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1 / 1)

允奇静静地看着孝庄身上那身松鹤延年凤袍,那深棕色的云锦上绣着松鹤延年的图画,边角上有很多镂金花纹,那常服的袖口上绣着展翅欲飞的金凤凰,凤凰的眼睛是用蓝宝石雕刻而成,凤凰的翠羽是翡翠点缀,整个服饰上缀有八十八颗金英石,和八十八颗东珠,金英石环绕着松鹤延年图,俨然就是堆积成仙鹤的样子,可以说是奢华无比。

她的流旗髻挽的颇高,上面缀着白珍珠做的玳瑁,又叫做金约,金约上垂着珍珠流苏,鬓角上插着一支玛瑙梅花花钿,这花钿是赤金底座,雕工十分精细,这花钿是镂空垂雕所做,这梅花雕刻得栩栩如生,就宛如真的一般。

那梅花花钿上刻有金枝玉叶四个字,这是孝庄还做格格的时候打造的,想来已经有些年份,那花钿的后面是一只白玉金凤步摇,那根步摇是宫廷御赐的,取料十分的考究,乃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打造,在黄昏下显得晶莹透明,美丽无双。

她的耳朵上缀着一对赤金东珠耳环,长长的垂下,现出雍容华贵。

这样的打扮尽显皇家风范,这眼前的太后已经不是他当年调皮可爱的阿姐。

允奇跪在慈宁宫的地板上,感觉到自己的膝盖有些微疼,于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孝庄看着曾经让自己认为懦弱的弟弟,想到旧日里每当逢年过节,他就钻进一个犄角旮旯出,瘦瘦小小的身子规规矩矩的站在兄弟姐妹中,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只是淡漠的懦弱表情,好像对于周遭的一切都很无奈,可而今孝庄觉得自己也许错了,也许允奇的低调是对的,因为皇室之中的纷争,就如同那花海中的罂粟一般,带着致命的诱惑和致命的危险。

孝庄还记得在府邸的时候,每逢春天,家里的蚕宝宝就如同一个可爱的因而一样在桑叶上爬动这,那一抹动人的新绿诱人的让人眨不开眼睛,也许是这明媚的春天已经是最好的风景,于是再往下就没有那么好的风光,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

“允奇,你起来吧,这些年哀家一直在等你明白过来,可是今儿个哀家突然明白,这不是你糊涂,是哀家糊涂。”孝庄扶起允奇。他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带着流年染过的沧桑,他都这个年纪了,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挣的?

允奇看着身上三品贝子传的蟒袍,这蟒袍也是用汉人制作的云锦织成,这蟒袍上的巨蟒均是由金线织成,蛇头显得颇为凶恶,那蛇头上有一双墨绿色的眼睛透着诡异的阴霾,那是绿色的猫眼石打造而成,周身带着皇家的凶悍,他不大喜欢自己的朝服,他的朝珠是翡翠打造,绿莹莹的带着鲜亮的翠色,这是从缅甸特地运送至京城,专属于皇室宗亲才拥有的朝珠中的,制作用的翡翠是上上之选,所以也是极为珍贵之物。

允奇有些不明白,荣宠已经如斯了,这大哥为什么还要没完没了的争□□力,一个人在世的时间就那么长,仔细回头看一看争来斗去错的均是自己,搭上了大好的年华,搭上了一世的英明,搭上了所有的幸福,那么坐在这九五之尊的地域留下的也只有无穷无尽的后悔。

“老祖宗,臣弟觉得此生已经没有遗憾,这次进京,就是臣弟最后一次进京,在而后臣弟将不在进京,因为臣弟已经老了,再也无法替大清国效力了,臣弟觉得,臣弟是个庸碌之辈,臣弟无才无德,所以老祖宗也就不必费心了。”允奇看着孝庄胸前垂着的彩帨绿色,绣文为五谷丰登,佩箴管、縏袠之属。绦皆明黄色。带着皇室特有的雍容。

“哀家知道了,过了年哀家就到大漠转一转,也要离开紫禁城。”孝庄低声道,允奇淡笑道:“那老祖宗去了也好,大漠的苍鹰,本就不是庭院里的孔雀,总是要飞向草原的。”

孝庄颤了一下唇角,手中的翡翠佛珠晶莹欲滴的颜色倒映在她白皙却略微枯瘦的手指上,那五指虽然尖尖的,但是这指甲上的光润预示这健康。

允奇笑了笑说:“老祖宗,您身体安泰是大清国的福气。”孝庄一笑道:“嗯,那你随哀家一起回一次大漠吧,哀家不打算再回紫禁城,这里已经没有哀家眷恋的风景,那凤印若哀家不走,就不能完全交给皇后,因为哀家是个爱做主的人,这瓜尔佳氏怕是不能留了,她居心不良。”

“老祖宗,要没有您的暗示青格尔也不敢如此大胆,我看还是留下,做个妃子,也算是给她的家族做个交代,就算皇上不喜欢,逐出宫就是了,真的不用斩尽杀绝,老祖宗当年要不是手太狠,也不会触怒天聪可汗。”允奇低声道。孝庄面色微寒,过了良久说:“罢了,哀家也学皇后,宁可放过一千,也不错杀一个,皇后的病若是好了,哀家想把她接进宫,她身子弱,也不知道住得惯宫外吗?”

“老祖宗,皇后一向淡泊名利,不喜富贵,所以老祖宗就不要担心她,臣倒觉得除了皇上以外,皇后不会眷恋任何东西,老祖宗您该知道,死去的马佳氏的品性。”允奇沉声说,当年刁蛮可爱,目空一切,但绝不贪慕虚荣的姐姐,如今已经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宫中的女人。

这份当年的纯真她已经消失殆尽了,所以允奇心中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

“绿珠,你猜这里面是什么?”赫舍里在厢房中拿着那七封信里的一封,正左右琢磨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喜鹊突然间一直在叫,莫不是有什么大喜的事情?

“奴婢愚钝,套句主子娘娘过去说过的话,奴婢心懒手懒,猜不出什么心机,自认没那个脑袋。”绿珠托着下巴说,今年她也二十五岁了,已经是个老姑娘,嫁人还能嫁给谁,倒不如自在一些跟着主子娘娘。

“你的年岁也不小了,我在想,你也该有个人家了。”赫舍里拿着信,手心有些凉,她在揣测这信件中是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封有关于文字~狱的诉状,这是前任被杀的杭州知府写的。

这上面全是血字,写的都是死去的人的名字,这名单写得很清楚,那一家,那一口,死于什么,都写得很清楚,并且这个案子并不是刑部下的格杀令,而是江南制造上书都察院拟的折子,这督察御史本没有批下来,是内监逼着下达的死令,因为此事,都察院御史左公明还被杀头,这还是一向清正廉明的苏克萨哈大人上书的,然而苏克萨哈虽然上书,但是只是建议彻查连圣旨批注的都是彻查,而不是诛杀。

然而到了地方,圣旨居然被人篡改,变成诛杀,于是这数千人都被杀死,而且没有推出午门,也没有当堂审讯,而是不清不楚的就这样杀光了。

此事,。此事如果说多尔衮不参与,或者听从遏必隆和鳌拜的建议不参与,都可以避免而后的祸端,然而多尔衮却并没有听从遏必隆的建议,而是一力的彻查,过了不久,康亲王就弄出一个故事来。

这编故事是康亲王的拿手好戏,这本来无事他就偏要生非,多尔衮是个颇为浮躁直率的人,他逮住多尔衮当年屠城的证据,他对多尔衮说:屠城不要紧,只要王爷认罪,向天下罪己就可以了,皇上必然不会责难您的。

当时多尔衮就答应了,因为他虽然看不起汉人,也讨厌汉人,但却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而且人本来就是他带兵杀的。

于是乎多尔衮三个月内,就被顺治爷杀死,赫舍里看完之后惊出一身的冷汗。

这件事是个惨案没错,但最头疼的还不是这个案子的主谋是皇亲国戚,而是这个案子根本就死无对证,连写信的知府都被暗杀了,现在怎么查,怎么确定这封信是扬州知府孙万年写的,这是个大问题。

这死无对证,它既没人证,也没有有力的物证,这刑部不是小孩子玩儿过家家的地方,不能说她说这血书是孙万年写的就是孙万年写的。

虽然说当年江南制造杀人,但是人家做的是认证也有,物证也有,虽然这封血书上有证词写明江南制造司的御史大人伪造证据,可是谁能证明这封信说的是真的?谁可以呢?这根本就无迹可寻,如果说梅无心的冤案是这宗案子,那就算交给于世龙也没有解决的方法。

这现代公司对新人,就这一套,就是跟康亲王对付多尔衮那一套一样,就是诱导对方认错,对方只要模糊的答应一些东西,或者成人一些东西,这领导就直接制裁,通过制裁保护住元凶,因为元凶带给领导利益,再过一阵子,领导被人制裁,惹了大麻烦,领导是主谋,元凶依旧无罪,跑去巴结新的领导,赫舍里就不怕遇见别的人物,就怕遇见这种败类。

本来领导也没有错,底下的员工也没有错,本来员工给领导带来的利益就被元凶贪污了,导致领导负资产,之后领导以为是员工没有制造利益的价值才导致自己的负资产,于是听从元凶做一些违法的事情,因为领导认为自己根本不用怕员工,但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员工离开单位以后,就会想办法到各个部门闹事,而领导的敌人就会趁虚而入,伺机坐大,之后把这件事闹的惊天动地,这领导的公司也就完蛋了,领导也就住进监狱了,这个时候这群元凶,翻脸了,他们会拿出一些领导签过的字据去高发领导,巴结领导的敌人,之后继续大富大贵,江山倒他们不倒。

对付这群人,必须连根拔起,要不然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赫舍里想到此处就为大清国担忧,她真的是忧心忡忡。

那些少年轻狂的日子若流沙卷尘般飞过,绣楼外那蜡烛快要燃尽,忽明忽暗的灯火随风摇曳着,赫舍里略显轻狂地笑了。这种轻狂发自于肺腑之内,绿珠有些不能适应,赫舍里起身走到窗外,耳边的马蹄声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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