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人或者是物,越是美丽,越是娇艳,就越危险。
若非煌鸢现在还在萧烨霖的掌控范围内,否则他宁可杀,也不会为将来留下阻碍的。
冰凉指节轻轻松开……
煌鸢便从他的手掌中滑落,跌坐在木板上,垂眸轻笑,“这个让御王不愿作答的原因,不如让我来猜猜。”
“今天五殿下说的太多了。”冷澈的声音当即打断。
“是御王对我隐瞒了太多。”单纯当成棋子和傀儡么?这可不是煌鸢想要的。
她当初提出合作,就是不想为自己争取更有有利的条件,而不是单纯的受制于人。
虽说现如今手中掌握的东西不算少,可在御王面前,仍是缺少实质性的东西,能让她有十足底气,可以叫板的。
否则以她的脾性,可懒得跟人打太极。
浪费的这些时间,足够做太多更有用的事情了。
轻扯唇角,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坐到了椅子上,启唇道,“我还记得,在锦墨居的时候,御王说过,还没有到我该入局的时候。”
“是。”
“但这一次我主动入局,结果是好是坏,御王应该看的很清楚。”
“赢得不够漂亮。”
真是个挑剔的男人。
煌鸢冷嗤一声,“重要的是结果,我为七皇子解决了麻烦。”
“说吧,你想要商讨之事。”
“此事和咒术有关。”就在煌鸢抬起左手,想把魂器戒给他一观的时候,忽然心头一阵剧烈抽痛。
顿时觉得呼吸一窒,身体里所有的力量似乎都被瞬间夺去。
就在瘫软的身子倒下之际,萧烨霖一把托住了她的后背,将她扶住,按坐在自己身侧的位置上。
此时煌鸢额头布满密汗,整张脸都变得惨白。
紧闭的左瞳竟留下了一丝血泪。
见此情形,萧烨霖立刻为她把脉。
奇怪的是她周身上下的脉络稳定,并非是中毒和术法影响。
当即目光扫向了她左手上那枚魂器戒。
看似普通的魂器戒,此刻正泛着一层青色迷蒙光华。
光芒中孕育着一股极其强大的修复灵气,正在保护煌鸢的魂灵。
作为药圣,萧烨霖见过的奇珍异草不计其数,但此事也不由心神一震。
这是……
无极真骨。
是上古真龙蜕变时才会残留下的龙骨,可以说是稀世罕见。
冷峻的脸上,剑眉深锁。
萧烨霖知道她在锦墨居选了一件魂灵器。
但当时素凤所说,那只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中下品魂灵器而已。
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在圣都这样的地方,能看到无极真骨。
他眸色一沉,冷声吩咐,“回御王府。”
“是。”
“把七皇子送回宫中。”
“是。”
马车立马掉头,回转王府。
*
萧烨霖亲自抱着煌鸢直奔自己的卧房。
这可把府内外的丫鬟小厮都吓了一跳,但看见了也都不干私下议论。
只有谷雨快步跟上,跨入屋内。
他一抬头便看到自家主子,正在脱煌鸢的衣袍,顿时一愣。
要知道主子是出了名的那方面冷淡,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孩子有了兴趣?
担心出事,还是低声提醒,“爷,昨天宜贵妃便派人来催,此时再将五殿下留在府上,恐引起公众不满。”
“若是爷喜欢年纪小的,属下定当尽心竭力,为爷找几个好的回来,但五殿下……”
“滚。”里屋传来萧烨霖不耐的冷喝声。
谷雨已经许久没有被这样骂过了。
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情一定是极差的,于是默默的退出了屋子,顺便带上了房门。
屋中,煌鸢上半身只剩下了裹胸。
单薄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泛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但她额头仍是不断的在往外流汗,就仿佛身体里有一把火正在烧。
萧烨霖抽出一枚金针,往她心头深深刺去,又迅速拔出。
当即,将针头上还沾染的心头血,滴落在了她左手食指的魂灵戒上。
呲……
就像是什么滚烫的东西,瞬间熄灭了一般,那戒指散发出的光华也瞬间消散。
躺在榻上的煌鸢也跟着醒了过来,一阵急促的咳嗽,缓缓睁开了眸子。
“嘶,好冷……”头晕目眩,身体非常不适,喉咙口也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喝过水一般的干燥。
萧烨霖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枚真元丹,让她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随着他灌入体内的魂灵气,立刻就舒服了许多。
煌鸢按着心口隐隐作痛的地方,抬眸看向四周围,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回到宫中。
“这是本王的卧房。”
“为什么……”等察觉到身上几乎一丝不挂的时候,煌鸢整张脸都藤的红透了。
一把拽起旁边的薄被,将胸前牢牢裹住。
生气的眸子冷冷盯着萧烨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虽然不悦,可还没有冲动到好坏不分的情况,知道萧烨霖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调节好了情绪,咬了咬唇开口道,“方才在马车上发生了什么?”
“五殿下的魂器戒十分特别。”萧烨霖抓起她纤细的手腕,将那枚已经吸收煌鸢心头血的魂器戒,仔细打量。
“我之前在马车上向御王提到的咒术,也和这枚魂器戒有关。”煌鸢从他的眼神中能感受到,自己昏迷绝非偶然。
于是就把自己得到魂器戒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她将万能灵泉的事情隐去了。
这样的好东西,她就不信御王会一点兴趣都没有。
果然和萧烨霖所判断的,没有多少出入。
他的眸色愈发幽深,对煌鸢所说的,并没有全部相信。
而且以煌鸢的性格,也不会乖乖将所有的全部都说出来。
不过单单刚刚提到的灵药师,他还是了解一、二的。
“在处理魂器戒的封印之前,有一件事本王要提醒五殿下。”他将魂器戒从煌鸢食指上取了下来,放到手掌之中,“这枚魂器戒怨气极重,若殿下要佩戴,必须每个月都取一滴心头血喂养,否则就会被戒指反噬力量致死。”
“反噬?”这件事子安可从来没有在煌鸢面前提过。
那该死的老滑头,居然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清楚。
怪不得愿意拿出珍贵的万能灵泉,作为交换条件,来引自己上钩。
呵。
她冷笑一声,豁然站起身来,一把夺过萧烨霖手中的魂器戒,冷声道,“子安,我知道你听得见,我数到三,要是你不出来,就休怪我现在就把你扔到湖里去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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