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默立在窗前,远远地看着街上的那一幕,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情沉重之余,隐隐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慰。虽然她很想帮河马寒宇扛起这一切,但内心深处,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希望河马寒宇能够站出来,和她一起面对。
“他回来了”,自来也的脑袋突然从窗外探了进口,随即现纲手就站在他的眼前,而且,好死不死的是他的脑袋刚好听顶到了纲手的胸前。
纲手的脸色瞬间就变成了猪肝色,一拳毫无征兆的挥出,砸在自来也的胸部,再接着,自来也大人伟岸的声音在火影办公室的上空划出一道优美抛物线后,重重地摔到地上,将整个地面砸出一个深深地洞。
看着自来也半晌才从那个洞里爬了起来,纲手胸口那团郁气才算是舒缓了一点,哼!乘机吃老娘的豆腐就不跟你计较了,居然敢联合着河马寒宇和老家伙一起将我蒙在鼓里,不教训教训你,还真当我是摆设吗?
“喂——,好色大叔,这次又干了什么坏事被人丢出来了?”河马寒宇走到洞边蹲了下来,自来也大人这样狼狈的样子,可是很难得看到的。
“呸”,自来也吐出口中的沙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河马寒宇身后的伊比喜一眼,向河马寒宇招了招手,然后勾搭在他的肩膀上,附在河马寒宇的耳边**道:“小子,你知道就行了,不用这么嚷嚷吧!给老哥我留点面子。”
“切”,河马寒宇立即竖起中指,鄙视道:“不是我不给你留面子,只是你什么时候给自己留面子了,而且,老不休的,刚才是被纲手丢出来的吧!”河马寒宇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脸上就写着两字“活该”。
自来也翻了翻白眼,揉着自己的胸口,道:“算她还有点良心,手下留情,要不老哥我这次恐怕就要报销了。”
“真有那严重?”河马寒宇口中说不信,手却伸到了他的背后,一股股绿色的查克拉流进了自来也的体内,帮他修复体内的伤势。
自来也也没有矫情的去说什么感激的话,只是抬头看了看火影办公大楼,道:“老了,这骨头没以前那么硬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河马寒宇立即撇过头去,懒得理会这个家伙。老?丫的!从上辈子到这辈子,老子也活了快六十年,比起你绝对只大不小。
“你不去见纲手吗?”自来也这才现他们行进的方向并不是火影办公室,好奇地问道。
“公审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先去警讯室准备准备,就直接去学校的大礼堂。”伊比喜代河马寒宇答道,这是两人刚刚在路上商议好的。
“你小子——”,自来也笑着摇了摇头,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根本就是河马寒宇的要求,“小心啊!我们的纲手大人可是会有很大的意见的。”
“所以还是要麻烦大叔你去摆平了。”河马寒宇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就和自来也分道而行。
目送着河马寒宇和伊比喜一起离开,卡卡西的双手紧紧握住,低声道:“走。”
红朝堂点了点,轻轻地扶着河马智子向前走,却没有看到河马智子的眼中露出一丝若有若无地笑意,似安慰,似赞赏。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小院中,在堂的布置下,院子周围都有暗部把守着。
“接下来怎么办?”红豆问道,问的人是三木堂。
“老师让我们在家里等着,哪里都不要去。”三木堂照实答道,虽然他很想去大礼堂支持河马寒宇,但河马寒宇似乎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很郑重的命令他。
“为什么?”静有些不解,难道老师自信一点事情都没有,还是不想连累他们。
“那就要问她了。”卡卡西布置好灵堂,很无礼的指向河马智子。
“卡卡西”,琳不明白卡卡西为什么会这么失常,就算对河马智子有什么不满,也不该如此的放肆啊!不管怎么说,河马智子是他父亲的姐姐,是他的长辈啊!
“没事”,河马智子看起来很从容,丝毫没有责怪卡卡西无礼的意思,同时双手结印,“守护结界”,一道透明的气层向外蔓延,将整个小院跟外界隔离了开来,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喧嚣。
“啊——”,静捂起了嘴,有些难以置信,道:“您是老师?”
“看出来了”,河马智子随即收起变身术,露出了本来面目,竟然真的是河马寒宇。
“搞什么东东嘛!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装神弄鬼,不知道大家都担心死了吗?”红豆满脸的不悦,稍稍有些大声地嘀咕道。
“你是本尊,还是影分身?”卡卡西更加的直接,如果不是从河马寒宇回家后的一些细节处现她并不是自己的姑母,还不知道他会期瞒自己到什么时候。
“本尊”,河马寒宇立即答道,随即挥了挥手,示意所有的人都集中到身边来,环视了众人一圈,才道:“除了小李和伊鲁卡在执行任务,其他人都在这里了,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这两人不在,其实也是河马寒宇刻意安排的,他们两人一个太小,另一个太单纯,实在不适合卷入后面的事件中。
“什么事?”卡卡西很是不满的问道,对于河马寒宇总是说一半藏一半的做法十分不满。
河马寒宇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大厅的中间,少有的凝重,道:“在我的心中,你们都已经是我的家人了,所以,我接下来要说的,你们都要保密。”
见所有人郑重地点头,河马寒宇才继续道:“先,舅舅确实死了,但是不是被赤砂之蝎杀死的,而是舅妈亲手杀死的。”
“怎么可能?”卡卡西立即反驳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母亲对自己父亲的感情,怎么也不相信河马寒宇的说法。
“想知道真相,就别插嘴。”河马寒宇怒目瞪着他,斥道。
“哼——”,卡卡西心中仍是不服气,但还是在琳的劝慰下,按捺着自己的不满。
“第二件事,舅妈被赤砂之蝎改造成了傀儡人,但又不是一个完全的傀儡人,仍然有自己完整的意识,所以在手赤砂之蝎的控制下杀了舅舅之后,几乎崩溃,我用特殊手法抹去了舅妈这近十八年来关于大叔的记忆,为了避免回来触景伤情,所以没有回村。”
“赤砂之蝎!!”卡卡西猛地站立起来,咬牙切齿地骂道:“他该死!”
河马寒宇眉头一拧,骂道:“卡卡西,你给我坐下,好好听着,有什么问题等我说完了再说。”
卡卡西不甘心地跟河马寒宇对望着,不过终于还是迫于河马寒宇的淫威之下,郁郁地坐了下来。
其他人也甚少见河马寒宇这样生气,一下子都被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多嘴了。
河马寒宇看着卡卡西那萎顿的样子,心中叹息了一声,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已经亲手杀了赤砂之蝎。”随即将头扭到一边,不理会卡卡西那复杂的眼神,继续道:“第三件事,波峰水门没有死,而且你们也都见过,就是那个叫闪雷的暗部,晴天,白,还有源,你们三人跟在他身边那么久,应该现了他的实力不是普通的木叶上忍可以比拟的吧!”
“晕”,晴天和白还又源立即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算是四代火影的门生了,还真是——荒谬啊!
“第四件事情,宇智波鼬现在跟波峰水门夫妇在一起,照顾我的母亲和凌也舅妈,所以,他们的安全,你们不用担心。”
“第五件事,已经死了的赤砂之蝎,还有木叶的叛忍大蛇丸以及宇智波鼬都曾经是一个叫做‘晓’组织的成员,而那个组织的每一名成员,都算得上是忍者界的s级通缉犯,拥有着不下于卡卡西的能力,有些人的实力甚至都越了三代大人。”
“而这个组织的领,跟木叶可谓渊源深厚,那就是曾经和初代一起并肩作战创立了木叶的宇智波斑,唯一的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在晓组织中,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候选队员阿飞。”
河马寒宇随即用变身术变成两个人的样子,继续道:“以后你们如果遇到这个人,我的建议是,有多远就离开多元,如果实在不得已对上,那就——”河马寒宇声音嘎然而止,在他看来,除了卡卡西,其他人对上他,似乎连逃命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召唤我。”最终,河马寒宇说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除了宇智波斑外,晓组织还又一个摆在明处的领——零,又名佩恩六道,他一个人拥有六个化身,而每个化身都拥有不同的能力,分别为……”对于佩恩,河马寒宇知道的也不多,他从漫画中得到的信息也只是到了自来也站死那里,后面的,还没等他有时间去看,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
在介绍了其他晓组织成员时,除了神秘的绝,其他几人,河马寒宇都能够分析出他们的优点和弱点,算是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真的遇上了也不至于吃亏。
河马寒宇很少这样跟他们长篇大论,可这次难得跟他们讲了足足四个小时才停了下来,给他们问的时间。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在今天告诉我们?”卡卡西终于恢复了平时执行任务时的冷静和理性,问题相当的犀利。
是啊!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已经埋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一直都是你一个人承担着,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也是所有人想问的。河马寒与这样的坦率,反而让大家生出了不好的想法,似乎今天之后,就再也不能说了。
说了这么久,河马寒宇也觉得口干了,接过红递过来的水杯,慢慢地喝着,同时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卡卡西的问题。他能感觉到,不仅是卡卡西,就连红都很紧张他的回答。
“其实,我预料到了大蛇丸袭击木叶这件事,所以在那之前,就一直让你们做好准备。但因为波峰水门遇到了危险,所以我不得不赶去支援,结果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的事情生。舅舅的死、舅妈的伤可以说跟我脱不了干系,所以卡卡西打我骂我,我都无话可说。”河马寒宇漫步到棋木朔茂的棺木前,双手扶在上面,沿着那厚实的边沿,慢慢地抚过。
这里躺着的人是他的舅舅,是他的老师,是他的亲密战友,是他可以放心将后背托付的人。
不管在人前怎么掩饰,心中的愧疚和遗憾总是如附骨之蛆,让他心神不宁。每当想起棋木凌也那绝望的眼神,他就寝食难安。这三天,他就是在想该如何面对卡卡西,如何面对琳,如何面对纪土。
“这不是你的错”,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河马寒宇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结实的后背。
“不,这是我的错,我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却忘记了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我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并非天下无敌,也并非智计无双。”河马寒宇猛然转身,眼神清凛,自嘲道:“我自以为凭一人之力,能保家人平安,可事实是,我错了。”
卡卡西本来想说上两句,可见到河马寒宇那悲痛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今天我将一切都告诉你们,就是要你们知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一人将这所有事情挑下,而你们也非昔日柔弱童子,应该自己站出承担这一切了。”河马寒宇这话说来竟有几分老气横秋地沧桑感,将所有人都震住了。
“切,你也不过比我大两岁而已。”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反应过来的卡卡西不满道,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噗嗤”,听了卡卡西这话,红豆忍不住笑出声来,顿时将河马寒宇苦心营造的气氛全部都破坏了,“老师,你如果想偷懒就直说,不用装得这么伟大吧!把我们感动的,差点还以为是真的了。”
河马寒宇无奈地瞪了两人一眼,却是再也出刚才那般的气势了,神色一松,道:“你们就不能让我好好挥一下吗?非要这么快拆穿我的用心。”
红看了琳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她自然是知道河马寒宇所说一切都是真的,不过,现在这样的气氛更加的温馨,也冲淡了一些应为棋木朔茂的死带来的悲伤和压抑。
白则若有所思地望着河马寒宇,对于河马寒宇如此自如的变脸赞叹之余,更生出了一丝明悟:这个家,因为老师的存在,才充满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