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好,那就有劳卫大人帮忙,将方才那间马坊的老板以及伙计,和最近出入马坊的相关人士,一一查清楚,本宫怀疑今天的事情,并非巧合。”煌鸢抬眸看向他。
虽然论样貌,算不上英俊,但身为贵族,与身俱来的翩翩风度,又是另一番滋味。
卫永安沉默良久,才有所回应,“此事并非全属微臣管辖范围。”
“这无需卫大人担心,回宫之后,本宫自然会向父皇讨要这个权限,如何?”大皇子的背后,有整个南宫世家的支持。
七皇子背后则是御王府。
而她煌鸢,虽然在外人眼中,深受帝君宠爱,可终究背后没有势力仰仗。
圣都四大家族中,她考虑许久,才在今天做出了决定。
卫氏一族这些年,形式算不上低调,但事无大小,从未出过差错,几乎完美的无可挑剔。
她相信,其他皇子也一定向卫氏一族抛出过橄榄枝,但结果显而易见,并没有成功。
今天这番话,也是试探。
对于卫永安,这个大家族的长子嫡孙,将来极有可能会继承家族的年轻男子,煌鸢了解的还不够多,所以需要更多的接触才能够将成功率提升。
灼灼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之人,从他不苟言笑的脸上,着实难以看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卫大人不说话,那本宫就当卫大人答应了,在此先行谢过。”说罢,她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这一次就厚着脸皮耍个无赖。
若是成功拉拢了卫永安,好处就不用说了。
她走后,湖边树林下,多了一道人影。
“大哥,你答应过祖父,不会让氏族卷入皇族纷争之中,为何现在又因为这个五皇子就要变卦?”
“如今的莫泽国,已不是避世就能永保平安的。”卫永安的神色复杂。
“是因为前几日来找大哥的那几个人?他们也是宫里的?”
“桑儿,大哥问你,若是让你选,你会选哪位皇子。”
树荫下的人沉默了片刻,“如今除了五皇子之外,其他几位皇子都有势力不小的后盾,若是再加入他们,难免不会低人一等……我明白了,大哥顾虑周全,是不希望卫氏一族成为其他人的马前卒。”
“你明白就好,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一声轻叹,卫永安转身离开。
这圣都的天,用不了多久,就要变了。
*
凝霜宫,正殿
“娘娘,五殿下刚刚回来。”夏芷缓步走入内阁,低声禀报。
“知道了,让鸢儿去养心殿,给她父皇请安。”这几日宜贵妃的头疼病又犯了,没有一夜能睡的安宁。
每每从噩梦中惊醒,脑海中反复出现的,便是自己那已死去的姐姐。
这是她多年来的心病,无法向任何一个人提及的秘密。
时间一久,更是折磨的她心力交瘁。
纤细的手指轻轻揉压着太阳穴,朱唇轻启,带着几分怨气道,“该提醒鸢儿的,你不可忘了。”
“奴婢谨记,只是娘娘的身子比前些日子更差了,是否要将这件事,也一并禀明帝君?”夏芷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主子日渐憔悴。
“不要!”宜贵妃忽然激动的坐起身来,那双勾人的媚眸此刻多了几分慌乱,“切不可让帝君多心,明白么?”
“只是娘娘这样自己默默忍受,未免也太辛苦了。”夏芷掩面忍住了眼泪,声音却已哽咽。
“帝君生性多疑,这些日子本宫用身子不适,已推了四、五次召幸,帝君没有迁怒,已是十分容忍本宫,若是你再去提这些事,帝君必然会觉得是本宫恃宠生娇。”说了太多,宜贵妃已没有太多气力。
摆了摆手,命她退下。
夏芷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再多言,往外退去。
没走几步,看到煌鸢就站在帘子外,顿时整个人被吓得身子一颤。
“殿……”
煌鸢没等她出声,就将食指放到了唇边。
夏芷聪慧,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跟着她走出大殿。
“母妃的身体什么时候病的这么严重了?”刚刚虽然隔着帘子,但煌鸢却能肯定,躺在榻上的宜贵妃,确实气色极差。
难道有人暗中对她下毒?
“娘娘是心病。”
“什么心病,能这般折磨母妃?”煌鸢诧异。
夏芷为难的蹙起了眉,“其实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帝君曾经为娘娘请了许多名医,也都无济于事,只是偶尔听娘娘独自一人,时常叹气。”
“但凡是病,自然有法可解,你若真心想让母妃痊愈,就不能瞒着我。”她有意瞒着,现在着急追问,只怕会适得其反。
煌鸢倒是很想知道,宜贵妃的心病,是不是自己生母之死。
“殿下这般心疼娘娘,娘娘知道一定会十分安慰。”夏芷知道今天自己说的太多了,忙低下头,扯开话题,“这些日子帝君身染重疾,方才娘娘让奴婢带着殿下,去养心殿请安。”
“走吧。”看来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撬开这忠心奴仆的嘴。
养心殿外。
台阶下,煌鸢就看到大皇子刚刚从里面出来,脸上的笑容还有些僵硬。
看来在里面似乎挨了训,否则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夏芷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帝君重疾,太医说只有奇木果、墨霜鬼缎、虎豹参练成了丹药,才能治好,所以其他皇子都在为这几位药材犯愁呢。”
“南宫世家神通广大,这几味药材还能难得倒他们?”
“殿下有所不知,这三味药材,每一样都是举世难得的珍品,奴婢向太医打听过,其中最难的是墨霜鬼缎,那东西是在中通那可怖的鬼域中才能寻得。”说话间的功夫,已经来到了大殿门前,夏芷不再多言,退到了一边。
煌鸢由福公公领进了殿内。
与上一次不同,这次帝君的卧榻前,多了几层白纱,根本看不清楚对面的情况。
“鸢儿来了。”
“儿臣拜见父皇,这几日儿臣担心父皇的病,正想办法为父皇觅得良药呢,故而没有乖乖呆在宫中,擅自跑了出去,还望父皇莫要怪罪。”煌鸢先发制人,免得让这老头逮到机会训斥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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