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笑风生间,不过片刻,明朗的一切便鬼雾森森,哀嚎阵阵,四周景象突然一变,鬼影消失不见,哀嚎也丝毫无声。
夜千雪只觉得四周景色一变,刚才的一切仿佛从没有发生过。一片阳光明媚。那景色让人似曾相识,山水亭台的后院,豪华庄严的楼阁,门墙全是由白玉砌成,在阳光下泛着莹亮的光,屋子上全是七彩琉璃瓦,山是高山名石,水是稀世灵泉,树是千年古树,这里的一砖一瓦,一亭一阁,甚至一草一木都是那么名贵。
这其中唯独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是那么的单薄,那么的孤单,和这些稀世珍物一比,如泥沙一般。没有人和她说话,也没人去问她为何要蜷缩在墙角。
突然来了几个人,有男有女,年龄不过十几岁。全是穿的上好的衣料,男的皆是墨色衣衫,上面印着暗金色的云纹,隐隐有金龙盘飞,贵气十足,腰间一抹金色腰带,佩玉宝剑无不是极品。几个男子也是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张的十分不错,太阳的一抹光辉洒下,更是如天神一般。
女子个个烟纱裙,颜色鲜艳青翠,或粉,或白,或红或黄各不相同,如牡丹,芍药,海棠,腊梅,各争缤纷,各有各的灵气,各有各的风味,却都如花间仙子,误落凡间。
小小的人儿只是浅浅的看了一眼便如此震撼,这是什么样的生活,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破布衣服,她紧紧的蜷缩这身子,把头埋在膝盖里,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她心中是恐惧的,虽然她年纪已经不小,但是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比同龄的孩子小了五岁不止,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丝毫不过分。
她知道自己也是慕容家的小姐,但从来都不敢宵想那样的生活,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那事以前,但自那一天后,她便有了一个新的任务,便是活着。
她还记得母亲的死,那样一个什么都不争,淡然平静如莲花一般的女子还是被这无情的大宅吞没。
那天天异常的阴沉,看不到天上的阳光,一抹小小的身影急急忙忙的跑会屋子里。
“娘……娘……这首古诗我会背了。”小小的脸上满载这幸福的微笑,虽然生活清苦,但还是那么开心。
“月儿回来了。”女子笑了笑,慈祥的摸了摸女孩的头,虽然住的简陋,一身衣服更是简朴,但是却丝毫掩不住她的风华。
过了会,女孩才看到屋中还有一个男人,她十分害怕,把头深深的埋进女子的怀里,不敢再看那男人一眼。
“夫人,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男人压低声音,像是在催促。
“你去告诉老爷,我住在这里蛮好的,不用麻烦搬什么地方了。”女子声音淡淡的,不喜,不怒,不哀,仿佛在回答一个极其简单的问题。
“夫人真的考虑清楚了?”男人似乎也有点不耐烦,但是也不好做得太过,只能象征性的再问一次。
“管家不用再说了,这事我已经想清楚了。你便告诉老爷让他忘了我们母女吧。”女子说完便轻轻的拍着女孩的背,不再说什么。
管家被扫了面子,一甩衣袖出了屋子,这夫人真是不识抬举,老爷如此厚待与她,竟然还自恃清高。哼,她还不知这院子里的女子没了老爷的庇护日子是什么样的。
第二天,一抹小小的身影在园子里玩耍,正玩的起性,便见迎面来了几个体型壮硕的婆子,口中大骂道“是她,快抓住她,就是这个小杂种偷了夫人的镯子。”
不过几下功夫便把那孩子抓在手上,啪,啪的扇了几个耳光,孩子嘴角淌出了鲜血,耳朵和大脑一片嗡鸣,嘴上呢喃“我没偷,我没偷,我没偷……”
女子听见外面吵闹,出来看到孩子被人打成这样,身形一颤,如遭雷劈,一个弱女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那几个婆子推到在地,一下的孩子揽在怀里,再也不松手。
那领头的婆子大吼一声“反了,给我打。大夫人说了,打死了无罪。”
在婆子的拳打脚踢下,女子的嘴角溢出了鲜血,可抱的仍然那么紧,她从手上偷偷拿出一个黑不遛秋的镯子戴到女孩手上,口中呢喃这“女儿,看好…它,你…要…好好…活着。你…是…夜…千…雪,去找…”话没说完,便头一歪,没了气息。
几个婆子打的累了便停下手,朝地上啐了一口“果然是贱骨头,如此奈打。”
“姐妹们打的也累了,直接拖出去埋了罢了。”领头的婆子眉毛一挑。
女孩这才清醒过来,那些话如一个大钟一般在心中敲,女孩抱这女子大喊“你们不准动我娘。”
可此时谁又会在乎一个女孩的呐喊,婆子上去便是几个耳光,女孩被打愣当场,当清醒过来时,已经再也见不到那抹身影。
剩下几个婆子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没有丝毫怜惜之情,一个婆子说“要不要把她也解决了。”
那领头得婆子挑了挑眉,一片得意之色“老爷心里是那个贱妇,又不是这个野种,那贱妇因她而死,让她活着不是更加有意思。”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娘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了,但她要坚强,坚强的活着。
“吆,这不是那个小杂种吗。偷东西的小杂种。”几句话让她从回忆的漩涡里惊醒,当女孩抬起头想要辩解时,看到的是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他们想要玩弄她,戏耍她,即使拳脚落在她的身上也没有感觉。而她便这样走了过来,活了下去,因为一句话,一个信念。
夜千雪看着四周变换的场景,看到那抹小小的身影时心中一颤,一种酸涩逸满心头,曾以为可以完完全全的忘掉这一切,但是只是埋的更深,当这一切又被血淋淋的拿出来时她心中有伤痛,如刀割
一般。
她曾想同是兄弟姐妹,为何要对她如此欺辱,只因她母亲早亡,无人照顾。还是她貌相奇丑,不受人待见。亦或是那次无辜的嫁祸。她曾想,为何同是父亲,对她怎能没有半点怜惜之情,当她亲眼看到那绝望的一天时,她的心死了,她不再有任何的期盼。
她摸了摸手腕,是它改变了她的人生。原来她也可以有强悍的实力,也可以傲然的站在天地间。她也有疼她爱她的父母,她和那些冷血无情的人并没有半点关系,她会让那些曾经欺她,笑她,辱她的人血债血偿。
夜千雪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嗜血的笑,如幽灵,如恶魔。但是却美的那样惊心动魄。
“你们确实很有本事,但是不该用这件事惹怒我。”夜千雪发丝飞舞,一抹泯灭天地的气势突然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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