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暗示(1 / 1)

“什么?”

孙霁一喜,附身看着纯子的眼睛。

“和你现在一样。”

纯子瞥了眼孙霁,移开对视的目光。

双目相对,容易让别人产生好感,感觉到自己被尊重。

一双眼睛,就是人内心的写照。

章彧洲再怎么装的人模人样,眼里的欲却一览无余。

对于纯子来说,看穿这点把戏,易如反掌。

“你知道,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既拒绝了你,自然不会再求回来。”

纯子看着孙霁,最后一遍认真道:“我知道你是孙家的独子,孙家对门第很看中,我不过一个州城方家的小小人物,肯定入不了你爷爷的眼,所以,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继续,是没有好结果的。”

孙霁身为心理学优秀博士生,而且已经有了资格从业书,自己主动揽下计算机新生的心理辅导任务,用脚想,都知道是为了谁。

这也是聂祁气呼呼的原因。

他自己还没追到呢,前有虎后有狼的,没点安全感,可不得把纯子看紧了点。

“纯子,你知道,我不是……”

“不是最好。”

纯子抿了下唇,继续:“如果说章彧洲有什么暗示,那还真可能有。”

“章彧洲曾经向我伸出过手,大概是想握个手的吧。”

怎么说呢,这个年代,非正式场合见面,大家一般也都不握手了。

更何况还是男女第一次见面。

“听说,人的手如果是暖的,会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纯子继续。

“如果我没猜错,他的手,应该挺暖的。”

以阳光学长的形象诱骗自己,然后顺水推舟将自己掳去他们的营地吗?

和李崧一起,做些什么好事吗?

是割舌头,还是别的呢。

纯子冷笑一声,深谙这些禽兽的套路。

在她这里,是不可能成功的。

“你……”

孙霁忽然觉得眼前的纯子不像是亚人格占据身体,因为她的缜密,她的心思,完全的有逻辑可寻,清晰且客观。

“你最近有没有头痛过?”

孙霁问完话,又多说了句不相干的。

“问完了?”

纯子扫了眼孙霁手上的本子,没回他。

“还没有,想问一下你最近的精神状态以及心理状态。”

“我很好,不用费心。”

纯子偏过头,看到聂祁回来了。

他带了两大杯西瓜汁,走过来挡住孙霁的目光,给纯子做了个鬼脸。

“呐,常温的。”

一大杯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他伸手把人微微扶起。

纯子勾着唇靠在靠枕上,接过西瓜汁吸了一大口。

“好喝。”

原来常温的也能让她心里平和下来。

“以后少喝冰,对身体不好的。”

聂祁挡了一下孙霁也不想太过分,就做到了一边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西瓜汁喝。

“你刚才问什么?我没听清。”

纯子笑了下,对着孙霁的面色温柔了些。

孙霁收回视线,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得蜷着本子边。

“如果你最近有头痛或者是失眠,脑子里有奇怪的记忆出现,记得去找我,或者,去心理系找程老。”

算算日子,也有一年了,再不治疗,纯子的病又该反复了。

“行,谢谢。”

纯子点头,目送孙霁出去。

等人一走,聂祁凑近。

“他刚才说,有头痛和失眠?你以前经常头痛吗?”

聂祁虽然面上不在意两人的谈话,显得大大方方的,但是耳朵却一直竖着呢。

“没有。”

纯子不在意地摇头,吸了口西瓜汁。

转而想到自己在八号会所的偏厅里好像有一阵儿确实头痛了。

她微微愣住,扫了眼关切的聂祁,又摇头。

“真没有过。”

聂祁皱眉,想了想孙霁那样子也不像是随便说说。

“那孙小子那么郑重的样子,生怕你会怎么样不可。”

“小时候确实有过,这段时间没有过。”

纯子弯了弯眉眼,示意聂祁放心。

“那就好。”

聂祁看纯子再三保证,便也信了。

两人一人靠在沙发上,一人靠在床头,喝着西瓜汁。

纯子咬着吸管搅了搅里面的西瓜瓤,长睫垂下,挡住眼底的深思。

难道这身体,真的有问题不成。

可那些记忆都是她前几世的记忆,应该不是受原主的病影响的才对。

纯子喝完西瓜汁,看了眼聂祁。

“怎么了?有话要说?”

聂祁整理好,坐在一边看着纯子。

纯子想让聂祁别管了她了,张了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她摇了摇头:“聂祁,李家除了经营武道馆,还有什么别的生意吗?”

李崧的背景,纯子怎么查都觉得有些蹊跷。

李崧从小被大哥二哥欺负,几年前才去了州城。

但是,纯子今天看李崧的身手,倒不觉得是个完全手无缚鸡之力的手,而且,能在她面前毫发无伤的人,也很蹊跷。

但是这几次接触下来,她也没办法判断李崧的身手到底好到什么地步,因为他还没出手过。

“李家,背景清白。”

作为华国的代表参赛队,如果不清白,怎么也都说不过去。

只是可能李家内部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就奇怪了。”

好好的,李崧藏什么脸,假扮什么人,只是为了欺骗他那两个哥哥吗。

“要说奇怪的,有一件事。”

聂祁毕竟久居京都,知道的传闻比纯子多。

“什么?”

纯子抬头,一眼望过去。

聂祁墨瞳微闪:“李家的主母,来历不明。”

李家的几个孩子,长得并不像,大哥二哥长得粗狂野蛮,倒像李家主,但是李崧和李家的小姐,确实白皙柔弱,眼里透着一股子媚劲。

“李家的那位小姐,奈良娜,大概是个混血。”

华国和r国,并且随母姓,才有的这个名——奈良。

“奈良……”

要说奈良这个姓,在r国可是个大姓,r国的开国将军就是这个姓。

r国将军授予功绩,将此姓广赠民众,所以他们的子民都以能取这个姓为荣。

自然的,这个姓查起来,还真是有点难度。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顺着盛礼查出的那个银行账户聂福已经查到了r国,李崧的亲生母亲也指明到r国,看来,这背后的关系这是千丝万缕,一环接着一环。

“纯子,你听我说。”

聂祁盯着纯子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就好,我知道你不一般,也知道你对朋友的心,但是对付李家,你一个人不行的。”

“朋友?”

纯子蹙眉。

她什么时候有朋友了。

“沈桑桑啊。”

“你不是为了替她报仇所以才拼命调查这件事的吗?”

聂祁也不想瞒着纯子,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朋友?”

说到这里,纯子倏的抬头,冷笑地看着聂祁。

“难,难道不是吗?”

聂祁皱眉,他记得纯子和他说过,那墓里埋着的,是她最重要的人啊。

难道不是朋友?

“呵,是,真是。”

纯子垂下眼睫,闭上眼不再说话。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纯,纯子……”

聂祁深觉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又不知道错在哪。

他焦急地唤了两声。

纯子靠着墙闭目。

“那我扶你躺下,你这样……”

“出去。”

话音未落,纯子冷淡的声音钻进聂祁耳朵里。

心一颤,手慢慢放下。

“纯子,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

纯子偏头,紧闭住眼睛。

她只是觉得很无奈又可悲。

沈桑桑不是她的朋友,那是她自己啊。

如果没有重生,她现在就是洒在乡野里的一捧灰,没有人会记得她。

如果不是因为纯子这具身体,聂祁,根本就不会在意她。

现在,就连她复个仇,在别人眼里,都是为了朋友而为。

也是,重生这样离奇的事,谁能想到,谁又能相信呢。

又有谁,会不把她当成疯子呢。

“我不是为了朋友。”

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走到门边的聂祁忽然听见纯子的呢喃。

她说,她不是为了朋友。

不是为了朋友,那是……

“好,不为朋友。”

顺着纯子的话,聂祁轻轻应了声,然后拉开门缓步走出。

聂禄的电话正好打来。

“爷,我们查到那辆黑色大众的信息了。”

自前几天纯子小姐和李崧对上,他们就着重查了州城的李家道馆里的人的行踪,果然被他们发现了李家人曾驾驶着那辆可疑的黑色大众出现在临江大道上。

车在六月份曾经从临江大道上一路开出了监控范围。

但是聂福那边已经扫描到车压过沙滩的车轮印了,通过模拟实验比对重量,很明显,回来的车里少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聂祁捏着手机的手指收紧,指间泛着白意。

“那辆大货车呢。”

那辆撞死女外卖员的货车也是突然而至,让人不得不怀疑是杀人灭口。

“司机酒驾撞死人已经被拘留,货车已被当地警方扣押。”

关于这方面,聂家还没什么权利去查。

“司南家在这方面……”

电话那头,聂禄杵着脑袋出声提醒。

要想找到明确证据彻底将那个案子翻盘,司南家不可或缺。

“行,你们先准备着,我去沟通。”

聂祁呼出一口气,看了眼身后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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