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什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魔君问道。
“啊……是您……”白喜喜拍着胸脯,刚才那一下可吓坏她了,“我头痛,想找点特效药来……”
“胡不言应该陪在你身边,他人呢。”
“是我叫他回去歇息的,别怪他。”白喜喜说,“主君若是没事的话,霓裳先告退了。”
“——别走。”他从背后抱住了她,双臂有力的箍紧,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畔,暧昧非常,“再留一会儿。”
嘶……白喜喜吃痛地眯眼,这家伙下巴好尖,戳的她肩窝生疼:“主君……”她试图推开,男人的臂膀却纹丝不动。
“不会再让你溜走了。”他轻轻磨蹭着她的脖颈,“是我不该,让你只身前往天界,一千年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的刻意疏远,就像是对我的惩罚,霓裳。”
“霓裳并没有疏远主君,您想多了,霓裳这颗心,永远是主君的。”好糟糕的台词,即使是演戏,她也承受不住这般煽情啊……
背对着魔君,白喜喜脸红耳赤,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这个色魔,他的手在摸哪里=a=#
他的声音沙哑而磁性,像是风在竹叶间反复摩擦:“真的吗?我以为你爱上了天界的那个人,所以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现在你回来了,不论你的心属于谁,我都很高兴,很高兴……”
粗糙的手掌不老实地在她的身体上游走,丹房之中顿时充满了色、欲的气息。
白喜喜面无表情,心中早已狂鼓如雷。
她现在该怎么办……
呜呜呜,早知道就支开胡小弟了。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名正言顺的恋人关系,魔君这样子显然是想做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啊……
是要踹他一脚勒令他不许靠近自己?还是要娇羞掩面破门而逃?
霓裳应该不会拒绝魔君吧……如果她真的反抗了,很有可能就暴露了自己,那么她想要的东西会离自己更远……
气氛持续升温,她终于忍不住了,口中若有若无地溢出一丝呻吟。紧握的双拳。指甲深深刺入肉中……
手掌蜿蜒向下——
“主君!”她猛地转过身来,绵软地倒在他的怀里,“大白天的。就不能等天黑了再……”
面纱下的那双眼注视着她,魔君宠溺一笑:“好,依你的。”他从杂乱的丹药堆中拣出一个白玉瓷瓶,紧接着拦腰抱起了她。
依依依。依你妹啊,白喜喜默默吐槽。魔界根本没有黎明和黑夜,想等天黑?下辈子吧。
见到丹房里的人走了出来,饕餮挺直了脊背,目光若即若离地扫过小鸟依人般偎依在魔君怀中的霓裳:“这么快?本座还以为要多等上两个时辰。”意味深长。“药呢?”
魔君将手中的白玉瓷瓶抛了过去:“隔三时辰服用一次,不可疏漏。”
“万一疏漏了呢?”饕餮打开瓷瓶,里面是五颗朱红色的药丸。味道苦涩,正是抑制化骨丹功效的药物。
“没有万一。”魔君说。“哪怕是欠差一个时辰,也会使服用者立刻丧命,这朱砂红原本就是毒药,只是与化骨丹相克罢了。”
饕餮将瓷瓶收入袖中:“谢了。”
魔君淡淡道:“你无须道谢,那只妖猴是个异数,寡人迟早会处之而后快。”
“这与我无关。”饕餮说,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已经办到了,尽管只是一点小忙,至少能让她轻松一点。
那个瓶子里装的,是化骨丹的解药?白喜喜偷偷打量了一眼,难怪她怎么也找不到,谁能想到那么厉害的毒药就这么随意摆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瓶里?
不过饕餮拿到了解药,她也就不用担心石头的性命了,他这次终于做对了一件事……
穿过一条长长的游廊,庭院深深,夕阳的余晖把草木的倒影拉得细长,魔君抱着霓裳,来到一处别致的小苑前。
“你走之后,这个小苑一直无人居住,里面的家居布置,也未曾动过。”他指着小苑里的火红枫树,“还记得么,当初你在这里与我话别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白喜喜咬了咬嘴唇,她记得才怪,“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真不知道记忆模糊这个借口还能用多久,在魔君还没有怀疑她之前,能混多久混多久吧!
“那么现在你想起来了吗?”魔君轻声询问。
白喜喜愣了一下,不会这么凑巧吧,当时霓裳说的那句话,恰恰是“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唔,或许她可以去赌坊试试手气……
“秘密。”她垂下脑袋,细声细气地说,“猜猜看?”
踢皮球,踢皮球,踢飞一个大皮球。
她装傻,他也假作沉思:“嗯,我猜,你当时想要告诉我的是……”
堂堂魔君大人如此配合自己演戏,白喜喜反而觉得愧疚起来,如果他一旦知道霓裳并没有复活,而是她一直在演戏……后果太暴力她不敢想象……
尽早套出九龙塔的下落,尽早脱身吧。
白喜喜很清楚,再这么拖延下去她迟早要被这男人给剥皮吃了……
果不其然,他沉思后的结论是:“我们完婚吧。”
白喜喜含着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不愿意么?”
大哥你连个脸都不露,就算我愿意,霓裳愿意,全国人民愿意,观众朋友们未必愿意啊……
但即使是面对着一张黑乎乎的面纱,她却突然有了某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算不算是被求婚?
是求婚哎,她白喜喜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对自己求婚哎!而且还是辣么的深情款款……说是一点不动心那都是骗人的!
她好歹也是正值青春期的少女一枚,偶尔春心泛滥一下下也没啥大不了……虽然对方求婚的对象并不是她……
见她久久不回话,他的语气失落了几分,态度却强硬起来:“不论你答应与否,寡人心意已决,这就去让胡不言撰写喜帖——”
“我……”白喜喜张了张嘴,她好想吐槽,难道胡小弟是传说中的万能胶,每个工作岗位都能贴上一巴掌吗?人家赚点工资不容易啊喂!“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
“不容考虑。”他冷冰冰地回答。
气氛瞬间冰洁。
“那……”她壮足了胆子,“成亲对我有什么好处?”
魔君沉默三秒,哈哈大笑:“就知道你贪财,放心吧,好处只多不少!”
“真的?”她欢喜雀跃,“无论霓裳提出什么要求,主君都会满足霓裳吗?”
“君子一言,只要是你想要的,而我有的,我都会给你。”
“如果你没有呢?”
“没有的,就抢来给你。”
嗷呜……好苏,不行了,她要沉沦了……振作起来,白喜喜!不要为了一颗糖衣炮弹就放弃自己的底线!不要因为作者从来没有给你和男主安排煽情戏份就遗忘自己的初恋!
她怎么觉得魔君比天帝更爱霓裳呢……既然是真爱,为什么他又要把霓裳送到别的男人枕边?
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活的越长越变、态么?
霓裳没有复活,白喜喜那颗死寂多时的少女心却复苏了,因为猴王一直赖在魔君的寝殿不走,她被安排在霓裳生前居住的小苑住下,看着眼前极度陌生的环境,白喜喜叹了口气。
她这么做,算不算是欺骗别人感情,算不算是骗婚假婚诈婚?
深吸一口气,猛拍脸颊:“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良心又不能吃!”
况且对方是魔界的一把手,她用什么手段都是理所应当的。
后来陆陆续续的,胡不言送来了喜服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珍宝,由于两个人是姐弟,魔君很放心他们彼此之间单独相处,为了“保护”未婚妻的安全,他甚至在小苑周围布下结界。
“喜帖一共八千份,凡是妖魔神冥四界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送到了。”胡不言拨弄着算盘,俨然一个管家先生,“主君想为霓裳姐姐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婚宴,所有的礼仪尽数按照人界的套路来。”
“天界也有吗?”她很好奇喜帖是用什么方法送出去的。
“自然,八千份喜帖中,有六千份被送往天界。”胡不言笑弯了眼,紫瞳中却闪烁着寒意,“这事主君让我瞒着姐姐,不过成亲是两个人的事,我想姐姐有权知道这些,你认为呢?”
“呵,知道了又有何用,覆水难收不是么。”魔君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他是故意要气天帝,还是想来一招请君入瓮?
胡不言露出失望的眼神,他以为她至少会生气一阵子的。
“我想出去透口气。”白喜喜说。
胡不言啜了口清茶:“这恐怕不行,主君吩咐在成亲之前,霓裳姐姐是不可以踏出小苑半步的。”
“你们想软禁我?”
“非也非也,鸟儿一旦飞出笼子,就会有凶恶的雄鹰扑食她,所以将美丽的小鸟关在鸟笼里,又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呢。”
“……歪理,如果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没有食物和水,没有自由,那么她宁愿被老鹰扑食也说不定。”
白喜喜不想与他争辩,但是又耐不住寂寞,在礼物堆里东摸摸,西摸摸,翻出一个宝塔形状的玲珑摆件来。
“这是什么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