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能完全责怪军需部门的同志不作为,因为事先谁也不曾料到,越军竟然会对这个战略意义并不明显的无名高地如此重视,如此不惜血本,从南方紧急抽调了31FA师一个加强团不说,还把老毛子支援的T-34/85主战坦克和米-24雌鹿武装直升机搬了出来。这种既聪明又愚蠢的战略决策确实让中**方高层大跌眼镜,更让A师首长匪夷所思。
诚然,无名高地不仅是66B高地地区坡度最低缓的地带,也是老山所有高地当中进攻难度最小,也是唯一勉强适合装甲部队展开小规模作战的地区。但也不至于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出动坦克和武直,当初中**队攻占并收复老山之时就从没有过动用装甲部队的念头,如今越军反扑妄图抢回老山却一反常态,把幕后老毛子援助的精良武器用在了一个不起眼的高地上,真让人怀疑越军高层是不是脑残了?智障了?
米-24雌鹿武直盘旋在低空中,对邓建国一干中国守军威胁巨大,USUP-24机炮弹和AT-6螺旋无线电制导反坦克导弹确实让邓建国伤透了伤筋。
有武装直升机掌握了制空权,越军的T-34/85主战坦克如虎添翼,气焰更加咄咄逼人,步兵也仰人鼻息,利用坦克作为掩护,如虎似狼地朝无名高地猛扑上来。
阵地前沿布置的反步兵雷区也被炮火全部摧毁了,如果不设法打掉敌军的武装直升机的话,那么敌军的步兵就会给合着坦克长驱直入,后果不堪设想,邓建国心里毛躁像一团火在熊熊焚烧,在缺乏防空武器之下,他就只好寄希望于82无,40火等步兵火炮了。
狠狠一咬牙,他冲着40火箭手喊道:小黄。
到。一个声音铿锵有力地回答。
给老子把那该死的苍蝇轰下来。他恶狠狠地瞪着一架米-24武直,恶声恶气地吼道。
话音未落,距他不到十米远的位置,一名体魄魁伟的战士肩扛一支40毫米火箭筒,突然从掩体里跳出来,免起鹘落地朝前翻了两个跟头,动作洒脱而迅急,眨眼间就运动到一个弹坑里,跪姿,略加瞄准便抠了火。
一发40毫米火箭弹呼啸着从炮口里怒冲而出,在空中划出一条粗劣线条,带着死神大爷的狰厉尖笑直撅撅地扑向一架正在作出规避反应的武直。
小黄速度实在太快了,准头也实在太精确了,这架米-24雌鹿武装直升机的驾驶员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迅疾一个漂亮的侧摆,火箭弹擦着直升机的尾翼掠了过去,凌空炸成一团火球。
虎口脱险后,驾驶员倒抽一口凉气,旋即朝上空拔高四五尺,机头上安装的遥控四管卡特林12.7毫米重机枪在搜索中朝小黄可能出现的位置狂暴扫射。
******妈,给老子下地狱去吧!猛可里,一声暴烈吼声宛如二月里的春雷。
邓建国以迅电不及瞑目之势从掩体里直起瘦削身躯,81-1突击步枪前送后拉抵实肩窝,动作干脆得行云流水一般,一发40毫米枪榴弹急于星火的射了出去。
轰一声炸响撕裂着人们的耳膜,天空中闪起了一道炫目刺眼的火光,那架盘旋着正在漫无目标倾泻子弹的米-24武直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团红通通的大火球,摇摆了两下就直撅撅地砸落到地面上,烧炙得红土噼吧作响,发出一长串呼啸欢叫。
得手后,邓建国顾不上享受喜悦,赶紧缩回到掩体里,耳际响起一片如雷的欢呼声。
而在此刻,十米以外,闪起一道火光,一发拖着长长尾焰的火箭弹笔直射向天空,又有一架米-24武直尾翼被击中,立即起火冒着滚滚的黑烟,病病歪歪地向越军阵地方向飞去。
而硕果仅存的那架米-24雌鹿武直见同伴非死即伤,立知情况极为不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敢恋战就惊慌失措地跟着受伤的同伴脱离了战场。
十米以外,火箭手小黄看着米-24雌鹿武直在狼狈逃避,心里很有成就感,但敌情紧急由不得他欢呼雀跃了。
丢下火箭发射器,从弹坑里蹦跳出来,一个鱼跃向堑壕扑去,然而,死神大爷的镰刀已挥向了他的脖子,一辆T-34/85坦克上的DP/DT重机枪射出一条长长火鞭,一串7.62毫米重机子弹呈扇面横扫,把他拦腰打成两截,花红柳绿的脏器散落了一地,殷红的鲜血染得南疆红土更加凄艳夺目,上半身拖着一大把还在蠕动的肠子被弹道劲气撞飞起老高,在空中洒起一片血雨,坠落到壕沟里发出一声闷响。
****的,让你们尝尝这个。邓建国看着小黄被敌军坦克机枪生撕活裂,有种肝肠寸断的感觉,耳际突然传来了二排长覃涛那摧肝泣血地嘶喊声。
邓建国一下子就明白了,炮排留在无名高地上的八个战士在在二排长覃涛的带领下要展露锋芒了。
既然敌军的坦克和武装直升机相继粉墨登场,那么也该轮到我们的82毫米迫击炮和无后座力炮亮一亮相了。
心里一阵暗喜,邓建国扭头看去,在阴霾笼罩下的天光里,在阵地左翼隐蔽部的环形工事里,三门67式82迫击炮开始发标了。
嗵…嗵…
炮口火焰像是一道撕破长空的利剑,不愧是炮排的战士,操炮技术相当硬扎,打的既刁钻又精准,一上手就是五发急速射,一排82毫米高爆燃烧弹发出刺耳尖啸声,铺天盖地的砸在一辆充当急先锋的T-34/85上炸响。
邓建国看得很清楚,二排长覃涛亲自肩扛一门82无,向T-34/85连续发射了两枚破甲弹,轻而易举就撕破了60毫米装甲。
这辆急先锋T-34/85立即燃起大火,熊熊火焰在气浪和山风鼓动下,起劲地飞舞升腾,烧红了满是战云的长空,像煞了一团从天而降的天火。
哀呼号叫有如冤鬼泣血,车上的四个坦克兵手忙脚乱地跳出来,发了失心疯似的在地上翻腾,滚打着,想要扑灭身上的烈火。
嘿…嘿…嘿
冷笑声听起来异常惨毒,陈小松脸布阴鸷,目光凶灼,手里的79式狙击步枪在欢笑着,四发7.62毫米突缘弹在打靶一样敲碎了四颗脑袋。
此刻,天火一分为二,如女散花一样四溅开来,落到地面上烤糊了四滩红白相间的脑浆,人肉焦臭随着烈火在天空和大地尽情欢舞飘扬。
剩下的三辆T-34/85主战坦克气红眼了,F-34坦克炮朝着我军步炮阵地连续轰击,但由于距离不足四百米远,仓皇中又失了准头,十几颗76.2毫米榴弹全打在了无名高地后方山体上。
急病乱投医之下,敌人立即就用坦克上的DP/DT7.62毫米重机枪先压制威胁最大的82毫米迫击炮,抓紧时间调校坦克主炮的射距。
一串串曳光弹宛似一条闪烁着桔红光泽的火鞭在我军隐蔽步炮阵地周围抽打着,压得炮排战士根本没有机会发射炮弹还击。
格老子的,赶快把迫击炮给老子搬进防空洞里。邓建国凭直觉就知道敌人在机枪掩护下,正忙着修正坦克主炮的射距,炮排很快就有灭顶之灾,便撕破嗓门,声如洪钟大吕似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