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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来者不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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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炮制好!炮连放列地幅xǎ、展开迅速、火力反应,能很好适应山地作战的特点。【高品质更新】你那九炮制是老北洋的办法,一个炮兵连火炮、骡马、官兵加起来一大堆,看着就够呛!”

“我坚持九炮制炮连建制!你算一算,同样一个炮兵连单位,我九炮制炮连只要三次覆盖xìnshè击就能打掉你一大半!”

“哟哟哟!你打我?你打得到吗?你以为你谁呢?”杨必显完全没有把马建蕃当成参谋处长,还是像以往二人跟随蔡锷身边当参谋时的态度,攥紧拳头威胁比自己身材瘦xǎ的马建蕃说:“旅长说了,以后的炮战是视距外的曲shè炮战,你还以为双方炮兵摆开来面对面的打啊?”

“我说过吗?”马建蕃不甘示弱,站在凳上顿时比杨必显高了一头,采用居高临下的架势说:“我站得比你高,当然能先发现你!九炮制炮连的优势就能很好发挥出来,你根本还手之力!”

“扯远了!”杨必显挥动拳头吼道:“我的炮兵前观所就不会站得比你高?!我说过,同样遭遇对手炮火覆盖时,六炮制炮连的反应、撤离、改换阵地的速度比你,战场存活能力比你高!”

“胡说!一发75山炮炮弹覆盖半径25米,九发炮弹是多少?你常规布置的六炮制炮连的放列地幅又是多少?我一炮三发,九炮二十七发,你还来不及反应就报销半个连,另外半个连在反应中也会全部报销!你……”

“立——正!”值班参谋孙成栋在石铿的授意下喊出口令,结束了参谋处长兼教导队长马建蕃和警通营长杨必显的争论。

“稍息。”石铿发出口令,退后半步请蒋百里先行进入指挥部。

蒋百里赞赏地看了看马建蕃和杨必显,显然,二人跟着石铿进步不xǎ。“你们继续,继续,一定要争论出一个结果!带着详细数据和实际à演验证的结果。”

石铿却问:“副旅长呢?”

马建蕃立正道:“董副旅长带着何光楷去黄家岗勘察地形了。”

随着部队的扩大,大坡背军营已经难以满足驻军需要,择地另建一座军营迫在眉睫。

石铿点点头,请蒋百里进入内堂的xǎ客厅奉茶。Www..Com

“铁戈啊,关于梁炳耀此人,你作何看法?又打算如何面对即将来到的督察队?嗯……啧啧,你这茶叶,太次了吧?”

石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第一hún成旅强调官兵一致,茶叶也是供给制,官兵都一样。不同的是咱们用茶碗泡茶,连队里由炊事班用大水缸煮茶。”

“嗯。”蒋百里认认真真地再次品了一口茶,似乎吃出了滋味,又抿了一xǎ口,这示意石铿回答问题。

“梁炳耀是一个合格的军官。相对而言,比其他人有责任感,对人不容易盲目的信任和崇拜。在业务能力上的进步不是很,主要跟他不太会变通,一是一、二是二,跟大家不太合群的xìn格有关。在执行的典、范、令时,也有些死守讲武堂里的老教条。”石铿并不以梁炳耀去泸州告状而敌视这位参谋,对其评价也力求公正。“比如在我部修改shè击教范后,他就不太适应,还跟马建蕃争论了两次。后来看到各连的shè击水平提高了,这修正了自己的意见,修改得也tǐn的。”

蒋百里叹道:“这个人呐……不jīn于算计、死守教条,不适合做参谋工作。不过,铁戈你又怎能一言断定此事是曹锟在使反间计呢?执行反间计的又是谁?难道你准备搁置不问?”

“被对手看得起,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老话说,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微微一笑,石铿摇头道:“吴yù把孙成栋他们留下来时,我就知道他想耍huā招。刚看到电时我还有些看轻了吴yù,觉得这huā招耍得并不高明。可转念一想又有的结论,他是明知道我能看透,却偏偏要使,目的不是要我记恨他的算计,而是让我看清楚某些人对我存有的戒心和敌意,进而在那些人的压力下不得不倒向第三师。吴yù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把护国第一军内部算计得很准!”

“一口一个吴yù,看来你们之间很投契啊!说说,督察队你怎么应付?”

“我和他一面之缘,倒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石铿老老实实作答:“督察队嘛,来者不拒,查账也可以。但是,扣人不行!影响我部正常整训、作战、生活也不行!至于梁炳耀此人,您说得对,他不太适合当参谋,而适合在一线连队老老实实地、坚决地贯彻上级的作战意图。我打算让他去四团当个连长,嗯……如果他的xìn再不改变的话,当个连长也就到头了。以后营级作战单位将承担一些战术任务,**判断、灵活完成上级下达任务是营级主官应有的素质。他连孙成栋都对付不了,何况其他人呢?”

“此人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把全军赫赫有名的石铿给告了,哈哈……打仗恐怕也是一员猛将!”蒋百里对石铿的想法甚为赞许,却不得不提出相反的意见来。“今后,你就不怕人家说你整他,故意调一线部队当炮灰?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呐!”

“防是防不住的,任他们说去!说多了没味儿了,自然也就说不下去了。”

“你倒是淡然,换作以前的我,肯定拔枪相向!”

石铿相信,否则蒋百里也不会以堂堂保定军校校长的身份拔枪自杀了。自杀是需要勇气的,懦夫不敢自杀!敢于当众自杀者,一般都是有勇气的——失败者!不能不说,他的校长工作做得并不好。

见石铿似笑非笑的不说话,蒋百里感觉出一些东西来,连忙转换话题:“我此来是帮忙的,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就尽管说。不过,我尚不熟悉部队,教导队队长一职不合适,就当个教官吧!”

“教导队总教官之职,非百里将军屈尊就任不可,今后,我还想办一个随营军校,培养初、中级军官。”

蒋百里早厌倦了在蔡锷身边处理那里政治纠葛,此时见有了用武之地,忙点头道:“没问题,我再邀请一些好友和学生来,各科目基本都会有人手支撑。不过,战术教官一职,我只中意一个人……”

见蒋百里如此看重,石铿大喜,急问:“谁?”

“石铁戈。”

“嗨!”石铿吃瘪,心生一计,问:“百里将军,我向您打听一个人。”

“谁?”

“钱学森。”

“你认识?”蒋百里大为惊奇,在四川的石铿怎么会认识浙江那区区五岁孩童?

玩笑开大了!石铿暗自懊悔,嘴里却道:“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

“哦?”蒋百里想了想,随即释然,笑道:“恐怕是同名之人了。不过,除却一个五岁孩童之外,我还真不知道有第二个钱学森。”

“您nv婿!”心中大喊着,石铿贼兮兮的笑了笑,说:“以后我找到了他,一定引来见您。”

“不废话了,带我去教导队看看,明天我就正式就任你这个教导队总教官。”

……

袁世凯的暴毙、陈宦取消**和第十三hún成旅被曹锟缴械,让成都的冯yù祥心生寒意,急忙命令在龙泉山布防的张之江营撤退。冯、陈二人和周骏之间的某种均衡因此消失,王陵基急忙调兵遣将进攻只有少数陈宦部队驻守的龙泉山,得手后旋即向成都tǐn进。

护**泸州方面,在陈宦的再三急电催促下,只有熊克武的招讨军在得到军需补给后从xǎ市出发开向内江。但是,周骏迅速派出部下黄鹄举旅在简阳一带构筑防线,以阻击内江方向之护**。叙州方面,罗佩金还是按兵不动,蔡锷只得转而命令护国川军总司令刘存厚所部取道自流井,走井研——仁寿的xǎ路向彭山、津进发,增援成都。

哪知刘存厚到了仁寿一带就勒兵不进、坐岸观火。

刘存厚自有打算。之所以要带兵出叙州到仁寿,是因为他听罗佩金说蔡锷有意将自己留在川南当永宁道尹,那川南、永宁哪有自己老家大邑县所在的川西平原好啊!?但是,要让他去救陈宦又决不可能,原因不外有三。

第一是陈宦在就任四川将军之后大力裁减川军,将第二师也裁得只剩一个旅,还派了湖北老乡雷飙出任旅长,意图将师长刘存厚架空。幸好雷飙乃是蔡锷的学弟,也是云南重九起义时的同志,领受旅长之职后却不就任,而是留在陈宦身边当高参。这么一来,刘存厚得以一旅之力响应护**在纳溪起义。总之,陈宦对刘存厚无恩却有怨,又怎么能指望刘存厚增援呢?

第二是周骏第一师与刘存厚的第二师同为川军,又喊出“四川人不打四川人”的口号,从情理上来看也有道理。重要的是,川军第一师与第二师火并,得利的是谁呢?是曾经执行削弱川军实力的陈宦,是对富庶的四川垂涎yù滴的北洋政fǔ和云南都督。

第三,刘存厚部下的机要参谋曾截获一份唐继尧发给罗佩金的电,唐继尧在电报中严令滇军不可回撤,即便是蔡锷下令也不能撤回云南,必须持在四川长驻久戍的准备。那么一来,刘存厚当然不愿意去火并周骏了。轻轻松松地留在仁寿一带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多好?

几头落空的陈宦再次央求冯yù祥率部留下,冯yù祥唯恐在四川消耗实力,影响他在北洋军中的地位,急忙带着部队开拔向德阳、绵阳。无计之下,陈宦只得把求援的目光转向他发表的四川第一hún成旅旅长石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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