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
不少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但看样子确实是失败了,而且是失败的非常惨的那一种。
若换做是别的部队,或许有人会嘲笑,但张松正失败之后所有人都是安慰。
“没事,第一次没成功再试一次便是!”
“这第一次失败很正常!”
“谁他妈没个第一次啊”
“”
“停!”
密密麻麻拍彩虹屁的队员涌了上来,张松正举手叫停。
失败没有打击到他,他怕的是众人黑压压的安慰。
“多大点事,再试几次准能成,我也没做过,只是书上看到过而已。
老祖宗要实验多少次才能制出火药,我们制造肯定简单的多,至少我们知道原材料是什么。
这不就是成功一半了嘛”
见张松正像个没事人一样,众人呵呵一笑,这一笑,所有人的心理全部暴露。
从内心底来讲众人是想看热闹和笑话的,但既然是大当家做出的这个洋玩意,多少也得给点面子,即便是大当家没做出来,嘲笑还是不至于。
但现在见张松正一点也不沮丧,众人的坏心思便暴露出来了。
“都不是好人!
不过,这深山中过日子,你不笑我我不笑你,这日子咋过?”
张松正拿起失败的铜罐子,从里面摸出一把黑色的灰尘,伸手就擦到了李涛脸上。
被火药灰抹成花猫的李涛一脸懵逼,大声道了一句:
“尼玛我得罪谁了啊?
你们这些人为何总欺负我?”
说话间抢过了张松正手中的铜罐子,也随手抓了一把灰尘准备回家。
张松正早知道这小子有这个想法,早有防备,跑的老远。
玩闹归玩闹,但实验还是要做的,精疲力尽之后张松正又一头扎进了实验室中。
夜黑风高,狂风大作,寨外执勤的弟兄冻得瑟瑟发抖,营房中睡着的人都抱紧了同被的弟兄,偶尔抢着被子。
十一月的天温度很低,大部分日子都是两度左右,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零下五度。
羊角山顶看到了丝丝白色,周围的草木都开始结冰,若不是亲眼所见,执勤之人还不知道雾凇是如何形成的。
就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羊角寨依然不平静。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山寨大厅飘出,径直前往了后山,看身材,这黑衣人更像一名男子。
男子约一米七三,中等身材,速度极快,非常谨慎。
他时不时回头看往身后看,生怕有人跟踪自己。男子似乎对后山这片原始森林很熟,即便是漆黑一片他也能快速穿梭。
走出一两里,男子终于停了下来。
“吁吁!”
一声口哨响彻周边,他又一次谨慎的看了看身后。
突然,黑夜中又出现一个人影,这个人影看上去有些熟悉,但似乎不是日本人。
“黑猫,我的好弟弟,你受苦了!若不是你给我传信,我还为你”
突然出现人影叫了一声从羊角寨出来的黑衣人,走进一看才发现接头之人竟然是徐杰,而这所谓的黑猫就是他的亲弟弟。
在致远街任务中,黑猫中枪随着下水道飘入了黄浦江,像这种情况肯定是必死无疑。当初江水湍急,局势紧张,这个时刻即便是自己的亲弟弟徐杰也不能救,事实上他想救也救不了。
徐杰一直以为自己的弟弟死了,但一月前他收到了一封神秘来信,而写这封信的人正是他的弟弟。
他写得是满文,这会写满文的人很多,但知道徐杰族名的人却很少,而信的第一行字便是他徐杰的族名。
奇怪,震惊,恐惧再一瞬间交杂,但徐杰很是冷静,仔细的研究了这封信的字体,越是研究越觉得这字体熟悉,当他排除了所有的活人之后,想起了黑猫。
这份信的信息量不多,仅仅是写了徐杰的族名,而信的正文只有四个字——好久不见。
谁和我好久不见,我和谁好久不见,这个问题顿时让徐杰这个聪明绝顶之人乱了心神,难道真的是弟弟。
接下来徐杰收到了第二封,第三封,当接到第四封信的时候,写信之人终于给了一家酒楼的名字。
就是因为这个名字,重生的黑猫与自己的亲哥哥再一次见面。
自从那次一别,二人再也没见过面,分开了这么久,这也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二人都是皇室贵族,新朝推翻了旧制,即便是天下人都愿意支持新朝,但他们两个和万万千千的皇室贵族、八旗子弟是不可能支持新朝的,因为新朝推翻的不仅是清政府也破坏了他们这些八旗子弟殷实的生活。
“大哥,今天冒死约你前来就是想跟你传递点情报。
你知道我为什么稀里糊涂上了羊角山吗?”
黑猫眼神中满是仇恨和快意,望着徐杰道。
“为什么?
这里不是土匪窝吗?”
徐杰不解的道。
“对!
这里明面上是土匪的窝点,但实际上这里就是原上海的军统站。
在这里我见到了军统的大人物张松正,这羊角寨也是在他的领导下战斗。
前几日袭击据点和日军关卡的就是这波人。”
黑猫激动的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的徐杰无比纠结,他在纠结一些人也在纠结一些事,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事情已经不再他的掌握之中了,他现在发现的或许只是假象。
眼前的这个黑猫是自己的亲弟弟,他不会害自己也没必要害自己,所以他说的话肯定是真的,若不是黑猫稀里糊涂进了张松正的窝,今天这样重要的情报他也得不来。
当日黄浦江将黑猫冲走,一位渔夫给他疗伤治病,黑猫痊愈之后渔夫又在码头给他买了一个挑夫得工作,正是因为这个工作他才接触到了军统的外勤。
黑猫也是个有心计的人,他在军统外勤的最底层立了很多功,最后一步步的走到了张文的身边,成为了张文信任的人之一。
军统的权力很大,张文虽然只是一个外勤队的队长,但他的权力可不比警察局长低,想当初的上海,这些外勤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别人压根不敢说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