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嗤笑道:”别傻了,就你那两手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把人家生撕活裂,就连特工部队里那些身经百战的兄弟,十个加起来还不够人家塞牙缝,还别说像你这样的新兵。中?文网 ? w=w≤w≈.”
瘦子脸儿一阵红晕,一阵煞白,显然是羞愤难当,惊惧之至。
高个子神色黯然,接着道:”你知道吗?连特工部队当中最精悍的狙击手分队一连折损了好几人,连那中国兵一根汗毛都没伤着。就我看来,即便把总参情报处的特工部队拉来也不见得能做得掉那中国兵。”
稍顿,他黯然地道:”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不论是跟美国鬼子开战,或是同中**队交手,我都不觉得打仗有多么恐怖,只是像现在这么厉害的中国兵实在太可怕了。”
那高个子一提起总参情报处的特工部队,瘦子列兵便豪气顿生,当下竖起大姆指道:” 总参情报处的特工部队,那可是够厉害的,前几年打得美国绿色贝雷帽特种部队丢盔弃甲,我就不相信收拾不了那个中国畜牲。”
邓建国听着那个小兵说大话,心下竟尔忍俊不禁,暗忖:不是自己托大,以自己今时今日的战斗力,就算把总参情报处特工部队的顶尖高手搬来,也自信能让其有来无回。那个胡先勇不是号称身经百战,所向无敌吗?还不照样被自己削掉了脑袋。”
只听那个高个子推了推瘦子列兵的肩膀,悻然道:”你去你的,太子兵,我看你还是留条小命等退伍回去享清福吧!打仗还得靠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庄稼户子弟。”
邓建国心想:通过参军这条途径来曲线就业,捞取政治资本,或者谋取个人私利,这一点到是和国内的那些个纨绔子弟大同小异。
冷嘲热讽的言语听得瘦子忸怩不堪,便怏然地说道:”我说班长先生,你别说这样的风凉话好不好,什么太子兵不太子兵的,打起仗我也毫不含糊,不信你就等着瞧好了”。
高个子对他斜眼相睨,鄙意地道:”你倒还挺嘴硬的,到时候上了战场,我就看你嘴巴是不是真跟骨头一样的硬。”
挺了挺腰身,瘦子豪气干云地道:”你看着,我保证比你强。”
顿了一下,他惊疑地道:”班长,听你的口气,好像我军马上就要跟谁开战了,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了?”
高个子悻悻地道:”我就说你是个来部队镀金的太子兵嘛,两耳不闻窗外事,第二军区参谋长胡国伦这两天要来咱们31fa师各团视察,据说后天就要来我们三团团部了。”
邓建国心头一动,陡然觉得”胡国伦”这个名字非常的耳熟,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当下索性不假思索,继续凝神细听,试图从两个敌军士兵的唠扯中探查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来。
“这个我早晓得了,例行视察有什么好奇怪的。”瘦子满不再乎地说道:”我还听说我们31fa师下周要同步兵第五师对调呢!”
“你呀…真是死脑筋。”高个子数落了瘦子两句,便煞有介事地道:”你也不想想,我们第二军区的五个主力师当中,唯独我们31fa师是清一色的俄制装备,每个班火力配属与俄军轻装步兵班差不多,而且还有坦克营和炮兵营,是第二军区的重装部队。”
瘦子揭下帽子,挠了挠光头,激奇地道:”那你认为我们会跟谁开战呢?”
高个子道:”当然是跟中**队开战。中国人想跟我国抢地盘,当然要打他。”
瘦子半信半疑地道:”不太可能吧!听说前几年我军跟中**队干了一大仗。”
他正说得起劲,忽见高个子乍猛地举起右手,摆了两下,示意瘦子别说话,鼻子吸了吸空气,吃惊地道:”有洒精味,还有血腥味。”
“是吗?我怎么没闻到。” 瘦子扣上帽子,揉了揉鼻子,大惑不解地道:”我说高个子先生,别疑神疑鬼了,那有什么酒精味和血腥味。”
“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高个子甚是光火,怒斥了他一句,而后张大鼻孔,循着气味,在空心树干周遭的草丛查看起来。那瘦子则从肩上取下ak-47冲锋枪,探头探脑,东张西望。
邓建国心弦一颤,缩回头去,蹲下身子,为柯尔特手枪旋消声器,屏气凝息,静待其变。他本无心对两个误闯进来自己栖息之地的敌军士兵痛施辣手,但若他们探察出了自己的行藏,那就怨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
那敌军士兵高个子循着气味在空心树干边上的深草里搜寻。邓建国藏身的大树相距空心树干仅为七米之遥,仅凭听觉就能感受到两敌军士兵的一举一动。
这时,那高个子压低身子,蹲在空心树干根部的大窟窿边上,侧耳细心,没察觉出异状,便伸长脖子探头到树穴里面察看。那瘦子则傻不愣登地站在边上,左顾右盼。
高个子没有察看出什么,缩回头来,便往脚下草地一看,惊讶地道:”酒精棉。”
邓建国心头狂震,方才想起之前处理手臂伤口时,忘了把擦拭血污的酒精棉藏好。
“是擦伤口用的酒精棉,上面还有乌血。”那高个子从草丛里拾起酒精棉,向瘦子照了照,煞有介事地说道:”那中国兵在这里呆过,而且还受了伤。”
瘦子愕然道:”那我们该怎么办?”他的神色甚是惶恐,显然是对之前所听到的那些耸人听闻的传闻,心存惧意。
高个子白了他一眼,嗔道:”还能怎么办?回去向连长报告。”
邓建国心弦一松,长吁一口气,直待他俩赶快离开,自己不想出手伤人。
他俩刚走出没几步,忽然出了叮当叮当的铃声。
不好,警报装置再次被触动了。
邓建国的心弦再度绷紧,知道他俩碰到了拉在草丛里的钓鱼线,绷紧的鱼线一抖动,摇响了铃铛。
那瘦子悚然心惊,脸蛋上刷地罩满了惧色,惊声对高个子喊道:”什么声音?”
那高个子亦是蓦然觉得右脚被什么东西钩绊了一下,起先以为是藤条便没在意,可现在却听到几声脆亮的铃声,当下心头惕然,停止前进,右脚后退一步,踩在刚刚经过的地面上,而后慢慢侧转身子,蹲下去,用手拂开右脚下的深草。他一瞥之间,见草丛里绷着一根绿色的钓鱼线。
他心头一惊,右手伸到鱼线旁边,五指捏住鱼线,却不敢妄动,深恐是诡雷导绊索,便大声喝叫那瘦子呆着别动。
邓建国从树干左后侧探头,窥视着那高个子的举动,不禁有些懊恼,本不想屠戮生命,躲过去算了,然而现下的情形已容不得他心慈手软了。
那高个子一抹额头上的冷汗,往线的一头搜寻,在空心树干旁边的草丛里找到了一个小铃铛,而小铃铛偏巧系缚在钓鱼线上,只要一碰鱼线,铃铛便会因线的颤动出响声。
“妈的,他就在这附近。”高个子取下ak-47冲锋枪,哗啦一声,拉动枪栓,抵肩据枪,枪口以四十五度角下垂,战斗搜索动作甚是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