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根生睁开眼时,身上冰凉麻木,周围灯光昏暗,耳边满是惹人烦的机械“嗡嗡”声。
伸手拨开圆形的窗盖,舷窗外只有无尽的黑暗,玻璃的这一面,狭窄的舱室里挤进了好几张三层架子铺上都躺着人,地板上堆放着枪械和装具。
这里是最近才由“蓬莱”级载机飞空母舰改装而成的巨型特战飞艇“瀛洲”号,现在的高度应该在三千公尺以上,至于位置,梁根生暂时无法确认,也不想确认。
突然,耳边“膨”地一声,总算让梁根生麻木的神经稍稍一振,原来对铺的一位兄弟起身太急,头撞到了上铺的铁梁,痛得他连声“哎哟”。
“你醒了。”梁根生关切地问了一句,毕竟,这位兄弟不是别人,正是被自己用特制的麻醉烟m晕了,不由分说就扛上飞艇来“刷经验”的黄成明。
梁根生心里很清楚,这位挂着特战司令部情报参谋名义的黄成明中校,真实身份乃是nv皇直属秘密情报组织“鹰狼队”的高级成员。
nv皇派这个人到他身边,一来是为了借特战司令部这块招牌聚集实力,以备不测;二来也是为了看住他,以防他头脑发热,出格暴走。
nv皇陛下的担心果然没错——我梁根生就是抗命了,就是暴走了,我就是要从飞艇上往下跳,跟我的弟兄们同生共死,我喜欢,我爱,我就这个命
那个神经病的nv飞行员关我屁事家里那个水杨uā的阔太太又关我鸟事?政治,前途,未来,全都是狗屎
子弹就是我的一切
扣下扳机,我就是上帝
再来点音乐就更完美了,新世纪的电子重金属,贝多芬的命运jiā响曲,瓦格纳的nv武神骑行,所有适合在杀戮时促进肾上腺素分泌的音乐,以足够震碎玻璃的巨大分贝,为我的子弹伴奏,为他们的天堂敲为我们的上帝安魂……
“你……梁长官?是你吗?这里是哪里?”
刚刚的那一撞,似乎加快了黄成明的清醒,他很快在昏黄的灯光下认出了梁根生。
“这里是天上,暂时还在人间。”
漫无边际的自我陶醉被人唐突打断,梁根生倒还有兴致开玩笑。
“我们在飞艇上?”
黄成明醒悟得倒ǐng快,又或是他回忆起了昏m前的情景。
梁根生关好舷窗盖,朝黄成明歪歪头:“出去说话,别影响大家休息。”
黄成明乖乖跟着梁根生走出舱室,经过一条闪烁着蓝绿灯光的走廊,拐个弯走下几节长长的楼梯,幽暗中豁然展开一个高大深长的空间,乍看上去就像是座加长了不止一倍的室内篮球场。
天uā板上纵横jiā错着各种钢架、管道和缆绳,地板上则整齐停放着两列裹着帆布的四轮汽车,仔细辨认,正是之前在阿拉尔斯克郊外临时站部见过的“铁马”特种突击车。
“想参观一下吗?”
梁根生的口气,不像是邀请,更像是命令。
黄成明没有说话,老老实实跟在梁根生身后,走下楼梯,来到车列中。
“铁马特种突击车,是从陆军原有的‘汗马’通用战术越野车基础上发展而来,自重由一吨增加到一吨半,额定载重由四分之一吨增加到半吨,最大战斗全重超过两吨半,动力由40马力增加到60马力,四轮驱动,最大公路时速80公里,最大公路行程400公里,最大越野时速30公里……”
梁根生如数家珍般的介绍,并没有引发黄成明的兴趣——身为鹰狼队的老队员,他正为自己的“失手”懊恼不已。
“这次出动的特战分遣队代号‘狼群’,配备有六种突击车:第一种,指挥车,就是这部,这部,还有这部……”
梁根生连拍了三部车的车头,那股亲热劲头,仿佛是在拍活生生的好战友好兄弟的肩头。
“指挥车定员3名,车后厢装有大功率无线电台,副驾驶座前方支架上装有1ǐng金陵十年式七点九二口径通用机枪,除了联队部的这三部,三个中队部各配备两部,九个小队各配备一部。”
“第二种,火力车,这里也有三部:每车定员4名,除了中央的活动枪座上装有1ǐng十三毫米大口径机枪,副驾驶前方支架上还装有1ǐng七点九二口径通机,随车配有一支承宪四年式七点九二口径半自动狙击步枪。除了这里的三部,每个中队部各配备两部,每个小队各配备一部。”
“第三种,三七炮车,就这部,跟这部:每车定员也是4名,看这里,车尾突出来的这一坨,这里装的就是十四年式三七口径反战车炮子杂七杂八的装甲战车,在它面前差不多都是纸糊的。这里的两部之外,每个中队部也各配有一部。”
“第四种,八零炮车,就这边这两部——看到屁股后头的大铁盘子了没?那是九年式八零口径迫击炮的底座,炮管现在是躺在后车厢上的,打*的时候得放下来……这玩意只配属在联队部里,炮弹不多,得省着点用。”
“这两部就是第五种车型——整备车,车上就两个人,副驾驶座前方支架上装有1ǐng七点九二口径通机,后厢装有抢修和急救设备,还配有折叠式双层担架,最多可以拉上四名重伤员跟着车队跑……当然,谁都不希望这东西真的派上用场。除了你看到的这两部,每个中队部各配有一部。”
“至于第六种,也是最基本的车型——战术车,联队部这里没有,各中队部也没有,只配备到最基层的小队,每个最基本的小队由1部指挥车、4部战术车和1部火力车组成。战术车每车4人,中央活动枪座和副驾驶前方枪架上各装有1ǐng七点九二口径通机,随车配有一具承宪五年式四五口径肩掷弹筒。”
“当然,除了随车配备的武器外,每位乘员,不管是驾驶员还是机枪手,都随身配有九毫米口径制式冲锋枪和半自动手枪各一支,通常我自己还会另外带上一支七点六三口径的德制瑟‘二十响’——怎么样,你要不要加点料?”
梁根生突然停下了脚步,“铁马”的行列已经到头,面前是一整片直达天uā板的白舱壁。
冷不防的发问让恍惚中的黄成明楞在了原地。
“什么?加什么料?”
梁根生歪头一笑:“除了标配的金陵十年式手枪、十二年式冲锋枪,你还想带点别的吗?我这次带上来的ī人收藏,除了瑟二十响,还有九毫米派弹的原厂鲁格P08,美制点四五英寸口径的柯尔特1911,九毫米柯尔特弹的勃朗宁一九零三,英制点四五五英寸口径的韦伯利六响左轮——至于海军的一年式小砸炮,你应该不会有兴趣吧?”
“我……我就不加了。等等,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玩得开心点。”
梁根生显然不是故意要亮出一脸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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