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哥,你不会是刚好路过吧。”乐瑶抬眸轻笑,很显然,他在等她,可她却疑惑,他怎么会知道她今晚加班?
左柏潇回过神来,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我在等你。”说罢,将还未抽完的烟掐灭,打开车门。
乐瑶坐进去,车内暖暖的,与外面空气的冰冷是天壤之别。
左柏潇打开保温杯,暖暖的热汤馨香扑鼻。
乐瑶蓦的湿了眼,除了父母外,没有人这么体贴过她了,她小小的感动了一把,倒也不矫情,接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加班?”今晚盘点太忙,她只吃过一盒饼干充饥,到现在,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如果有心,会有什么不知道的?”他说道。
“谢谢你。”有人关心的感觉让她感觉好温暖。蓦的,她想到了温云霆,心微微一沉,想要将那个颀长俊朗的身影赶出脑海。
左柏潇说:“这汤是郭嫂炖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他已经在这儿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趁热喝。”这么冷的天,她没有吃饭,应该是又冷又饿吧,想到她这样辛苦工作,他有些心疼。
车内,音乐静静绽放。
汤的香味弥漫,清淡沁人心肺。
喝完汤之后,左柏潇将副驾的座椅往后放了些,拿出一张薄毯:“你先睡会儿,到了之后我再叫你。”
“不用了。”虽然她在他面前一向很轻松自在,可他突然的温暖体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想睡的话咱们就说说话。”左柏潇看她,眼底满是暖意。
车子,缓缓行驶。
左柏潇开车很稳,“幼晴昨天去了澳大利亚。”
乐瑶问道,“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恢复得不错。”那日之后,左柏潇让纳米带左幼晴去医院,将子宫里残留的血块清除干净了,“气色也很好。”
“那就好。”乐瑶说。
“我过来时,豆豆刚睡着。”左柏潇一提起女儿,唇角就忍不住上扬:“我现在每天会去接她放学。”
“她最近乖不乖?”想到豆豆,乐瑶就很开心,她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见到小丫头了。
“很乖,”左柏潇说,“自从上了幼儿园后,她的性格开朗了许多,”他的手落在方向盘上,目光直视着前方:“她很想你。知道我来接你,吵着要一起来。夜太冷了,怕她着凉,我没带她。”他知道,一说起豆豆,自然就能让乐瑶心软。
“我也很想她。”乐瑶侧头,车窗外,树影往后退着,霓虹闪烁,因是冬夜,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却更显冷清了。
“周末我们带豆豆去滑雪吧!”左柏潇发出邀约。
乐瑶沉默,那天温云霆与那个叫文檬的女郎约会,将她一个人留在车上,后来她独自回了家,那晚,他凌晨才回去,身上带着不属于她的香水味,许是他太累了,竟然没问她为什么没等他,自然也没有对他的行为做任何的解释。
前天,他去了工地,临走时她听他打与何皓天通电话,说会在那边待几天。
乐瑶的心早已经冷了,可温云霆霸道的占有欲却让她不敢贸然答应与左柏潇的邀约,因为现在她的时间,已经不完全属于她,她无法自由支配。
“豆豆一直想要滑雪,你要一起去,她一定会很开心。”左柏潇说完,稍稍沉默之后又说,“我也会很高兴。”
乐瑶避开他的眼光,沉默着。
之后,左柏潇倒也没有再说滑雪的事,而是讲着豆豆的趣事:“小丫头越来越可爱了,上了幼儿园之后,会唱儿歌,在家里自言自语的当老师。”
想到豆豆可爱的样子,乐瑶的心暖暖的。
到了天庐一号,乐瑶下车后与左柏潇道别,冷风袭来,她打了个寒战,然后拉紧衣领走进了进去,在电梯口却意外的遇见了温云霆,刚刚他的车与左柏潇的车子擦身而过,先一步驶进来,而当时,乐瑶正在与左柏潇告别。
“你很不安分。”他没有看她,倚在电梯口,冷冷的说。
他应该已经看见她与左柏潇在一起了,让她无言以对。
电梯门打开,他率先走了进去,她跟在他身后。
电梯门缓缓合上,温云霆蓦的捉住了她的手腕,心底是压抑不住的愤怒:“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安分?才可以不去招惹其他男人?”他已经警告过她一次了,可她竟然当作耳旁风,趁着他不在,又与左柏潇在一起。
乐瑶很难受,为什么他每次都要针锋相对怒气冲冲?难道,她与朋友在一起,也要给他备案解释吗?想到那晚她在酒店外等得心痛的感觉,她就忍不住难过的说:“温云霆,你没有资格管我,你别忘了,我们的关系仅止于床伴。”
床伴?
好讽刺。
他的面色冷得吓人,将她逼进电梯的角落里:“如果我说,我要的不止这种关系呢?”话说出口,他自己却吓了一跳。
乐瑶抬手抵着他的胸,阻止他压过来:“你别忘了,你马上就要结婚了。”说到他要结婚,她的心底,隐隐作痛:“我想,温宋两家都不想你在结婚前有什么绯闻吧。”她不想再做期期艾艾的小女人了,她在他的身上,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我不在乎。”她的话丝毫无法引起他的不安,管他X的绯闻,他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
“可思语姐会在乎。”她脱口而出:“是女人都会在乎。”他们的关系,不论谁对谁错,谁主动谁背动,都早已经对不起宋思语了。而宋思语,才是真正受伤害的人。
“那你会在乎吗?”他咄咄逼她。
电梯已经到了十五楼。
“不会。”话说出口,乐瑶的心如刀割,她怎么可能会不在乎?怎么会不难过?只是,他从来没有肯定过她,那她又有何种立场在乎,说完,她率先走出电梯。
望着她纤瘦的背影,温云霆脱口而出:“如果是左柏潇,你就会在乎了,是不是?”他妒忌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乐瑶站在门前,拿着钥匙的手有些颤抖,她挺直了背,口是心非的说着斩钉截铁的话,:“是,如果是他,我会在乎。”
温云霆的手在身侧握紧,手背上的青筋暴露,心底微酸,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忿怒:“他有什么好的?”他明明能感觉到她是喜欢自己的……难道,是他的感觉出了错?
乐瑶没有转身,说道,“他体贴温暖,他待人诚恳、他温柔善良,他能给我安全感,在我心底,他什么都比你好。”可再好,她却不爱他啊:“温云霆,你自大、自私,不顾别人的感受,我厌恶你到了极点。”话刚说出口,心却疼得她想落泪。
原来,他在她心底,不过如此。温云霆的心突然裂开了,生生的作疼,不过却冷声嘲讽道:“你的话很讽刺,对于一个混迹于黑白两道,手上沾满鲜血,钱上染着污点的男人,你说他温柔善良,谁信?”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可他对我好。”乐瑶低语:“这就足够了。”左柏潇能给她的温暖,是她永远在他身上都找不到的。说话间,她已经打开门。
温云霆伫立在电梯口,眼睁睁的看着她将门关上,一扇门,将他们隔开了,他妒忌得发狂,可终是没有跟过去,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隔着窗,看着她的套房里清雅的灯光时,他的心突然陷入一种莫明的害怕里,他好害怕失去她。
怎么办?
夜静如凉水。
两处房间,两个孤单的人,彼此想着对方,痛苦着。
*
临近新年,各大商场超市纷纷进货,开票室从上班忙到下班,几乎不得一刻空闲。乐瑶将额前一缕头发捋开,在电脑里核算着今天开单的出库量。
就在她准备下班时,天雾蒙蒙的,雨纷纷扬扬的落下,给冬日凭添了一些冷空气。
“乐瑶,你去库房帮我借把伞过来。”冯梅还在忙着。
乐瑶来到库房时,却发现有些陌生的面孔在里面忙碌着,她倒也没在意,向库管打了条子借了伞就准备离开。刚转身,她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走了进去。
原来,他们正在将奶粉外包装上喷的出厂日期擦掉,再喷上新的日期。
乐瑶吃惊,这明明已经是过期的奶粉,经他们这样一弄,又会流入市场,奶粉可是小孩的口粮啊,怎么能这样呢?
冯梅久等乐瑶不来,跟进了库房,当她看见库房里忙碌的人时,拉走了乐瑶。
“奶粉都是孩子吃的,这分明是在害人啊。”乐瑶忿然不平。
“咱们又不吃。”冯梅的言语里过多的冷漠:“管这么多做什么?”这些事,她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更何况,虽然过期了,但没开罐,吃不死人的。”
“这样做是违法的。”如果孩子吃了过期的奶粉,那么,不仅得不到应吸取的营养,甚至,还会危害身体:“这样的奶粉应该销毁。”
“违法?”冯梅讽刺的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打工的,”她冷哼着:“我劝你最好别管闲事,那奶粉,只是咱们公司代销的,所有的货都是其他公司送来,只是放在我们库房,走咱们公司的渠道附带销售,你想想,那么贵的东西,谁舍得销毁?要真出事,也轮不到你来担责。”
冯梅冷漠的话让乐瑶心寒,冯梅也是妈妈,她也有孩子啊,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后来,乐瑶将这件事告诉了周乐。
周乐沉默之后告诉她,让她暂时不要对外声张,这件事交由他来处理。
翌日,乐瑶发现那些奶粉被车全部拉走了。后来才听说,公司拒绝再帮忙代销那种奶粉,已经与那厂家取消了代理合同。
可乐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就如冯梅所说,那么贵的东西,厂家怎么舍得销毁?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售卖罢了。他们不销,那么,自然会有人帮着代销,那奶粉,终将会流入市场里。
*
自从那晚跟他不欢而散之后,乐瑶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到温云霆了,而她也发现,他套房的灯,一直没有亮过。
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家?
又或者,他在文檬那儿?
越想她的心越乱。
“瑶瑶,两周之后就是温氏的新年晚会,”于沛玲看着低头喝茶的女儿,娓娓说着:“今年会在时代银座顶楼的宴会厅举行,”想着女儿在那天就会正式介绍给众人了,她的心底就掩藏不住喜悦。
看着母亲满是期待的样子,乐瑶的心却平静极了,她不喜欢那样奢华的场面,更不喜欢人声鼎沸的环境,“妈,我能不去吗?”
“不行!”于沛玲一口否决了:“你温伯伯已经开口了,更何况,你是我的女儿,怎么能不出席?”
乐瑶沉默不语。
“瑶瑶,你就穿那条裸肩的黑色晚礼服,”于沛玲看着女儿,她已经在考虑怎样帮女儿打扮了:“别紧张,今年在时代银座举行,来的大多是温氏的高管以及时代银座的员工,到时你只需要跟在我身边就行了。”
冰冷冬日的午后,就在于沛玲的絮絮叨叨里度过了,因晚上她还有应酬,所以便很早就离开乐瑶这里了,母亲走后,乐瑶无聊,便到了叶惠家。
叶惠指着电脑屏幕:“快过来帮我看看,”她兴奋的说:“乐瑶,这就是我设计的请柬,你看怎么样?”
很素雅的设计,很贴心很入眼,但是,那上面“温云霆、宋思语”几个字,却刺伤了乐瑶的眼。
“这款请柬已经通过了初审复审,只等最后温总与未婚妻的终审了。”叶惠很兴奋:“这一次,到终审的请柬只有三个,”她很开心很高兴,因为不管最后是否会被采纳,至少她已经通过了两道关卡,她很满足了。
“是吗?恭喜。”乐瑶淡淡的说。
“本来我想在请柬上加上他们的照片,但是觉得太过普通,所以就放弃了。”叶惠说着自己的设计理念:“现在的人结婚,全是红色与喜庆,所以这一次,我走的清新小调路线。”
“挺好的。”乐瑶心不在焉的赞扬道,心里却酸涩得难受。
“对了乐瑶,”叶惠凑近她,很开心:“我今年得到了参加新年晚会的入场券,进公司两年了,我可是第一次参加新年晚会。”
“是吗?”乐瑶黯然,看叶惠高兴的劲儿,可她却根本不想去。
“你来帮我选一下,看穿哪件衣服?”她拉着乐瑶进了卧室,打开衣柜,“我可是早有准备。”她忍痛买了三件晚礼服,“快看看,哪一件最适合我?”
“都挺好的。”乐瑶说话时仍旧思绪神游着,眼见着,离他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来找过她……似乎,她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了。
“原本学长答应做我的舞伴,但是人事部勒令,不允许带舞伴。”叶惠微叹着,而后却开心的说,“学长这几天在敦煌。”她羡慕:“真羡慕他,可以抛下所有的事出去旅游。”
乐瑶微微回神:“他去旅游了?”她已经许久没提叶惠提到明浩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
“是啊,”叶惠说:“前段时间,我感觉学长怪怪的……问他,他也不说。只是让我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伯母。”
“明伯母的身体最近还好吗?”乐瑶手摩挲着叶惠的一件晚礼服,柔柔的料子,手感不错。明母之前对她一直很好,可自从她与明浩取消婚约后,明母见着她,都没有好脸色了。
“还行吧。”叶惠淡淡的说,最近几次去明家,明母给她的脸色都不太好,而且每次罗珍都在,当面时,罗珍与她说笑,可背着明母就冷嘲热讽,每次都闹得不愉快。她也发现,明母对她,似乎并不像从前那般喜欢了。
乐瑶说,“学长不在家,伯母免不了要做家事,可她有风湿,沾不得冷水,更不能吹冷风。“
叶惠略有些吃味:“你就别担心了,现在伯母的家事已经有人帮她做了。”
乐瑶不解。
“罗珍俨然已经是明家的半个女主人了。”若不是为了兑现给学长的承诺,叶惠才不愿意三天两头去看罗珍的白眼:“我每次去都会见到她。”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乐瑶问。
叶惠摇摇头,“学长说过了,不喜欢她。”叶惠说。
乐瑶却觉得事情并不像叶惠说的这样,倒隐隐的有些担心。
“哎,乐瑶。”叶惠不想再提让自己不开心的罗珍了,而是将晚礼服往身上比划着:“你帮我看看,是这件白色适合我,还是黑色,又或者是这件粉色?”
乐瑶这下倒还真帮着打量,最后,帮她挑了那件粉色的晚礼服,“这件不错。”
“我也喜欢这件。”叶惠呵呵轻笑。
“叶惠。”乐瑶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想到有些事也不能一直瞒着她,便说:“温氏的新年晚会,我也会参加。”
叶惠不解的问:“你不是离开时代银座了吗?”温氏旗下的产业遍布百货、通讯、房地产,每年的新年晚会都是由各公司高管与当年度优秀员工以及董事会特别邀请的人才能参加。
乐瑶说道:“我妈是温董的太太。”
叶惠唇微启,吃惊极了:“乐瑶,你没开玩笑吧。”之前,是听说乐瑶跟妈妈重逢了,但是,却从来没有听她提过妈妈是谁,现在乍一听是温太太,她颇为惊讶。
“是真的。”乐瑶确定的说。
叶惠没生气,反而笑了,开心极了:“你妈是温太太,那么,你也一定跟温总很熟,对不对?”她拉着好友:“那等温总结婚时,你能帮我要一张婚礼的邀请涵吗?”
提及他的婚礼,乐瑶心底苦苦的。
“乐瑶。”叶惠抱着她:“好不好?”
“好。”乐瑶不忍拂了她的兴致,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
乐瑶坐在懒人沙发上看电视,遥控板在手里无聊的翻转着,思绪有些混乱,她闭着眼,听着电视节目,而后,陷入慵懒与黯然之间。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着,可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没有想过接听。
没过多大会,手机安静了,可稍许,又震动了,那嗡嗡嗡的声音让她觉得心烦,于是头都没抬,伸手从桌上抓过手机,看都没看,便接听了:“喂。”
“是我。”温云霆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乐瑶心跳蓦的加速,睁开眸,而后坐了起来。
“帮我个忙。”温云霆正在碧园的工地上,前段时间大雪,工地停工了许久,这段时间放晴了,工地又继续开工了:“我卧室的书柜里有一份文件,帮我看第五条标注的期限是多久?”
呃!乐瑶满头黑线,而后悻悻的说:“我又没有你家钥匙。”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他的来电让她欣喜,可他却只是让她帮忙查找文件。
“你客厅电视柜的抽屉里有我家的钥匙。”温云霆的声音极轻,轻得似乎能清晰的传来他的呼吸声:“上次你自己放进去的。”
乐瑶吃惊,她记得,当初他曾还过她一把钥匙,她顺手放在了电视柜的抽屉里……可那是她套房的钥匙啊。而后她翻找着,果真,那把钥匙还在抽屉的角落里,冰冷的钥匙握在她的手心里,乍看一下与她套房的钥匙一般无疑:“这是我家的钥匙。”
“是我的。”温云霆那边极静,静得他的叹息声都是那样明显。
乐瑶拿出包里的的钥匙,细细的对比,发现了齿轮上有不一样的弧度,难道这真的是他套房的钥匙?
“别挂电话,你先去开门。”温云霆说。
乐瑶将那把钥匙插进匙孔里,果真,他的套房门被打开。
“把书柜第二排第三个文件夹里第一份文件拿出来,帮我看一下有效期限是多久。”他淡淡的指挥着,言语里没有往日的冷漠,有的,只是平静。其实,这几天,他想她想得发狂,但是,却由于前几日的争执,让他无法低头跟她说抱歉或者对不起,所以,只有借用这种很逊的手段给她打电话。其实,查看文件只是一个借口,最终却是想跟她说说话。
在他的提醒下,乐瑶很快就找到了那份文件,低头翻看着,再给他念着他需要的信息,一字一句,清晰而舒缓。
“瑶瑶,谢谢。”他的声音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一句之前几乎不曾说出口的谢谢,竟然从他的薄唇里说了出来。
“还有其他的吗?”她很震惊,震惊他之前用的小小心思,竟然将他家的钥匙放在了她家里。这算不算是他的别有用心呢?
“瑶瑶……”我想你。可这三个字,他却突然说不出口了。他很想她,不想跟她继续这样下去。她的情绪与话语影响着他的情绪,最近一个星期,他都易怒且爆躁不已。
“没别的事,我挂了。”乐瑶的胸口闷得慌,电话里,彼此偶尔都在沉默,似乎,都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温云霆想挽留什么,但终是没有。直到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时,他方才挂了电话。
乐瑶怔怔的看着手机出神,而后,将他的文件夹放回原位,正准备关上文件柜的门时,却发现了一张图纸。
若不是因为图纸卷着的那一面有“碧园”两个字,她是不会冲动的打开看的。
卷着的图纸被打她,映入她眼底的,是一副鲜活的碧园,是与五年前一模一样的碧园效果图。
瞬间,乐瑶湿了眼。
原来,他都记得。
她的泪,落在了图纸上,她的心,在瞬间崩溃。
五年前,他也曾真的爱过她吗?
想起他好几次在她面前冲动的唤她小呆呆,莫非,在他潜意识里,真的爱着五年前的那个她?
若他真爱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啊。
突然,乐瑶想起夏天的时候曾在桃花源见到过何紫,当时,何紫告诉她,说有人买了早已经废弃的碧园,要重建。难道,那个人就是他吗?
乐瑶辗转几次终于找到了何紫的电话。
“我是乐瑶。”她的声音微微带着颤抖。
“乐瑶姐?”何紫惊讶不已。
“何紫,碧园现在是不是在重建?”乐瑶忐忑着,她猜测,但是似乎又不敢太确定。
“是啊。”何紫笑呵呵的说:“乐瑶姐,我听别人说,碧园是依照被烧之前的格局建起来的。甚至,房屋的样式与颜色都没有变化”。关于碧园的重建,目前是桃花源最轰动的一件事情了。
“是谁买了碧园?”温云霆很多的时间都在工地上,难道这个工地就是碧园?
“我听别人叫他温总。”何紫说:“就是夏天的时候经常到荷田来的那个男人,乐瑶姐,上次咱们遇见过,你还记得吗?他长得很好看,但是看起来很冷漠,听说他除了碧园外,还买了整个荷塘。”
乐瑶的心弦被拨动了。
“乐瑶姐,”何紫说:“你什么时候也回来瞧瞧,那碧园有一部分已经建成了。”
碧园,她出生长大的地方,那曾被称之为家的地方……五年前被烧毁之后,他现在竟然重建了。
“乐瑶姐,”何紫突然有些害羞:“下周六我结婚,你能来参加吗?”
何紫那丫头,从小就乖巧听话,从前在桃花源时,何家与乐家是极好的朋友,自从乐家搬走之后,两家几乎就断了往来:“好,我会到的。”她突然好想去正在重建的碧园看看,看看曾经她的家,看看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你周五晚上能回来吗?我想请你陪我出嫁。”何紫忐忑的又发出邀请。
乐瑶答应了何紫。她的心,也不再有之前黯然与沉默,蓦的鲜活了起来。只因,他重建了碧园。
他应该对过去是有所牵挂的吧。否则,不会无端的在已经渐渐落漠的旅游区里买地重建,毕竟,如照碧园的样子重建,能产生经验效应的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瞬间,她的心晴朗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