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剑派渠自成等三人的及时赶到很快扭转了局面,三人联手从涌向崖口的护卫中杀开一条血路,三人与守在崖口狭窄通道的司徒仙婕汇合。
尚有为接替了司徒仙婕的位置守住那条狭窄通道,随即司徒仙婕和童音立及渠自成火速赶赴崖口之巅支援黄本草和妙机。
当仙婕来到崖口之巅,看到了坐在轮椅上憔悴的宗正,她那朝思暮想的情郎竟然成了这幅模样,激动之情难以掩抑,宗正多少有些料到仙婕的情绪,,只是他很清楚,现在不是解释安慰的时候,黄本草已经被碧嫣打伤,勉强应付支撑,他赶紧让仙婕支援黄本草。
而渠自成和童音立看到妙机已经被谷主的气波逼到跟前,二人当即飞身上前,运集内力助攻妙机,童音立的内力倒不足为惧,倒是渠自成,当他的内力传导至妙机的冰珠时,谷主的气波有了明显的退让,气波的边界从妙机跟前渐渐往中间退让,又继续往谷主跟前逼近。
谷主感觉到了更深的压迫力,有了渠自成和童音立的助力,冰珠的吸噬之力进一步放大,要想镇住这股吸噬之力,谷主就必须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抗衡冰珠的吸噬之力,所以,她只能进一步发力。
然而,就算她拼尽了力量,却也只将气波的边界逼回双方中间位置,双方力量再次达到了平衡,不过,情势已经很明显,只要这样耗下去,谷主定然拼不过妙机和渠自成等三人,谷主脸上渗出的细汗已经暴露了她的力有不逮。
不过,也不得不佩服谷主的武功,妙机的武功本身已经足够高强,又有冰珠的助力,而渠自成也算中原武林的知名人物,聚贤阁地牢的修炼早已经让他的武功更上一层楼,加之童音立,三人联手竟也不能短时间取胜,足以见得她武功修为之高。
也怪不得宗正会担心妙机不敌谷主,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并非多余,若无渠自成的及时赶到,怕是局势会有逆转的危险。
司徒仙婕接手黄本草对付碧嫣,可想而知,碧嫣虽是谷主亲自*,却又哪里是司徒仙婕的对手,仙婕可是吸收了欧阳琼内力的,加之宗剑剑术的威力,很快碧嫣便被司徒仙婕抓住漏洞,一招狠剑招式将剑锋劈向碧嫣的脖颈。
碧嫣看到司徒仙婕出招迅猛狠辣,本以为剑锋落下之时,自己注定难逃一死,不禁自觉地闭上了双眼。
可就在剑锋落下的那一瞬间,碧嫣惊恐的眼神不知怎的忽而让司徒仙婕及时收住了手。
那把冰凉的剑紧紧贴住了碧嫣脖颈上的肌肤,却收放拿捏得极为精准,并未伤到碧嫣分毫。
或许,司徒仙婕觉得碧嫣和自己一样也是无奈,毕竟她还那样年轻,她刚才惊恐的眼神体现了她善良的一面,况且她也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
所以,她选择了放碧嫣一马。
当碧嫣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司徒仙婕并未对自己下杀手,却是真心实意地对司徒仙婕满怀感激。
其实,于她而言,她从不想作恶,也并未直接做过恶事,只是,谷主一手将她带大,将自己视为己出,对自己如再生父母,那份感激,那份恩情让她活得有些纠结。
而如今,她的纠结怕是要做出沉重的抉择,要么背叛谷主,保得一命,要么拼死支援谷主,还她这份恩情。
她看了一眼正在苦苦挣扎的谷主,复又望了望东西南北谷,这个自己自小长大的熟悉地方,如今一片火海,遍地狼藉,她莫名地甜蜜地笑了。
仙婕看着那甜蜜的笑容,却只刹那的诧异便感觉到了手间的一颤。
碧嫣忽地猛的抓住了剑朝自己的脖子一抹,鲜血在她白嫩的脖颈涌出。
“不要。”仙婕惊慌地将水冰剑丢在地上,立即扶住了碧嫣,双手紧紧地按住她那脖颈裂开的伤痕,可是,鲜血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涌,很快便将仙婕的手染得殷红。
“碧嫣,碧嫣。”谷主看到碧嫣飙血倒下的那一刻,声嘶力竭地喊道。
谷主是冷漠,充满心机的一个人,可她对于碧嫣却是像对待自己女儿那般,也正因如此,她从未让碧嫣做过伤天害理的任何事,只是让她留在身边服侍自己而已,看到碧嫣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她的心莫名地开始隐隐作痛。
碧嫣还是那样甜蜜地笑着,嘴里喷出几口鲜血,一脸善意地望着司徒仙婕,没有丝毫的责怪。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傻?”仙婕朝碧嫣大喊道,自己根本就不想杀碧嫣,可碧嫣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她实在不解,她还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花季年华。
“终于,可以,,解,解脱了。”碧嫣强撑着断断续续说完便带着笑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生活在充满心计的邪恶之地,本性善良的她满怀着对谷主恩情的感激,当美人谷和谷主覆灭之时,她也注定了那样的结局。
仙婕看着碧嫣在自己的面前就这样死去,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一种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尖,让她呼吸都变得难受。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就像她说的,她解脱了,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宗正在一旁安慰道,他想到了自己和仙婕的命运。
崖口后方降落越来越多的火焰球,各派高手逐渐抵达,他们向崖口而去。
谷主一人抵挡妙机,渠自成和童音立已经足够勉强,若是各派高手陆续抵达,她自知绝无胜算,此时强行撤开必然重伤,可若是不撤开,等各大派高手再助力一把,自己将再也镇不住冰珠的吸噬之力,自己的内力将全部被冰珠吸噬。
所以,两相权衡,她选择了强行撤开掌力,撤掌瞬间,气波在中间猛地爆裂,卷起一阵烟尘朝两边散去。
这两股内力实在过于雄浑,突然的爆裂让妙机和渠自成及童音立皆受了内伤,他们当即坐地调息。
妙机收回冰珠欲借冰珠之力尽快恢复,却发现冰珠裂开了一道缝,那股吸噬之力和冰寒之气顺着裂缝释放出来,妙机当即取出化功缕衣暂时压制,随即赶紧运功调息。
谷主也自然讨不了好,她也受了很重的内伤,嘴角淌出一丝鲜血,只是,待烟尘散尽,在场所有人除了妙机外,都是目瞪口呆地望着谷主。
爆裂的气波卷起的风尘将她头上斑白的假发吹落在地,也卸掉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那苍老的面容。
一副绝世容颜闪现在所有人面前,明明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阿婆,瞬间脱胎换骨成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肤白貌美,翩然有姿,丝毫不逊司徒仙婕和溪洁。
那身老灰色的外衣看起来和她是多么地不协调,她的眼眸看起来比之前也是水灵多了。
谷主修炼的是玉女神功,无论年纪多大,她始终保持着修炼神功那个年纪的容颜,可见,当年的赢胜天也是闭月羞花的美娇娘,配上她的绝顶智慧,也是难得一见的美貌智慧并存的绝代佳人,只不过正如她的名字那般少了女性该有的纯善和温柔,多了些心机和霸气。
赢胜天也受了重伤,顾不得眼前众人的异样眼神,也当即盘坐在地,即刻运功调息。
双方比拼过度,内力消耗过大,腹内真气涌动翻覆,都需即刻运功调息,若再强行运功,必真气逆转,所以,双方都处于最脆弱的时刻。
不一会,极乐派有涯和少林寺的苦极等人纷纷赶至,越来越多的高手将谷主孤立在崖口边缘的亭台下。
此时此刻,就是一名普通的剑客也能轻松要了谷主的命,谷主知道自己这回已经没有了退路,曾经不可一世的她从未想过会落到如此地步。
而她唯一低估的就是宗正,几番交手,宗正对自己的心理是摸得越来越清晰,而自己对于宗正却不知他已经越发变得有城府,他早已不是那个可以任由自己摆布的少年。
当她选择玩弄龙鳞之子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她在玩火,曾经以帝家传人自傲的她失去了所有骄傲的资本,论心计她败给了宗正,还被忽必烈抛弃。
不过,她毕竟是帝家传人,即使是面临绝境,她依然显得沉着冷静,左右不过一死,她活了这么大岁数,又何惧生死。
“宗正,你以为杀了我就结局圆满了吗?你以为妙机是真心实意和你合作的?四大门家的背景远比你想象得要复杂,妙机不过是利用你斗倒我帝家好达到他屠家的利益而已。”谷主一边调息一边冲宗正呼喊道。
“不要听她挑拨离间,死到临头还妖言惑众。”妙机反驳道。
宗正本来对谷主就有心理防备,也自以为谷主是临死前想要在自己和妙机间埋下一根刺,所以并未理会。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父兄被害死的真正真相吗?”谷主见宗正没有理会自己,复又喊了一句。
宗正听到谷主所言真正真相,便让胡适聪将自己推向前方,他要听谷主说说事情的真正真相,这是他一直疑惑和追寻的答案。
而仙婕听到谷主要说出宗正父兄被害死的真正真相,脸色大变,她最害怕的事最终还是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