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阵,天界都拿它没办法,单凭我能有什么做为,老道还真不是打击我。
我对老道说:“走吧,去溜达溜达吧,这也是难得的机会,别人旅游只能看个名胜古迹,咱倒好,直接穿越了。”
起身要离座,小二跑过来说:“客官您吃好了?一共是五十文。”
得,忘了还有这茬。虽然是阵法,可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真真切切的人,像我和老道一样,说不定这个店小二正是一名游玩的旅客,他不会知道,他前世的记忆让他做了一个这样的梦。
我哑然一笑:“刷卡行不?”
店小二愕然:“您说什么?”
“没说什么,这都给你,不用找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这个钱,当然是小菌人刚刚去柜上偷偷“借”来的。
店小二欣喜若狂,千恩万谢。
哎,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云山雾罩,浮生一梦啊。
从酒楼出来,和老道大摇大摆地走上大街,虽然引来路人旁观,可我俩依旧安之若素。
绕着整个大阵溜达了一圈,才发现规模有多大,完全就是一座小城。
路,就像鬼打墙一样,莫名其妙就踏入了另一个场景之内,永远走不出去,也永远没有尽头。
把整个地方都看了一个遍,我无奈地摇摇头,真是彻底绝望了。
本来想着每一个阵,都应该有阵眼。阵眼我是找到了,可我也傻眼了。这个大阵的阵眼就是整个金陵古城,看着它雄伟的英姿,我真是没辙。郁闷的我真是想哭,可咱又不是孟姜女,也哭不倒这厚重的城墙啊。
和王老道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一夜没睡。
老道盘膝而坐,倒是万事不牵挂,很快就入了定。
而我躺在床上,心中把所有线索都连在一起,细细盘算。
为什么只有幽冥教主才能破了此阵?难道是因为幽冥教主神功盖世?
不,不可能,他们知道我现在还没到那种程度。
那就是幽冥教主和别人是有区别的,那这个区别是什么呢?
是因为帅吗?
根本不用照镜子,我还算有些自知之明,自己当然没有帅到惨绝人寰的地步。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幽冥教的特殊之处。
忽然想起王老道曾和我说过,幽冥教的教义“该死者不死,必让其死,该生者不生,必让其生。”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又想到那个神秘人说过的“时间是个骗局,因果就是手段。”
想到这些,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过我的脑海。
可是那个念头,让我根本无法拒绝。
天庭如果想从外围把这个阵破了,那这里面几万人的前世的因果也就此消亡,这个结果他们不敢承担,因为几万人的因果突然断了,那可能很多神仙也都不会存在。
可如果想从内部破掉,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这几万人都杀光,了结他们今世的孽缘。
可是我眼前的这些人,按照朱雀刹所言,都是真真切切的人,在这个世界把他们杀掉,在另一个世界,他们同样也活不了。
但那个神秘人说我可以在七日内完成,就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可让我去杀几万人,丫是不是疯了?
除非,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安排好的。
“该死者不死,必让其死。”
幽冥教不排斥杀戮,只要是该杀的,就一定要杀,如果眼前这几万人都是该杀的,那作为幽冥教主就绝不会邹一下眉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还真是只有幽冥教主有这么的魄力,因为只有他才不相信什么法不责众的观点,而且也只有他不怕惹下因果。因为在他看来,时间和因果,都是老天拿来愚人的伎俩。
我想,幽冥四方神不会没有察觉,只是他们不敢这样做罢了。怪不得说佛主来了也白瞎,因为佛门更不敢杀生。
可这特娘的是几万人啊,想想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可既然已经想到了这些,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试探性地问老道:“没睡着吧?”
“小爷有何吩咐。”
“问你个问题,你有没有发现这个阵法里的人有没有特殊的地方?”
“不瞒小爷,老道确实有感觉,就是不知道您问的和我发现的是否一致。”
我也不加掩饰:“这些人该不该死?”
没想到老道斩钉截铁地说:“该死!”
“何以见得?”
“您问的果然和我发现的完全一致。刚才随小爷溜达,老道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似乎都背负着沉重的因果债,而且好多人都有滔天的怨气缠身。老道觉得奇怪,这种东西只有在罪不可恕的人身上才有。”
其实刚才逛街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一下这里的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里所有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的面相。本来还以为是因为阵法的缘故,刚才想到那些,才觉得并非那么简单。
我站起身对老道说:“你睡吧,我去办点事。”
老道叹口气,闭住眼说:“老道没有醒过,小爷也没有问过。等您离开的时候,再叫醒我吧。”
我重重点点头,看来他猜到了,猜到又能如何?
。。。。。。
第一刀,我犹豫了很久,很久。
第二刀,我眨了一下眼睛。
第三刀,四刀,五刀。。。。。。。。
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七天,整个城都安静了,街上再没有一个人出来行走,因为,他们都化做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街道被鲜血漫过,整条河都被染成了红色。
二万三千九百七十六个人,一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小八卦,只一把菜刀,一个人,五天六夜,那这些全部化为虚无。没有任何成就感,我又像回到无明业火界时的状态,就是一个杀人机器。
一把菜刀向天问,谁能阻挡?
威风吗?不,不威风,我甚至哭了,不过,只有小菌人能看到。
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杀掉了,我还会救回来。
等到最后一个人倒下,所有尸体化为黑烟,升腾到天空,然后朝四面八方散去。
我把菜刀扔在地上,就坐在当街,不住地摇着头,不停地狂笑。
路的那头,走来一个人,黑色的披风,帽子遮着脸,看不清容貌。
等他走到我身前六七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杀够了吗?”
“够了。”
“既然杀够了,那就开始救吧。”
“你真缺德,想这么损的招。一下死了几万人,天下不得大乱?”
“天下?谁的天下?”
他这一句,居然让我回答不上来。
他又说:“你杀的,叫因果,记住,你与别人不同,你的人,你的刀,是不惹因果的。让谁生,让谁死,单凭你的心念。可生死不是目的,懂吗?”
“没听懂。”
“嗯,听当然听不懂。你不是想看我的模样吗?今天就让你看看,你是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说完,他撩起了帽子。
看到他的样子,我楞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