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这便是陶兮来到太师府的第二天了。
到了太师府以后,陶兮就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一步也没有出去过,身边也就只有一个润颜在,而这个润颜的开口程度可说是差不多达到哑巴的程度了。
她什么话都不说,也就是陶兮问了会回答,并不会多说别的。
几句下来,陶兮也是觉得她甚是无趣,便也懒得与她说话了。
这个润颜也是奇怪,便可做到一直不开口说一句多的。
这会儿,陶兮看着站在门口像个木桩一样的润颜,便走出去到了她的面前:“润颜是吧?”
润颜看着陶兮,也清楚自己身份的回答了一句:“是。”
陶兮接着说:“这太师府我初来乍到的,也没有人带我熟悉,要不然现在你带我去向太师还有南王请个早安。”
润颜:“这个时间,太师和南王定是去早朝了。”
陶兮也是在皇宫里待过的人,这个时间是要早朝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故意说给润颜听的罢了。
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可以接着往下说:“既然太师和南王都不在,我也无法拜见,那润颜便带着我在府上四处走走,熟悉熟悉府中的路。”
润颜非常警惕的看着陶兮:“陶姑娘,太师府太大了,平日里我们也没那个精力去走,所以我也认为没必要去熟悉了。”
陶兮看着润颜,这个婢女虽然说话客客气气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哪里是一个丫头对主子说话?
在皇宫的时候,凭着南宫玄夜对她的照拂,谁敢如此?
哪怕现在这个时候陶兮都已经是自己没控制住的夹带着不悦之色,润颜都好像并没有察觉的样子。
或者又应该说,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注意陶兮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陶兮也清楚,这个润颜定是仗着是南宫梦拾的人,才敢如此。
为此,陶兮也不好表现出不满,还是非常和气的对润颜说道:“我也知道太师府是大的,那就算是不走远,这旁边的地方总是该熟悉一下的吧?”
都这样说了,她倒是想听听润颜还有什么样的回答。
润颜:“姑娘还是先熟悉咱们的这个院子吧!”
“……”陶兮看着润颜,她都用了“咱们”这个词了?心里可还有一点主仆之分?
调整了好内心的情绪,陶兮又是好声好气的对润颜说道:“这院子不是不大吗?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润颜:“姑娘是嫌弃院子小?”
陶兮惊诧的看着润颜:“我可没这么说,这不是昨天幽莺护卫对我说的话吗?自然也就只是想着用不了多少是罢了。”
润颜:“只是姑娘昨日来后,并未熟悉院子。”
陶兮:“……”
润颜只是一句话,就让陶兮弄得没话说。
润颜:“要不还是带姑娘属下一下这个院子。”
初来乍到,陶兮对太师府一点了解都没有,这个时候她还是不适合招惹太师府上的任何一个谁。
“好。”陶兮的回答有些强撑。
既然也是刚来太师府不久,陶兮也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操之过急,既然是在这儿就不怕见不到南宫梦拾,就不怕会连个机会都找不到。
……
这个院子之小,不需要一会儿的功夫就走完了。
回到了房间,陶兮就看着润颜:“现在我已经熟悉了院子,那么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熟悉别的地方了?”
润颜:“如果姑娘实在无聊得紧,奴婢可以去领一些女红什么的来给姑娘,或者找几本书来。”
陶兮:“……”
润颜:“幽莺护卫有送了一些书过来,就摆在另一间屋子里。”
陶兮:“是吗?”
润颜:“姑娘要去看看,还是我拿来?”
“不用了。”陶兮很直接的就回应了,对于润颜的这份积极,她一点都没有好感。
润颜:“那姑娘想干什么?”
陶兮张了张嘴巴,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什么都不想干了”,还好脑子清醒就给忍住了。
润颜盯着陶兮:“姑娘?”
陶兮:“不用管我,我自己在屋里待会儿,这个时间你有什么要忙的便去忙。”
润颜:“好,姑娘有事儿就喊奴婢,奴婢就在外头洗衣裳。”
陶兮:“有事儿一定喊你。”
润颜也没有接陶兮的话,转身就往外走了。
“……”陶兮看着润颜的背影,是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什么叫做到了太师府会好好善待她?不过就是把她限制在一个小院子里面,这和坐牢又有什么区别的。
陶兮心里越想就越是觉得不服气极了。
陶兮站在原地的闭上眼睛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现状?
“为什么就是姐姐呢?”陶兮忽然非常赌气的说道,“如果当年爹娘把二娃捡回来的时候,不是给我捡个弟弟,而是捡个夫君,那我现在可就是圣上的妻子,那是皇后了呀!”
可这个世界上偏偏是没有早知道的。
自言自语了刚刚的话,陶兮就沉默了许久。
现在,她又是自言自语的开口安慰自己:“没关系,来日方长,我就不信我真的不可以。”
当初她都可以凭借家中当年对南宫玄夜的恩情,让南宫玄夜对她有今日的补偿,也不怕还借不了这个事儿,让南宫玄夜对她的未来有个交代。
陶兮走到了门口,看到了在院子那儿搓洗衣物的润颜,然后又开始小声的自言自语:“你不带我去,我就不信没有机会可以做到我所想的。”
在皇宫的时候,她都可以不顾石总管,直接的往无极殿内闯。
现在这个地方,还只是太师府,润颜不让她出去,大不了她就不让润颜知道,然后自己悄悄的出去即可。
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难不成南宫梦拾发现她在太师府里面走动,会要了她的命不成。
那就算是会要了她的命吧!她也一定要这么去做一做这个事儿。
就是她现在的处境,她深信她若是不做点什么,也许余生就是这样了,那她可不甘心。
在皇宫这段时间她看到了许多的诱惑,她才发现原来人生可以这般开挂。
既然见识过场面了,她又哪里会愿意继续当一个蜉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