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骄阳似火,时至初夏。八??一?w?ww.
李谡回到庭院时,最小的孩子李霖亦在李磐的保护下蹒跚学步,她虽寒暑不侵,但出去走了一圈还是风尘仆仆,感觉不舒服,自顾回了屋,欲洗个澡,岂料,李磐借机又跑进了屋内,从其身后抱住了她,一双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上下开弓…
不消多时,屋内激荡起爱的火花,李谡倒未拒绝,这是人正常所需,她虽对其心死,亦是抱定主意,往后各取所需罢了。
这一下,李磐了疯似的,如老黄牛耕耘,直到两人全身大汗,他喘着粗气,方才罢休,淡淡道:
“陛下要调我去西域边关了,皇命难违,我要走了,你去吗?”
这个问题很傻,很天真,李磐实际上早已知道答案,却依旧满脸期待的望着脸色绯红的李谡,希望能从她樱口中,听到惊喜的答复。
“什么?李隆基调遣李磐去西域边关,看来这个皇帝不安好心,故意让他去那种几十个国家,上百个民族的混乱之地戎边,唔,真是要玩死李磐呢。”
李谡娥眉轻蹙,思索良久后,淡淡道:
“男子汉就应该顶天立地,成就一番事业,你也快四十了,总不能一辈子就靠父荫过活,去闯闯也好。”
对于一同前去西域,李谡只字未提,李磐也不蠢,听出了她的态度,顿时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又飞快地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凝视她,道:
“好吧,不勉强,丝绸之路上马贼颇多,奇人不少,我也不想你一同犯险,往后在家照顾好孩子,后天我就动身了。”
说罢,屋内响起诱人的靡靡之音…
三日后。
李磐领着一群李家先天高手走了,这件事隐藏着许多东西,不过李祖隆对此却也大加赞成,自己三个儿子,一个战死疆场,一个担任岭南道黑甲军统领,现在最小的儿子也出门建功立业去了,看似家族后继有人啊。
演武堂中,李祖隆将李家所有的女人召集起来,从新分配事务,倒未再说什么,便令人散去。
李谡的生活却悄然生改变,她直接就令吴天风、廖二等人带领红花会迅扩张起来,同时,最小的女儿渐长,她也腾出时间,回峨眉一次。
“吁。”
峨眉,红花会总舵。
李宗吾、高克明见李谡、春丽及数名护卫而来,疾步迎了上来。
门口也不是谈事之地,自然先进屋,不过,李谡却望着这栋宅子,心里颇为感慨,因为这屋,就是在从前峨眉派的原址上修建的,她也曾派人调查过,陈若曦、谢晓峰等人后来从李家庄消失了,李盛调查个大概,无非是男人死了,然后处处受气,最后忍不住,自己跑了…
几名仆人奉上茶后,李谡轻抿了一口,道:
“师兄,端午节,藏剑山庄要举行名剑大会,到时候天下武林高手纷至,是我们蜀山声名鹊起的好机会,您看?”
“唔。”李宗吾也已听到风声,道:
“不错,这的的确确是个好机会,我们就前去参加。”
“这还不够!”
不够!两个字李宗吾一字一字咬牙而出,他的意思是单单做个普普通通的配角还不满足!
他要做主角!
言罢,腾身而起,虎躯一震,王八气一,从怀里掏出一封用蜡封好的书信,凌空一掷,信薄如翼,却犹如一张飞旋的铁片,高克明亦是欣喜莫名,飞身接住。
李宗吾全身迸射一股锐不可当之势,给人的感觉就是眼前这是一柄剑!
不,或许说李宗吾比一柄吹毛断,锋利如斯的剑,更像剑!
因为他比一柄剑更冷!更绝!更无情!
对于一个绝代剑客来说,这真不知是一句赞美,抑是一句贬词?
李宗吾扬声道:
“高师弟,你将这封战书送到杭州藏剑山庄,庄主叶英手上!”
“老夫要与他比剑。”
此举无非是加一把火而已,借助名气正浓的藏剑山庄,让蜀山的名气与之挂钩,那么他俩比剑之事,肯定会噱头十足,前提是叶英接挑战书。
李谡望着战意激昂的秃子,拍手称赞道:
“师兄想必不出手则已,出手定几惊四座,唯万人敬仰…”
微顿,凤眸一扫,续道:
“高师弟,事不宜迟,还请你亲自走一趟了,莫要堕了咱蜀山剑宗的气势,白马西仁,你带二十人同去。”
高克明道:
“定不辱名,掌门、师兄,事不宜迟,师弟便去了!”
“唔。”
屋外马嘶长鸣,数十人策马前奔,直赴杭州藏剑山庄。
月明星稀,峨眉山上新蜀山剑宗,皎洁的月色下,李谡正手握木剑练得大汗淋漓,看来甚为辛苦。
李宗吾则坐在一张竹椅上,默默望着师妹练剑,并不作声。
对于剑法,李谡动的不多,甚至是初学者,身为剑宗掌门,不会剑法,定然叫人笑话,是已,李谡也叫李宗吾传授一套剑法。
她身形虽见生硬,但舞动着的剑法却是精妙非常,每一剑皆蕴藏无尽变化和后着,实是深不可测。比之杨思勖的剑法,不知还要高上多少倍,倘若李谡能将剑式神髓尽数挥,威力自是无穷。
李谡手中木剑舞至半途,陡地剑影交织,半空中霎时闪现无数纵横交错的剑光,凌厉无匹,好霸道的一剑!
剑势本在逐渐增强,可惜顷刻间突告转弱,剑光亦随弱势冉冉消失。只见李谡卓立地上不住喘息,桃红色的肚兜下那一对高耸绵软的酥胸亦是随之起伏跌宕。
李宗吾放下茶杯,问道:
“师妹,你难道忘了蜀山剑诀了吗?“
李谡面露愧色,摇了摇头,当下把蜀山剑诀念了一遍,招式简单,李谡早已炼制炉火纯青,剑诀以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也简单。
二者融会贯通,行运流水,则不简单!犹甚最后一试,剑指江山。
李宗吾道:“剑诀是念对了,但你却仍未领会剑指江山的剑意,可惜,可惜!”
剑意?剑指江山此招竟然还有剑意?它的剑意到底是什么?
李谡咀嚼着李宗吾此番说话,琢磨之间,他已然站起,道:
“师妹,此际你要以夜当日地练剑,虽然幸苦,务须忍耐,否则难成大器。”
剑道一途,绝非易事,尤其是领悟剑意,比单纯修炼内功更加需要悟性。
一连七日,李谡皆是极其努力地练,其它剑法也已练得颇为精熟,可是偏偏就是那式剑指江山,总是使将不出,任凭她催逼内力,强行使出这招!面对的必定是手中木剑化作粉噩。
李宗吾也没逼她,可是每当看见李谡练习剑指江山时,他眼神中似隐含无限期待,直至最后一夜,因为明天李谡就要回李府了,她愈练愈糟,他先前所耍的剑招尚算纯熟,到要使出剑指江山时,霍地手上一滑,手中木剑赫然堕地。
在旁的李宗吾却面不改容,一切似乎已在他意料之中。
李谡羞愧得无地自容,颓然道:
“师妹不才,练了多晚,仍未能揣摸此招之窍门。”
李宗吾翻了翻鱼泡眼,道:
“剑指江山,需要由内外,凭心意会,切勿操之过急,师妹,当你心中有对剑的敬重,对剑的热爱,视它们为一生值得相信的朋友,剑指江山势必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