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做事向来果断,决策也向来有魄力,但在这件事上,他迟疑和犹豫了,久久下不了决定和决心。
俪飞镜绝非阿宗的对手,连武老爷子也栽在阿宗的手里,俪飞镜又怎么是阿宗的对手。
只要自己稍有疏漏,没有看顾好俪飞镜,那么,阿宗就会抓住破绽,快速出手,给予他和俪飞镜致命一击。
该如何取舍的好呢?
“啊哈,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宗没有坏心就罢了,他敢打俪姐的主意,我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李欢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气,不再想那么多,先填饱肚子再说。
至于是不是与阿宗合作,又该如何合作,双方的利益基础是什么,那是以后的事,他可以根据情形的发展适时调整策略。
俪飞镜不是阿宗的对手,但他要阿宗的命,那是分分钟的事。
只要自己保持冷静的头脑,不着了阿宗的道,又何须惧怕阿宗的阴谋诡计。
李欢心情愉悦许多,目光瞧向岭南市的远方,眼眸中有着凝重的色彩。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整个岭南市更是把南街区覆盖无余,路边的小吃摊热气腾腾,上早班的,打工等等都在吃饭,组成一首暖意融融的交响曲。
这样一幅宁静而又古朴的画面,很难把这个城市与经济高速发展的大都市相连接起来。
李欢把车子停在路边的一个小吃摊前,下了车子,准备吃点早餐,最近几天,他是很少去俪飞镜和徐菲那里,两个人的电话也很少打,倒不是他忘了俪飞镜和徐菲,而是为了帮俪飞镜快速稳定住岭南市大局,他没日没夜的在部署。
直到武老爷子死了,他才松了一口气,确定武老爷子是不会再有反击的机会。
那些死心塌地追随武老爷子的大哥,在听到武老爷子的死讯后,纷纷改变立场,表示要忠心俪飞镜,要与俪飞镜一起管理好岭南市的各方各业的生意。
得到这个消息后,李欢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多日来的劳心劳力,也算告一段落。
接下来,便是利益的重新分配,这是多方博弈之后所形成的一种结果,不需要他操太多的心和精力。
“老板,一碗馄饨,一屉包子。”
李欢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随口说道。
“好勒,稍等啊,马上就来。”老板是一个中年男子,矮矮胖胖的,像是弥勒佛,笑呵呵的,一会儿功夫,就把混沌和包子上来了。
李欢扔掉手里的烟头,然后慢条斯理的吃了起。
以李欢现在的地位,想吃什么都能吃得起,没有人会想到让整个岭南市的道上老大都尊称欢哥的人,大早上的会在这么不起眼的小吃摊上吃包子,其实李欢是一个很低调的人,对吃穿什么并没有什么讲究,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城管,城管来了,快跑啊。”
李欢正吃着,这时,突然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有人大喊大叫,李欢抬头一看,几个身着黑色便装的家伙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小吃摊老板慌忙的收拾摊子,边收拾边向几个客人道歉。“对不起了,城管来了,我们必须要跑了,麻烦下次再来吧,这次就不要钱了。”
“可是,爸,才刚出摊,不要钱,我们白辛苦一个晚上了。”一个女孩拐着拐杖着急的说道,看来父女两人两人摆个小吃摊也不容易啊。
李欢暗想,并没有离开,还在平静的吃着,而其他的客人,早就一哄而散,一个付钱的也没有。
“来,我帮你们吧。”李欢吃完最后一个包子,帮着他们收拾桌子和小板凳。
“谢谢,谢谢大兄弟。”那个老板边道歉边飞快的收拾着,只不过那几个城管来的太快了,还没有收拾好,他们就到了。
“你这个死胖子,还想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让在这里摆摊,还摆摊,故意让我们兄弟为难是不是?”
为首的一个年轻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看起来很强壮,一副盛气凌人说着,上前一脚,就把那个小吃摊的推车给踹翻了,哗啦,顿时里面的包子和混沌散了一地,一撂碗也被摔的粉碎,噼里啪啦的乱响。
“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为什么砸我的车子,我已经收拾要离开了。”
看到小吃摊被砸,这个矮胖的老板急了,心疼无比,慑于对方的气势,懦弱的说道,他可是全靠着这个小吃摊养家糊口呢,现在不但没有赚了钱,而且还被砸了摊子。
“欺负人?死胖子,兄弟可是不止一次警告过你了,你听了么?每天还照出摊不误,当我们是瞎子啊,我们不砸你的饭碗,领导就会砸我们的饭碗了。”为首的年轻人冷笑道:“赶紧收拾完给我滚蛋,再出摊还砸。”
“凭什么砸我们的摊子,那里的小吃摊你们为什么不管,为什么就管我们!我们辛苦一个晚上,一个早上才能赚一百块钱,还要给弟弟上大学读书呢,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那个拄着拐的女孩,眼里浸着泪花,愤怒的盯着那个人带着哭腔说道,看起来很可怜。
“少废话,你们能和他们比吗,他们都交了管理费,你们交了吗?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为首的年轻人看着这个女孩厌恶的挥挥手,像是驱赶苍蝇一般。
“你……”女孩的泪水一下子下来了,面对这些人的嘲骂,砸摊,像他们这样的小市民根本无处说理。
至于反抗?
那纯粹是找打的节奏!
“交了管理费都让出摊,似乎和收保护费没有什么区别吧,难道不是按照规定执行的么?这样做,和一些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李欢看了一眼地上的烂摊子,不由的叹了口气说道。
“小子,你说什么?”
那个为首的年轻人眼睛不由的一瞪,他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敢当面说他们的不是,看起来这个年轻穿的普普通通,似乎还是一个食客的样子,因为李欢正拿着纸巾擦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