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先是难以置信,但看到阴黑蛟一身狼狈的样子、右边肩膀还有些干了的血迹,全都震惊了起来。
“怎么……怎么会呢?难道说,刘御风那老家伙……”金擒虎坐在椅子上支支吾吾的说到一半把话又咽了下去。
阴黑蛟这时摇头道:“不,不是。那些人并非是三道宗的人,看起来我一个也不认识。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些人都穿皮甲胄、手持弓弩刀枪,看起来应该是官差。”
阴黑蛟话音刚落众人都诧异了起来,金擒虎疑惑道:“官差?官差为何会冲击我圣明教的分舵。那开封府当地的县官曾经也收过咱们的银子,这时为何要去河南分舵拿人?”
白鹤捋了捋胡子摇头道:“必定不是当地的官差,否则就算是拿人也该与我等先知会一声。再说了,就算是拿人也不至于一下子把整个分舵给封了。”
阴黑蛟点头道:“不错,肯定不是一般的差役,那些官兵训练有素,而且人数众多,少说都在千人以上,应该是有预谋的要一下子端了我那分舵。”
张洪涛仔细思考了片刻对阴黑蛟道:“你立刻派人去县衙打探一番,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何事。另外再派些人探听一下三道宗的动静,看看那帮老家伙是不是也蠢蠢欲动。”阴黑蛟立即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白鹤这时表情严肃了起来对张洪涛道:“教主,我等是不是要好好准备一下,万一那些人……”
张洪涛挥手道:“传令其他三个分舵加强警戒,至于我们这边先不要乱了阵脚。江湖上还没有那一派敢有这个胆量来轻易动我圣明教的地盘,官府也不会轻易对我们怎样。”
就在圣明教的众人探听消息时,赵满与敖飞厉等人也在加紧的朝着山东方向进发了过来。为了防止圣明教的人像妙音宗那样溜之大吉,赵满这一次不敢怠慢,每日都加紧行军,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众人便在敖飞厉的带领下赶到了黑云山附近。
那些个在黑云山附近巡逻的圣明教弟子突然看到远处密密麻麻的官兵浩浩荡荡走了过来,一个个慌忙跑到了山上,将情况报给了圣明殿直通教主张洪涛。
由于敖飞厉在来的路上便已把黑云山的大致位置、上山路径等详细信息全都说了出来,甚至有一条上山的密道都描绘的极为详尽。所以赵满也当机立断的分兵四路,按照敖飞厉所说的命人将整个黑云山东、西、南、北四条上山路径全部都埋伏了伏兵。而自己则领了大队人马,从黑云山的上山主干道,也是就南边这一条路准备山上。
很快黑云山下东西南北各个方向的巡逻弟子都将发现大量官兵的消息传了上来。一下子数千名官兵围山的消息传开了之后,整个圣明教上上下下这才意识到此次危机的严重性。
张洪涛立刻把各旗的旗主和护教圣使都教到了圣明殿,紧急的商量着对策。所有人都不解为何此时此地会出现大量官兵,更不明白这些官兵的用意究竟怎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困惑与恐惧。
就在众人猜测纷纭时,只见一个教中弟子气喘吁吁的拿了支箭矢,箭矢上还绑了张纸,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圣明殿。
“启禀教主,山下的那群官兵一下子朝我们的弟兄射了上百支箭矢,每根箭矢上都绑着一张一模一样的纸条。”那弟子说着取下箭矢上的纸张递了过去。
张洪涛赶忙亲自接了过来,只见纸上写着:
“尔等叛逆祸国殃民、为害一方,如今天兵到此,命尔等日落之前速速下山投降、告罪乞怜,尚可留的性命自待官府处置。如若不降则吾等替天行道,让尔等黑云山上寸草不留。”
张洪涛看过后将纸张递给了白鹤等人,嘴里深吸了口气道:“这是在给我们下最后通牒啊!对方来了多少人?”
“这......属下不是很确定。但是从各旗巡逻弟子上报的来看差不多有几千人。”那弟子支支吾吾的回道。
“教主,我等......”没等白鹤把话说完,张洪涛挥手道:“擒虎、黑蛟,你二人各领一百个教内弟子随我下山探究一番。白鹤,你留在圣明殿暂时主持大局。”金擒虎与阴黑蛟二人得令后领命退了出去。
白鹤伸手拦住了张洪涛,紧皱眉头道:“教主,若真是朝廷动真格了,我等硬拼只怕是以卵击石啊!还是留一手后招为妙。”
“你放心,若是能好商量我又何必打打杀杀,待我下山查探一番虚实,到时候再做打算吧。”张洪涛说完径直出了圣明殿,与金擒虎、阴黑蛟二人领了教中二百多弟子往山下走了去。
过了半山腰之后,果然见到山脚下密密麻麻站了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官兵。张洪涛没有任何惧意抬头挺胸的一路朝着最中间的下山路来到了山脚下。
直走到了官兵们的队伍前不远处,张洪涛挥手示意众人停了下来,接着缓缓运气浑厚的内力将胸腔中微微隆起。只听张洪涛用低沉但极为有力的嗓音喊道:“在下圣明教教主张洪涛,不知前面是那一路军爷,可否出来说话。”这声音虽然不是异常高昂,但传播极远,在山脚下来回的回荡了好几声,几乎让每个圣明教的人和赵满等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敖飞厉坐在马上张手搭棚望去,见那张洪涛足足在数百步开外,心里不禁暗暗惊叹这张洪涛内力之深,只怕自己是不及对方了。
赵满朝陆飞、王平虎二人使了个眼色,随即三人带了一队弓弩手也迎了上去。敖飞厉之前虽和鬼狐门的人一起与圣明教打过不少交道,但却从来没有正面见过张洪涛本人,便也踢了踢马肚子跟着走上了前去。
“吾乃浙江台州海门卫都指挥使,今日特奉朝廷之命前来剿贼平乱,你既是这圣明教的教主,可速命手下众贼子快快束手就擒,免得本将军杀上山去,让你们鸡犬不留。”赵满说话间整个人站在马背上,摆出了一幅趾高气昂的样子,显然根本就没有把圣明教放在心上。
张洪涛听罢突然仰天长笑,神态中也尽皆把轻视之态展露无遗,随后竟然撇下圣明教的众人独自往前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