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天空之上,此时从京城飞出的信鸽已经有不少飞回了京城,不过还有几只一直在飞,而其中的一只信鸽经过了跋山涉水之后,终于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那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房子群,位于一座大城之中,由于此时城中的那些小贩已经出来做生意了,所以也使的这城里热闹起来。
不过哪怕这城里在这么热闹,在这片大房子群的四周却是空无一人,没有那些做生意的小贩,就算是有行人路过也是匆匆的走过去,不敢在这里停留。
此时天空上的那只信鸽已经飞进了这片房子群中最大的一座房子里,不过虽然这座房子是最大的,但是与四周的房子并无太大区别,依旧是青砖白瓦,可以看出这些房子的年代已经十分久远了。
不过这片房子虽然很大,但是并不显得冷清,到处都有人,不过也是不怎么热闹,因为这些人都是不怎么说话
而此时那只信鸽在飞进这座房子大厅后当即向着坐于上首的一名老者飞去,接着在这名老者身旁的条台上停了下来。
看着身旁的信鸽,这名老者当即伸手将其抓住,接着用另一只手从信筒中取出小纸条后,方才松开了鸽子。
只见这名老者打开纸条后立刻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当拔开塞子后,当即就往上面倒去了一些粉末,接着就见纸条上升起了一阵白烟,与此同时原本空白一片的纸条上也是开始出现了字迹。
片刻之后,当这名老者看完纸条上的字迹后,随即将手中纸条对着下首处递去,坐于下首处第一位的一名老者见后当即起身走了过去,接着在接过纸条后回到了原位坐下看了起来。
而当这名老者看完后就是立刻将手中纸条传于下一个人,以此类推,当厅中所有人都看完后,已经是几炷香之后了。
这时就见那名坐于下首处第一位的老者对着上首处的老者急声问道:“族长,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你慌什么,”张古梁缓缓道,接着端起条台上的茶盏喝了口茶,这一派悠闲的模样跟厅中的那些长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看着张古梁这一派悠哉悠哉的模样,刚才那名老者再次急声道:“族长,现在可不是两汉隋唐了,我们的势力已经远远比不上原来了,而且因为科举,现在我们也不能直接送族中子弟去当官……”
“大长老想说什么?”张古梁打断道。
“族长,我想说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吗?秦离此举绝对是为了针对我们,不然的话,你说他花这么多的人力财力来设立守备大营总不可能是用来当摆设的吧,”大长老回道。
“那大长老是什么意思,”张古梁放下手中茶盏对着大长老看去。
“族长,我的意思就是‘先发制人’。”
“说说看,怎么个先发制人?”
“族长,你也知道,虽然如今我们的势力不比两汉隋唐了,但是在‘灵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我们张家说的算,而且除了灵州官府大部分官员是我们的人外,我们还有三千‘铁甲军’,只要我们联合别的世家一同出兵,到那时不敢说称王称霸,但也能割据一方,不受朝廷的管辖。”
砰!
“糊涂,”张古梁重重的拍了一下扶手厉喝道。
“族长,我,我这怎么糊涂了?”
“说你糊涂,你还不信,那你说说我们现在的势力比得上隋唐时的那些世家吗?”
“这还用说,当然是比不上。”
“既然你都知道,怎么还能说出刚才那番话,当初那些世家是怎么消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而正是因为当初我们势力十分的小在加上没有与朝廷作对,所以我张家才能一直传承下来。”
听完张古梁的话后,大长老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些我如何不知,可是族长你别忘了,现在不是我们要跟朝廷作对,而是朝廷想要灭掉我们,若是我们不先发制人的话,等到时候恐怕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大长老你就这么肯定,秦离设立守备大营就一定是为了对付我们吗?”
“那还用说,秦离若不是为了对付我们为何要设立守备大营,”言语之中充满了对于守备大营的厌恶,不过大长老在怎么厌恶也是没用,因为守备大营不会因为他厌恶而不设。
“好,那就按照大长老的说法,秦离设立守备大营是为了对付我们,可是这真的可以打垮我张家吗?这灵州我们张家已经世代经营多年了,只要这守备大营稍有动静我们就可以立刻得知。”
“可是族长,这样的话,那我们稍有动静,守备大营十有八九不也是会知道吗?”大长老打断道。
“你不要总想着与朝廷作对,就算我们有三千铁甲军,而且这灵州上下几乎都是我们的人,但是当朝廷大军打过来,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不要忘了隋唐之时那些世家怎么灭亡的,不就是与朝廷作对吗?这可是前车之鉴啊,我们可不能再犯。”
说了这么多的话,张古梁嗓子都有些干了,随即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可是族长,若是这守备大营打过来,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大长老急声道,接着也是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毕竟他也说了不少话,嗓子也是干了。
“当然不会,”张古梁放下茶盏道:“之前有一点你说的很对,哪怕如今我们的势力不比两汉隋唐了,但是我们现在依旧控制着灵州,再加上那三千铁甲军,朝廷想要动我们也要掂量掂量。”
“可是族长,若是朝廷不顾这城中的百姓一意要动我们,我们不也是没有办法吗?”大长老也是放下手中茶盏。
“谁说我们没有办法,别忘了,这大悲又不是只有我们这一个世家,而那些世家肯定也会会蓄养私军,虽然数量都不可能过万,但是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
蓄养私军是这些世家的一个传统,对于这些传承至少有几百年以上的世家来说,军队的重要性他们自然十分清楚,而手中有一支听命于自己的军队是他们能够在乱世中存活下来的本钱,哪怕如如今不是乱世,他们依旧如此,因为他们知道,世家之所以能够成为世家就是因为手中有军队,在加上他们传承了几百年,手中自然是不缺少蓄养私军的钱财。
至于说他们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多蓄养私军,毕竟私军人数越多相应的他们也就越是强大的道理,这些世家的族长应该都是知道的。
不过这些族长既然知道而不增加私军数量自然是有其原因的,这其中最是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没人,毕竟现在不是乱世,他们随便都可以找来一大堆人,因此如今他们能有几千私军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不过虽然他们不能增加私军的数量,但是可以增加私军对于他们的忠心,因此这些世家蓄养的私军都是绝对忠于他们的。
“而且还有一点,你认为若是我们动手的话,那些武林门派你认为他们就会光看着吗?到时候谁输谁赢都是一个未知数呢,”张古梁接道。
“族长,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先动手为好,那毕竟是朝廷,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这时只见大长老几经思虑后言道。
“大长老,刚才不是你说的先发制人吗?”张古梁对着大长老看去“怎么这会改变说法了。”
“族长,之前是我有些考虑不周了,刚才我仔细的想过了,一旦我们与朝廷开战,不论谁输谁赢我们都会有所损伤,说不定还会灭亡,因此我觉得还是应该看看再说,”大长老缓缓的道。
“大长老的想法与我是不谋而合,像这种方法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不过当下我们什么都不做也是不行,”张古梁一捋胡须略一沉吟道:“对了,秦离不是要举行选秀吗?再加上现在我们在内廷的人都死了,这样吧,从族中挑选出几个聪慧的女子送她们去选秀,只要她们进宫了,前朝与内廷就都有我们的人,也能更好的知道秦离对于我们是如何做想的。”
“族长英明,”厅中长老齐声说道。
待的这话停歇后,大长老对着张古梁问道:“族长,那这次我们需不需要往守备大营里面安插人手。”
“当然需要,”张古梁当即回道。
“可是族长,这次听说兵部对其很是看重,更是有兵部尚书亲自负责此事,恐怕我们想往里面安插人手很是困难啊!”
“在困难比的上往军队里安插人手困难吗?连大悲的‘九龙军’中都有我们这些世家安插的人手,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守备大营,我们不往里面安插人手,别的世家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知道了,无论再怎么困难,我都会将灵州的守备大营中安插上我们的人手,”大长老答道。
“那就辛苦你了,”张古梁言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大长老回道,而像此类对话在那些门阀世家之中也是都存在的。
这时大长老说完话后,想到之后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大的代价才能使得族中子弟进入守备大营后占据重要位置,大长老这心里对于守备大营就是一阵厌恶,因为若是没有这守备大营的话,现在哪至于有这么多事。
不过相比于大长老对于守备大营的厌恶,这灵州知州可是要比他还要厌恶,不,不光是灵州知州,这大悲所有的地方长官都是十分厌恶守备大营,因为守备大营的出现可是分了他们的权力。
不过哪怕他们在怎么厌恶也是没有丝毫办法,因为设立守备大营可是秦离的意思,而秦离是谁,他可是大悲皇帝,他说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当然只有听从的份,谁敢反对,就算有人敢反对,但也绝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