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氓没想到自己竟然惹到皇帝了,还是外面平头小百姓传的玄乎玄乎,杀人不眨眼的惺帝
刘氓脸色煞白,跪下求饶道:“皇上饶命啊草民无知,触犯龙颜”
说罢,还叩了几个响头。
刘氓正是那次五人组中的头子,他本来还自持有大官在朝中撑腰,但是没想到却惹到了天底下最大的官儿皇上
刘辩看着他的样子,不怒反喜,乐呵呵地道:“说起来,你姓刘,我们还是同宗的啊。”
“不敢,不敢,草民怎敢高攀。”
刘辩摆摆说,问道:“朕且问你,你们都是经常这样欺行霸道的吗?你老实给朕回话,要是发现你说言非实…”
旁边的一个看管小吏瞅着皇上的眼色,趁着这个当口用鞭稍擦了刘氓一下,威胁道:“听到了没,圣上要你老实回话,不然别管我手中鞭子不长眼”
刘辩露出了苦笑,这些小吏不仅会察言观色,还借势欺人啊。
“是…”刘氓也真被吓到了,平时他只会欺软而已,他吃吃说道:“草民也只是跟几个兄弟,恐吓恐吓街坊而已,并没有恶意…”
“别跟朕打马虎眼”刘辩佯怒道,“朕再问你,像你们这样横行乡里的人,多不多?”
“呃…”刘氓支支吾吾。
刘辩真的怒了,一把抢过了小吏的皮鞭,凌空挥了一下,“啪”地打了一响鞭,语气加重道:“快说尔有何苦衷,你若肯配合朕问话,朕必然保你”
刘氓眼色中流露出极度的恐惧,但仍然是不肯再开口说话。
刘辩即刻意识到,后面肯定还有大鱼,这些小虾米抓也抓不完,抓多了还嫌累。
但是要怎么套出来呢?
刘辩看着变成了哑巴般的刘氓,苦恼地摇摇头,看来再问也没什么意思了。
于是唤来司空杰,打道回府,回的当然是尚书府。
临走的时候,他吩咐了声小吏道:“好生地给我看。还有,我发现他有任何的伤痕,唯你是问”
小吏吓了一跳,连连点头称是。他不明白这惺上怎么这么厉害,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刚还正想着,等惺帝一走,就教训教训刘氓,给他点苦头瞧瞧。
刘辩走到天牢外边,忽然一个小卒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司空杰赶紧走上刘辩的前面,厉声喝道:“你是何人?有何事?”
“报,冀州传来军情。”小卒听到质问,只好远远跪下大声喊道。
“嗯?军情,上前来汇报”刘辩一听,心中一紧,冀州是洛阳的东北方向。
现在西边有了个李儒,如果东面又有人搞鬼,那就头痛了
小卒半跪着向前挪了几步,声音降了下来,禀告道:“冀州牧袁绍与幽州公孙瓒交恶,双方已经交了几次兵,公孙瓒略有不敌。现在双方都在领地内狂招兵马,弄得民怨四起。”
刘辩瞳孔骤然一缩,厉声道:“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今天换成马车赶紧回尚书府”刘辩吩咐司空杰。
……
洛阳,尚书府
刘辩风风火火地走进尚书府里,把正在扫地的下人吓得一愣愣。
他一直都没有穿上团龙皇袍,正好在院子里鼓弄着花草的司空梦看见他进来了。
司空梦歪着头,冲他笑笑道:“你也会外出忙活的吗?我还以为你只会缩在房里呢”
说完还想刘辩吐吐舌头,一副俏丽可人的样子。
刘辩本来烦闷沉重的心情被她这么一扯蛋,居然就一扫而空。
他不自觉地挺挺胸,说道:“这是当然,我怎么会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嘛。商人要看的是商机,并不是想农民伯伯那样从早忙到晚就能赚到钱的。”
说着的时候,刘辩趁司空梦不在意,偷偷地侧着头,用余光扫了一下身后。看见没有,才松了一口气下来。
司空杰还是挺醒目的,一见到司空梦就躲了起来。司空梦知道他的哥哥是皇帝的侍卫,如果跟着刘辩出现在这里,肯定很可疑,说不定还会一下子被看穿了身份。
刘辩并不想让司空梦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被她知道了,那么两个人之间的相处肯定会产生莫大的隔膜,就再也没有想现在这么恰意轻松的交流了。
虽然用皇帝的身份可以轻易地把司空梦纳为妃嫔,但是刘辩想要的是一个知心红颜,而不是一个傀儡花瓶
司空梦听了刘辩得话,似乎略为不满,她巧倩的鼻子皱了一下,轻哼了一声。
刘辩看着他的表情,有点莫名其妙,他摸着头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
看来是时代观念的作祟啊,他连连向司空梦道歉,解释道:“司空秀,你误会了,我没有说农民的坏话。相反我很敬重他们,他们是国家存在和发展的基石”
听了刘辩的解释,司空梦心情好了一点,但仍是脸色臭臭地说道:“你的这番话,可真有点稀奇。”
看见她的脸色没那么绷紧了,刘辩也松了一口气,笑吟吟地道:“秀,此话怎讲?”
“大汉向来以农为重,表面上很敬重农民,但事实上巧壤夺,抢占农民的田地。本来农民是田地下最容易满足的人,只要给他们三分薄地,他们就很满足,世世代代就靠着这点田地种粮食活了,他们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造反了。”
说完,司空梦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刘辩惊觉司空梦的见识也不简单,能把下层的孤苦众生看得如此透彻。但是从她叹息中,刘辩好像捕抓到了一丝异样,肯定不是为天下苍生之苦。
一个女子,再怎么有见地,也不可能具有文人那种忧国忧民的胸怀。
所以刘辩小心地试探道:“秀为何叹气?”
司空梦的脸色愈发阴霾,她幽幽答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往事已矣,秀何必忧伤呢?”刘辩也知道,但一个人陷入了悲伤回忆的洪流里,旁人劝是劝不住的。
所以刘辩也只是轻劝一下,就告辞道:“秀,那在下就先行离开了。”
司空梦没有回答,只是用鼻音“嗯”了一声。
“唉…”刘辩也被悲伤的气氛感染了,拂袖而去,走去找卢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