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信问:“你们怀疑洋子这事儿是我做的?”
于婶拉了拉于叔,于叔没听她的。他说:“几年前洋子不对,你今天收拾他我也说不出什么。只是,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后边,如果你们实在不想相处,那不相处也行。但你俩的事儿,能不能就此两清了啊?看在我和你婶儿的份上。”
唐之信低着头不说话,很久。
于婶见他不说话了,连忙说:“小时候,你和洋子关系多好。唉,世事弄人啊。”于婶不由得抹起了眼泪儿,唐母连忙劝她。
唐之信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上慢慢一杯,强作轻松的说:“叔、婶儿,这事儿过去了。你帮我转告洋子,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
徐梦蕾说:“这几年你俩一直都是各走各的,怎么,今天才开始井水不犯河水?实话难听,我感觉这顿饭吃得很糟心。”唐母赶紧责备她:“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这顿饭吃的糟心啊?”
徐梦蕾不说话。
唐之信环视了一下这个寄托了自己所有童年记忆的院子,对于叔和于婶说:“我记得小时,您二老没少接济我家。我挺感激你的。后来我和洋子一起创业,虽说在公司有职位之分,但我一直拿他当亲兄弟一样看待,几乎买什么都是双份?做什么事儿,我都由着他。我也一直拿您二老当亲爹亲妈一样看待。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把人情还干净了?如果没有,这次洋子被人设局骗了,蕾蕾拿出一千多万替洋子还债,我想这也够了。洋子被骗的时候,我在国外。回国我才知道这事儿。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事儿是我做的。我想问问,这是为什么?如果说我心胸狭隘,这还好理解,可我自认为自己的心胸并不狭隘。我能容忍一个昔日把我打得节节败退的人加入自己的团队,怎么会容不下一个于浩洋呢。所以,这事儿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和我确实没什么关系。”
于叔叹了口气说,“行!行!。。。。。”然后对唐母说:“大姐,这天儿也不早了,我俩就先回了。回头有时间再坐啊。”
唐母很是尴尬,太阳还没落山,怎么会是早呢?唐母劝他们留下来。于叔看了看唐之信,唐之信故意把注意力手机上,于叔叹了一口气,对于婶说:“走吧,走吧。。。。。”
待他俩走后。
唐母大声责备起了唐之信,唐之信一直默不作声。徐梦蕾说:“我感觉还不如不救他,当时这于叔都躺在医院里了,没有人管他。结果是债主掏的钱,再后来,钱都是我们掏的。债主围堵于浩洋,也是咱们帮于浩洋把帐还了。现在可倒好。小的不行,老的来劝。妈,这事儿真不是之信做的。之信就是要收拾他,也不会这么下三滥。”
唐母收起了严肃的深情,温和的说:“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他。人没走远,你没感觉我刚才声音很大吗?”
徐梦蕾和唐之信这才恍然大悟,称赞唐母姜还是老的辣。唐母说:“我没想到的是你把他的帐也给还了。你这好事儿做过头了。”
唐之信说:“问心无愧就行。就像那年我被拘留那几天。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随他们说去吧。”
唐母点了点头,说:“也是。他们要非往这方面想,那就随他们去吧。行了,赶紧吃饭吧。”
次日一大清早,唐之信起来打扫院子,徐梦蕾张罗着做饭。唐母起来时,他们已经把院子打扫干净,饭也已经上桌。
唐母一边儿客气的说,一大清早怎么起那么早,一边儿满意地欣赏着他俩的杰作。待唐母坐下,三人才开始吃饭。唐之信见唐母很高兴,就问:“什么时候回商城?自上次回来过之后,就没再问去。”
唐母叹了口气说:“可能是年龄大了,有些恋家了。在城里还是不习惯。回到家,感觉哪儿都好。你俩也别劝了,我这次就待在家,哪也不去了。”
唐之信相劝,但见她执意如此,便不再说什么了。母亲的脾气他最清楚,她做了决定,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唐之信和徐梦蕾老家几天后,便赶回了商城市。周五,是唐依琳周末放学的日子。他俩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了正在他们的老师和女儿唐依琳。和老师道过歉后,便带着唐依琳回了家。
路上,唐依琳想吃西餐。他们便带她去了。
唐之信问唐依琳:“你之前好像不喜欢吃西餐啊?今天怎么了?”
唐依琳用天真无邪的目光望着他说:“我班同学都喜欢吃,我想去尝尝,看是不是真得那么好吃。其实,我也不喜欢。”
唐之信说:“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不要去了。咱们去家中餐馆,给你改善改善伙食。行不?”
唐依琳不同意,她坚持要去。其实理由也很简单,她就是想验证一下同学们说的话是对是错,仅此而已。
既然是试错,那唐之信自然是同意的。他便带她去了西餐厅,一进门,服务生即礼貌地打起了招呼。他们走了进去,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趁唐依琳去卫生间,唐之信问徐梦蕾:“你说这西餐有什么好吃的?”
徐梦蕾笑:“你女儿说好吃,你就得吃。和好吃不好吃没多大关系。这样想,是不是挺有哲理。”
唐之信也笑了:“也对。这世上就女人和小孩儿的钱好挣,为何呢,这两种人都是冲动消费。她们一冲动,男人的钱包就得遭殃,早晚会被洗劫一空。”
徐梦蕾:“那你是嫌弃我俩花你挣的钱了?”
唐之信头摇得像拨浪鼓,说:“这些钱不就是给你俩的吗?我改干预过你花钱咋地。”
徐梦蕾白了他一眼儿,说:“谅你也不敢。”
唐依琳回来了,她问徐梦蕾:“什么不敢呀?”
徐梦蕾说:“你可得记着,找就找个能挣钱但不管钱的。这样,你就幸福了。”说完,两人顿时哈哈大笑。唐依琳说:“有钱在家,要他什么用。还是妈妈好。”
这句话说得极为尴尬,徐梦蕾只好说:“爸爸不就是为了咱们吗?所以,你得原谅爸爸。他可不是故意的。”
唐依琳问:“牛排好了吗?”
唐之信问服务生,不一会热,服务生就带着微笑,把牛排恭恭敬敬的放在她面前,接着是徐梦蕾和唐之信。
唐之信教唐依琳用刀叉,没一会儿,唐依琳就熟练地使用起来。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晚饭过后,唐之信又问唐依琳:“小小,你感觉今天的饭好吃吗?”
唐依琳摇了摇头,说:“西餐一点儿都不好吃。看来,这听来的和实际看的确实不一样。”
唐之信笑:“哟呵,这么小都懂得这么深奥的人生道理。不简单啊。”
唐依琳说:“老妈教的。凡是不要看别人怎么说,要看别人怎么做。这不是,看来你什么事儿,还真得自己去看一下才可以。对了,老爸,你什么时候r国啊?”
唐之信问:“你这么想你爸爸去r国啊?”
唐依琳嘻嘻笑着说:“那倒不是。就是我同学想要r国的东西,你有时间帮忙买呗。”
唐之信点了点头,同意了。
唐依琳立马甜甜地叫了声“爸爸。”然后又搜肠刮肚的想能形容他好的词语,全部用上了。一番滑稽的说辞,逗得唐之信和徐梦蕾一阵大笑。
回到家后,唐依琳赔和他俩腻歪了一会儿,就去自己房间睡觉了。
徐梦蕾问唐之信:“你觉着依琳长大了没有?”
唐之信说:“当然长大了。这全是你的功劳。”
徐梦蕾说:“依琳确实长大了,再过几年就得上七年级了。再往后,越飞越远喽。还是小时候可爱啊”
唐之信问:“最近她有什么事儿吗?”
徐梦蕾说:“她独立性很强,做什么事儿都有股执着的劲头。这点儿像你。不过,她现在思考问题的角度好像和的年龄不怎么符合。我怀疑她是不是看了什么书或者受到了哪个老师的影响。”
唐之信哈哈一笑,说:“你想多了。孩子小的时候都会自以了不起,她现在这种情况很正常。至于受谁的影响,除了咱俩,好像就是老师。如果老师能引导他学会自立自强,那等于是帮咱们的忙。往后再观察观察,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徐梦蕾拥入唐之信的怀里,静静的,像窗台的月光。
唐之信说:“蕾蕾啊,明天我得去云鼎资本一趟,看看他们工作得怎么样了,还得。。。。。。蕾蕾。”她早已在自己怀里睡着了。大概是累的了吧,也可能是自己回来了,她就放松了。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
转眼间,三年又过去了。
唐之信的商城集团在以南云起为首的企业执行委员会的管理下,已经成为国内规模第一的商超集团。三年间,他们又并购了互联网线上商城,在线上线下两个领域里开疆拓土。市值将近两千亿。
在r国,润禾集团重现昔日辉煌,市值从一百多亿,一路上扬,到了现在的一千多亿。
至此,云鼎资本成为名副其实的千亿资本量级的资本机构。
三年的快速发展,不仅带来了企业规模和利润的增长,也锤炼了人。确切来说,人比企业规模和利润更为重要。所谓先有非常之人,才有非常之业。唐之信接受了“经营企业就是经营人”的管理理念,任何时候,他把人看得都比钱和公司固定资产重要。
随着业务规模的扩张,唐之信的资金池又现了紧张。这种紧张倒不是兑付不了投资者的钱,而是没有充裕的资金来应付未来。所以唐之信不得已只得建议核心高管能够出一套融资方案好,最好是长期的。
王东阳、刘淳和詹丽娟仨人绞尽脑汁,最后一致认定,只有成立一支基金才能解燃眉之急。既然要成立基金,主要出资人第一件事儿肯定是协商业务和利润组合的事儿。
后来三人又否定了自己看法,然后把目光纷纷转到信托上去。
当他们把这个情况汇给唐之信时,唐之信第一时间就应允了。但国内融资受到诸多原因的闲置,不得已,唐之信只好去西国谋求发展。在西国,他的老朋友鲍勃热情地接待了他。
经过几年的发展,鲍勃的同科集团也焕发出心生,在西国经济急转直下的紧要关头,他力排众议,把市场拓展放在了东国。并东国和已经完成渠道整合的邵氏控股建立了长期的合作关系。
鲍勃听唐之信说要组建一支基金,立马同意给予资金上支持,并给他介绍几个太阳谷的朋友。对于唐之信,无论是能力还是人品,他都是信任的。所以,他慷慨地把自己的人脉全部介绍给了唐之信。
不到一周的时间,唐之信就从鲍勃的人脉网络里募集到了600亿美元。再后来,博科维的威特听说唐之信要募集资金的事情,转成从奥哈州赶了过来。在询问过唐之信投资的领域时,他表示愿意出资200亿美元作为首期资金。再后来,就是威特的人脉网络。其实唐之信也明白,他们这样做倒不是真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背后强大的云鼎资本和东国人脉网络。
本次经济危机之后,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你不把未来放在东国,那你就会错过一个大好的发展良机。以威特为代表的金融资本家们市聪明人,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扩张的机会。
在威特的介绍下,卡布奇、迪诺等人相继和唐之信见了面。像卡布奇、迪诺等人在惠尔斯的案子上,曾和唐之信交过手,但他们其实不认为唐之信是敌人,而是朋友。商场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以利益为前导,自然可以让与会人喜笑开颜。
而唐之信对此从不拒绝,也不赞同。就像老师说过的,与狼共舞,而你不必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