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冷笑一声,声音磔磔刺耳:“毕竟是八大剑派之一,还是见多识广,我幽玄剑派已经在江湖消失百年之久,竟然还有人记得。”
薛万山面生寒意:“果然是幽玄剑派!当年在妙阴岭,七大剑派围攻幽玄老巢,当时据说已经全数剿灭,没想到还有漏网余孽。”
白衣人咬牙切齿道:“当年领头的就是你们青阳剑派,什么玉笛仙子,还不是欺名盗世之辈!莫邪剑本来归本派所有,但是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打着正义的幌子,强取豪夺,还要斩草除根,我祖上拼死才将我等血脉留住,从此在江湖上便如蓬草一般,飘荡无依,这全是拜你们青阳派所赐!”
薛万山道:“这就是阁下痛下杀手的原因?”
白衣人仰天长笑,声若金石,响彻云际:“我白若虚无时不刻想重振祖上威名,夺回莫邪剑,所以我苦练剑法数十年,就是让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也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流离失所,悲怆嚎啕!”
薛万山道:“还是莫邪剑!早就说过双剑已经被祖上玉笛仙子投入潜龙潭中,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白若虚冷哼一声:“那只不过是骗人的伎俩罢了,谁见过真正的双剑,谁又能保证投入水中的不是假剑,费尽心机得到的神器,却想混人耳目,偷天换日,这是堂堂君子所为吗?”
薛万山大怒,把手中却邪剑向前递出:“如果你认为这就是莫邪剑,放马过来拿吧!”
白若虚冷笑道:“归剑山庄所谓的却邪剑法,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现在我取剑易如反掌,你根本非我对手,如果你双手奉上,我可饶尔等一命。”
薛万山哈哈大笑:“我归剑山庄乃名门正派,青阳派威名远播四海,纵使猛虎啸于前,泰山崩于后,皆不能令我色变,何况阁下不敢白日光明而正行,夜出鹜行,形同鬼魅,实乃阴冷龌龊之人。”
白若虚大怒道:“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这都是你们自取灭亡,到地下与你们祖上相聚吧。”
说吧灭魂剑一指,便欲动手。
薛青衫大急,大声唤道:“归剑四白何在?!”
归剑四白从树林里缓缓走出,面无表情,站到了白若虚身后。
薛青衫又惊又怒:“你们在干什么,站错位置了。”
卫紫萧苦笑道:“傻孩子,还没看出来吗,他们是一伙儿的。”
薛青衫如坠冰窟,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薛万山恍然大悟:“归剑四白!我早就该想到你们就是幽玄剑派安插到归剑山庄的卧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目的就是暗中调查莫邪剑的下落,里应外合,伺机夺剑。”
薛青衫怒道:“原来你们几个怂恿我偷剑,说是什么要一饱眼福,原来都是卑鄙的伎俩!”
白若虚伸指在剑上一弹,发出清幽之声,漠然道:“青阳派到底还是聪明之人,只是现在已经被我赚入彀中,只能引颈就戮,还有何话可说?”
薛青衫悲愤填胸,怒目绝眦,斥责道:“归剑四白,你们说,平时我们薛家待你们如何?我父亲待你们如同亲生骨肉,我待你们如同袍泽兄弟,你们怎么能包藏祸心,残害忠良。”
卫紫萧婉言道:“十几年前,你们犯下亡命之事,是归剑山庄收留了你们,并把却邪剑法悉数传授,我夫妇二人待你们如同亲人一般,如果你们还念在往日情分上,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不要做神人共疾,天地不容之事!”
白龙海双手一拱道:“夫人,我们四个本来就是幽玄剑派的四位堂主,三十年前战乱之中父母双亡,孤苦伶仃,被掌门收留,授以武功,哺以稻梁,我们与掌门虽无血缘,但情同父子。后来的事情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获得庄主的信任,从而顺利进入归剑山庄查清莫邪剑一事,十多年间忍辱负重,夙夜忧寐,只是为了报答掌门从小对我等养育之恩,剑客惭恩,无以为报,夫人不要再劝了。”
薛青衫恨恨道:“我说怎么固若金汤的归剑山庄竟然被敌人耍弄得团团乱转,如入无人之境,原来都是你们几个在搞鬼。”
白龙海冷冷道:“这只能怪你太轻信于人,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怪只能怪你这个名门正派的爹没有教会你这些!”
白猿山神色冷冽,说道:“如今各为其主,休怪我等不念往日恩情。”
白鹤云面如寒霜,说道:“当下只有敌我之分,没有亲人之别!”
白鱼渊喝道:“薛万山,只要交出莫邪剑,可勉一死!”
薛万山忧愤难当,仰天大笑道:“一群禽兽,蛇蝎成心,豺狼成性,为了莫邪剑,真是费尽心机,我告诉你们,我手中的是却邪剑,不是莫邪剑,至于莫邪剑在哪儿,就算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们。”
薛青衫怒斥道:“就算你杀了我们,也不会得逞!”
白若虚大怒道:“那好,我就成全你们!”
灭魂剑挽起数十朵剑花,幽幽作响,一招“羽化登仙”,凌空而起,白衣飘飘,剑气生风,直扑薛万山。
薛万山长剑一挺,顿时金戈相交之声大作,两人翻翻滚滚斗在一起。
这边归剑四白将卫紫萧和薛青衫慢慢围在中间,四把长剑离二人越来越近。
白龙海道:“夫人,只要说出莫邪剑的下落,就放你们走。“
卫紫萧冷冷说道:“在庄主手上,去拿吧。”
白猿山微露得意之色:“我们那天在竹林中早就看出这不是莫邪剑,只是成色不错的宝剑,而非神器。”
薛青衫咬牙切齿道:“狡诈多端的恶贼,利用我对你们的信任,欺骗于我,我恨不得手刃尔等。我平生最恨不忠不义之人。”
白鹤云道:“你得感谢我们慧眼识得此剑,要不你们还能活到今日。掌门杀令一出,你们早就身首异处了。”
卫紫萧斥道:“枉费心机,你以为这样就能得逞吗,我们身上哪有什么莫邪剑,根本就是你们的猜测臆断而已。”
白鱼渊嘿嘿一笑:“谁说莫邪剑在你们身上了,我早就把归剑山庄里外翻了几遍,发现莫邪剑根本不在山庄,肯定是你们把剑藏在了隐秘之处。”
薛青衫怒道:“真是贼喊捉贼,十几年鬼鬼祟祟,包藏祸心,真是阴险狡诈,毒若蛇蝎。如果非要莫邪剑的话,先在我剑下走一遭。”
白龙海哈哈大笑:“少庄主,你真以为你的功夫天下无敌,在竹林里我们只是奉承你而已。你的青阳剑法我们已经熟烂在胸,而且人数上处于劣势,在根本没有胜算的情况下,还是想想如何保全自己吧!”
薛青衫喝道:“少爷我不要保全,杀了你们这些个忘恩负义之人,以雪前耻!”说罢,长剑一抖,“白云出岫”向白龙海刺去,白龙海、白猿山二人挥剑与薛青衫战在一起。
卫紫萧道:“衫儿小心!”短剑刺出,叮叮当当与白鹤云和白鱼渊斗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