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厚斗志昂扬的样子,萧敬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一想到藩王进京之后那灾难性的场面,萧敬就遍体发寒。
有那么一瞬间,萧敬有种想要和内阁通通气的冲动,让内阁有所防备,不至于被藩王进京打的手忙脚乱。
弘治皇帝临死之前,握着萧敬的手,要他务必照看好朱厚照,在他做出错误决策的时候,及时的纠正,不要闹得不可收拾。
比起文官集团对皇权的的压迫,藩王对皇帝的威胁就要大多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也没几年好活了,把小皇帝的计划通报给内阁,势必会惹得小皇帝不快乐,最终倒霉的是萧家人。
权衡利弊之后,萧家还是决定站在皇帝一边,毕竟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也不能说朱厚照的计划会失败。
萧敬决定在这些藩王进京之后,对他们进行严密的监控,一旦发现藩王有不轨的行为,做为提督东厂的特务头子,他不介意杀鸡儆猴,宰掉几个亲王让天下人知道皇权不仅是不可侵犯,就是想一下都是千刀万剐的下场。
既然正德要引强藩入京,那这些藩王就必须有拿得出手的本事,不能什么草鸡亲王都能入选进来。
“宁王朱宸濠今年多大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朱厚照突然问道。
“皇上是说宁王家的大小子吗?他是上代宁王的庶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在弘治十年承袭了宁王爵位,算起来今年也快26了。”
萧敬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才接着说道:“这小子当年随他父亲宁康王来过一次北京,大行皇帝见到这小子的时候,就说他英雄机智,有大将之貌,将来定然是安邦定国的大才。”
“大将之貌?老爹断的还真准!”
朱厚照当然不知道朱宸濠以前还来过京城,不过弘治皇帝对他的人格品性判断的确实不错,朱宸濠确实很有才华,能够在藩禁森严的时期拉起一支军队起兵造反,这种资源的统合能力,对时局的掌控,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可惜了朱宸濠有大将之才,却没有帝王之姿。起兵就遇到了王阳明这个开了挂的战略级高手,统兵打仗能力绝对是元帅级别的。王阳明可是开创了儒家心学,地位堪比孟子的牛人,朱宸濠遇到这么一个满级的充值玩家,算是倒了血霉,精心准备起兵造反不到一个月,就被王阳明临时召集的地方部队给镇压了下去,就连九边军镇精锐都没调动。
如果朱宸濠能把弘治皇帝的话听进去,不要起兵造反,就不会落得身死国除的下场。
不过宁王家能够在正德年间起兵,可见王府实力不可小觑,用得好绝对时对抗内阁的一把好刀。
“藩王中,年纪大的有哪些?太年轻了镇不住场面。”朱厚照又问道。
“唐王今年54,楚王岁数也有63了,这两人怕是诸藩中最大的了。”萧敬努力回忆道。
“岁数越大越德高望重!这两位亲王一定要来北京!”朱厚照搓着手,欣喜道。
“皇上,楚王一辈子住在武昌府没出过远门,这湖北武昌和京城相聚两千多里,人家六十多岁了,这么长途跋涉,中间还要穿过黄河,肯定会死的!”萧敬连忙规劝道。
朱厚照记得后世从湖北坐高铁去北京也就四五个小时而已,到这个时代出远门全靠两条腿的时代,两千多里路确实是天堑一样。
“可以让楚王从武汉坐船顺着长江直接到南京,然后从镇江换船,顺着京杭大运河来京师,这样岂不快得多?最迟九月份就能赶到京城了。”朱厚照挠着脑门,半响之后才左手拍着右手欣喜道:“这楚王一辈子住在长江边,别告诉朕,他没坐过船吧!”
萧敬弯着腰,哀叹一声道:“人家楚王老实了一辈子,故土难离,何必拉他到北京受这个苦,他这一来,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朱厚照当然明白萧敬的意思,楚王都已经六十岁了,这么长途跋涉来到北京,兼之他的岁数最大肯定会成为诸王的领袖,到时候承担着内阁六部全部的火力。而藩王进京占据了朝廷重要职位之后,肯定是不能再退了的,这一退肯定是死路一条,所以只能和内阁斗到底!
这也就意味着楚王至少几年之内都回不去了,所以楚王有极大可能会死在京城,在讲究落叶归根的古代,客死异乡是一个人最大的悲哀,朱厚照这么做是相当不厚道的。
“大伴你现在就去召集人手吧!今晚上朕就要给他们布置任务,然后即刻出发前往藩王驻地。明日早朝,朕会让内阁下旨公开让这些藩王进京,东厂的探子必须在朝廷旨意下达之前,将朕的真实旨意送达诸位藩王手里。”朱厚照斩钉截铁的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萧敬得了口谕,躬身领命,即便是心中有疑惑也不在说什么了,在宫里当差几十年,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尤其是在皇帝下决定的时候,千万不可打断或者置疑,否则就离死不远了。
“大伴,朕什么时候能见到那些死士?”看到萧敬准备离去,朱厚照突然追问道。
“小子们散居在北京各处,召集起来要些时候,估计一个时辰后能到宫里来。”萧敬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给出了准确的答复。
“一个时辰!刚好够打个盹,人到齐了,你喊我醒来就是。”
这个时候一团云雾遮蔽了星月,皇宫顿时伸手不见五指,萧敬倒退着隐入了黑暗之中,半响之后重新出现在乾清门昏黄的灯笼下面,转到门后面就消失不见了。
“皇爷,下面咱们干什么?”刘瑾提这个灯笼,悄没声息的出现在身后,低声问道。
“黑咕隆咚的还能干什么?回去睡觉!”黑暗中的紫禁城有些阴森恐怖,朱厚照打了个寒颤,后脖子鸡皮疙瘩都爆了出来。
回到灯火通明的乾清宫正殿,朱厚照的心情好了一些,天气是如此的闷热,就刚才那一会儿自己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在浴房里用温水草草的淋了个澡,换上干净凉爽的短衣短裤,朱厚照只盖着一张薄毯子就在罗汉床上四仰八叉的睡觉。
朱厚照很害怕这个时代的黑夜,晚上时间的时候也必须点着灯。
刘瑾和谷大用知道小皇帝的这个习惯,所以让小太监们吹熄了大部分的油灯,只间隔着留七八盏宫灯,这样宫殿里虽然变得昏黄幽暗,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依稀还能见到人的。
在皇帝睡觉的时候,刘瑾和谷大用两人会有一个保持清醒值班,剩下的一个则蜷缩在罗汉床旁边的大蒲团上睡觉。
东宫八虎是陪着朱厚照长大的贴身太监,和朱厚照同荣辱共存亡,所以这八个人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朱厚照分毫的。所以即便是朱厚照睡觉,八个人中也必须有一个醒着呆在旁边。
虽然八虎之间也有争权夺利,比如刘瑾和张永一直都在争夺首虎的地位,历史上朱厚照最信任的太监其实是张永,正德年间他一直执掌着御马监,替朱厚照掌控着最重要的军权,地位上明显超过刘瑾。
但是八虎斗的再厉害,那也是内部斗争,一旦有外部力量威胁到小皇帝的安全,八只老虎会瞬间团结起来,獠牙对外,消灭这些不稳定的因素。
杨瑛是东厂的白靴校尉,手下有八个番子当手下,作为御马监出身的太监,因为屡破大案,在东厂也算小有名气,深得千户大人以及厂公的器重。
杨瑛从小就进宫当了太监,孤儿一个,所以没有一个亲人,下面是空的,这辈子也别想娶妻生子。所以他在定国公府旁边买了一间两进的小院,过着独居的生活。
在东厂办差虽然威风显赫,但一年下来其实也就有几件案子可办,大多数时候都是无聊的混日子过。没案子的时候甚至能够清闲一两年,不过来了大案,就要夙兴夜寐好几个月,人都要累瘦一圈。
一个月前大行皇帝驾崩,整个东厂如惊弓之鸟,所有的番子全都散了出去,整个北直隶都处在戒备状态。直到新皇登基,天下稳固之后,东厂才收回力量,恢复到了往日懒散懈怠的状态。
这一夜,屋外的蝈蝈叫个不停,杨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在他处在最困顿的时候,外面的大门传来“砰砰砰”的炸响。
杨瑛猛然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随手抄起床边的斩马刀,光着脚就跑到院子里,拉开门栓。站在门口的是穿着一袭斗牛莽服的太监,赫然是东厂的大档头之一千户马一祯。
马一祯身后还站着七八个校尉,各个都衣裳齐整,皆配着刀剑。
看到杨瑛,马一祯废话不多说,直接道:“速速穿好衣服,马上随我进宫,老祖宗有急事!”
在东厂能够称老祖宗的,自然只有提督萧敬,
轮到厂公亲自出面办的事情,杨瑛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
东厂的这些番子平时享受着高薪厚禄,在北京城里也是高人一等,吃喝皆不愁。但是遇到大事,基本都是朝廷动荡的要案,即便是东厂的番子也要死好几个,遇到那些垂死抵抗的,甚至整队整队的人马被杀。
杨瑛也是见过场面的,转身回屋,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马一祯就离开了家……
看到朱厚斗志昂扬的样子,萧敬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一想到藩王进京之后那灾难性的场面,在这六月的大热天里,萧敬依然觉得遍体发寒。
有那么一瞬间,萧敬有种想要和内阁通通气的冲动,让内阁有所防备,不至于被藩王进京打的手忙脚乱。
弘治皇帝临死之前,可是有握着萧敬的手,要他务必照看好朱厚照,在小皇帝做出错误决策的时候,及时的纠正,不要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毕竟比起文官集团对皇权的的压迫,藩王对皇帝的威胁就要大多了,把藩王引入京师,可以说是个馊得不能再馊的坏主意。
但是一想到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也没几年好活了,把小皇帝的计划通报给内阁,势必会惹得小皇帝不快乐,最终倒霉的是萧家人。
权衡利弊之后,萧家还是决定站在皇帝一边,毕竟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也不能说朱厚照的计划会失败。
萧敬决定在这些藩王进京之后,对他们进行严密的监控,一旦发现藩王有不轨的行为,做为提督东厂的特务头子,他不介意杀鸡儆猴,亲手宰掉几个亲王!让天下人知道皇权不仅是不可侵犯,就是想一下都是千刀万剐的下场。
“朱宸濠今年多大了?”
朱厚照的想法天马行空,萧敬的思维有时候很难跟得上,也不知道小皇帝想到了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宁王身上。
“皇上是说宁王家的大小子吗?他是上代宁王的庶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在弘治十年承袭了宁王爵位,算起来今年也快26了。”
萧敬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才接着说道:“宁王当年随他父亲宁康王来过一次北京,大行皇帝见到这小子的时候,就说他英雄机智,有大将之貌,将来定然是安邦定国的大才。”
“大将之貌?老爹断的还真准!”
朱厚照当然不知道朱宸濠以前还来过京城,这种小事史书也不一定会记载。不过弘治皇帝对朱宸濠的品性判断还是很准确的,朱宸濠确实很有才华,能够在藩禁森严的时期拉起一支军队起兵造反,这种资源的统合能力,对时局的掌控,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可惜了朱宸濠有大将之才,却没有帝王之姿。起兵就遇到了王阳明这个开了挂的战略级高手,统兵打仗能力绝对是元帅级别的。王阳明可是开创了儒家心学,地位堪比孟子的牛人,朱宸濠遇到这么一个满级的充值玩家,算是倒了血霉。
历史上的正德听说朱宸濠造反,激动地嗷嗷叫,急忙想要调集京营以及九边精锐去干死宁王。却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准备好出兵,宁王精心准备的大军就已经被王阳明临时召集的地方部队给打的分崩离析了。
如果当年朱宸濠能把弘治皇帝的话听进去,不要起兵造反,大约就不会落得身死国除的下场。
不过宁王家能够在正德年间起兵,可见王府实力不可小觑,用得好绝对时对抗内阁的一把好刀。
“藩王中,年纪大的有哪些?太年轻了镇不住场面。”朱厚照又问道。
“唐王今年58,楚王岁数也有63了,这两人怕是诸藩中最大的。”萧敬努力回忆道。
“岁数越大越德高望重!这两位亲王一定要来北京!”朱厚照搓着手,欣喜道。
“皇上,楚王一辈子住在武昌府没出过远门,这湖北武昌和京城相聚两千多里,人家六十多岁了,这么长途跋涉,中间还要穿过黄河,说不定会死在半路上,您还是放过他吧!”萧敬连忙规劝道。
朱厚照记得后世从湖北坐高铁去北京也就四五个小时而已,到这个时代出远门全靠两条腿的时代,两千多里路确实像天堑一样。
“可以让楚王从武汉坐船顺着长江直接到南京,然后从镇江换船,顺着京杭大运河来京师,这样岂不快得多?最迟九月份就能赶到京城了。”朱厚照挠着脑门,半响之后才左手拍着右手,果断道:“这楚王一辈子住在长江边,别告诉朕,他没坐过船吧!”
萧敬弯着腰,哀叹一声道:“人家楚王老实了一辈子,故土难离,何必拉他到北京受这个苦,他这一来,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朱厚照当然明白萧敬的意思,楚王都已经六十岁了,这么长途跋涉来到北京,兼之他的岁数最大,肯定会成为诸王的领袖,到时候承担着内阁六部全部的火力。而藩王进京占据了朝廷一些重要职位之后,肯定是不能再退了的,这一退就是死路一条,藩王们以后都别想再翻身了,所以只能和内阁斗到底!
这也就意味着楚王至少几年之内都回不去,而以楚王这个身体状况,极大可能会死在京城。在讲究落叶归根的古代,客死异乡是一个人最大的悲哀,朱厚照这么做是相当不厚道的。
“大伴你现在就去召集人手吧!今晚上朕就要给他们布置任务,然后即刻出发前往藩王驻地。明日早朝,朕会让内阁下旨公开让这些藩王进京,东厂的探子必须在朝廷旨意下达之前,将朕的真实旨意送达诸位藩王手里。”朱厚照斩钉截铁的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萧敬得了口谕,躬身领命,即便是心中有疑惑也不在说什么了,在宫里当差几十年,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尤其是在皇帝下决定的时候,千万不可打断或者置疑,否则就离死不远了。
“大伴,朕什么时候能见到那些死士?”看到萧敬准备离去,朱厚照突然追问道。
“小子们散居在北京各处,召集起来要些时候,估计一个时辰后能到宫里来。”萧敬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给出了准确的答复。
“一个时辰!刚好够打个盹,人到齐了,你喊我醒来就是。”
这个时候一团云雾遮蔽了星月,皇宫被黑暗所笼罩,伸手不见五指,萧敬倒退着隐入了黑暗之中。半响之后重新出现在乾清门昏黄的灯笼下面,转到门后面就消失不见了。
“皇爷,下面咱们干什么?”刘瑾提这个灯笼,悄没声息的出现在身后,低声问道。
“黑咕隆咚的还能干什么?回去睡觉!”黑暗中的紫禁城有些阴森恐怖,朱厚照打了个寒颤,后脖子鸡皮疙瘩都爆了出来。
回到灯火通明的乾清宫正殿,朱厚照的心情好了一些,天气是如此的闷热,就刚才那一会儿自己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在浴房里用温水草草的淋了个澡,换上干净凉爽的短衣短裤,朱厚照盖着一张薄毯子就在罗汉床上四仰八叉的睡了过去。
朱厚照很害怕这个时代的黑夜,晚上时间的时候也必须点着灯。
刘瑾和谷大用知道小皇帝的这个习惯,所以让小太监们吹熄了大部分的油灯,只间隔着留七八盏宫灯,这样宫殿里虽然变得昏黄幽暗,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依稀还能见到人的。
在皇帝睡觉的时候,刘瑾和谷大用两人会有一个保持清醒值班,剩下的一个则蜷缩在罗汉床旁边的大蒲团上睡觉。
东宫八虎是陪着朱厚照长大的贴身太监,和朱厚照同荣辱共存亡,所以这八个人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朱厚照分毫的。即便是朱厚照睡觉,八个人中也必须有一个醒着呆在旁边。
虽然八虎之间也有争权夺利,比如刘瑾和张永一直都在争夺首虎的地位,历史上朱厚照最信任的太监其实是张永,正德年间他一直执掌着御马监,替朱厚照掌控着最重要的军权,地位上明显超过刘瑾。
但是八虎斗的再厉害,那也是内部斗争,一旦有外部力量威胁到小皇帝的安全,八只老虎会瞬间团结起来,獠牙对外,消灭这些不稳定的因素。
……
杨瑛是东厂的白靴校尉,手下有八个番子当手下,作为御马监出身的太监,因为屡破大案,在东厂也算小有名气,深得千户大人以及厂公的器重。
杨瑛从小就进宫当了太监,孤儿一个,没有一个亲人,兼之下面是空的,这辈子也别想娶妻生子。所以他在定国公府旁边买了一间两进的小院,过着独居的生活。
在东厂办差虽然威风显赫,但一年下来其实也就有几件案子可办,这样的大案子也不一定能轮到自己。因此大多数时候都是无聊的混日子过,没案子的时候甚至能够清闲一两年。
不过来了大案,就要夙兴夜寐好几个月,人都要累瘦一圈。
一个月前大行皇帝驾崩,整个东厂如惊弓之鸟,所有的番子全都散了出去,整个北直隶都处在戒备状态。
直到新皇登基,天下稳固之后,东厂才收回力量,恢复到了往日懒散懈怠的状态。
这一夜,屋外的蝈蝈叫个不停,杨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在他处在最困顿的时候,外面的大门传来“砰砰砰”的炸响。
杨瑛猛然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随手抄起床边的斩马刀,光着脚就跑到院子里,拉开门栓。站在门口的是穿着一袭斗牛莽服的太监,赫然是东厂的大档头之一千户马一祯。
马一祯身后还站着七八个校尉,各个都衣裳齐整,皆配着刀剑,气氛凝重。
看到杨瑛,马一祯废话不多说,直接道:“速速穿好衣服,马上随我进宫,老祖宗有急事!”
在东厂够称得上老祖宗的,自然只有提督萧敬,
轮到厂公亲自出面办的事情,杨瑛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
东厂的这些番子平时享受着高薪厚禄,在北京城里也是高人一等,吃喝皆不愁。但是遇到大事,基本都是朝廷动荡的要案,即便是东厂的番子也要死好几个,遇到那些垂死抵抗的,甚至整队整队的人马被杀,是个高危职业。
杨瑛也是见过场面的,转身回屋,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马一祯就离开了家。
………………
历史上楚靖王朱均朱均鈋(读鹅),在正德登基时还只有56岁,为了剧情给调整为63岁。唐成王朱弥鍗(读题)这一年也只有46岁,也被调整为5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