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异国情调的餐厅被天花板的筒灯照出一壁的淡暖,透过澄澈的玻璃可看到一抹英挺的黑色身影坐在钢琴面前,刚毅英俊的侧脸仿如雕塑家所创造的完美艺术品,他垂首敛眸,额前的碎发自然卷翘。
穿白衬衫黑马甲的服务生正拿着打火机,把烛台上的蜡烛一根一根地点上。
男人修长的指尖轻抚琴键,室外却一点都听不到弹奏的什么曲子,但男人动作优美,薄削的唇微扬,举手投足间充斥着成熟的迷人气质让人忍不住屏息。
餐桌上摆着两瓶珍贵的红酒,一束茂盛的白玫瑰晶莹欲滴。
餐厅里安静又点缀着丝丝的浪漫,温暖生香,室外却寒风猛吹,树枝摇拽,天空还飘洒冰冷的零星雨点。
比这雨还要冷的是云裳雅的心,乌黑的刘海被水雾打湿成条,她忽然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怪不得他会说来接她,怪不得柳研刚刚打扮一新地从会所里出来,像要去参加什么晚宴。
柳研是钢琴师,他钢琴也弹得好,他让她过来亲眼目睹他和柳研两情相悦,恩爱缠绵的画面,就如同车上那枚专门落下的耳钉,不过为了刺激她,为了让她难受,讽刺她的不自量力。
她怎么会愚蠢地认为他会像个丈夫来接她下班回家。
早该死心了,他不过假装对她好点,又忍不住心神旌动。
她失落地取出手机打回凌家,接电话的是刘婶,云裳雅只说了句晚上不回就挂了电话。
车子刚回到金椒新城小区,凌臣阙的电话随即响起,声音一如即往地带着磁性的深沉:“说了会接你下班的,你现在哪呢?”
云裳雅忽然暗哑的笑起来,离她下班的时间已超过了四十多分钟了,他现在才打电话过来,果真不过存心戏弄她。
他大概还不知道她已洞察他的把戏,声音里甚至还带着一丝逼真的愠怒,听在她耳朵里显得那么的可笑,凌臣阙沉沉的声音压低:“我刚去过你办公室,但你办公室关门了。”
云裳雅心里涌起厌恶,直言不讳道:“我已经回到公寓这边了,你自己回去吧。”
又听道他用一贯霸道的声音命令道:“你现在马上过来——”
讥诮的勾起嘴角,云裳雅摁了密码进到屋里,随意地把手机丢沙发上。
那边,凌卧阙看着黑屏的手机,浓长的眉紧拧,漆黑又深邃的眼眸微微下沉。
他重拔了她的号码,嘟嘟嘟一阵长长的提示声音后也没有人接听。
凌臣阙怒了,好心来接她下班吃晚餐,居然跟他摆脸。
手机承载着他的震怒被大力甩在副驾驶座上,“啪”一声,他狠狠关上车门,迈巴/赫绝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