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曦继续道:“我今天用母蛊探查了一番,鬼医应该不懂蛊术,所以我趁着给鬼医倒茶水的机会,给他下了蛊。”
如果没有任何的接触,下蛊会非常的耗费精力跟体力。
就像是当初在京郊驿站,秦若曦为了脱身,给那些刺客下蛊,以至于她的体力大量透支,直接昏厥。
但是,如果能够接触到对方,下蛊就可以轻松许多,对秦若曦的精力几乎没有什么消耗。
而且,以口入的方式下蛊是最容易的。
蛊虫比毒药还难以察觉,所以现在的秦若曦已经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蛊了,绝对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秦若曦再次道:“师父与母妃的关系鲜少有人知道,而鬼医却能够说的明明白白,所以我相信他说的应该都是真话。他应该真的是映月部落的人,真的是师父的兄长。”
“只是……”秦若曦抿了抿唇,眼眸之中蒙上了一层暗色。
“我现在或许真的是疑心太重,即便是他说了这件事情,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他今日说的都是真话。即便是母妃跟师父的关系很少有人知道,可总归还是有人知晓。只要有人在宫里,或者在我们的身边安插眼线……”
秦若曦抿了抿唇,没有再继续把这句话说下去。
她心中很清楚,能够知道这件事情的眼线,定然是在他们近身伺候着的。
秦若曦不想胡乱的猜疑,可是她也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
“我确实是疑心太重了,我今天看着他的容貌,我都在想既然他知道化形蛊,那他的模样会不会也是用过什么特殊的方法来做了改变?只是我用母蛊探查了一番,没有在他的身上捕捉到蛊虫的气息。”
楚天奕颔首,将秦若曦紧紧地拥入怀中。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做的对。”
“实不相瞒,我今天想过给他下毒,但是怕被他发现,所以没有贸然出手。”
“哈?”
秦若曦意外的看着楚天奕,完全没有想到他竟是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楚天奕笑了笑,“你有疑心,我自然也有,更何况,我经历的这些阴谋诡计跟勾心斗角比你还要多。我已经吃了太多轻率的亏了,如今断然不能再让自己犯同样的错。”
楚天奕抿了抿唇,沉声道:“纵然鬼医说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可是他已经来了南燕国这么多年,又在南燕国拥有这么高的地位,谁都无法保证,他是不是真的对南燕国没有任何的感情。”
秦若曦的心底浮现出一抹凉意,紧抿着唇轻轻地应了一声。
这也是秦若曦心中的担忧,只是秦若曦未曾说出来便罢了。
如今楚天奕直截了当的说出这番话,倒是与秦若曦不谋而合。
他们在南燕国,比在东月国的时候更加危险,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能够掉以轻心。
秦若曦心思微动,看着楚天奕道:“南燕国国君应该也想要见我吧?不如你明日带我入宫,我想看看鬼医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
楚天奕想起南燕国国君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眉,心中有些犹豫。
那淫乱的画面,楚天奕当真是不想要让秦若曦看到。
只是,有些事情确实是需要验证,楚天奕最终还是点了头。
二人回到了司博宇的府邸,秦若曦再次回到了南厢房,楚天奕心中万分不舍,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秦若曦被守卫压进去。
他叹了口气,回到司博宇的住院,却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楚梦阳还没有回来。
楚天奕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心中隐隐发恨。
这个南燕国的国君,当真是混账。
只是楚天奕面上不显,吩咐众人退下,沐浴休息,没多久楚天奕房间的烛火便已经熄灭了。
夜色深沉,秦若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道细微的声音传来,秦若曦眼眸一亮。
她没有动,却是轻轻地扬起了唇。
黑暗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到了秦若曦的床边,下一瞬,已然将秦若曦抱在了怀中。
熟悉的温暖袭来,却没有秦若曦喜欢的沉香味道,可秦若曦还是贪婪地往楚天奕的怀中靠了靠。
“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待着,胆子实在是太大,也不怕被人发现。”
秦若曦嘟嘟囔囔的开口,脸上却是带着笑。
楚天奕道:“发现也不怕,毕竟我现在还顶着司博宇的脸。”
他轻轻地吻了吻秦若曦的脸颊,当着外人的面儿秦若曦总要冷着一张脸与他保持距离,楚天奕也要注意分寸,实在是让楚天奕“痛苦万分”。
“睡吧,我抱着你睡,明天一早我便离开,不会让人发现。”
纵然现在楚天奕不怕被人发现,可是如果司博宇从秦若曦的房间里出来,总归是对秦若曦清誉有损。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楚天奕自然会澄清跟秦若曦在一起的那个司博宇是自己伪装的。
可是那些风言风语,却不会那么轻易的消散。
众人不会去考虑如今的司博宇是不是他楚天奕,他们只会记得,是司博宇跟秦若曦彻夜同处一室。
楚天奕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会尽可能的避开麻烦。
靠在楚天奕的怀中,秦若曦心中安稳。她虽然有很多话想跟楚天奕说,可如今门外还有人把手,秦若曦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弄出什么动静,所以任由自己随着困意沉沉睡去。
清晨的阳光洒落大地,东月国的金殿之中,却并不安宁。
“皇上,太子殿下一去多日,杳无音信,纵然他是奉了您的命令去救太子妃回来,可是如今已经过了这么久,太子殿下也该有分寸才是。”
“太子殿下身为东月国储君,需要处理的事情良多,即便是与太子妃的感情再好,也不能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儿女情长之上。皇上,太子殿下实在是不该继续在这样的事情上耽搁时间了!”
“皇上,臣请旨,请您即刻下旨传召太子殿下回京。”
苏尚书跪在金殿之中,神情严肃的看着东月皇。
东月皇眉头深锁,未等回应,萧丞相亦是上前一步,跪在了苏尚书的身旁。
“皇上,苏尚书此言甚是。太子有关国体,绝对不能在外太久。更何况,太子若是深入南燕国,被南燕国的人知晓,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南燕国的贼人胆敢来京城劫走太子妃,又岂能放过对付太子殿下的机会?太子殿下越是靠近南燕国就越是危险啊,若是太子殿下再不回来,只怕……”
萧丞相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既呼声骤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