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一名探子跪在定南王面前:“报王爷,按照铁甲营行军速度,已确定会在午时赶到明口,请大人定夺。”
“好!太好了……”
定南王兴奋的满眼放光,绝处逢生,怎能不让他惊喜莫名?
只要攻陷瓮城,明口就手中,但就是怕铁甲营提前赶到,扰乱大局,而现在,瓮城上的守军,明显支撑不到午时,这场攻防之战,终于有了眉目,而胜利必将属于我”“。
“儿郎们,杀啊,城里有好多好多白白的女人,等着你们去蹂躏,有金银珠宝,等着你们去掠夺,数的达官贵人,甚至是高高在上的安南皇族,等着你们去砍杀,杀啊,儿郎们,胜利就在眼前。”定南王声嘶力竭大喊着。
攻势如雷,血腥异常。
可瓮城虽然岌岌可危,在摧残中飘摇欲坠,但却屹立不倒,像是风雪中的梅花,孤单却又坚韧。
滚木一根根的扔下来。
一根、两根、三根……
四百根滚木全部扔下来,砸死了六千多人,仍止不住定南王的迅猛攻势。
滚木没有了,还有雷石。
三十斤重,带着尖锐菱角的石头,如雨点般从城墙上砸下来,砸中了头颅,脑浆迸裂,砸中了胸腹,肋骨断裂,吐血而亡,砸中了下半身,将在哀嚎中被袍泽们践踏而亡。
混乱、血腥、疯狂的节奏与气息弥漫在瓮城之中。
定南王歇斯底里,疯狂的叫嚣,他就想不通了,瓮城已经弱不禁风了,为什么攻打不下来?
阮成保哪有这般坚韧不拔的作风与灵动多变的指挥艺术?
高人,阮成保背后绝对有高人,定南王扬天长啸:“何方圣杰在此?可敢现身相见?”
人回应!
阮成保亲自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身边的袍泽一个个死去,嘴唇咬得血红一片,对隐藏在暗处的花意说道:“师傅,铁甲营什么时候赶到?这瓮城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
花意道:“按照约定,午时必到,但依我推断,铁甲营必会提前一个时辰赶到,你不必担心,只管安心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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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婉转,崎岖难行。
四万铁甲营仍急速行军,累、痛、酸、麻,等等借口通通抛掉,现在他们的信念中只有两个字明口。
陈小九、花如玉等人冲在最前.
陈小九耳聪目明,远远就看到丛林中隐藏着十几名鬼鬼祟祟的探子,正向这边张望。
“他们跟了我们一路了,也真是辛苦,真不知道落魄如狗的定南王如何犒赏他们。”陈小九虽一脸风尘,仍忍不住出言打趣。
花如玉暇与他逗趣,眸子深沉,凝重道:“想来定南王预估铁甲营会在午时赶到,这些探子功不可没,现在,该是迷惑视线的时候了,罗将军,你去把那些探子赶走。”
罗桐答应一声,领着人追上去,杀了三人,剩余的十几名探子策马而逃。
陈小九对阮良说道:“阮兄不是说有一条捷径前往明口吗?生死关头,还不说出来?”
阮良指着南面那座深山,蹙眉道:“那山上有条小路,只是狭窄难行,一个不慎,极有可能从山上滑下来,但是越过这座大山,再前行二十里,就可以看到明口城门了,十分便捷。”
“有危险妨,只要能通过就成,铁甲营身经百战,哪有一个是怕死的?”
花如玉掷地有声的说道:“罗将军率领九千火枪手随我上山,率先驰援明口,杀定南王一个措手不及,房先生带着三万长枪手、校刀手殿后,徐徐从正路前行,吸引探子的注意力,迷惑视听。”
房龄急忙领命。
花如玉吩咐军令的功夫,罗桐已经让黑山,徐瞎子等人将那九千火枪手给拉了出来。
这些火枪手都是百战精锐,杀气凝重,沉稳果敢,心知大战来临,却并不慌乱。
陈小九、花如玉、罗桐、黑山、徐瞎子、阮良向房龄拱拱手,带着人,闯入了。
有了阮良引路,铁甲营走上一条进入明口的捷径。
山路陡峭,不能骑马,所有战马都丢给房龄掌管,唯独乌雅是个例外,上山视如平地。
阮良筋骨差劲,爬了一会,就腰酸背痛,看着小九骑着乌雅,眼睛里全是羡慕之色。
“国公大人,这马能不能让我也骑一会儿?我累的……”
砰!
阮良还未说完,就觉得眼前一花,一个硕大的马蹄子蹬在了嘴巴上,他浑浑噩噩的滚了十几米远,被大树搁着腰,又痛又麻,才止住了滚落之事,满嘴鲜血,嘴唇破裂,门牙都被崩坏了他真正成了豁牙露齿了。
这还不算,乌雅那双赤红的眼睛还死死的盯着阮良,似乎能冒出火来。
阮良心寒胆裂,嘴巴子又痛,支支吾吾的说道:“这马发疯了,居然……居然踢我,我……我牙齿断了。”
“阮兄,你偷着乐吧,牙齿断了已经是万幸了。”
陈小九摸着乌雅的马鬃,一字一顿道:“上次有人要骑乌雅,被乌雅听到,一蹄子飞出去,给踢死了,乌雅知道你是我的朋友,还给你留了面子的,否则,哼……你此刻已经不知道痛了。”
啊?
居然有这种事?
阮良惊得呆住了……
花如玉叹息道:“阮丞相,以后可别再说这种话了,乌雅可不是一般的凡物,她通灵,救过我和小九性命的,也不会让外人去碰。”
通灵?
阮良只好认栽了,只是从此以后说话漏风了,好好的,门牙掉了两颗,真是晦气。
他本就累,腰搁的痛,走不动。
罗桐笑道:“我来背阮丞相吧。”像爪鸡崽似的,抓过阮良,放在背上,犹自似豹子一般,蹭蹭的向山上窜去,只把那些袍泽惊得目瞪口呆,心中对罗桐加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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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王爷,铁甲营离此仍有八十里的山路,最午时可达!”探子又跪在定南王面前汇报。
“好!很好,就算铁甲营午时赶到,本王也取下了明口,闭门守城,铁甲营能耐我何如?”
定南王哈哈大笑:“杀!一个时辰之内,破城!”
“破城!破城!”
此刻,定南王所部仅剩六万人,仍雄赳赳、气昂昂,却愈战愈勇,城破,花花女人在等待着他们,焉能不兴奋?
安南士兵死伤惨重,七万人只剩下三万多人,负伤者还占了大半,岌岌可危。
阮成保按耐不住,苦着脸道:“师傅,放箭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花意道:“挺住,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要挺过半个时辰,局面豁然开朗。”
阮成保奈,只能咬牙挺着,而死伤却越来越重。
又过了半个时辰,正在阮成保筋疲力尽之时,忽听到一阵阵雄壮豪迈的呐喊声。
“那是什么声音?”
阮成保、以及城墙上的士兵尽皆动容,眉眼之间,充满了疑虑,他望着花意,轻轻的说道:“该不是是援兵,援兵赶来了吧?”
林中则哈哈大笑:“恭喜你,答对了。”
阮成保呆若木鸡,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疯狂大笑,喜极而泣:“援兵,援兵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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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声音?”
闻听那低沉而又雄壮的嘶吼声,定南王心里急速闪跳,四肢发麻,居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正自惊疑不定之时,忽见探子惊慌失措的跪倒在定南王面前,涕泪交流:“王爷,是铁甲营,是铁甲营杀上来了。”
“什么?”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上后脑,定南王咬牙切齿大吼:“不是午时方能赶到吗?你是怎么打探消息的?”
那探子一脸委屈:“铁甲营应该是兵分两路,其中一路掩人耳目,另一路抄了近路,我们盯的正是掩人耳目那路军队。”
“徒呀,气死我了!”
定南王手起刀落,探子身首异处,血流一地。
他大步流星走到城门处,只见通往城外的唯一一条大路上,急速飞奔而来一片片的黑影,密密麻麻的,足有万人。
看他们奔跑的速度,就知道是精锐之师,而且,再有一阵的功夫,就会赶到城门口。
已经走不脱了。
定南王大吼:“关城门,关城门,千万不要放他们进来,拼死也要堵住。”
他兵分两路,一面指挥士兵守城,一面吩咐另一支士兵攻城,危机迫在眉睫,只把定南王急的要尿了裤子。
阮良看着兴起,大声呵斥:“兄弟们,援军来了,有援军来救我们了,大家挺住,都要挺住。”
安南剩余的三万士兵多半负伤,已然毫战力,但见援军山呼海啸的杀过来,顿时来了勇气,又生龙活虎的杀敌但凡有一点机会,谁愿意自己的妻妹被奸.淫,父母双亲被杀害?
定南王疯了,“杀!杀!杀!即可破城,不然全军覆灭,攻城。”
瓮城愈来愈危机。
花意立刻让阮成保放箭,这些家底终于起到了力量。
嗖嗖嗖,利箭破空而出。
那些兴奋的嗷嗷直叫的攻城士兵纷纷中箭身亡,哀嚎喊叫的从云梯上落下来,倒地一片。
啊?
定南王傻了:你***,怎么还有弓箭?不是都干光了吗?
忽听到一声怒喝狂笑:“吴元,还认得老夫吗?还认得一代智星吗?”
“谁?是谁在喊我的名字?”
定南王仰头向城墙上望去,当他看到那两张时常在噩梦中将他惊醒的脸时,不由经得目瞪口呆,脊背发寒:“战神花意?智星林中则?这是梦境,还是真实经历。”
他狠狠的搧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很痛!
“哎呀……”
定南王指着花意、林中则那两张须发皆白的脸,哆哆嗦嗦道:“你们两个居然还没死?”
他早就猜到阮成保的背后站着高人,但却没想到这高人居然就是花意、林中则。
“吴元老儿,你这祸乱朝纲的贼子都没死,我们两个怎么舍得去死呢?”
林中则遥指着定南王那张惊恐状的脸,一字一顿道:“天恢恢、疏而不漏,你做梦也没想到吧,被人曾经折磨得生离死别的人,如今却断送了你的后路,这是天意,这是命,你作恶多端,就要付出惨死的代价。”
定南王面目拐杖,恨得咬牙切齿,他狠狠的搧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让自己从震怒与痴呆中苏醒过来,歇斯底里的咆哮:“林中则、花意,鹿死谁手,还未定夺,我倒要看看,今日是谁会笑到最后。”
花意朗声道:“吴元,你还不死心?外有四万铁甲营包围,内有三万安南士兵死守瓮城,你是撤又撤不得,攻城又攻不得,成了困在瓮城中的一只土鳖,除了死,你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定南王狰狞怪笑,已经陷入了疯狂,怒吼道:“儿郎们,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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