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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开设赌局,引进财源(1 / 1)

“苏妹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七皇弟啊?”

夜傅铭离开,五皇子看向苏梁浅问道。

“我怎么觉得你挺针对他的,他哪儿得罪你了?”

夜傅铭为人温和谦让,与人为善,以前更是没少给喜欢闯祸的五皇子顶锅扛罪,在一众的皇兄皇弟里面,五皇子还是挺喜欢他的,他不觉得以夜傅铭这种不争不抢的性子,会和别人结仇,还是苏梁浅这样过去十多年,都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而且,夜傅铭长的多好看,脾气又好,像苏梁浅这种情窦初开的年纪,应该都不会不喜欢他才对。

“是不是你觉得我太子皇兄风流成性,比不上他,你心里羡慕你妹妹,所以用这种方式发泄不满?”

五皇子没说,五皇妃就很喜欢他,尤其五皇子每每惹她生气不高兴的时候,夜傅铭完全就是她口中别人家的好男人。

苏梁浅看着疑惑又充满兴奋的五皇子,这是什么脑回路?他哪儿看不出她是因为羡慕嫉妒苏倾楣才针对夜傅铭的,她需要羡慕苏倾楣吗?

她分明就是不爽夜傅铭,单纯的想要针对他,不让他好过。

季无羡也无语的很,“太子再怎么风流成性,那也是太子,不是七皇子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吃斋念佛的假和尚能比的,苏二小姐嫁给他,还只是个侧妃,苏妹妹可是太子妃,苏二小姐将来见她是要跪拜礼的,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忘了,苏二小姐能嫁给七皇子,还是苏妹妹帮的忙,她要中意七皇子,会牵线搭桥吗?”

什么太子七皇子,和他家公子都没得比。

苏妹妹是他未来的少主夫人,谁都别想抢。

季无羡嘴巴没遮拦,一时口快,说完又觉得不对,他这番话,不是暴露苏梁浅和苏倾楣姐妹不友善一事了吗?不过这样的事实,单蠢如五皇子都看出来了,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经季无羡这样一提醒,五皇子很快想起上次在萧家的事。

确实,要不是她主动提出,苏倾楣和七皇弟,根本没可能走到一起。

“我知道了,你不喜欢你妹妹,也不喜欢七皇子,所以将他们凑成一对一起对付,对不对?”

王承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苏梁浅,做出总结。

季无羡膜拜的看着从来都是三句,句句不离女人的王承辉,这总结,也太精准到位了。

不过,他还真敢说。

五皇子一头雾水,他觉得自己更糊涂啊,“为什么啊?”

问完,他又郁闷起来。

王承辉这话,他可不敢说。

他想到,王承辉在自己父皇面前,向来是言行无忌,没有收敛,比他大胆猖狂多了,还有季无羡,他也得让着他,不能抢他的东西,瞬间觉得自己这皇子当的太憋屈窝囊了。

苏梁浅看着王承辉,垂着眼睑正色道:“王公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七皇子贵为皇子之尊,楣儿她又是我妹妹,我对付他们做什么?我那日在萧家提出这个建议,只是形势所逼,毕竟楣儿是我的妹妹,性子又刚烈,若七皇子不肯负责,她想不开怎么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七皇子是最善良的,自然舍不得如花的生命在眼前消逝。”

虽然事实是像王承辉说的那样没错,但她却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季无羡听着苏梁浅一本正经的在这里胡说八道。

王承辉直接竖起了大拇指,“你说的对,他是最善良的,所以放下男人的自尊心,当一只神龟。”

这种事情,都能忍,不是忍者绿龟是什么。

五皇子眨着浓翘的睫毛,他怎么觉得这一个个都在笑话七皇弟。

苏梁浅警告完王承辉,转而看向五皇子解释道:“人与人之间,是有缘分的,七皇子他刚好不和我眼缘,但我却觉得和五皇子特别的投缘,这种事情,说不清楚。”

五皇子听苏梁浅说自己和她投缘,十分高兴,低落的情绪,恢复了一贯的高涨,“还是你有眼光,七皇弟整日死气沉沉的,我也觉得我比他讨喜多了。”

苏梁浅微微颔首,心想,还真是好哄。

“那我呢?我是哪里得罪县主了,还是和七皇子一样,不和你眼缘?”

苏梁浅觉得王承辉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喜欢他。

为什么?自己做过些什么心里没数吗?还问为什么?和苏泽恺一丘之貉。

真正的原因,苏梁浅自然是不能说的。

“王公子以玩弄女子为乐,轻贱她们,身为女子,我自然是不喜欢的。”

苏梁浅身子站直,说的特别正气。

王承辉一怔,非但不尴尬,反而大笑出声。

“说的好!”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和王承辉厮混花楼酒坊的五皇子拍手大声附和。

季无羡看不惯五皇子那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样,“你以前还不是一样。”

五皇子正气凛然,大声道:“我已经痛改前非了!”

王承辉看着得意洋洋的五皇子,忽然想到什么,邪恶的笑出了声,五皇子看他这熟悉的样子,还没制止他不要在苏梁浅面前说少儿不宜的荤段子,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王承辉已经开口。

“你们说,七皇子整日吃斋念佛,和府里养的那群和尚没什么差别,这么多年,会不会那个根也断了想法?我听说,他可是守身如玉,连个通房都没有,还没碰过女人,这还是个正常男人吗?苏二小姐嫁给他,会不会一辈子守活寡啊,一辈子那么长,哪个女人守得了这样的寂寞?”

王承辉说这话时,是看向苏梁浅的,脸上扬着的笑,邪恶的很。

他是故意的。

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苏梁浅始终是不卑不亢,从容淡定,一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样子,他就想看看,她脸上出现别的表情。

但王承辉失望了,苏梁浅脸上完全没出现他想象中会有的尴尬害羞,明亮的眼眸,浅浅的微笑,是已经洞悉了他意图的明净,倒是把王承辉看了个脸红。

五皇子和季无羡对视了一眼,一个觉得王承辉这是想把自己的嫂子带坏,一个觉得是带坏自己的少夫人,两人意见一致,都觉得王承辉不安开心,飞扑过去,将他按在地上,就开始揍。

王承辉哀嚎着求饶,很快鼻青脸肿。

苏梁浅上前,走到扭打着的几个人身前,看着呜呼的王承辉,脸上的笑意更浓,“我也听说了,王公子是京城内最怜香惜玉的,美人皱个眉,都会心疼不已,你既知我大妹妹的难处,准备怎么替她排忧解难?”

苏梁浅深浓的笑,透着玩味。

想让她不好意思闹红脸,简直开玩笑,她上辈子做男装打扮,在军营呆的几年,是白混的。

和那些个常年不见女人,荤段子信手拈来的士兵比起来,王承辉这个,简直不要太含蓄。

季无羡挥出的拳头,滞在半空,五皇子也傻了,他们好像不应该打王承辉,他这顿走,好像是白挨的。

王承辉被苏梁浅的眼神盯着,爆了个大红脸。

这到底是什么物种?这是女人吗?他没见过这样彪悍的,招架不住啊。

张有喜也摸了摸鼻子,这样不含蓄的,他也没见过啊。

苏梁浅勾唇看着几个人的表现,收住了笑中的深意,“七皇子是皇子,我们这样在背后编排他是不是不好?”

季无羡收回自己的手,五皇子也跟着他从王承辉身上起来,王承辉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新添的伤,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苏梁浅收了笑,正色道:“今后还是不要议论了,若怪罪下来,我可承担不起。好了,今日的热闹,你们也看了,估计收获颇多,我这院子太脏,得安排打扫,我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不留你们了。”

苏梁浅对剩下的几个人,也下逐客令。

王承辉从地上站了起来,愤愤的看着五皇子和季无羡,季无羡也觉得不好意思。

他是因为担心王承辉会带坏苏梁浅,才揍他的,从王承辉反被调戏的结果来看,可见王承辉有多冤屈。

季无羡开始为自家公子的未来,产生了深深的忧心。

他家公子,在男女感情上,可纯情极了,要被虐了,好可怜。

“你不是很喜欢晋獒吗?下次我带他上街,带上你,让你也威风一把。”

王承辉甩开他的手,“谁稀罕,送给我还差不多。”

“那你别想。”季无羡想也不想就拒绝。

“叫我叫我,下次上街叫我!我听说你这狗是别人送给季公爷的,谁送的啊,你问问季公爷,能不能让他再搞一条来?”

“不行!”季无羡再次拒绝。

开玩笑,要再弄一条来,那他的小风风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了,他自然也不是京城最受瞩目的了,季无羡可不乐意。

“好了,没听到苏妹妹让你们走吗?”

“是漾偶闷都酒(让我们都走)。”被揍的王承辉,有些口齿不清。

“她的丫鬟吃了我的药,我得进去看看,留下来观察她的情况。”

王承辉五皇子谁都不甘愿,苏梁浅看着他们道:“那你们先走吧。”

五皇子王承辉撅着嘴,两人都是第一次被这么无情的驱赶。

“张大人,你留在这里干嘛?”

张有喜拱了拱手,看着五皇子解释道:“微臣是和季无羡共乘一辆马车来的,自然是要一起走的,这边的事情结束,我还得和他回刑部衙门。而且,县主和无羡两人年纪相当,我在这里,也能帮他们避嫌。”

五皇子王承辉离开,季无羡看着张有喜那张脸,只觉得讨嫌的很,“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在,要你一个糟老头子避什么嫌?”

他心里有很多话想和苏妹妹说呢,他不知道他话憋在心里,是会很难受的吗?

“你不是要观察县主丫鬟的病情吗?还在这里干嘛?”

季无羡看了张有喜一眼,警告的意味十足。

“微臣在刑部衙门多年,县主今日这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得我佩服不已。”

张有喜直直的盯着苏梁浅,经过岁月沉淀的目光,锐利的仿佛能剖析人心。

他口气肯定,分明就是认定了自己口中陈述的这个事实。

虽然张有喜并没有出现在谢云弈给她的册子名单里面,但季家人把季无羡交给他,知道内情的季无羡,今日又将他带上门,就说明,这个人是可信任的。

“张大人明察秋毫,我可什么都没做。”

苏梁浅也看向张有喜,干净清澈的眸光,透着说不出的正派。

“什么都没做,就让敌人溃不成军,县主本事。我不知道县主经历了什么,也被资格评价县主的行为,但身在北齐,为人处世,就该遵循北齐的纲理伦常,不应太过特立独行。做人不太过咄咄留一线,尤其是对自己的父母兄弟,不要赶尽杀绝。县主很聪慧,老公爷都赞不绝口,但世上的聪明之人何其多,做过的事,就有漏洞,不是每个人都会被你耍的团团转的,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苏梁浅知道,肯定是张有喜看出什么了,但她当着的面都没明说,就更不会宣扬出去了。

“张大人的教导,我记下了。”

苏梁浅认真应下,极是谦逊。

季无羡唯恐张有喜拿出平日办案的执着,对苏梁浅问一些不该问的,稍稍给降香做了检查,随即就赶了出去,站着的两人,却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主要是张有喜在说,苏梁浅偶尔应几句,还挺和谐。

“我先回衙门了。”

张有喜看到匆忙赶出来的季无羡,眼眸划过一抹了然的深意,主动提出了离开。

季无羡看出张有喜在想什么,他这是以为他喜欢苏梁浅了。

那眼神,是充满同情的,季无羡气的想骂他。

算了,随他怎么想吧,只要别乱说就行。

“我刚好也有事找你。”

苏梁浅看着仅剩的季无羡,“你去降香的屋子里等我,我让人把院子里清扫下,这味道重的,恶心死了。”

季无羡看着苏梁浅嫌弃的样,不由想到她方才用手拿苏如锦的大腿,比起那个来说,这味道容易被接受多了。

苏梁浅说着,将院子里剩下的下人都召集了起来。

事情不断,她这才想起桂嬷嬷,一问才知道,桂嬷嬷在院子里的梅花树下挖出东西后,和方嬷嬷起了争执,晕过去了,现在房间。

苏梁浅了然,原来是这样,她就说,刚刚怎么一直没看到她人。

和方嬷嬷起了争执吗?苏梁浅勾了勾唇,笑容有些冷。

“你们把院子打扫干净。”

苏梁浅想了想,如果只是用水冲洗,肯定不能那么快散味,她又找来秋灵,让她从房里拿去味的药粉来,然后负责监工。

琉浅苑人手紧缺,降香的屋子,就只有茯苓在照顾。

苏梁浅要和季无羡谈事情,茯苓在自然不方便,让茯苓出去帮秋灵的忙,只有影桐守着。

“你找我什么事?”

季无羡一脸兴味,苏梁浅做的事,都挺有意思的,季无羡还是很感兴趣的。

“挣钱的买卖。”

季无羡一听,笑脸耷拉了下来,瞬间没兴趣。

季家的银子,他几辈子都挥霍不完,他对银子,实在没什么兴趣。

“这你应该找我父亲。”

苏梁浅当没看到他暗下来的笑容,继续道:“今天苏府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必定是人尽皆知,季家不是有季家别人不知道幕后老板的赌坊,你呢,设个赌局,就赌我祖母五日后,眼睛能不能好起来。”

季无羡看着苏梁浅发光的眼睛,“你很缺银子?”

苏梁浅点头。

“我可以资助你。”

她是未来谢家的少主夫人,季家所有的一切,她自然都是可以用的。

“我不要,自己赚的才实在,而且,银子谁会嫌多,这银子,你不赚,别人也会赚,你也不想一直被季公爷说是败家子,只会花不会赚是不是?你要没兴趣的话,那我就找五皇子和王承辉他们了。”

季无羡听苏梁浅说要找五皇子和王承辉,立马就应了下来。

当然,他也想在自己老爹说自己败家子的时候,有证据反驳他。

“你说怎么赌?”

“压我祖母会好的,一赔六。”

季无羡瞪大着眼睛,“你疯了?”

季无羡相信苏梁浅,她说苏老夫人五日后会康复,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相信我,别人不信,还有远慧,他在京城,一点名气都没有,当然,单凭这两点开设赌局,还是会有风险,所以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只赚不赔,财源滚滚。”

苏梁浅说着,将自己的计划和季无羡说了遍。

季无羡听的是目瞪口呆,“你不去经商开赌坊真是太可惜了。”

苏梁浅也觉得自己很有经商天赋,但是,她没兴趣。

“我们这算不算搜刮民脂民膏?”

“我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总比便宜那些黑心商人好。”这笔银子,还有母亲留下的嫁妆,她都是有大用的。

季无羡想想也是,商人哪有那么多良心,他父亲在银子面前,就不算是个有良知原则的人。

“我一定给你办好,等我赚了银子,我就拿银票砸死我家的土财主。”

季无羡信心满满,在他看来,他老爹季言祖,就是抠抠搜搜的土财主,那么多银子,自己舍不得花,还不让他花。

“你尽快安排的,总之,想尽办法,让人觉得,远慧就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季无羡兴奋点头,闻言觉得不对,“你不是说要给他更大的平台的吗?他这万一让人赔了银子,那些人心里不得恨他?”

“随那些人恨,那些人输的越惨,远慧的本事会越会得到认同。”

季无羡却不放心起来,“他就是个神棍,都是骗人的,这万一要被戳穿了,你……”

“那你觉得他骗人的招数如何?”

季无羡回想起他今天玩的那些花样,依旧有种大开眼界之感,不单单是他,估计在场的其他人也是如此,他差点都要被他蛊惑的相信,苏家真的有邪祟,苏如锦真的被附身。

“为什么血滴在镇魂钵中,桌上的镇魂铃会响?还有那个变色成形的烟,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还有那狗,他怎么控制他的?”

她哪里知道。

季无羡见苏梁浅不知道,却不肯死心,请求道:“你帮我问问他呗,然后也教教我呗。”

“你学这些东西做什么?也准备靠这个去行骗?这是他生存倚赖的本领,若是教给你,或者揭开了秘,还怎么做神僧圣僧,而且,有些东西,一旦褪去了神秘的面纱,就索然无味了,别什么事都好奇,办好我交代给你的事。”

季无羡死心,忽然想到什么,胃开始不舒服起来。

“那个,苏如锦的腿,你不觉得恶——恶心吗?”

他现在想起来提起,都觉得恶心坏了。

“你怎么拿她就和颗大白菜似的,你怎么做到的?不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残忍嗜好吧?还是你在云州经历了什么?”

季无羡说完,搓了搓自己鸡皮疙瘩都竖起来的两只胳膊。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飙风寨和苏梁浅相遇,苏梁浅杀人杀的眼睛都红了的样子,配上当时那张长满了疙瘩的脸,像是个杀人狂。

苏梁浅看着毛毛的季无羡,面不改色,“不捡起来扔走,不是脏了我的院子,还是给晋獒啃掉?”

季无羡摇头,幸好他早上来的时候,给晋獒喂了很多的生牛肉,让他吃饱了,他要把苏如锦的腿啃了吞进肚子,季无羡觉得自己恶心犯的更厉害了。

他会有心理阴影的,再喜欢,他都不会把晋獒带在身边的,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把他给卖了。

“季公子怕这个?你杀的人少了?”

“你没觉得,我和疾风杀的人,他们都是完整的吗?而且刀剑砍伤和狗咬的不一样。”尤其是他家公子,杀人都不喜欢沾血。

他知道苏梁浅的这个嗜好吗?要知道的话,还会喜欢吗?

应该还是会喜欢的,要不是眼光独到,口味独特,怎么会看上苏梁浅?

苏梁浅看着季无羡一副几欲作呕的表情,忽然觉得,季无羡真挺幸运的,还有季家。

上过战场的人,见过真正血腥的场面,是不会畏惧这些的,沈家的男儿,就没有畏惧这些的。

那些人一定好奇惊诧,觉得她冷血变态,在做那件事的时候,可以面无表情吧。

上辈子在战场,她见了太多,她还负责过,给那些断了胳膊大腿的战士处理包扎伤口。

苏如锦当时就痛晕过去了,那些铮骨傲然的将士,却是清醒的忍着痛。

那次晋国用训练的晋獒伤人,比起今日只被咬断了腿的苏如锦,不知惨烈多少倍,到处都是和身体分开的四肢,甚至脑袋和身体分开,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她和活着或只受了轻伤的将士一起收拾堆积如山的尸体,将他们的身体拼凑完整,然后安葬,还有活下来却缺胳膊少腿的,太多太多了,一个个红着脸,没有眼泪,却绝望颓然的眼神,让人心痛到麻木。

苏梁浅回想起那段时间,并肩的战友,一个个死去,心中不由产生了波动。

她的心,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她以为在战场上的经历,就已经是极致,她觉得自己已经能够经受住一切痛苦磨难了,原来不是。

苏梁浅晃神,回道:“大概是因为我一直是跟着我祖父他们长大的,我祖父和我说过不少战场的事,我二舅舅,就是在战场上,丢了一只胳膊,听的多了,也见过了。”

季无羡略感诧异,“你一个女娃,他还和你说这些事的啊。”

恍惚的苏梁浅回过神来,“这天下很乱,也很残酷,多了解一些,总没有坏处。”

季无羡看着苏梁浅怅惘的样子,想到她和荆国公深厚的感情,觉得是自己勾住了她的伤心事,有些懊恼自责。

“战争,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战场,则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地方。但最可怕的却是权势。权势,可以让那些享受了和平安宁的人,害死那些因为守护他们而经历那些最可怕事情的人。”

季无羡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苏梁浅年纪比他还小,但她看待问题,却比她深多了,甚至超过公子。

季无羡想了想,弱弱的问了句,“你说的是荆国公府?你做这些,是为了沈家?”

苏梁浅没有回答季无羡。

屋子里很安静,可以清楚的听到秋灵指挥命令的声音,还有其他下人冲水打扫的声音,嘈杂喧闹。

“不过这样也好,这事要传出去,估计你愿意嫁,太子还不敢娶了呢,而且还能吓唬吓唬苏大人,你是没看到当时他那样,都要尿裤子了。”

“七皇子和萧有望估计已经勾搭上了。”

苏梁浅转而说起了其他,这个消息,却让季无羡吃了一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

“你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一点也没发现。

苏梁浅神色肯定,“你还记得,我说七皇子救人,也分对象,我当时故意加重了说话的声音,四皇子王承辉他们,看向的都是七皇子,就只有萧有望,看的是我。”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苏梁浅继续解释,“当然可以,这几个人,都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四皇子王承辉看向七皇子,是因为他们觉得七皇子可能和他们想的不一样,所以他们好奇的是七皇子,第一反应是看他,而萧有望,很有可能是已经知道了七皇子的为人,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打量审视,他好奇的是我怎么知道的,他想要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的,还是和他一样,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苏梁浅信任季无羡,他也希望季无羡懂得越来越多,细细的分析给他听,倒是没有隐瞒。

虽然季无羡依旧觉得这还是不能说明问题,但他还是莫名觉得苏梁浅说的很有道理,被说服了。

这洞察力,感觉比公子还要高深的样子。

他认真回想了下苏梁浅今日说的话,此时忽然觉得,都不是随便说说的废话。

他偷瞄了苏梁浅一眼,听到她继续道:“七皇子对外树立的形象就是不理世事,但前几日我接手萧家的马场,他竟然在场。”还拉上五皇子,现在想来,是为了她和萧有望的事,做个见证,只是五皇子和她交好,并没有上钩。

“只是,既然萧有望已经和七皇子勾结了,七皇子大可以娶别的世家女子,继续壮大自己的势力,为什么娶苏倾楣?”

苏梁浅前面是对季无羡说的,后面则是喃喃自语,像是在问自己。

“因为萧镇海更器重萧凭望啊,我听很多人说,萧镇海是不怎么待见大儿子的,反正肯定没萧凭望那么看重。萧镇海算是个极具野心的人,他肯定也希望自己跟对人,借着东风而上,他女儿什么德行,你见识过的,就是个草本,根本指望不上,只得对苏倾楣寄予厚望。”

“七皇子娶苏倾楣,对他拉拢萧家来说,是一步很好的棋,而且只是侧妃,但就算是侧妃,苏倾楣应该也只有帮他了,他还有正妃之位,依然可以拉拢自己想拉拢的家族,这就是一举双得了,所以你说的对,七皇子救人,真的是分对象的,相信今日过后,太子和四皇子对这不争不抢的七皇子,应该都会有所防备。还有你,公子不在,你稍稍收敛着些,别被人盯上了。”

季无羡一副为难的样子,苏梁浅觉得自己很无辜。

刚刚还说就算她嫁,太子也不敢娶呢,谁敢盯上她?

不过季无羡的这番解释,苏梁浅觉得完全能说得通。

“还有王承辉,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他这样子,可能也是伪装的?”

苏梁浅点头,因为受上辈子王承辉早早就惨死的消息的影响,她一直都觉得王承辉就像她表现的那样,是个草包,但是重生后,几次接触,尤其是今日,都让她觉得,事实可能并不是这样。

就因为王承辉这德性,皇后对这唯一的侄子,是极其不满的,觉得他没帮太子什么忙,现在想来,他应该是不想卷入太子夺嫡这滩浑水里面。

“我听我祖父提起过,王家好像并不怎么支持立太子为储,他觉得太子太过平庸,不堪大任,不过要不是王老夫人,太子早废了,反正这其中很复杂,我也不清楚。”

季无羡摆了摆手,他离开京城时间太久,这其中的关系又错综复杂,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苏梁浅点了点头,王老夫人和外祖母相交多年,她想着下次回沈家,问问沈老夫人。

“在夜傅铭的事情上,我现在倒是越来越认同你的观点,但你既然有心将他和苏倾楣凑成一对,还是悠着点,他万一退婚了呢,你还得逐个击破。还有,他隐忍这么多年,现在被你戳穿,想必不会放过你,你要小心他,还有萧家的手段,不过就算没这次的事情,萧镇海估计也不会放过你。”

他既然想要扶持苏倾楣,自然是不会让这般不配合的苏梁浅拦在她面前挡路的。

至于苏梁浅那套不合眼缘的说辞,骗骗五皇子还可以,季无羡却是不相信的。

她说话,都带有目的,不可能这样无缘无故的针对一个人。

季无羡好奇是真的好奇,兴趣越来越浓,不过他也知道,苏梁浅要能说会说,早告诉他了。

苏梁浅素净乖顺的脸,是寒睿的冷芒,“不做不错,我不怕他动手,就怕他什么都不做,只有他动了,我们才能捉出破绽,让他曝光,一旦他的野心曝光,都不用我们出手,有的是人收拾他。”

“他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比你想象的能蛰伏多了,也聪明多了,他不会在这时候曝光自己的,还是因为这样并没有触碰到他利益的小事。”

苏梁浅对此,并不担心。

对夜傅铭这个人,她是很了解的,但那些他培育的势力,苏梁浅却并不是全部清楚,她想一点点都挖出来,然后一网打尽,那才有意思呢。

“至于苏倾楣,只要萧镇海在她身上寄托的希望不变,萧家不倒,就这样的小打小闹,也只是让她难堪而已,不会改变什么。”

季无羡一副受教的样子,他看着苏梁浅肯定的样子,仿佛对夜傅铭了若指掌,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和相处,能让他对那个男人,了解的这么深。

苏梁浅看着季无羡惊诧的模样,带着疑惑质疑,解释着给他分析道:“从七皇子这些年完美的没被人识破的伪装,就不难看出他的厉害。现在的朝堂,是太子和四皇子分庭抗礼,任何新出现的势力,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很快都会被他们联合绞杀,若是你,会让自己多年的隐忍经营成空吗?”

季无羡摇了摇头。

苏梁浅继续道:“所以,你就想,你最在意的是什么,你能为他做出什么样的牺牲,用这个去揣度七皇子,而不是用绝大多数人的态度去对待七皇子在苏倾楣上的问题。”

季无羡看着苏梁浅,他觉得今天苏梁浅教他的东西有点多,他不是完全明白,他得回去和他家老爷子商量学习消化下。

两人又聊了会,季无羡将目光落在降香身上,“你这丫鬟——”

苏梁浅站了起来,看着头上缠着绷带,脸色依旧雪白的降香,“她已经用她的行动,证明了她的忠诚,她也很聪慧有魄力,我会向她践行我的承诺。”

至于那些恨和怨,飙风寨的事,就已经是她对她的惩罚。

“这些事情,我自有打算,你只管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好,到时候赚的银子,我们四六开,你六我四。”

季无羡张口想说把所有的银子都给苏梁浅,话还没出口,就被苏梁浅截住,“我知道你和季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但在商言商,不能我太占便宜了,我不接受五五开,其实我觉得三七或者二八开更合适,毕竟我只出了个主意,出钱出力的都是你,四六都是我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季无羡离开,并没有去衙门,而是动身回了季家,和季家老爷子商量后,季老爷子对苏梁浅是赞不绝口,然后因为苏梁浅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季无羡第一次被自家祖父骂的狗血喷头。

季无羡那个郁闷的,还得按着苏梁浅的意思,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苏梁浅回了自己的房间,下人们还在打扫,大量的水汇聚如溪,是染了血的红。

有别院的下人进来,到秋灵跟前说了什么,秋灵和茯苓说了句话,进了屋,看着苏梁浅道:“小姐,二小姐乘坐萧家公子的马车,去萧府了。”

苏梁浅嗯了声,站在窗边,看着天空,晴空黑云,看似风平浪静,却是暗潮汹涌。

“那些带下去的下人,如何处置?”

“等祖母过几日病情好转了,再一并处置了。”

“大少爷那边——”

苏梁浅笑了,“这事,不用我们,会有其他人告诉他。”

苏府的这出闹剧,不会就这样落幕,接下来的戏,对她来说,才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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