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纱的一席言论,使得此时就心中不安的薛宁儿不禁更加愤怒起来。而与其说那是所谓的愤怒,倒不如说是牧纱戳中了她心头最敏锐的一根神经而让她变得更加惶恐不安了起来。
“牧纱,你……”
“等一下!”
薛宁儿刚要对牧纱进行反驳,目光阴沉的融漪便伸手拦住了她。
看着她充满深沉的目光,薛宁儿的心情无疑更加显得焦虑起来。她将有些颤抖般的目光转向融漪,同时嘴角的肌肉也不禁微微的抖动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该不会你也相信她的话会是真的吧?!?”
“你先不要那么激动,我觉得牧纱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融漪充满镇定且凝重的看着薛宁儿,同时态度也显得极为淡然:“就算你心中没有魔,但你对于魔的执念却的确过于强烈啊。牧纱或许有一点说的很对,那就是这份执念真的很容易被真正的魔所利用。想想崇喜从《道宗秘术》中的所见所闻吧,而看到那预言的前提可是他为了寻找进阶仪式的方法啊。就算你的心中没有魔,但那灵珠里面蕴藏着的传承了年百年或者更长时间的道尊之血你能保证她和你一样就是绝对正义的吗?!?我们不了解曾经的那个获得了进阶道尊的蛊术型道术者将自己血液留在灵珠里面并且做出传承的最初目的是什么,而就我们目前所知道的对于蛊术型道术者的理解,他们可是拥有不死生命的代名词啊。”
“你的意思是说……”
经融漪这么一说,薛宁儿也不禁在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同时深锁起了自己的眉头来。一直沉默的苏恒终于再度开了口,她深锁着眉头充满阴翳的脸因为融漪的一番解释而更加蒙上了一层令人感到无疑阴霾的面纱。
“曾经的赵一青或许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便她的身体已死但她的灵魂却始终不灭。就像融漪所说的那样,我们并不能完全排除那个蛊术型的道尊者的留下传承血液的目的。而仪式居然那么快便在你身上完成,并且身为不同属系的道术者你居然那么快就将那份道尊之血完全吸纳而且还毫无感觉。一切的一切,的确都显得太过于不平凡了不是吗?!?”
“这个……”
薛宁儿陷入了充满沉默,脸色也变得越发阴霾起来。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对于薛宁儿就这样一直放任不管吗?!?”
“放任不管当然不能,只不过我们现在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应对才是。”
面对绾绾充满担忧般的一语询问,苏恒在一声轻叹的瞬间不禁再度将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了解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老实说此时的我也有近乎于相同的想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
预言从《道宗秘术》中被挖掘出来,破解的方法或许本身也就存在于这本强大的秘书古籍之中吧。
我缓缓松了口气,同时也再度利用自己的意念开启了这本秘书古籍。
浅浅般耀眼的神光再度浮现,可是我的脑海却仍旧一片空白。秘书古籍看似开启,实际并没有为我的欲念提供任何的线索和所知。我深锁着眉头不停地探寻着,但最后的结果无疑还是一样的。
“怎么样?!?”
“对不起,恐怕不行。”
面对薛宁儿充满期盼一般的目光,老实说我真的不知如何回应她。然而不回答肯定是不行的,面对我充满失望的摇头薛宁儿一下子变得目光垂低不知所措了起来。我看到沉默着的她身体充满激动的微微颤抖,而猛然抬起的目光也一瞬间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凶相。
“都是你,都是你将我害成这样的!”
她猛然一声怒吼,同时也用自己的一双手就那样仿若受了伤而激怒的野兽掐住了我的脖子。那种几欲窒息般的感觉瞬间袭来,而我看着此时薛宁儿充满狰狞的脸孔也不禁心中充满颤抖的畏惧不已……
她一直都是为了自己的伏魔使命而引以自傲的驱魔型道术者,如今却因为自己的执念或者什么别的原因而被魔物所利用变得不能自拔。我或许能够理解此时她的心情,而极端并且对我充满怨恨的激怒和施以暴虐般的做法无疑也是我所能了解的。
“薛宁儿……你,你不要……”
“我,我要掐死你!你这个魔物,都是你害我到这个地步的!!!都是你,抖死你!!!”
薛宁儿的声音开始变得撕裂起来,而绾绾和牧纱看到我遭到薛宁儿的施虐也不禁充满焦虑的上来帮忙。她们想要将我们拉开,但薛宁儿的一双利爪却因为愤怒就像两只铁钳子一样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此时的她已经变得因为愤怒而疯狂了,甚至什么人说的话都已经听不进去。
“你放开崇喜啊,这怎么会是她的错?!?是你一心想要得到进阶道尊者的资格,崇喜也是一直都在帮助你的啊。如今的你怎么能够倒打一耙来埋怨他的不是呢?!?你难道真的被魔所利用,现在连是非都不分了吗?!?”
绾绾充满撕裂般的一声怒吼,使得薛宁儿想要致死我的**瞬间戛然而止。她充满狰狞般的目光闪过一丝恐慌,随即那无情卡住我咽喉的一双手也不禁一瞬间变得悄然无力起来……
“我难道真的被魔所利用,现在连是非都不分了吗……”
她口中默念着这句话的同时,脸色也变得一片惨白。
她就这样微微颤抖的松开了手,同时整个身体也都不禁瘫软在了地上。我看到她狰狞般的目光在自我沉沦着,同时沉重而急促的呼吸也让她的胸膛就那么的此起彼伏波动不惜。
“薛,薛宁儿……”
我身体微微颤抖,同时也因为她此时的样子而感到心中的不安。
我想要上前安慰她,却被牧纱一把拉住不能先前半分。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牧纱,而牧纱的眼神居然是前所未有般的决绝。她没有说话,但无声的言语却勒令我严禁靠近此时的薛宁儿以免再度发生危险。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选择这样做,但却因为心中对于薛宁儿的畏惧还是什么不禁下意识的对于牧纱的坚定选择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