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一串铃声的响起,将乔佑良从若有所思的状态中惊了回来。八?一中?文 w≤w≥w≥.≈8≈1≤z=w≈.≈c≥om
肖芳雅掏出手机,仅仅是粗略地扫了一眼,便将手机递到乔佑良的面前:“仲之,关于你和阿虎刚才谈论的那个年轻人,我这里刚传来一段有关于他的视频资料,我向你可能会感兴趣。”
乔佑良双眼闪烁了一下,立马端坐起来,对于张宇这个潜力非凡的年轻人,他总是能保持着足够的兴趣,于是笑道:“哦?那赶紧放出来看看吧。”
肖芳雅依言点开了视频,而视频的内容,就是那天晚上在“胖哥龙虾店”门口,张宇和吴平等一干二世祖生冲突的全部内容,直到张宇把吴平当兔子似的扔飞出去之后,视频画面才戛然而止。
看完后,乔佑良立马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好一个路见不平的英雄救美啊,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果然是那小子的一贯作风!”
听到这话,副驾驶座上的阿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肖芳雅却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乔佑良一眼,毕竟从认识对方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二爷如此开怀大笑,由此,她的心里,也开始对那个名叫张宇的青年愈地好奇起来。
只是在笑了一阵之后,乔佑良习惯性地思考了一会儿,便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就是由于这段视频里所呈现出来的内容,张宇那个小子才会被人陷害入狱吧?”
肖芳雅点了点头,竟也丝毫不意外乔佑良能猜到一般,毕竟她跟在乔佑良的身边,少说也有七八个春秋了,若是连这点东西都猜不到,那他也枉被称作“乔二爷”。
“那么后续是如何展的,如果单凭这个视频里显示出来的这点东西,怕是没法将那个滑头的小子关到监狱里吧?”
乔佑良眼眸低垂问道,尽管以他的智慧,哪怕紧紧只是看了一个开头,他也能把整个过程猜个**不离十,但他也只是猜到了一个大致的剧情展,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即便是智慧如他,只怕是也无从得知。
肖芳雅娓娓说道:“是的,如果单凭这个视频的话,是无法将‘防卫过当,自卫杀人’的罪名扣到张宇头上的,但让人奇怪的是,在那场冲突之后,一个名叫吴平的青年,却是突然死在了医院里,而且还是死于内脏大出血。”
“果然是这样么?”乔佑良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句,以他的智商,自然是不会去问吴平的死和张宇有什么关系之类的白痴问题,转而追问道,“调查过那个吴平的背景了吗?”
肖芳雅点了点头:“查过了,一个普通商人家庭出身的富二代,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又是谁在幕后策划出这场游戏吗?”
肖芳雅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谭家。”
“谭家?哪个谭家?”乔佑良皱了皱眉,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
不过好在肖芳雅给出了进一步的解释:“谭家是最近两年新冒出来的一个商业家族,实力虽然只称得上三流,但谭家因为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吴家的继承人,所以仗着这层关系,即便是一些二流的家族,也不太愿意招惹上谭家。”
“原来是有吴家在背后撑腰,也难怪敢用人命来设局了。”
乔佑良恍然大悟般地感慨了一句,随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脸色又变得阴沉了起来,
“谭家,吴家,呵呵,这两个家族,玩得还真是一个好手段啊!”
乍一听乔佑良这话,貌似是在为含冤入狱的张宇抱不平,但熟知乔二爷为人的阿虎却是明白,二爷定然是因为谭吴两家与张宇的恩怨,而动了借机招揽张宇的心思,于是不由得提醒道:“二爷,若是我们贸然出手的话,以小四的性子,怕是……”
尽管阿虎并没有把话给说完,但乔佑良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于是不禁笑道:“呵呵,放心吧,小四的脾气究竟如何,我比你更清楚,他的仇,等他出来了之后让他自己去报,如果我们主动出手相助的话,那小子别说是感激我们了,不跑到我门口泼大粪就已经是万幸喽!”
“二爷说的是,是我多虑了。”似乎是想到了张宇瞪着眼跑到二爷门口泼大粪,然后指着二爷的鼻子破口大骂的场景,阿虎不由得咧着嘴笑了起来。
但乔佑良这回却没有笑,反而是闭起了双眼,很有节奏地敲打着自己的膝盖。
熟悉乔佑良的阿虎与肖芳雅知道,敲膝盖,这是二爷陷入沉思状态时的小动作,于是这二人也没有再说话打扰,静静等待着二爷回过神来。
片刻之后,乔佑良睁开眼来,双眼中再没了笑意,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睿智与沉着,对着肖芳雅吩咐道:“芳雅,回去之后,你立刻派人去敲打一下谭家,并且替我联系一下市警察局的马局长,就说明天下午,天仙阁我想请他喝杯茶。”
肖芳雅一一记下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仲之,你别怪我多嘴,但是那个叫张宇的年轻人,真的值得你拉一把吗?”
似乎是想起了在监狱里与张宇相处时的种种画面,乔佑良失神了一会儿,但很快回过神来,对着面露担忧的肖芳雅歉意一笑,又带着一抹深意说道,
“芳雅,锦上添花与雪中送炭,虽然在难易程度上来说,显然是前者比较容易,但在一个人飞黄腾达时添砖添瓦,又哪里比得上在他落魄陷入窘境时扶上一把呢?既然我现在有这个雪中送炭的能力,那么帮他一把,也未尝不可嘛!”
肖芳雅依旧是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我就怕那个年轻人……”
还没等肖芳雅把话说完,乔佑良就挥手打断了,
“芳雅,我知道你的担忧是什么,但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出错,小四绝对是个可塑之才,帮他,我不后悔!”
见乔佑良仿佛是心意已决,肖芳雅尽管心里仍有些不放心,但也只能是心里轻叹一声,便听之任之了,心想道,
我哪里是担心那个年轻人会不会有用啊,我担心的是他到底能不能用!
知道肖芳雅脸上虽然没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但对于自己这么急着就下决定的行为,肖芳雅心里肯定是有些意见的,于是乔佑良便揽住她的腰肢,轻轻将肖芳雅拢到怀里,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劝慰道,
“好啦,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会说这些话的,我看不如这样吧。”
乔佑良顿了顿,继续说道,
“先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里面探探他的情况,为期一个礼拜,如果这段时间内他没什么异常,我们再把他给捞出来。”
“捞出来之后呢?直接启用?”肖芳雅倚在乔佑良的怀里皱眉问道。
“当然不是。”乔佑良笑着刮了刮肖芳雅的鼻子,“我既然要观察他,就自然不会愚蠢到只做一手准备。”
“那你的其他准备是什么?”
乔佑良凑到肖芳雅的耳边,小声说道,
“先这样……然后再这样……最后……”
另一边,石岭监狱内
张宇手里握着一本乔佑良临别时赠给他的《厚黑学》,看着牢房冰冷的铁门久久不能回神,尽管乔佑良已经离开了有一个多小时了,但他这位对张宇而言,有着复杂关系的智者所留下的话,依旧是在张宇的耳边回绕,并且感触良多。
不过张宇当然不会以为,乔佑良那样的人物,会仅仅因为不到一个月的相处时间,就对自己另眼相看。
退一万步讲,即便乔佑良是真心实意地欣赏自己,他也决然不会轻易地相信自己,而凡是像乔佑良这种有着枭雄气质的人,哪怕再欣赏一个年轻后辈,但在他现那个年轻人怀有异心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对方,甚至是杀死对方。
那名被沉到绿水江里喂鱼的年轻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张宇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乔佑良派人来观察监视,直到他确定张宇合格了之后,才会真正施展手段,把张宇从监狱里捞出来。
不过不管如何,“开卷有益”这四个字,张宇倒是真正听到心里去了,而他呢,也正如乔佑良说的那样,打算趁着这个难得的安静时期,什么都不用考虑,只用静静思考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所得所失,一方面就纯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了,而另一方面,则是静静等候着乔佑良的下一步动作到来。
“四爷,到饭点了,您看是不是?”就在张宇沉思的时候,三胖献媚讨好的声音却是将他拉了回来。
自从乔佑良这位二爷一走,小小牢房内的牛鬼蛇神们,便自动将张宇这位“四哥”换成了“四爷”,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二爷在的时候,张宇或许无所谓,但现在二爷走了,张宇还会不会至甘心当一个“四哥”,这就有待商榷了,毕竟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张宇也是一位半点亏都不肯吃,又实力生猛得吓人的主儿啊!
于是张宇侧过头来看了胖头陀一眼,仅仅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刻意去纠正胖头陀小心翼翼换上的称呼,便动身在狱警的带领下,离开了这间牢房。
而一看到张宇这副类似于默认的态度,牢房内的众人们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了个底,也算是解决了他们一块不大不小的心病。
……
富士花园,二号别墅天台
龙沐晴一身大红旗袍,慵懒地坐在一张竹藤椅上远眺北方的风景,忽然额头上落下的一片冰凉,让龙沐晴下意识仰起了下巴,望向阴沉欲坠的天际,她如玉雕成的右手刚刚伸展出来,天空中就仿佛有一只婉转跳跃的白蝴蝶,欢快地落在了她的掌心,然后悄然融化。
瞧着掌心处刚刚融开的那滩水迹,龙沐晴略微皱了皱眉,紧接着便是右手用力一握。
等她再摊开手时,那只白蝴蝶竟又重新出现在了龙沐晴的掌心。
龙沐晴这才展颜一笑,忽而又望向天际,呢喃道,
“这第一场雪,总算是下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