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一位毕恭毕敬的侍者那样,尽忠职守地侍奉着罗琼,直到确认对方真的就寝之后,瞄了一眼幽灵一般守在主卧室正门外的真衍,黄建良叹了一口气。
到饭厅酒吧小酌一杯,然后前往书房继续白日未完的工作,谁知刚进书房便觉察到异常。
读书笔记,他那满满积累了整整一个书柜的读书笔记现在全都空了。
发疯似地向外冲去,女仆专用的休息室内,完全不顾谭亮已经就寝,一把将其拧起,对于这个将自己的人挤走的姑娘,黄建良向来没有好脸色的。两分钟之后,他向着姚静的休息室奔去,但屋内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从一楼开始,一间间地查找。查完一楼,没有找到姚静,看着通往二楼楼梯略有些纠结,但由于实在是太过愤怒,毫不犹豫地走了上去。只是大跨步向前的姿势,在看见真衍后,明显地收敛起来,甚至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别墅二楼,主人活动区域,想到自己这个一家之主竟然胆战心惊地走在这里。黄建良心口中顿时弥漫着苦涩,也不知道还要花上多少时间,才能最终取得主宰权。
因为整个楼层现在全都是罗琼一个人的活动空间,一眼望去,有人没人的房间一目了然。
衣帽间的灯亮着,黄建良大步向前。
衣帽间内,姚静小心翼翼地启动手机,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未接电话和短信提醒。一共三百个未接电话,几乎不用多想,几乎全是自家母亲打来的。这个数量和早上开机时看到的相差不远,也就是说,她的娘几乎在过去24小时内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在给她拨打电话。当然,久拨不通之后,她会给家里的亲戚拨打电话,企图通过他们的手段联系到自己。
那些短信,自然就是亲戚们发来的,还有来自微信,来自腾旭等沟通工具上的信息。
想到自己母亲为了寻找自己,几乎整整二十四小时没有休息过,一时之间姚静很是心痛。甚至马上就有赶快联系妈妈的冲动,但很快她就克制住了,现在还不到时候,还言之过早。
正在犹豫,手机铃声响起,姚妈妈还在拨打电话。她就是这么一个离不开孩子的人。
咬咬牙,下定决心,直接挂掉电话,然后开启飞行模式。
站在一旁的罗琼,默无声息地看着这一切,通过几个简短的动作她看见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母女之战。逐渐长大成人的女儿,和绝不承认孩子长大,永远将女儿当成三岁孩子对待的母亲,就像她自己和母亲那场注定失败的战斗。
因为罗妈妈的毅力和决心已经成为病态,所以罗琼希望,姚静的结局会比自己更好,因为这姑娘看上去比自己更有能力,更加果断。她和自己的母亲害没有走到最后的死局。
就在这时,黄建良啪的一声几乎是以踹门而入的姿态进入。
此时此刻,衣帽间内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呢,那些就像大图书室里的书架一样林立的衣柜。从天花板一直延续到地板的衣柜,现在满满地,全部粘贴着他的读书笔记,甚至远远地看上去,颇有铺天盖地之势。这就是罗琼的学习方法,虽然看上去很二,但却效果显著。
因为相对书籍,黄建良的读书笔记更易于分割和粘贴,所以不幸地成为第一波受害者。
抿着嘴唇,怒气正在腾起,一路走了进去,然后他看见那个正倚在墙上,看着自己手机愣愣地发呆的女人。因为看不见正处在灵魂状态下的罗琼,他直接向姚静走了过去。
一只手拍到墙上,利用身高上的优势,形成压抑,然后一步步缩小双方的距离。“姚助理,请给个解释,为什么要擅自取走我的东西。”
这一刻,他的脸和她是如此靠近,以至于他的呼吸直接撞在了姚静脸上。
但悲剧是,这迎头撞上的姑娘又是个没心没肺,用就那么直接正视他的双眼,完全没有做完坏事之后的心虚,姚静就这么理直气壮地看着他。“喔,这个是董事长大人的吩咐。”
蹦蹦跳跳的感觉,叽叽喳喳的口吻,一时间让他很有撞墙的感觉。
好歹俺也是一总裁,给我点自信好吗?
想想咱们现在的情况,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什么的一应俱全,姐,求您来点感觉好吗。
别把我当木头啊。
很是恼火地伸出一根手指:“没有人可以在,不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乱动我的东西。”他在对方鼻子上刮了一起,企图点燃点什么。
什么叫总裁呢,就是总是在开除人的人,因此才有了这一戏称。
但姚静是谁,董事长大人的贴身助理。如果把黄建良形容成古代的当家主母,那么姚静就是紧紧跟老祖宗身边的贴身侍女,不光独一无二,而且看上去还很被倚重。若在平时,也就那么回事,但现在,给他这个小主母一百个胆子,都不敢随便裁掉对方。总不可能让老祖宗身边,就连一个体己伺候的人都没有吧,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呢。
要知道,王爱颐这头食人猛兽,正虎视眈眈在一旁呢,她的触角就在房门之外。
继续用蹦蹦跳跳的口吻道:“喔,上班时间,上班地点,公司财物,怎么就成了您的私人财产了?总裁大人,请您告诉我,究竟是您阅读的那些书籍是您自己的,还是书写的纸张是您自己的,又或者是那些墨水是您自费买的。还是这些东西,是您业余时间在自家用是私有财产写好后拿到公司。”用孩子似的亮晶晶眼神,弹珠落地似的清脆嗓音,那样清脆道来。
一时之间,黄建良很有吐血的感觉。
尼玛是,这到底是在说他盗用公司财物,还是在说他尸位素餐。
狠狠地咬住牙齿,将愤怒吞了下去。
松了松领带,将衬衣的纽扣解开那么几颗,黄建良用尽可能暧昧的口吻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别的心思,所以才会再这样的深更半夜,用这样的手段,将我引到这样一个,可以让我和你单独相处的地方呢。”因为常年伏案工作的关系,再加上毫无节制地加班,黄建良原本就算不上结实的身体现在更糟糕了,甚至可以直接用文弱来形容。但他的锁骨很是性感,这一点是公认的,所以他尽可能地展示自己的优势,遮挡自己的劣势。
既然没办法裁掉,那么就想法设法地拉倒自己这边来,就算需要用到暴力也但做无妨。
眨巴着眼睛,一时间姚静有那么一点点搞不清状况,然后,她的嘴唇被人锁死。黄建良的舌头就那么大摇大摆地撬开她的牙齿,然后钻了进去。他的双手也顺势向下,将姚静这个人抱在怀里,并且趁对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将她的双手迅速反剪到了身后,然后紧紧锁死。
还算是有技巧的一吻,但一时之间,姚静脑子里闪过的竟然是无数重口味男男爱。
两人身后是化妆用的梳妆镜,以及一个宽大的三人沙发,平日里孙筱悠最喜欢躺在上面,懒洋洋地看他为自己搭配,现在,成了唾手可得的战场。
利用身体上的优势,黄建良将姚静整个扑倒在上面,因为偷袭的优势,那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姑娘,双腿分开,正好将他夹在里面。这可真是,整个一片大好局势,不知道孙筱悠那傻女人,知道自己千辛万苦拉来的人,被自己收用自己,会是怎样一付表情。
至于姚静,他不相信在两人怎么了之后,她会不心甘情愿做他的无间道。
所谓女人就这么一回事,失去身体的同时,心也一并失去。
继续眨巴着眼睛,姚静目不转睛地看着黄建良,既没有突然被袭击的慌乱,也没有心怀诡计得逞之后得做做,甚至完全没有女儿家该有得羞涩。她是那样的冷静,用看路边猫猫狗狗的表情,一时间让黄建良有了自己正在扑幼女的错觉。甚至还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一种自己才是猎物的感觉。
双脚向上,一下将黄建良的腰部整个夹住,然后这名姑娘整个发威了。只是用腰力就将压在身上的男子整个掀翻。这可真是个女汉子中的女汉子。
当上半身整个撞到地板上是,黄建良只觉得自己骨质增生的腰,发出脆弱的咔嚓声。
再也忍不住地一声哀嚎。
爷的骨质增生腰啊。
兴致勃勃地反骑在黄建良身上,然后,很明显地姚静兴奋了,脑袋里出现更多男男爱的场景。可是,为什么出现的不是男女爱呢,这可真是个怪孩子。
一把扯下自己皮带,然后猛地扑了上去,黄建良还在哀叹自己的骨质增生,一个不留神,他就被人给玩了捆绑。而且还是相当专业的那种,即迅速又牢靠,用的是水手专用的绑法,别说区区一个黄建良,就算此时压在身下的是头野牛都没有办法挣脱。
“喂,死女人,想干什么。”觉察到不对的黄建良挣扎这想要逃走。
起身过程颇为顺利,姚静被整个摔了下去,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腰带在别人手上。老天,谁来告诉他,这世界到底是怎样了,为什么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之后,身为男人的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奋力挣扎着起身,然后才跑了两步,就被人给整个扑倒,翻滚之间脚也被人捆上了。
该死,这女人是干什么的,捆得如此迅速。
妈,快来救救您的儿子。
谁来救救我。
伸出一只手指做了个静音动作,姚静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脱跳。现在,这个脱跳的姑娘用她脱跳的声音轻柔地说:“亲,知道么亲,因为我家老母亲正卯足力气想要将我的婚姻给包办了,因为她正卯足力气想吧我推给渣男,现在我真一肚子无名之火。我呢,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发誓不让妈妈受一点点委屈,可现在按照妈妈的想法如果我不肯嫁渣男她就要和我没完没了,按照这个局势发展未来怎样还真是个未知之数。您说,横竖那男人都是个渣了,姐还能原装着嫁给他吗?要不,姐也学你们男人,婚前玩一把荤的?”
“小婊砸,不许挣扎,自己挑起的火自己负责灭掉。就用您用来伺候男人的那玩意……”
什,什么!这不是登徒子对待女人的常规用词吗?怎么落自己身上了。听到这里,黄建良再也忍不住地敞开嗓门大声哀嚎道:“救命啊~~~真衍大姐救命啊~~~”
姑娘,您可是位姑娘。
姑娘,您能不能矜持一点呢。
正如他所期盼的那样,敞开嗓门求救后,只一分钟不到,真衍便推门而入。虽然身为男人,在勾搭的过程中因为错误地估计敌我双方而导致全盘失败,这样的事太过丢脸。
但现在他的后院即将不保,哪里还有工夫考虑区区面子不保,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管怎么说,当黄建良被闻声赶来的真衍救出去时,他走路的姿势相当奇怪,而且从这以后他再也不敢正眼看姚静。在真衍冲进去时,姚静那满满一脸的失望,成为终生难以忘怀的梦魇。丫的,感情这女人根本就不是在吓他,她是真的想把他给怎么了。
丫的,堂堂一爷们,在推女人的过程中被人反推反爆了,这事到底算什么。
丫的,姚静那女人明显是个骨灰级腐女,满脑袋男男爱的超级强攻,明显属于谁碰谁完蛋级别。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很好欺负的姑娘,竟然是个外家拳高手。
喔,散打不算外家拳,你说我碉堡了?
那也无所谓了,在家里有一个真衍之后,再加上一个姚静,而且这两人还是孙筱悠的人。也就是说他黄建良从今以后要被一群女人,牢牢吃死了。这才是关键。
狼狈不堪地站在走廊上接听电话,只几秒钟,神色大变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