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纯狐也从未费心寻求过月夜见的修行法企图真正进入月宫世界,”大公主的笑容里透着一股狡黠,“永恒中的世界中唯有永恒,现实中的争斗概念在那里失去了意义,纯狐即使飞升月宫世界,也不过是一次唯心的参观旅行而已,所以她考虑的从来都是把她的报复对象引诱回到现实里下手对付,只不过她的想法从未实现过。81ww┡w.”
“我明白了。”
心灵的无边虚无中,即使不是哪个大神创造的世界,我也有一些体会,在那样的存在状态下,现实中的许多概念似乎的确不具有实际意义——我甚至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神奈子,如何谈得上争和斗,想必一个永恒的神国中会有类似的状况生。
所以接受大公主传递的来自月夜见神王的修行,没我想象得那么严肃或危险,这的确就是一个神国引路指南而已——我若是觉得无聊甚至可以按照神王阁下的修行法再从头体验一遍千万年前的修行道路,当然这基本上不可能,大魔法使的时间和精力再如何过剩也经不起这样浪费嘛。
“那个,”我问,“问题解决以后,神绮大人不打算回来打个招呼了吗?”
“神绮大人说不会回来,当然就不回来,之前去魔界寻她求助的时候,我现她好像有别的事在忙呢,”丰姬大人说,“若非月球这边的麻烦比较紧急,神绮大人不一定能放下她的事在第一时间赶来。”
“神绮大人对你们月之都真不错嘛,”我有些奇怪,“我以为她那样的神灵不大有机会和你们有交集呢。”
“如果没有月夜见阁下,我们的确不会有任何交集,”大公主说,“我们几乎不会和任何地上人有交集,因为包括我和依姬在内的所有月之民都不打算主动接触地上人。”
“那就是你们的神王大人经常和地上人打交道?她有必要这么干吗?”
“创世神大人嘛,我们不必去揣摩她的心思,不过月夜见阁下的确在新文明出现之后做了不少活动,引姮娥、玄兔飞升月宫是这一万年以来对月宫影响最大的一件事,你们都知道的。”
“呃……”
“其它小事更是数不胜数,”大公主的口气里让人揣摩不出包含的是抱怨还是一般的陈述,“就拿你和我目前正使用的神王阁下的名号——月夜见尊——这就是地上人给予的一个称谓,我们没法把她的本来名号翻译成现代汉语、日语、英语或别的语言,所以在与新文明的人谈论时总是直接把‘月夜见’阁下当做标准译名。”
“我就说嘛,月夜见尊带有的东方色彩太过浓厚,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前文明的风格……啊不,其实除了河童科技我对前文明根本没有了解,就算结合今天观摩过的月球地下世界,顶多觉得月之都的风格和中华远古特色有一些似是而非的重合而已。”
“怎么说、我们的‘前文明’在内核上不容易分类,不过外表上还是接近远古中华的,只不过、很久以前,月夜见阁下与日本本土的许多神灵有过一次规模较大的接触,导致在形象流传上大多出自东瀛神话,所以我们的现代译名更接近日本人的风格而已,我还是很喜欢现在的名字的。”
“辉夜也是吗?”
“都是译名啦,但在内涵上接近曾经的语言,所以说辉夜那家伙的本名就是辉夜也不算错。”
“原来如此。”
“总之呢,月夜见阁下与许多不同地区的地上人都有过接触,她也像对待姮娥一样传授过修行和飞升的引子给许多人,包括八云紫和神绮在内哦,只不过最终选择飞升月宫的人并不多,包括最初最早的姮娥与玄兔,其它人,像神绮大人这样伟大的人就从来没有飞升月宫在永恒世界中逃避现实的想法,八云紫嘛、您比我更了解她,她带着一些早已成就永恒的大妖来月宫逛了一圈就离开了,至于更多接受月夜见传法的地上人,大多数并没有成就永恒的运气、或是根本的愿望就并非寻求永恒,那里面又有许多和神绮大人一样伟大的人、或命途坎坷无法摆脱现实和轮回的可怜虫。”
“这么听起来,月夜见阁下根本就不是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的老古董嘛,她似乎参与了许多文明进程。”
“没错,正因她交好了许多人,今天我才能请来神绮大人帮忙对付敌人。”
“交好的虽然不少,也有纯狐和她的同伙那样的敌人呀。”
“这是没办法的啦,总会有不幸生的,纯狐这个人,她本不该和月夜见阁下产生冲突的,只是命运无常啊,神王大人也不可能看穿一切。”
“我见识过不少号称玩弄命运的家伙呢。”
“不是骗子就是戏称啦。”
“是、是吗……”
“您已经见过姮娥,应该对她有所了解了吧。”
“啊对,姮娥小姐是个意外健谈的人,而且她的修行、唔、也很奇特,话说回来我见过的人很少不奇特的诶,反倒是我自己比较平凡。”
“您也够特别啦,如果不是因为魔法使的本职工作,我认为您会更特别的。”
“呃……”
“姮娥擅长看穿人心,可她成就永恒以来再未去过人多的地方,她看见的,全是心思单纯的兔子、或高人罢了,凡人的复杂她反倒并未有过深刻体验,”大公主说,“所以她对人心其实并不了解,把握人心什么的,从来都只是戏言啊。”
我为何觉得大公主描述的其实是古明地觉小姐呢?
大公主接着说:“修行到一定高度,所有人其实都擅长看见命运,只不过有些人深入了一些,有些人并不打算深入,深入了一些的人,就像姮娥专程修炼看穿人心的神通,看似看穿了一些,实则依旧在外徘徊。”
“就不可能真正深入吗?命运到底是什么?”
“生的,就是命运,没生的,谈它干嘛?”
“……”大公主似乎打算回避问题,可见千万年来谁也无法给出定论,雷米莉亚大小姐莫非注定要悲剧收场?可倒霉的将是芙兰酱,我喜欢芙兰酱,所以不愿意看到她在修行的歧途上把自己送入轮回从此消失。
“你看起来很在意命运。”
“这个、换谁来都不可能不在意的吧,可已经有许多高人告诉过我、我也亲自体会到了的何谓命运无常,我想我的确不应该去深究,我还有许多值得花费时间和精力的课题去研究呢。”
“想得通,就是的好的。”大公主的安慰没有安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