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光微曦,当金色的光芒普照大地时,照耀在紫莲庭之中时,美丽的紫莲庭内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紫莲庭内的院子里大多数都是膀大腰圆粗悍的肥婆子们,全穿上了牡丹色的衣裙,原本的古典庭院——画风一变,转换成了梦幻风格,远远的看去,像是一个一个飘来飘去、飘浮不定的粉红泡泡。
整个紫莲庭远远的望去,白雪飘飘,粉红泡泡飘飘,美得像梦幻一般不似真实。
郑紫莲一晚都没睡好,一宿一宿的做着奇怪的稀奇古怪的梦。
在梦里她变成了阿飘,不断的漂浮在空中,她看见她的爸爸穿着古代的衣裳英俊高达富贵不凡,唯一美中不足的仍然是关于子嗣的问题,爸爸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落地开花,就是怎么都不结果。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富有的员外爸爸每隔几年就纳了一房小妾,但不管他怎么纳妾,怎么生孩子,依然是一窝一窝的生闺女。
古人常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按照老理儿,员外老爷深感苦恼,诺大的家业竟无人继承岂不是憾事?随着员外老爷的白发日渐的沧桑,英俊的脸上开始爬上了深刻的皱纹,此时的员外老爷已经年过六旬了。
谁家的女儿不爱父亲,谁家的孩子不渴望父爱,郑紫冰的爸爸虽然重男轻女,但对自己的女儿也是不差的,郑紫冰对自己的爸爸感情复杂极了,既讨厌自己有一个渣男爸爸,又因为他是自己的爸爸而深深的喜欢着,着实煎熬。
郑紫冰像个阿飘一样飘在空中,看着自己的爸爸始终是笑意盎然的俊脸终于到了绷不住的那一天,为了能生子传宗接代的儿子,他一个接着一个的纳妾,一窝一窝的下崽,而郑紫冰前世的妈妈则整晚的以泪洗面,伤心哭泣,郑紫冰的心都碎了。
直到此时的她,在亲身体会之后终于明白了封建思想要不得,不但坑害了多少的女人,就连男人也被洗脑的没儿子就对不起祖宗,对不起天地似的,没儿子再舒坦的的日子男人都吃不下睡不好,憔悴不堪。
而女人的心里则更是黄连做的芯,黄胆做的肉,里里外外皆是苦涩!
郑紫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受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痛得心都烂了,人都要疯了。
郑紫冰默默的祈求着上苍,给她的爸爸妈妈生一个儿子吧,求求老天爷了!
也许上苍听见了郑紫冰的祈求,在这一世里,郑紫冰的妈妈运气好极了,在她人老珠黄之际竟然突然间吐了,大吐特吐,吐得扑粉香喷喷的小妾一脸的呕吐物。
受宠的小妾不干了,不依不绕的跪着哭着向员外老爷告着黑状,说是夫人故意给她难堪,她命苦身为小妾受点罪没有什么,可高傲的夫人这么做实际上是看不起老爷的。
夫人不喜老爷,故意和老爷对着干,老爷疼谁,夫人就整谁,是在故意的打老爷的脸。
妖妖娆娆的小妾顶着一脸的异味实在是让人恨不能能躲避她八丈多远,一往无利的楚楚可怜的小脸儿也顶不住她身上那难闻的味儿,让人闻之欲呕。
小妾正待再接再厉继续告着黑状,不求告倒夫人,能讨得老爷的怜惜也是好的,结果夫人丝毫没有半点的解释的意思,更干脆的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小妾傻眼了,唉,这招不是小妾们的专利嘛,夫人你怎么可以如此剽窃!
小妾想不到了还在后面呢?夫人晕了,请来了大夫,大夫笑眯眯的拱手贺喜员外老年得子。
好吧,一个老蚌生珠,一个老年得子,怎么着都是让人感觉非常的吉利有没有。
员外很开心,开仓放粮,给打仗的军队捐钱捐物,好事一做完不但得到了大善人的称呼,就连朝廷也颁发了奖励,好事接二连三的来,最大的惊喜也跟着来了。
夫人捧着肚子大叫疼,丫鬟、婆子们忙得脚不沾地的团团转,没法子别说人家夫人老蚌生珠了,就是生育孩子,这也是夫人的头一胎,本以为夫人不能生,谁知道夫人不生则已,一生惊人!
“老爷,老爷……夫人生了,夫人生了……”跟着夫人身边的贴身小丫鬟随着接生婆子出来报喜,也没有啊,老员外很是高兴,生了好哇,生了好!
“恭喜老爷福如东海,福气连绵,喜得贵子,母子平安!”接生婆子本就是高兴的跑来报喜的,因为夫人的贴身丫鬟在她不敢抢功劳,耐着性子陪在一边,呸,小丫头就是小丫头,一点场面都见不得,给了她机会都不会把握,杨婆子很是利落的扬着大大的笑脸点着‘重点’报着喜!
“母子平安好!嗯,母子平安……!?母……子……子,子什么!?”老员外目瞪口呆,浑身如同筛糠般颤抖了起来。
是他听错了吗?母子?子?是儿子吗?老员外老泪纵横,一脸不可置信的瞅瞅杨婆子,又歪头看看夫人身边的小丫头,可惜对于忠心耿耿的小丫头来说,她害怕的仅仅只是她贴身伺候的夫人年迈,害怕夫人生不下孩子一命归西,如今夫人安好,她也就安心了,她太开心了!太开心了!
至于生男生女什么的,小孩子们都是无感的好不好,没谁天生就是重男轻女的!男的,女的,不一样都是人!?
杨婆子一双老眼精明无比,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员外老爷想儿子想疯了,求而不得,如今,天赐麟儿正患得患失呢?
“恭喜员外喜得贵子……”
“恭喜员外喜得贵子……”
“恭喜员外喜得贵子……”
“恭喜员外喜得贵子……,恭喜员外后继有人……”
一时之间恭贺之声响遍大地……老员外的耳边一直都徘徊着,徘徊着,激动的老泪纵横,他诺大的家业终于后继有人了,苍天不负他,百年之后终于有人给他摔盆子了,哈哈哈……
五十高龄员外夫人也是一战成名:竟然老蚌生珠,一举得男!
简直就是惊掉了天下人的眼珠子,酸死了一帮子们的小妾们,员外夫人原本就是当家主母,因为不生,所以地位一直不稳。但凡肚子里出过个丫头片子的小妾,都因为繁衍子嗣有功而在她面前嚣张不止,如今员外夫人一举得男,一洗以往的晦气,瞬间扬眉吐气,彻彻底底的坐稳了员外夫人的位子。
郑紫冰很别扭,她变成了小婴儿了,不再是阿飘了,成了一个带把的小子!!
这种突然间的性别转换,由女变男什么的,还真是让人蛋疼!
可看在她前世的心愿已经实现了,重男轻女的爸爸妈妈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儿子,她也如小时候的心愿那样生来是个带把的男孩,再不适应她也忍着吧。
可是为什么郑紫冰总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而这感觉有说不上来什么,好像她有什么没有想起来,却又怎么得都记不起,心里总是觉得有些违和,却又找不到原因……
老员外老年得子,惊掉了一帮众人的眼珠子,虽然满天飞着各种各样的酸话,可最终员外府也确确实实的需要一个未来的继承人,初生的小婴儿是老爷千盼万盼,每日烧香拜佛苦求而来的香火,自然是喜坏了老员外,一家人欢天喜地庆贺一番。
时光荏苒,小公子已满九岁,模样儿倒是出落得蛮带劲儿的,就是调皮捣蛋、胡作非为,被溺爱宠坏了。
一日小公子在自家门楼上看到一个挑着担子卖砂锅老汉,遂生歹念掏出小鸡鸡撒尿于老汉,老汉一慌张竟打翻了几个砂锅,抬头一看发现是一小人儿发坏,很想狠狠的教育调皮的小孩一番,又看到这孩子是大善人家千求万求唯一的男孩,遂强压怒火却说道:你真行!太有才了!
又一日,小公子又撒尿在一个干着牲口驮煤的商人一身,那商人大怒,转头一看,那孩童是和朝廷有关系的员外家的唯一的孩子,得罪不得,转而展开笑颜笑眯眯的奉承道:这是谁家的好孩子,太聪明了,太会玩了。
小公子看到那商人的狼狈样儿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而郑紫冰则在小公子的身体里哭泣不止,这熊孩子真的不是她,早在几年前她就诡异的发现了,自己虽然附身于小婴儿的身上,却对这具身体没有任何的控制权。
每日里,老爹的宠,娘亲的疼,姨娘们的纵容很是让她蛋疼,作为一个常年浸泡在各种各样的小说里的宅女来说,现在的宠溺无异于是对于小男孩的‘捧杀’,总有一天是要出事的。
郑紫冰料到了她的下场,却没有料到她的下场却是如此的……蛋疼!
又一日小公子故伎重演竟对一个骑着高头大白马的侠客无理,只见那侠客手起剽飞,小公子的小鸡鸡被削掉了(成了阉人小太监),血洒在高高的门楼之上,那侠客却扬长而去……
郑紫冰站在高高的门楼之稚嫩的小脸上泪流满面,身心无限蛋疼……
一场诡异的噩梦让郑紫冰从睡梦中惊醒,满身冷汗的她很是猥琐的伸出白白胖胖的小肥手摸摸自己的裤裆,古人不穿内裤的好处显而易见,她很轻易就摸到了那关键部分,可接下来她又困惑了,她穿越的这些日子她的所做所为,到底是对是错,没有人指点迷津的她犹若陷入了一场困境,内心迷惑极了……
郑府的另一个幽静的院子里,雕清荷玉莲的红木堆漆螺钿床上,轻纱漫漫,绸缎云锦被中躺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乌溜溜的大眼睛水蒙蒙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俏挺的小鼻头一抽一抽的可怜极了。
“娘亲,雪儿疼……”
“雪儿乖,再把这颗丹药吃了,你的腿就好了,不会再疼了。”
“娘亲,雪儿是心里疼,嫡姐故意把雪儿的腿给弄断了,娘亲为什么不着嫡姐算账,为雪儿讨回公道……。”
郑雪莲眨巴着泛着水光的眼眸伤心的道:“娘亲为什么对嫡姐那么好,事事护着她,事事顺着她,不但如此还要让雪儿也对嫡姐好,不能不恭敬,娘亲坏,娘亲对雪儿却不好,难到雪儿不是娘亲亲生的女儿吗?”
“傻丫头,你当然是娘亲亲生的孩子呀,就是因为你是娘肚子里面生出来的,娘才那么疼你,才会教你做人的道理。”
温馨温暖的厢房内,精致的香炉内熏香渺渺,在甜美清新脱俗的美女轻柔的轻声慢语里,母女心贴着心漫漫的交流着。
项柔美丽的眼眸轻轻的一眯,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对着心爱的女儿传授着经验:“对付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有很多种的方法。捧杀,就是其中的最好用的一种,当一个你讨厌的人在你面前,而你没有实力去正面对抗的时候,捧杀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
飘渺的声音在空中幽幽的响起:“捧杀就是——过分地夸奖或吹捧,使人骄傲自满、停滞退步甚至导致堕落、失败。”
“在这个世界上人的一生总是要犯错了,不犯错就不能成长,而过于宠爱不是对孩子好,反而是害了那个孩子,没有原则的护短,不能让孩子得到成长,反而剥夺了孩子改正错误的机会,轻则无法进步,重则害了自己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