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他们不在意,但对于锦远集团来说,沈慕诗的事件对于他们集团的声誉和影响,却是比想像得还要巨大。w?w?w1.
只因网友们从新闻上得知,沈慕诗将成为锦远集团未来的大股东后,立即起了“抵制锦远正在筹建主题园”的热闻,这一舆论波动,不得不让锦远集团重视。
主题园的项目是他们公司近年来的一个大项目,跟美国公司合作,旨在扩展海外市场,而这个项目,从最开始筹划期间,就已经在媒体上大肆宣传过,意在得到大众的一致关注和期待。
可是谁都没料到,会因为一个女人的事情,突然陡生风波,引起民众抵制。
对于锦远集团的众人,尤其是股东来说,这种糟糕的情况是他们所不乐见的。因此,继上一次的紧急会议后,因为陈锦远的一意孤行,不愿意更改他将股权全部转给沈慕诗的决定,股东们散会后心内不忿,尤其是陈锦云,私下里的行动更是频繁,最后终于成功劝说了所有的股东们。
于是在这第二次的股东紧急会议上,陈锦远看着众股东们严肃慎重的脸庞,知晓了沈慕诗到时就算拿到了自己的股份,但是只要这些人众心一致地持反对意见,那么,她最终也坐不上决策的位置,反而有让公司易人的危险。
他虽然因为愧疚而疼爱女儿,想要尽力弥补她,给她最好的补偿,但是这一系列的事实真相,她做的那些事,无不让他感到寒心。
他最开始还坚定地相信女儿是清白的,但是当第二天律师和沈慕诗见面后,从她嘴里听到的那些侃侃而谈地,尽是关于让律师如何钻法律漏洞,好让她无罪的熟悉指点,本就让他感到一阵诧异不安。而随即,警方公布的调查结果,雷霆建筑和卓扬集团相继对女儿出的起诉声明,更是让他如坠冰窖般。
他是知晓女儿对雷子骞的恨意,也猜测到她在安程建筑期间为了抢夺主题园项目会不择手段,这些事他并不会太诧异,让他感到不能相信的,是她在卓扬集团任职期间竟就已经在做错事。
陈锦远突然觉得,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他被高兴冲昏了头脑,竟一直没能好好了解她。
不知是心寒,抑或是顾虑着集团的展,又或者是迫于股东的压力,陈锦远最后收回了将所有股份全都转给女儿的决定。
但即使如此,他仍旧放心不下女儿,不想她在如此青春的年华就承受牢狱之灾,但苦于证据确凿,他最终左右苦思,终是想到了一个人,只能拉下老脸,去请求他能撤回撤诉,放女儿一马。
于是,以商讨主题园项目为由,他请来了雷子骞,也不拐弯抹角,当下直接开口请求他能放过沈慕诗。
却不料,雷子骞只是目光沉沉地望着他,冷声抛下一句,“陈董事长,沈慕诗当初又何曾肯放过我的女人!既然如此,她就必须为她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话落,雷子骞未再多言,直接起身离开,而陈锦远只能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根本再说不出一句求情的话语。他颓然地坐倒在沙上,全身一阵虚脱,脸色苍老无奈,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几岁般,那么的伤心又恨铁不成钢。
最终,沈慕诗因为涉及多个案件,并且件件证据确凿,于是几项罪名相继叠加,她的牢狱之灾已是不可避免。
当沈慕诗在法庭上听到最终的宣判后,这段时日始终面无表情的明艳脸庞,突地露出一丝笑容,最后笑声越来越大,让前来参加公开审理的媒体们不由哗然,一个个更是猛按相机,将她此刻的失态尽照于第二天的头条版面上。
当贝晓柔看到网上关于沈慕诗的最终审判结果,还有照片上她那失态的冷笑模样,小脸浮起一丝怅然,好半晌后,她才慢慢抬起眼熄灭屏幕,清澈的水眸里回复一片清明,转头看向车外倒退而后的景色。
这个女人几次三番加害于她,如今会有如此结局,怨不得别人,终究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已然对她同情不起来。
此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圣心医院的门口处,她将钱结给出租车司机后便下了车。今天是卓远航拆石膏的日子,自从上次两人将事情摊开来后,她本来还担心第二天来见他怕会不自在,却不料男人却是一脸的若无其事,仍旧如以往般对待她,一反前一天的沉痛模样。
贝晓柔在最开始的些微惊讶过后,一颗忐忑的心也跟着慢慢放了下来,微松了一口气,于是也如平常般对待他,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及那天的事。
病房里,卓远航手臂上的石膏已经拆下,他背对着门口,静静地站在窗前。微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吹送而进,洁白的窗帘轻轻飘起,男人身着一件白色衬衣,衣衫也跟着轻轻摆动起来,衬着他挺拨的身躯,带着股莫名让贝晓柔觉得,他似乎下一刻就会随风远去的飘忽感。
心头有些微无法言语的不安,贝晓柔站定在里间的房门口,轻轻出声唤了声“卓大哥”。
卓远航身子微微一顿,而后慢慢转过身,俊逸的脸庞上浮起一抹温雅柔和的笑意,双眼星光朗朗,静静凝视着她。
贝晓柔轻抿了下唇,迈步走到他身前,关切的目光落到他刚拆了石膏的右臂上,柔声关怀地询问着他如今感觉怎么样。
男人的双眼藏着柔情波光,垂眼静静望着她满是关怀的小脸,眼中光芒涌动,随即在女人抬起眼望着他的时候,全部收敛到深处,不让她察觉到一分一毫,轻扬唇,柔声安抚着她,“别担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虽听他如此说,但到底还是不放心,贝晓柔又柔声叮嘱了一些让他多注意之类的话,男人始终唇角带笑地静静听着,在她终于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蓦地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在她抬眼望来时,低声说着,“好,我会注意的。”
而后拉着她的手走到病床前让她坐下,自己站在她身前,垂着眼静静凝视着她,那双一向散漫的上挑双眼,此时却慎重无比,连带着脸色也显得沉稳了几分,“最后坦诚告诉我一次,你当真只认定雷子骞那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