有的邪肆笑容,一把拥抱住了白颖疏,她直直的撞入,产生一股浓重的像两极磁铁相互吸引的力量。
白颖疏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她呼吸周围的空气,感受他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味道,久违又留恋,喃喃的道:“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如蝶翼般的黑眸落入他深邃幽蓝的眸中,浓浓的相思不可言喻。
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滚烫的唇预料之中又预料之外的擒住她的芳香柔软,大掌一把掀了碍事的西装,带着微微的薄茧的掌心摩挲着光滑如绸缎的牛奶肌肤……一直延伸到不盈一寸的小腰。
双唇火热的攫取她的甜美,他的舌一点一点描摹她口腔内的形状,一一扫过她坚硬的贝齿,分享着口中的津液,缠绵而深刻。司慕川眸中是火,恨不得将碍事的礼服给脱下,一览她凹凸有致的雪白胴体,不由得欲火暴涨。
白颖疏被他吻得双腿无力,却是享受其中,一种失而复得的强烈触感充斥在胸膛,她甚至没有闭上眼睛,有人说,接吻必须闭上眼睛才算投入。她主动伸出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舌尖与他激烈共舞。身体好像挂在他的身上,软绵绵的没有骨头。
可就在这时,她剧烈的大动作使得抹胸裙褪到了腰际,未有任何遮掩物的上半身顿时暴露了出来,她紧张的目光盯着楼梯口的安全门,身旁一个不当心,被人撞破,不敢完全失去理智。
一吻结束,司慕川离开她的唇,目光掠下,是两.团雪.白的绵.软,眸底一阵黑暗,她胸.前的两颗蓓.蕾因为直接接触到空气中敏感的硬.挺了起来,看在司慕川眼里更是一种无声的挑.逗。
可是,她像是清醒过来,快速的用力套上了他宽大的西装,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司慕川低咒一声,对此表示十分的不满。幽暗的眸子浓黑的化不开,整张轮廓鲜明如刀削斧刻般的脸再度欺压了上来……
“不行,有人会看到。”事实上,唇齿之间美好的感觉让她也舍不得,尤其是感受他的炙热霸道,才觉得有一种鲜活的存在感。她退后了一步,两人拉开一米的距离。过道里十分狭小,彼此的呼吸扑哧扑哧的,多了几分旖旎和缱绻。
“好。”他低低的应道,眸光依然极具掠夺性的注视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白颖婷听到司慕川出乎意料的配合,居然出现了一种失落感。
就这样,两人一时间默默无语。
白颖疏匆匆下了楼,时常出席这种场合,车里有备用的礼服,就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如果只是单纯的弄脏换一套也就罢了,偏偏是开裂而出了丑,那么也就没有那个脸面再回去。想来刚才的一幕真是千钧一发。
“等等,你的裙子给我看看。”司慕川说道。
白颖疏愣了一下,当即心中有数,将换下的黑色裙子递给他,是裙子被人动了手脚吗?一定是,布料开裂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可一般都是真丝丝绸的面料,像这件的话不太容易。
“给你扣上拉链的是谁,这个人还有印象吗?”
司慕川的问话响在耳际,白颖疏表情呆滞,明显的心不在焉。早上负责给她化妆的是凌氏旗下的一名造型师,顺道一起帮她选了礼服。照理说裙子上这么大的疏忽,造型师应当察觉才对,那么她肯定知道或者本就是她动的手脚并且受命于某个人的指使。
对于背后的指使人相当的容易推理,凌父和凌母大抵不会,报复儿子出轨的前女友,太小家子气了,根本不符合长辈的作风。凌哲修就更不可能了,首先他为人宽厚,很少对人发脾气,心地善良,其次他对颖疏恋恋不舍,从现场的态度就能分辨出来。接下来,还用猜吗?
司慕川看见她明显的脸色变化,就猜到白颖疏心中有了计较,没有询问,没有深究,他懂得什么时候该沉默,留给她一些单独思考的空间。
找到那个人很容易,她不是善良到要原谅指使者,而是顾全大局。
宴会厅宛如白昼,集一切靡丽与奢华。
人们纷纷避让在周围,中间的舞池之中旋律优美动人,气氛浪漫唯美,美中不足的是白颖婷和凌哲修貌合神离的舞姿,完全看不出一对未婚夫妻应有的情感交融。
一曲终了,二人止住了舞步。
凌哲修未发一眼,浑身的精神像是被瞬间抽干了,连方才的开场舞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完成了,浑沌的一团。他反复的在思考一件事情,自己为什么要和白颖婷订婚?喜欢她吗?也许有那么一点,大概是她的温柔她强烈的爱意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这是在颖疏和自己三年来平淡如水的恋爱中无法感觉到的,但是,他忘了,那不是爱。
他骨子里是有洁癖的,和父母亲同样的传统守旧,并非没有需求的男人,只是单纯的想要保留最珍贵的东西到最后,谁曾想到最后没有守护住,并且永远的失去了他爱的女人。懊恼、自责、颓废充斥着胸腔间,如果当初他可以正视自己的感觉,对颖疏更加宽容一些,今天也许就是他和颖疏的订婚典礼……悔恨无济于事,他为了一层无形的枷锁而屈服,她的身侧也有了美男相伴。
“哲修哥。”白颖婷追了上去,在面对宾客时始终保持着浅浅的笑容。这该死的虚伪,让她自己反感到了极点。白颖婷,你真可怜。
本以为凌哲修只是有些闷,到外面透透气,或者是找个地方歇息一下。白颖婷尾随着他却发觉他竟是打算离开酒店,二话不说,她娇小的身躯挡住了他的去路。
“哲修哥,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谁知,白颖婷轻轻的一句问话,激出了凌哲修歇斯底里的指控,他急躁的扯下领结,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吼着:“我就是该死的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才会和你跳完开场舞,我如果不顾全大局,早就在知道你陷害你姐姐时就离开了!”只不过一种天生的负责任在作怪。
“哲修哥?”白颖婷张大了红唇,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努力消化他的话,表情不自然起来,手指颤抖,天真无辜的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白颖婷,一个人习惯了谎言习惯了演戏是否会上瘾。我早就知道是你在你姐姐的酒里下了药她才会和司慕川发生关系,但我没有揭穿你,因为我知道你是因为太爱我,我占有了你的第一次,该对你负责。我一直在强迫自己接受你,但是,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你懂吗?”
脾气温和的凌哲修第一次用近乎刻薄的言语攻击一个女人,即便这个女人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好人。
其实报复白颖疏如何都不能让白颖婷真正开心,让她开心的人只有凌哲修,相反的真正让她觉得意冷心灰刺穿她心房的也只有凌哲修。他一字一句如刀子般的深深扎进她的血肉之中,让她心痛难当,撕拉一声刮开她的伤口,鲜血直流。
“哲修哥,你的心里……竟是这样看我的吗?”白颖婷声音带着哽咽,眼泪止不住的滚落下来,眼睑处的睫毛被泪水化开,落到了眼袋上染成了一片恐怖的黑色,脸上的粉底和腮红完全哭花了,整张脸上如调色盘,竟是有几分渗人。
她做尽了一切,在凌哲修面前善解人意乖巧听话,都是一场最可笑的笑话吗?
忽然,她眼中楚楚可怜,眼神却愤恨交加,嘴角挽起一抹近乎痴狂的笑,“哲修哥,你不可以怪我!要怪就怪姐姐她自己,我只是在她酒里下了迷药打算制造一个她和男人上、床的假象,谁知道她进错了房间,并且和司慕川上了床,如果不是她太淫荡太骚,看到男人就扑上去,怎么会出事?”
是的,白颖婷觉得极度委屈,之后发生的事情根本不是她的预想之中。她没有想真的拆散姐姐和哲修哥,只不过耍了一点小小的手段,看看他们的感情是否真的如此坚固,但是,事实证明,他们的感情一碰即碎,经不起考验。
“你住口,我不准你这样说你姐姐!”凌哲修的震惊一闪而过,他一直以为白颖婷下的是情药,却是固执的不肯让颖婷如此诋毁颖疏。“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