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臣阙却没答,修长手指带着无比的温柔拔开柳研颊边的长发,小心翼翼地固定在耳后。
脸颊上仍火辣辣的,云裳雅看着这一幕,呆呆地恍了神。
凌臣阙留在医院里照顾柳研,云裳雅跟着公公婆婆回到凌宅时,已经是深夜时分,手手脚脚被冻得跟冰棍一样僵硬。
公公和蔼地对她说,“好了,小雅,上楼去用热毛巾敷敷脸,抹些药膏,睡去吧。”
“嗯,我会的,”云裳雅敛眸回道,安锦瑟没说什么,只剜她一眼,推门就进卧室去了。
云裳雅喝了杯热水,等身体微微变得暖和了些,便钻进被窝里。
蒋怡的电话适时地打进来,语气充满焦灼,“怎么样?凌臣阙会帮子弦吗?小雅啊,你弟弟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他受不了这关押之苦的,你快想想办法。”
云裳雅沉默半晌,现在她根本都不敢去求凌臣阙,只怕一开口,就会引爆他那满腔的怒气,后果难以承担,
早晨的时候,刘婶把准备好的早餐和需要换洗的衣服装进袋子里,送去医院。
一连三天,那男人都没有回过家,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其间,蒋怡来过凌家一躺,但安锦瑟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对子弦的事只说了一句:警察会秉公处理的。
蒋怡碰了个颗钉子,恨恨地离开了。
今天,刘婶又早早地准备好早餐,准备去医院。
云裳雅走了过去,轻声说,“刘婶,今天让我去送吧。”
“好啊,”刘婶年过五十,身材墩胖,宽厚地笑笑,便把饭盒递给她。
云裳雅驱车来到医院时,柳研已经苏醒过来了,巴掌般的小脸带有一种大病过后的苍白,几缕长发垂于胸前,浑身软绵绵地依偎在那人的肩膀上。
一条被子,盖住两个人。
有三三两两的小护士从病房外经过,瞧见这温馨的一幕,无比的羡慕,
“能嫁给这样的男人,真是有福气。”
“是啊,一连三天,寸步不离地守候着妻子,我还没有见这么帅的人还这么专情呢。”
那些声音忽远忽近地滑过云裳雅耳膜里,心头仿佛被什么钝器割着似的,钝钝的泛着疼。
理了理脑子里乱成一团毛线的思绪,她推门而入,缓缓地说道,“我替刘婶给你送早餐的。”
声音惊醒了那对依偎谴卷的男女,凌臣阙漆黑的眸一下子望过来,似乎有些惊讶。
孰不知,柳研见到她,那张俏脸竟然慢慢变得煞白,害怕地尖叫着,“别过来!”
她像只受惊的小兽一个劲地往男人怀里钻去,低低的呜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