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慧纹并没有表露出什么表情来,在她的办公桌上放着这几天来的业务清单,还有相关的财务报表,从这些资料上不难看出。
如今这飞婉集团的营业额,早已经超过了那些老牌的医药公司,尤其是肖氏和夏氏他们,说是国内第一医药集团,倒也不为过。
看到郑慧纹只盯着桌上的财务报表在看,根本没听到自己说话似得,陆一鸣讪笑着,往郑慧纹的椅子边上凑了凑。
他一只手看似随意的放在了椅背上,另一只手则撑在了桌面,身体微微倾下来,开口道:
“慧纹,你看现在公司的效益多好啊,要是按照这个走势下去,咱一年的营业额恐怕就要几十亿啊。”
陆一鸣嘴里发出感叹的声音,如此贴近郑慧纹,他都能闻到郑慧纹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道,那是独属于郑慧纹的味道,私家香水定制。
也不知怎得,这香水味是那么的让他痴迷,这么细细的闻着,眼神也变得迷蒙了起来。
郑慧纹将财务报表挪到了一边,扭头看了看陆一鸣,对于陆一鸣距离自己这么近,倒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
“后天就是股东大会了,其余股东那里,你还是拜访一下的好。”
陆一鸣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慧纹,你太多虑了,那些都是一些散户,每个人手里没多少股,他们还能成什么气候。”
郑慧纹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不过一想到陆一鸣之前已经去找过他们了。
只是那些散户对于手里的股份,并不打算出让,他们也没办法,而且,她自己也派人去调查过了,这些散户倒也没有什么相同的背景。
深深吸了口气,郑慧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慧纹。”陆一鸣看了一眼窗外渐变的黑暗,“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也算庆祝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陆一鸣太想得到这个女人,可惜郑慧纹太善于把握男人的心思,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搅得陆一鸣终日无法安睡。
越想得到,越让你感觉会得到,而不时的退让,拒绝,种种分寸,郑慧纹太善于把控。
陆一鸣开车载着郑慧纹来到一家比较有情调的西餐厅,两人点了黑椒牛排和红酒,倒是相谈甚欢。
“等股东大会结束,把公司的名字改掉吧,慧纹,你说呢?”陆一鸣很是优雅的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里面的红酒在跟氧气的发酵混合中,正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郑慧纹点了点头,她也有这个意思,飞婉集团,这当初是陈飞和陆婉一起取的名字,如今公司可以说已经是她跟陆一鸣的了,公司的名字肯定要换。
“不如···”陆一鸣说着,微微往前凑了凑身子,脸上挂着暧昧的神色道:“叫鸣慧集团如何?”
郑慧纹笑了,一边切着盘中的牛排,低着头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公司叫什么名字,我会请专门的人来取,怎么可能这么随便。”
听着郑慧纹语气里的不容置疑,陆一鸣面孔一抽,拿起桌上的刀叉,细细的切起牛排来。
两天的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还没什么太多的感觉呢,眼瞅着就是股东大会召开的日子了。
这一日早上,陈飞早早的就来到了陆婉的家里,因为天色刚刚放亮,陈飞以为陆婉不会起这么早,刚敲了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陆婉早已经收拾妥当,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相比于陈飞那吊儿郎当的休闲装,倒是显得严谨了许多。
看到陈飞一点儿都不紧张的样子,甚至都穿了休闲装来,陆婉一边让陈飞走进来,嘴里说了一句:“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你怎么穿了这一身衣服出来?”
陆婉其实很早就醒了,或者说昨天晚上根本就没睡着,今天的股东大会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关键了。
前几天,陆婉其实偷偷的去了一趟证券交易所,不外乎是想托关系,找一下其他持股人,可是,她并没能得到任何资料,当了大学老师那么久,她的社会关系简单的很。
看着陈飞一脸轻松的往沙发上一坐,陆婉叹了口气:“唉,飞,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难过呢,那可是我们的公司,我们两个辛辛苦苦打拼起来的?”
陈飞扭头看了陆婉一眼,一把将陆婉的手拉住,一用力,陆婉一声惊呼,人已经坐在了陈飞的怀里。
“我的陆老师,还没到最后的时候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陈飞歪着头想了一下,突然打了一个响指,“胜负还未可知!”
陆婉看着陈飞,皱眉道:“飞,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啊?”
陈飞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将陆婉环腰揽住,手放在陆婉那平坦的小腹上,并没有回答陆婉的问题,只是将头靠在陆婉身上,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陈飞还真应该谢谢陆一鸣和郑慧纹,要不然,他跟陆婉之前的关系,说不定不会进展到这个地步呢。
陆婉兀自叹着气,在她看来,今天的股东大会,她跟陈飞不过是去出糗,想想就觉得恨,恨陆一鸣,自己那么相信他,他却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骗了自己那么久。
他们可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啊,血管里流动着一半相同的血液,他怎么···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也不知道陈飞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样,就这样坐在陈飞的怀里,陆婉也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了陈飞似得,一个人独自想着心事,心情低落的很。
股东大会照例会在上午十点召开,现在距离十点还早,陆婉看了一眼挂在客厅一侧的钟表,才七点的样子。
正郁闷着,陈飞的手机响了起来,陈飞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朱依琳那小丫头打过来的,这小妮子,还真把自己当贴身保镖使了,这才七点刚过,电话就来了。
今天上午可有股东大会要参加,对于陈飞来说,这是相当重要的事情,哪会有功夫打理朱依琳,再说了,当初之所以同意当她的贴身保镖,也算是半句戏言。
“陈飞,准备好了吗?”电话那头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