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看着秦若兰的状态平复许多,又交代了几句,叮嘱王太医好好的照看她,这便离开了静和宫。
今日楚天奕跟秦若曦入宫,实在是让皇后娘娘心神不宁。
如今秦若兰这边既然没有什么问题,皇后娘娘还有另外的事情需要去做。
楚天奕今天带着秦若曦跟华贵妃见了面,而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私下相见了。
皇后娘娘就算是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华贵妃跟楚天奕是安的什么心思。
华贵妃膝下无子,即便是得了贵妃之位,皇后娘娘也觉得她不值得忌惮。
但是,如今华贵妃跟楚天奕有了牵扯,他们可就真的不容小觑了。
皇上本就对楚天奕的母妃爱的死心塌地,最近这段时间对楚天奕也是宠的无法无天,朝中一些大臣如今早就已经把筹码压在了楚天奕的身上。
而华贵妃的母家实力不凡,虽然不及皇后娘娘的父亲位列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
可是,林尚书却也终究已经正二品的尚书。
更何况,华贵妃的嫡亲兄长还是手握兵权的威远大将军。
如果华贵妃的母家支持楚天奕上位,那楚天霖的胜算真的是小之又小了。
皇后娘娘的心思百转千回,终于是带着孙嬷嬷到了云妃娘娘的寝宫。
云妃娘娘笑容满面的在宫殿门口相迎,对着皇后娘娘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参见皇后娘娘,臣妾还想着要不要去拜访皇后娘娘呢,没想到皇后娘娘竟是先来了。”
皇后娘娘亲自将云妃娘娘从地上搀扶了起来,柔声道:“如此看来,妹妹倒是跟本宫想到一处去了。”
“臣妾备好了茶点,还请皇后娘娘移步殿内,赏脸品尝一番。”
“云妃妹妹做的点心味道极好,本宫最是喜欢了。”
皇后娘娘笑着开口,跟云妃娘娘携手走进了殿内。
即便皇后娘娘跟云妃娘娘先前总是敌对,但是如今有了更强劲的敌人出现,她们必须要考虑结盟了。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此时,秦若曦跟楚天奕已经跟东月皇道别出了宫。
马车之上,楚天奕忍不住询问道:“秦若兰的脉象如何?她是真的怀孕,还是用药物影响了脉象?”
秦若曦眉头深锁,“从脉象上来看,秦若兰是真的有了身孕。而且皇后娘娘这般紧张秦若兰,这段时间秦若兰又一直在宫里,就算秦若兰最开始是用药物控制了自己的脉象,那药性也不足以支撑这么久才对。”
“而且,药物的影响能够骗得过一时,却总会有被查出来的一天。如今秦若兰在宫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王太医日日给秦若兰诊脉,若是她怀孕的事情有假,一定早就被拆穿了才对。”
“所以你的意思是,秦若兰当真有了身孕?”
楚天奕的心中委实是惊讶,秦若曦抿了抿唇,还是对着楚天奕点了点头。
“没想到,兴怀竟然也有失手的时候……”
楚天奕喃喃开口,只是这话说出口,他那凝重的脸色有所变化,唇角竟是轻轻地扬了起来。
“我倒是想看看,兴怀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说真的,当初洛兴怀给秦若兰下药,让秦若兰无法生育,这并不是楚天奕的主意。
楚天奕本心里未曾想过报复秦若兰,自然也不介意秦若兰能不能生孩子。
如今洛兴怀的药失效,楚天奕倒是觉得有些有趣。
洛兴怀素来吹嘘自己毒术天下无敌,如今可不就失手了吗?
而且楚天奕的心中有一丝丝的庆幸,因为这孩子是楚天冥的。
楚天冥多年无子,如果秦若兰真的能够顺利生下孩子,那楚天冥跟唐婉茹或许也真的能够轻松一些,亦是不枉费楚天冥当初愿意留下秦若兰一条命了。
秦若曦紧皱的眉头却是未曾舒展开,她看着楚天奕道:“秦若兰有了身孕是奇怪,而且我觉得她的脉象,更是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秦若曦抬眸看着楚天奕,“你可记得,先前洛兴怀给秦若兰用了寒冰子?”
楚天奕点了点头,“记得。”
正是用了那寒冰子,所以秦若兰才体寒,更是一来月事就腹痛难耐。
等等……
“你今日说秦若兰体内虚火旺盛?你是觉得这个不对劲?”
秦若曦点头,“没错,我觉得奇怪的就是这里。”
“寒冰子的寒性极强,绝不是一般药物能够解除的。否则秦若兰喝了那么多调养的汤药,也不会一直不见好了。”
“我在想,秦若兰或许真的是服用了什么特殊的药物,那药物解了她体内的寒冰子的药性,亦是将那避子药的毒一起给解了。”
“不过我对毒术的了解不多,一会儿回府还要去问问洛兴怀,也让师父想想有什么药材的热性这般强烈,能够将寒冰子的寒性完全解除。”
楚天奕点了点头,如今洛兴怀跟医者韩都在府上,秦若曦若是想问,倒也容易的很。
马车平稳的行驶着,很快便到达了安顺王府,在安顺王府的门口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秦若曦还未下车,却是突然听到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老朽拜见安顺王殿下,拜见安顺王妃。”
秦若曦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了身旁的楚天奕。
楚天奕那双幽深的眼眸之中泛着寒光,唇角勾起了一抹清浅的弧度。
“是林尚书。”他看着秦若曦开了口。
刚才出宫的时候楚天奕便从玄一的口中得知,林尚书绑了林妙芙来安顺王府负荆请罪了。
楚天奕没有再多言,握住了秦若曦的手,扶着她下马车。
秦若曦一脸疑惑,可是如今楚天奕没有再解释,秦若曦也不方便多问。
秦若曦随着楚天奕的力道下马车,刚掀开门帘,秦若曦便看到一个穿着酱色华服的男子跪在马车之下。
他的头发有些花白,显然年级不小了。而在那男子的身旁,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被五花大绑的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