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聪站起身来,从桌上拿来一水壶,对宗正说道,
“梅用,我在你手上倒些水,你试着运用你的内力把手中的水变成冰。wくw w√. 8 1√zw.”
宗正便依着胡适聪所言伸出手掌,胡适聪正要往宗正手掌倒出倒出水壶中的水。
宗正以指运功,水壶之水未及倾斜,便有一股细细的水柱被一股深厚的内力接引到宗正掌中,水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接住水后,宗正紧握拳头,以万象更新的内力化作阴寒至极的寒气逼入水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宗正松开手指。
一块不成规形的冰便显露出来。
胡适聪和众人大惊,皆难以相信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竟然有瞬间化水为冰的内力。
胡适聪出奇地望着宗正,暗自惊叹道:“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功,真叫人惊奇不已啊!”
宗正则是一脸平淡地问胡适聪道:“老伯,我的内功足够深厚吗?可以救王将军吗?”
胡适聪激动地答道:“你不能救王将军,谁还能救?”
朱全易想到方才所言,有些尴尬,心里却暗喜,知道王坚有救了!王夫人和王安节向宗正投来期待和感激的目光。
张钰乐道:“看来天意派遣这样一位少年,解救我们于危难之中啊!”
宗正心系王坚安危,倒顾不得身旁之人如何说,只是问胡适聪道:“那,老伯,我该怎么做呢?”
胡适聪并未作答,只是对众人说道:“诸位,劳烦你们先出去,王将军需要尽快治疗,疗伤期间需要绝对安静,希望诸位把好门关,莫要让人骚扰。”
张钰便领着王夫人等人往门外而去,王夫人回头望了一眼胡适聪,心下仍不放心,胡适聪朝王夫人缓缓地眨了眨眼,示意王夫人放心。
张钰和几个人守在内堂门口以保证里面不受打扰。
胡适聪见众人离去,便转身对宗正说道,
“梅用,你记住,你只需运用你的内力,就像刚才那般,从王将军背后把寒气逼入王将军右胸之内,无须过于寒冷,待我拔箭的瞬间,你再以内力护住王将军的胸肺。”
宗正听后便明白了。
胡适聪在宗正的协助下将王将军扶起,宗正则在王坚背后盘坐运功。
一股寒气便逼入王将军体内,九宫玄铁遇到寒气立刻收缩。
过得一会,胡适聪触了触箭身,感觉箭身似有松动,随即一手贴住王坚身体,一手扶住箭身。
“梅用,我要拔箭了,你护住王将军胸肺。”胡适聪拔动箭枝之前,提醒宗正道,
“嗯。”宗正应承道,额头开始冒出微微的汗珠。
胡适聪在王坚伤口复又下了几枚银针,便轻轻拔出利箭。随后即刻给王将军胸口受伤处清理淤血,洒上金创药后便用白布缠绕了几圈,包扎起来。
经过半个多时辰,初次耗用如此多功力,宗正也感觉有点累了,从床上下来,顿觉有点头晕。
胡适聪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宗正答道。
胡适聪给王将军穿好衣服,扶他躺下后便对着门外喊道,
“你们可以进来了。”
众人在门外本就心急如焚,一听到可以进来便着急地纷至涌入。
王夫人问道:“胡老,将军怎么样了?”,王安节和张钰等也一同望着胡适聪。
“王将军已经没有生命之危了,只需安心静养,便可复原,此次,还多亏了梅用的相助啊!”胡适聪回道,
随即张钰和王夫人等四人纷纷跪在梅用身前以示万分感激之情。
宗正赶紧一手扶起张钰,一手扶起王夫人,朱全易和王安节亦跟着缓缓起身。
“张将军,王夫人,你们太客气了,我这几天在你们这里白吃白喝,我也很过意不去的,如今有机会报答你们,那我心里也好受了。”
张钰道:“我们对你是小恩,你对我们那是大德啊!”
王夫人亦感激道:“若非少侠尽力相助,我夫君怕是有性命之忧,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说着便叫唤着王安节,令其向宗正磕三个响头,以示庄重感恩之礼。
王安节随即拜倒在宗正身前,庄重地磕起了头,口里念道,
“感谢少侠救命之恩。”
宗正哪受得起如此大礼,赶紧上前欲扶起王安节,却被王夫人和张钰拦住,宗正只能任王安节磕完三个响头。
众人见宗正并无索求之心,居功而不自傲,施恩而不图回报,都对宗正感到由衷的佩服。
待王安节起身后,张钰便对宗正说道:“从今以后,我们就叫你梅兄弟,你今后唤我们大哥即可,不必将军将军地叫,显得生分。”
“晚辈岂敢僭越辈份,称你们为大哥。”宗正不禁谦恭地拒绝道,
张钰解释道:“军中无辈分之分,只有军级之别,私下里我们向来都是以兄弟相称。梅兄弟,这并无僭越辈份之嫌。”
宗正听完张钰的解释倒也自然地接受了,张钰随即指着胡适聪说道,
“我来一一为你引荐,这位是我们军医馆席军医胡适聪,辈分比我们自然要高得多,他和我们军人不一样,所以我们都称他为胡老,你可以叫他胡老伯。”
宗正便叫胡适聪道:“胡老伯。”
胡适聪以笑应答。
随后张钰又先后引荐了王夫人,王安节和朱全易。宗正皆一一叫过。
是夜,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宗正有些乏累,便早早地回去歇息了,张钰料定明日蒙古军定会趁着王坚重伤再次攻城,不敢歇息,心安后便领着王安节和朱全易往城楼进一步部署城防,王夫人和胡适聪则留下照顾王坚。
翌日,城外再次响起号角声,蒙哥果然趁着王坚重伤便令董文蔚和他的侄儿董士元再次攻城。
张钰指挥全军,有条不紊,多次打退敌人进攻。
战争一连持续了三天,蒙古军丝毫未讨到好处,士气开始低迷。
王坚伤势逐渐好转,短期内仍无法痊愈,张钰下令封锁关于王坚将军的任何消息,故而,蒙古军至今不能得知王坚究竟何况。
蒙古军粮草充足,自然不会退兵,连续几日猛攻,毫不松懈,张钰清点了一番守城兵士的数量和战力,自上次抢夺一字城和近日激战以来,守城战力锐减,蒙古军连日攻城,丝毫不停歇,如此下去,只怕扛不过七日,钓鱼城便再无兵士可守。张钰甚是焦急,又不敢告知重伤未愈的王坚,遂召集众将于议事堂商议守城部署之策,还特意交代让宗正也参加。
如今已经是四月末,天气早已回暖,房中火炉也尽数撤去,倒显得空旷了许多,偶尔几阵清风吹来,倒觉着有几分清爽。
张钰代行王坚之责,故而主持军事会议便坐在了王坚所在的主座位上,其他将军见张钰入座后也纷纷入座。张钰还特地在自己位置之旁设了一个座位,叫宗正坐下,宗正开始有所拒绝,后拧不过张钰和诸将,遂安然坐在张钰旁边。
张钰将目前的情况向在座所有领兵将领细细说了一遍,众将领听后蹙眉议论起来。
过得一会,张钰问朱全易道:“朱偏将可有何良策?”
朱全易顿了顿,说道:“守城在于顺情势及时做出部署,末将临阵变通能力不及将军,也没有什么良策?”
王安节自小受其父王坚教诲,耳濡目染,也深知兵家之道,他提道:“若能烧毁他们的粮草,他们定会停止进攻。”
“这一点,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蒙古大军以重兵看守粮草,我们无从下手。”张钰蹙着眉头说道。
众人复又一阵缄默。
宗正听到他们商议军情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儿时所背诵的《伤城攻略》,心中想道:
“记得《伤城攻略》里有一篇说到过‘不出一兵而毁敌物资粮草’案例,借风御风,燃油储罐,线绳导之,以火烛为源,乘空之物载之,随风而下,火烛尽则乘空之物坠,线绳导火通于储罐,燃油自燃,坠地而破,火势尽可蔓延,敌军粮草物资尽毁,其要义在于顺风势,度行程。”
张钰见众人缄默不语,遂往右看了一下宗正,见宗正出奇地在想东西,便问宗正道,
“梅兄弟,你在想什么?”
“张将军,我在想不用一兵一卒而烧毁敌人粮草物资的方法。”宗正很自然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