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愣,眼眸眨巴了两下子:“什么!”
来人舔了舔唇角看着晏小五,带了几分焦急的模样:“小五你快去看看吧,你爹现在和你娘在你大姨的房子里面呢。超快稳定更新,本文由。。首发”小五点了点头,转身安排了秀儿和春漪好好的管好辣条厂子的一切,提了裙子,随着来人向着晏秋的住处走了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提了药箱。
胡豆和晏老太呆在晏秋的房子里面,晏老太站在胡豆的边上,瞧着他胳膊上面的伤口,自从和休了晏老太,胡豆自己的心里面也是难受,也不敢回到小五的家里面呆着去,今个早上听说自家原来的房子也是修好了,胡豆今个特意去瞧了一眼,想把晏秋的房子留给晏老太,自己回了原来的地方去住,谁知道这么一去,回来的时候,没回到原来的房子不说,却还是带了负伤的一条胳膊。
小五瞧着胡豆胳膊上面的刀伤,伤的并不是很重,与段晟轩那日肩头上的伤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段晟轩那样的人的体质,哪里是胡豆一个乡野的老夫能有的。
晏老太看着晏小五来了,环着胳膊赶忙眼神向着胡豆瞥了瞥:“你快让闺女瞧瞧,别死在这屋里面,晦气。”
小五的嘴角抿了抿,伸出手来搭在了胡豆的手腕上面,胡豆疼的嘴唇有点发白,其实,与其说是疼的,倒不如说是吓得,小五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开口道:“索性伤的不深,并没有什么大碍。”
胡豆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脸上也恢复了些许的血色,晏老太在旁边哼哼了一声:“我就说,你呀,不过是擦破了点皮的事情,非要把咱家姑娘请过来,人家小五可是个大忙人,随便伸一伸手都是几百两的事情,还有时间管你这个老不死的。”
晏老太的话中带刺,小五却还是坐在了胡豆的身侧,如今,哪怕休了妻,眼前的两个人,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小五的嘴角抿了抿,看着迟迟缓不过神来的胡豆:“爹,到底是咋回事,你怎么还受了伤?”小五皱了皱眉,却是想起今早上劫持了自己的土匪,虽然那些个人全都被白伊伊夺了性命,可是细细地想下去,小五估摸着就是王有财找的人对自己昨天的事情做的报复,如今胡豆也首受了伤,莫不是这些人也对胡豆下了手?
晏小五的脑袋还在想着事情,却是胡豆的嘴巴张了张,有些惶恐地看着眼前的晏小五:“是……是虎子干的。”
小五一愣,抬头看了看胡豆,胡豆的眼神里还带着几丝恐惧,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怯怯地看着眼前的小五,嘴角抽了两下子:“没错,我虽然看的不清楚,但是,是虎子,那个人一定是虎子。”
晏老太的脑袋伸了伸,也是跟着愣了愣:“你说啥,是那个男人砍得你?那男人疯着呢,不是回了自己的地方去了,咋能砍你?”
小五捏了捏下巴:“如今两国战事一触即发,怎么还会……”
胡豆摇了摇头,像是回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脸色都吓得有些惨白,小五细细地帮着他包扎伤口,听着胡豆继续说:“我本来是听说咱家的房子建好了,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去,谁知道我刚到了家门口,就看见虎子一身蛮夷的衣裳站在咱家门口,我起初还以为是我认错了人,就向着近处走了走,他瞧见了我过去,突然眼睛眯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里不知怎么就多了一把刀,向着我就砍过来了,要不是我跑的快,怕是……”
小五听着胡豆的话,手上的动作忍不住重了一下,惹得胡豆嘶的叫唤了一声,晏老太的环着胳膊,嘴角撇了一下子:“得,你这个老不死的,就是逃命的时候最拼命。”
小五的眉心皱了皱:“你先别说话,让我爹把话说完!”
晏老太摆了摆手:“得得得,我说什么到了你们这里都是错的,我去屋里面自己呆着去。”晏老太向着里屋走了去,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小五给胡豆倒了一杯茶,胡豆咬了咬嘴唇:“我总觉得,那个人是虎子,却又不像是虎子,他的眼睛,太吓人了。”
小五抬手帮胡豆把最后的一点包扎弄完,眉头也跟着皱了皱:“爹,不管他是谁,如今都和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最近,也先别回咱家原来的房子里面了,你要是不愿意和我娘呆在一起,就去我家,反正狗子哥还在那儿呢。”
听到了狗子的名字,胡豆不禁咽了两口唾沫,愧疚地低下了头:“是我和你娘对不起他。”
晏小五摇了摇头看着胡豆:“爹,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既然已经成了这样的模样,长久的拖下去才是对不起你自己。”
胡豆抬起没有受伤的胳膊点了烟:“我今个听说,边界那边真的快要打起来了,你平常也都注意着点,镇上不比我们村子里面,有坏心眼的人太多,要是把你推了出去……”
小五点了点头:“爹,我不傻,我店里面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也注意点自己的伤。”
胡豆点了点头:“小五,别忘了,身体最重要,别把身子累垮了。”
小五“嗯”了一声,出了门去,胡豆看着小五走出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包扎在自己身上的布子,眼前,不知怎的,又是出现了虎子的那双眸子,怎样也挥之不去,胡豆咬了咬嘴唇,怎么觉得,最近的事情,越来越古怪了。
小五回到辣条厂的时候,陆离早就坐到了屋子里面,小五的嘴角抿了抿,瞧见了陆离的模样,眼眸,不禁又是笑出了漂亮的月牙,陆离的手掌在桌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子,小五瞧着他的模样,开口道:“你最近怎么总向着我这边跑,你自己的事情呢,不做了?”
陆离的眸子上上下下地把晏小五打量了一番,这才算是放了心,唇角微微顿了顿:“我听白伊伊说,有土匪劫了你,我就来瞧瞧。”
小五一愣,鼻端,像是又是染了那一层血腥的味道,陆离没有发现小五的异常,抬手为小五斟了一杯茶,茶香悠悠,挠着人的神,陆公子挽了挽袖子:“白伊伊去查了,是王有财请的人,这个人,真是留不得。”
小五瞧着倒茶的陆离,动作本是缓的,可陆离的眸子里,却是藏了一阵杀气,一闪而过,小五的唇角不禁抿了抿,向着陆离走了两步,陆离瞧着小五,眸子里的杀气竟是顷刻散去,又是染了一层宠溺在其中,小五的眸子眯了眯,只那一瞬,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善变的可怕,陆公子瞧着小五的模样,眸中一愣:“怎么了?”
小五咽了两口唾沫:“无事,今天,白伊伊把那些山贼都杀了。”
陆离一愣,伸手拽住了小五的手掌,顺带着把小五带到自己的怀里坐了下来,小五的眉目轻轻垂了垂,陆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不习惯,其实,像我这种在刀尖上活着的人,自小没明白的道理,就是不是他们死,落难的,就是我们。”
小五的嘴角偏了偏,抬头看了看陆离眼中的无奈,伸手轻轻地覆上陆离的脸颊,陆公子瞧着眼前的姑娘,手掌轻轻地将她拥在怀中,小五轻声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那,你如今打算怎么对王有财?”
陆离的唇角勾了勾,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敲在小五的鼻尖:“放心,他的狗命,若是取了,实在是脏了我的手。”
小五顿了顿,瞧了瞧陆离的眸子:“对了,今天我爹说在我家原来的门前看见虎子了,我怕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如今,你可知战事如何?”
陆离摇了摇头:“皇城的事情,瞒我的太深。”
小五的眉心皱了皱,伸手抚了抚陆公子的眉心:“其实,我倒是希望你不是这么高贵的人,便不必多承担这么多的担心。”
陆公子的眉头轻轻地舒展开来:“你没事就好,你若是有事,才是最让我担心的。”
小五的嘴角偏了偏,陆离的眸子笑了笑,这夜里面,小五睡得不太消停,她梦见自称是陆公子开的辣条店开遍了大江南北,她气冲冲地找上门去,却是自家的相公的捏着把像是段晟轩一样闷骚的扇子,手里揽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出来见自己。
正是因为这个梦,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小五的眼底长了浓浓的一层黑眼圈,也是因着这个梦,陆公子早上还没有睡醒,就被小五从榻上拽了起来狠狠地白挨了好几记的白眼。
陆离瞧着小五的模样,听着小五把自己的梦一五一十地和自己说,陆离的唇角,不禁又是抽搐了两下子,小五的唇角抿了抿,瞧着陆离,陆公子的眉头皱了皱,伸手把小五捞进怀里面:“睡觉,若是真的有人再用我的名义开店,我帮你废了他。”
小五的嘴角嘟了嘟,熊猫眼还挂在脸上面,顺带着向着陆公子的怀里面窝了窝,不解风情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当当当”的三声敲门声响在门外,彻底打破了陆离想要好好睡一觉的美梦,陆离的眸子睁开,里面,带了几丝慵懒的怒气。
狗子在屋子的外面:“妹……妹。”的一声声叫着,小五起身穿好了衣裳去开门,门前,晏秋的发丝微乱,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子,眉心,是满满的担忧,把小五弄得有些迷糊,小五的眉头皱了皱,看着眼前的晏秋急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五咽了几口唾沫:“大姨,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是出了啥事情?”
晏秋喘了几口粗气,像是从药铺里面一口气跑了出来:“小五,村子里面闹瘟疫了!”
小五一愣,抿了抿嘴角:“大姨你等会,我穿好了衣裳马上赶过去,一起帮姨夫的忙。”
“不是,不是……”小五刚想向着屋里面走去,却又被晏秋拦住了。小五一愣,回头有点狐疑地看了看晏秋,晏秋依旧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慢吞吞的顿了几下子终于把后面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昨个瘟疫就闹起来了,郎中本来已经很认真地帮着一些人治病了,可是谁知道,今天得瘟疫的人又多了,郎中这边这上着火,谁知道,吴家带着人来咱们药铺里面挑事,说是我们家为了赚昧心的钱,故意把毒药投到了井水里面去,才惹了这么多的人生病,现在药铺里面还闹腾着呢,我赶快来找你看看……”晏秋一气把话全都说出来,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五的嘴角抖了抖,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怎么了?”慵懒的书生倚了门槛,看着小五微微带了几分抽搐的嘴角和晏秋着急的模样,小五向着陆离笑了笑:“你家的分店倒是没开起来,我家的老店面里面出了事情。”
陆离一怔,却看见小五拿了衣裳和晏秋向着药铺赶了过去,陆离的眉心皱了皱,回头却看见晏狗子还在一下下老实的填着柴火,其实陆离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自己真的是个傻子,该有多好。
陆公子进了屋子里面,被子一拍,睡觉!
晏小五匆忙地向着药铺的方向赶了过去,药铺早已被人围得里三圈外三圈,小五瞧着药铺外面围着的人,不禁苦笑了一下子:“本来就出名,这下子,瞧着这人数,怕是整个小丰村的人都来了吧。”
晏秋也跟着苦笑了一下子,伸手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珠:“小五,我相信你姨夫不是那样的人,可这帮人说什么自己有一堆的证据,眼瞧着就要去找亭长大人了,他们还说,不能找里长大人,里长大人护着你,如今,你姨夫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可一定要帮帮他,他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呀!”
小五抿着嘴角点了点头,抬眼瞧了瞧人群,人群里面吵吵闹闹,只能隐约听着里面的声音,却也是听得不太真切的,有些孩子骑在大人的脖子上,向着里面瞧着,今日里毛家药铺的一出戏,倒是比小丰村过年的时候还要热闹,竟是出了这万人空巷的景象。
小五的嘴角抽了抽,站在人群的外面说了一句:“各位乡亲,谁能给我让条路出来,小五想要看看里面的事情。”
小五的前句话本该吞噬在人群里面,谁料的小五的名字一出,人群中倒是安静了不少,有些人回头向着后面瞧了瞧,有些人瞧着小五向着旁边让出了路来,小五点了点头说着谢谢,里面吵闹的人哪里听得见外面的声音,小五连走带挤,总算到了人群的中央。
小五向着人群的中央又迈了一步,吵闹的人群一愣,瞧着人群里面突然走出了一个姑娘来,毛郎中站在中间,瞧见小五来了,眼神一亮,看着小五的眸子带着满满的求助,晏秋站在小五的身侧,有些担忧地瞧着颓然坐在那里的毛郎中,还在那吵闹的人仿佛察觉到了人群的安静和毛郎中眸中的光亮,不禁回头瞧了一眼。
冤家路窄,不知这句话用在这里是不是再合适不过。
小五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子,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不是吴大牛和他家的奇葩媳妇又是那两位,今天铁蛋没有来,估摸着这样不要脸事情也不想让孩子看的太多。
吴大牛看见了晏小五,不禁就想起那天在集市里面遇见晏小五和陆离的事情来,吴家媳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小五的唇角勾了勾:“哟,吴大哥,吴嫂子,还真是好久不见,进来没有到处找人茬玩吧?”小五的眉目微挑,却是带出了一丝轻蔑,吴大牛的牙狠狠地咬了两下子,看着眼前的晏小五,唇边却也跟着勾起了一丝冷笑:“姑娘这话真是说的客气了,我们今个来,就是为了还咱们小丰村的人一个公道!”
春漪站在毛郎中的身边,看着眼前的吴家夫妇,眉目之间带了几分焦急:“公道什么,你们明明就是不讲理,村里面的瘟疫和我家有半点关系,都是你们栽赃!”
小五的眉目挑了挑:“吴大哥,现在谁都知道村里面出了瘟疫,你这样把大家都聚集到一块,要是病人变多了,可是要你自己把他们一一治好?”
吴大牛向着地上啐了一口痰:“呸,谁说的村里面出的瘟疫是不能见人的,都是这个在村子里面祸活了我们这么多年的老头子昧了良心,把毒药放进了井水里面,才导致了大家生病,他好多赚点钱,养活他新娶的媳妇!”
晏秋被吴大牛气的身体发抖:“你瞎说,我们家老头子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小五的唇角轻轻地勾了勾:“吴大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刚才你可是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有证据,那你手中的证据,可否拿出来给小五看看?”
“也好,我的证据,就是给你们这些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留着的。”
吴大牛说了句话,伸手拿了旁边的一个盆子来,盆子里面装着半盆水,吴大牛的嘴角抿了抿:“这就是小丰村的井水,大家可都看好了。”话音刚落,吴大牛伸手就将一锭银子扔进了水里面,银子不自觉地竟是染上了一层黑色,吴大牛拿着手里面的银子在晏小五的手里面晃了几下子:“小五姑娘,听说城里面有钱的人全都是用银簪子来查毒的,如今咱们这的井水要是没事情,这银子的颜色也太过奇怪了吧?”
小五的嘴角不禁抽了抽,眉心轻挑,唇边却还是挂着那一丝笑:“吴大哥,许久未见,你家的银子竟又是多了不少,如今直接把银子丢进毒水里面试毒,竟是连眉头不见你皱了一下。”
“你……”吴大牛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眼前的晏小五,晏小五依旧笑意盈盈,吴大牛的嘴角又是勾了勾:“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高兴多久。”
小五的嘴角抿了抿,看着吴大牛伸手碰了碰自家的媳妇:“媳妇你说,你昨个晚上都看到了什么?”
吴家媳妇向着前面走了一步,瞧着晏小五的眸子,胸脯不自觉地都是挺了挺带了几分得意:“各位父老乡亲,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昨夜里面亲眼所见,就是毛家药铺里面的这个郎中,把药粉一点点洒在了咱们小丰村的水里面,我刚开始还好奇是什么,直到我家的银子变了颜色,我才知道了这事。”
春漪的唇角微微带了几分颤抖,伸出手来指着眼前的吴家媳妇:“你说谎,昨天晚上我爹一直和我们呆在屋子里面,怎么会出去在小丰村的井里面投毒!”
吴家媳妇耸了耸肩:“姑娘,说话要摸着良心说,谁不知道,咱小丰村,或许出了咱们小丰村,也只有你们这一家药铺最是出名,大家要是闹个什么病什么灾的,最获利的不也是你们毛家药铺吗!姑娘,我看着你还没出嫁,这要是不给自己积点口德,以后,怕是以后会难嫁出去呀!”
春漪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小五轻轻地按下了手掌,小五的嘴角轻轻地勾了勾,看着眼前的吴大牛和吴家媳妇:“若是春漪嫁出去之后变成了嫂子这样的模样,我倒是希望她嫁不出去,明明已为人妇,倒还是玩起了夜不归家的事情。”
“你!”吴家媳妇的眼睛鼓了鼓,小五却不过回之以一笑。
吴家媳妇狠狠地咬了咬嘴唇,不去看晏小五回头又是看了看围观的人:“乡亲们,我和我家相公都没什么钱财,就是爱说个实话,就算是毛家药铺给我们再多的钱财,我们也要把这事说出来,让大家全都明白,如今我们也不多说话,也不听你们那些个狡辩的理由,我们,就等着亭长大人来了给我们个决断。”
小五的眉头皱了皱,向着屋里面那些还有些咳嗽的病人看了一眼:“好,那你们就等亭长大人来了把你们这些烂七八糟的证据好好的给他们看一眼,大家都在这里耗着也是无用,我去屋子里面看看那些个病人,是非曲直,总会有个结果。”
小五看着眼前的人,却是被春漪拉住了胳膊,小五一愣,回头看了看春漪,小姑娘的头轻轻地垂了垂,牙齿咬住了下唇:“小五姐,不用去了,我爹刚才也想给他们看病,可是他们都认为是我爹下的毒,说是宁愿病死也不想得到我们这样的人的帮助,害怕我们再给他们下什么别的黑心的药材,多要了他们的银子,这才一直僵持着……”春漪的声音却来越小,毛郎中的手拍在了凳子上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吴家夫妇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喜悦,小五一愣,嘴角轻轻地抿了抿,不禁勾出了一丝冷笑:“既是大家都愿意耗着,小五便也无聊地陪你们耗上一回!”一个耗字,被小五重重地拖长了音调,吴家夫妇一愣,看着眼前的姑娘,小五的唇角轻勾,腰板也跟着直了几分,眼眸在吴家夫妇和人群之间游离。
人群有些安静地可怕,人们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等亭长大人的到来,还是在等眼前的姑娘说话。
小五缓缓开口,微风吹过,带了几片落叶点缀在土地上面,吴大牛的喉结轻动了两下子,却听眼前的姑娘道:“既然大家都觉得小五家是为了贪个银子,那小五倒是要好好的问问大家,小丰村会有多少人,说句难听的,咱小丰村穷,大家都不富裕,就算是所有人都得了瘟疫来到我们毛家药铺里面看病,依照毛郎中往日里面少收大家费用的习惯,挣得银子还不如我们卖给富人一份保健品的价格,毛郎中冒着被人发现被人咒骂的危险去投毒,真是太值得。”
小五的唇角轻轻滑过一丝冷笑,眼眸瞧了瞧眼前的吴家媳妇:“嫂子,你嘴里面说出来的亲眼瞧见了就叫瞧见了,我们家春漪说的话就是包庇,这样的事情,貌似不是很公平吧,在场的怕是都知道我晏小五和你们家撕破了脸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门夫妇要是哪天瞧见我不顺眼,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点药来洒在井水里面,再反过来反咬我们一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吧。”
小五的眸子里面染了几分怀疑,吴家媳妇的眼睛鼓了鼓,瞧着晏小五:“你胡说!我们小户人家,哪里来的你们那么多的银子去买那些毒药!”
小五的唇角不禁又是勾起了一丝笑意:“诶,小五真是多谢嫂子提醒,我们要是向着井里面投毒,毒药的银子还是一笔费用,本来毛郎中治病就不收几个钱,如今倒好,我们倒是做起了赔本生意了,乡亲们,我们为了啥,难道我们就是为了让吴家人在我毛家药铺的前面好好额羞辱我们一番?再加上,嫂子,你口口声声说着你们家没钱,就瞧着你家相公抬首就是把银子往毒水里面送的这种英勇的精神,你们果然是一心为了村子着想的模范夫妻!”
“晏小五!”吴家媳妇忍不住狠狠地咬出了这三个字。
小五的唇角嗤着一丝笑:“诶,我在这呢,敢问嫂子有什么吩咐没有?”
吴家媳妇的脸微微涨了几分红,吴大牛瞧着自家的媳妇吃了瘪,晏小五说的话语他却是一句话也接不上,外圈传来一声吵闹:“里长大人来了……里长大人来了……”
吵闹的声音向着里面传了传,吴大牛一愣,说好了请的是亭长,事到如今,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吴大牛咬了咬嘴唇,小五笑着瞧着他,春漪听见段晟轩来了,赶忙提了裙摆向着屋子里面走了去,脸上,微微带了几分尴尬,毛郎中瞧着,脸上,又是多了一份担忧。晏秋拍了拍毛郎中的肩膀:“你也别太愁,如今我瞧着我家小五已经占了上风,再加上一个里长大人,村子里面的人应该会知道你的清白。”
毛郎中摇了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晏秋一愣“那是?”
毛郎中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话。
段晟轩从人群里面向着内圈走去,瞧着站在中间的姑娘微微挺着胸脯,蔑视地看着眼前的夫妇,段晟轩的眉目挑了两下子,走到了小五的身边:“这怎么又变成戏园子了,没伤着你吧。”小五向着后面退了一步,看着段晟轩衣着华美如往日,只是手掌上还带着包扎的布子,小五的嘴角抿了抿:“你的肩膀。”
段晟轩的肩膀摇了摇:“小事。”谁料的这一摇倒是不要紧,段晟轩“嘶”了一声,像是又动到了伤口,小五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伤成这样,还乱动什么。”
段晟轩的唇角一笑,对着眼前的姑娘,小五的嘴角抿了抿,对着段晟轩带了一丝愧疚,段晟轩只觉得气氛尚好,谁知道吴大牛一下子就是跪在了段晟轩的脚下,低着脑袋就是狠狠地磕了几下子:“大人,里长大人!毛家药铺下毒为赚钱之事证据确凿,还望大人不要公私不分,包庇了什么人!大人请尽快判案!”
小五瞧着眼前的吴大牛的模样,嘴角狠狠地抽了两下子,如今,吴大牛无非就是想要告诉段晟轩,若是判了她晏小五无罪,便是包庇,小五的唇角勾了勾:“吴大哥,刚才的证据确凿早已被小五一一地否了,如今你还哪里来的证据确凿?”
吴大牛的头依旧伏在地上:“大人,乡亲父老都在这边看着大人呢,还望大人不要包庇!”包庇二字咬的很重,段晟轩的唇角轻勾,滑出一丝笑意:“哦?包庇,你在威胁本官?”
吴大牛一愣,抬头看了看段晟轩:“草民不敢。”
段晟轩眸中含笑:“那,此事,便到此为止。”
小五一愣,小丰村的乡亲父老一愣,跪在地上的吴大牛和站着的吴家媳妇一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瞧着站在中间的段晟轩,段晟轩唇角轻勾:“既然你不敢威胁本官,那本官便包庇了晏小五,如何?”
“大人,你……”吴大牛的后半句话卡在了段晟轩的眸子里面,段晟轩轻轻扳动着手指上的扳指,眉毛向着吴大牛挑了挑,一副我便是公私不分,你耐我何的模样。
小五狠狠地瞪了一眼段晟轩,却见他对着自己笑了笑,像是另有隐情。
段公子的手掌轻动:“本就是不大的事情,大家能散的就都散了吧。”
村里的乡亲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看着段晟轩催人的样子,便都散了,毕竟谁家毒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段晟轩看着屋里面得了瘟疫的人一个个坐在里面,春漪给他们倒着水,因着瘟疫,那些个地主和地主夫人今个也不敢来毛家的药铺里面买保养品,小五抿了抿嘴角,向着屋里面走了去。
“不管是因为什么,如今大家都患了瘟疫,今日我毛家药铺治瘟疫,不收一点费用,不是因为我们内疚,是因为我们要让那些诬陷我们的人瞧着,毛家药铺,不是她们想象的那般不堪,刚才的事情大家都是亲眼所见的,若是还有什么担忧,如今你们自然可以走出去,我晏小五也不拦着。”小五接过春漪手中的手帕系在脸颊上,春漪的眉目微抬,瞧着段晟轩的模样,却只是抿了一下嘴角,又低头干着自己的活,段晟轩的喉结轻动了一下子,眉心,轻轻地皱了一下。
小五低着头忙碌,本是不让小五碰他们的几个病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木凳上面。
段晟轩瞧着眼前的几个人忙碌的模样,轻轻地摇了摇头,什么时候,她不这般的倔强的,或许也就不会这般地忙碌了。
段晟轩抬起了手掌,眸子瞧着上面的伤口,唇角,轻轻地划开了一丝弧度。
夜深,星星都不知去了哪里鬼混,只剩下月亮还挂在天边,风儿吹着乌云,挡住了月亮的模样,夜里,一片黑暗,谁知晓,小丰村的井边,蹿出了一个影子来,影子左右张望了两下子,手掌一抖,白色的粉末,全都倒进了水里面。
影子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唇角轻轻地勾了勾,身子向着后面跳了一步,却是狠狠地撞上了一个人,影子一愣,不敢回头,抬了脚就想走,谁知道,身后的人伸手狠狠地抓住了影子的衣领,影子挣扎了几下子,想要逃脱身后的人的手掌,却听见一声锁魂催命般的声音:“吴大牛,这药,下的可是舒服?”
影子一愣,低下了脑袋去,身边的窗户一家家点了灯,本是漆黑的夜也变得明亮了起来,吴大牛呆愣愣地瞧着眼前的一切,水井旁边的人家一户户的开了窗户,吴大牛身后的段晟轩唇角轻轻地勾起一丝笑意:“怎样,本官说过,今夜不眠,定会有好戏,可有说错?”
吴大牛低着头咬着牙,向着旁边瞧了瞧,除了段晟轩,倒是没有看见毛家药铺的人,段晟轩的眉目一挑,瞧着眼前的吴大牛:“吴大牛,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
“段大人,你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女人吃了大麻烦!”吴大牛咬着牙说了一句话出来,怎料的段大人唇角一笑:“呵,大麻烦,我心甘情愿。”
吴大牛一愣,脑袋又是耷拉了下去,衣领还被段晟轩握在手里面,段晟轩的声音带了几分威严:“既是如此,本官该给你判了什么样的罪呢?”
吴大牛狠狠地咬了两下唇角:“我……我有话要说!”
段晟轩的唇撇了撇:“什么话?”
“我是被人指使的!”吴大牛的声音像是蚊鸣,却勾起了段晟轩的兴趣,段晟轩的眉心轻轻挑了挑,又是向着吴大牛靠近了一些:“那你倒是说说,是谁指使你做了这样的事情,王有财?”
“不是,是hu……”嗖的一声,一枚袖箭划开宁静的黑夜,吴大牛还没有说完剩下的话语,袖箭擦过他的喉间,吴大牛的眼睛鼓了鼓,剩下的话,永远的,成了秘密,段晟轩怔怔瞧着眼前的人,手掌狠狠地甩了一下,牵了伤口也不顾,这世上,可以这般消无声息在他面前杀人的,不过十人……那,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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