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前来偷袭的屠林教教众都走、光了,那么后面慢悠悠醒过来的其他白杨山庄的人,只好火气冲天拿那对夫妻解气。
哼,别以为装出老实憨厚无辜脸就能混过去!
一行人杀气腾腾地两人押出来,就是一顿丧心病狂的暴打。
而小夫妻俩还在哭天抢地地飙着演技:
“冤枉啊各位客官儿,小的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两口子睡熟了……”
“睡熟?外卖打打杀杀的屋顶都快塌了,你们还睡得着?骗鬼呢吧!”
“我,我们白天劳累过头,晚上沾枕就睡着了啊,真的和那些屠林教的人没什么瓜葛啊!大侠明鉴啊……”
“哼哼,瞧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谁跟你们说那些人是屠林教的了,你们就知道了?”
“嘿嘿,这就叫不打自招!吃我一拳!”
喝酒喝到昏迷不醒的人里面,就数傲娇的少庄主最恼火,上窜下跳地骂着,完了不解气还上脚踹。
少庄主带头,其他人也毫不客气纷纷揍个几拳出气。
那对夫妇一开始还嘴犟喊冤,后来就没力气喊了,被打得满脸挂彩,缩成一团,宛如一对小可怜。
虽然说人家命都快没了确实该出出气吧,但是这一群正派大侠对上手无寸铁的一对夫妇,还群起攻之……秦五涵觉得这画面实在惨不忍睹,忍不住转头看白中唐,牙酸道:
“白叔叔,这差不多就行了吧?”
白中唐一身襦衣,潇洒出尘,在旁边呵呵笑着:
“不碍事,这些人皮糙肉厚、心思狠毒,多揍几下也不为过。
何况不发泄一顿,他们难消心头之恨啊。
尤其是安儿,恐怕一路上都得臭着脸了。
”
好吧,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庄主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秦五涵心里嘀咕一声,再看看那怒目圆睁、暴跳如雷的小白公子,无语了会儿,建议道:
“我们不是还要赶路嘛,不如就绑了把他们交给官府,告上一个谋财害命之罪,让他们把牢底坐穿,好过将他们活活打死吧?”
白大侠看了她一眼,稍作思量,才笑呵呵点头:
“贤侄果然宅心仁厚,既然如此,那就放他们一马吧。
不过……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贤侄可莫要一味地妇人之仁啊,否则容易阴沟里翻船。
”
秦五涵又是讪讪一笑。
这个白大侠,不愧是几十年的老江湖了,一双眼睛果然毒辣!
而且从他行事风格来看,恐怕表面的儒雅温文都是狗屁,其实骨子里是个反叛的性格吧?
唉,江湖人士,心思难测,心如海底针啊~
一行人先是饱餐一顿,把被揍得惨兮兮的两个人顺路送到了官府,塞了银子吩咐好好“招待”之后,才继续原先的行程。
接下来果然一路顺风,没再遇到什么黑店黑衣人的。
眼看还有两天时间就要到鸣沙镇了,路上的武林人士明显多了起来,个个佩刀带剑的,目光凶狠,神态各异的,空气中都开始涌动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表面上热热闹闹,暗地里风起云涌。
这些人当然都是冲着武林盛会,或者武林回之后的除邪一事而来的,参不参加围剿屠林教是一回事,来凑凑热闹又是另一回事嘛。
何况,上次的盟主选拔赛结束地太突然,很多人都还没目睹过那位据说武学造诣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新盟主呢!当然要趁机去瞧瞧!
不过人多了嘛,摩擦就多了。
这些人来自不同势力,关系友好的还好说,若是两派之间有摩擦的,以武人热血上头的冲劲儿,的那可真是难免一番争斗。
他们一路行来,已经发现了好几波打斗了。
“哼,粗俗鲁莽、逞凶斗勇的,真是吃饱了没事儿干!”
从头发丝儿到鞋尖都透着一股精致干净的白玉安,看见这些人大热天地光着膀子在打架,撇嘴哼唧了一声,十分瞧不起。
秦五涵在旁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唉,也不知道谁,前几天还上手又上脚地,把人家打得可惨了呢。
”
白玉安一听就炸,不爽地转头瞪她:
“那是他们活该!他们本来就该死的,要不是你横插一脚,他们早就下地狱去赎罪了,哼,烂好心!”
龇牙咧嘴的,像只小怪兽。
秦五涵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再悠悠叹一口气:
“唉,都怪我烂好心,那晚出手拦住了前来暗杀某些醉死的人,不然某人就可以下地狱去等着投胎了,哪里还要在这里大热天的看着这些粗俗鲁莽、逞凶斗狠的烦人场面,唉,我真是烂好心啊烂好心……”
白小公子被噎地说不出话了,指着她憋了半天,脸都涨红了,才底气不足地说: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爹当时也好好的,就是没有你,他也能护我周全!虽,虽然你也帮了忙,但是你不要以为我爹偏爱你,你就无法无天了,处处欺负我!”
秦五涵“咦”了一声,满脸的惊奇:
“怪了,小白公子哪里的话,我一介孤儿,无依无靠,即便得白大侠照顾,那也比不得您亲生的啊,这欺负二字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当然是从你这欠扁的语气里来啊!!
白玉安气得内心吐血,可是又不好承认自己说不过人家被气着了,索性冷哼一声扭头,准备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秦五涵还在那里凉凉地问:
“哎呀呀,小白公子怎么不说话了?”
忍了又忍,白玉安还是没忍住,回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
“要么就叫我名字,要么就叫我少庄主,不许再叫我小白公子!你个丑八怪!”
你个丑八怪……
丑八怪……
丑……
小白公子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算你狠!
真妹子.嘴欠.秦五涵表示受到了暴击,于是接下来都不敢再“欺负”小白公子了,一路相安无事到鸣沙镇的郊外。
为什么是郊外呢?因为早有人过去查探回来,镇里面大大小小所有客栈客满为患,住不下了,进去了也是睡大街,还不如就在郊外找个宽敞地方露宿呢。
而且明显他们唯一露营的一群人,那边空地上已经有好多群了。
此时日头西斜,红霞满天,他们找了个地儿就开始烧火打野味地忙活。
秦五涵啥事儿不做,出来洗把脸又往马车里一钻,躺着不动了。
其实不是她懒啊(虽然确实懒),最主要是武林大会召开在即,马上就要进镇了,到时候就要见到岳飞芸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追妹子啊,她心好方qaq!
她必须要好好努力绞尽脑汁地想一想!
第一,态度肯定要好!
首先就是要认错!不要解释,因为女人在气头上只会觉得解释就是掩饰,就是狡辩!
要坦诚,直接跟她说自己犯了错,自己在药谷里鬼迷心窍了,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荒唐之后,自己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爱的还是她……
啊呸,她这拿的是哪个渣男的台词哦!
估计岳飞芸拔剑就砍上来!
“唉!”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林初,林公子在吗?”
刚叹完气,秦五涵就听到了外面有人找。
她正奇怪,就听得白玉安不是很客气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啊,天都快黑了,找他做什么勾当去?”
勾当……这小王八蛋!
秦五涵一听就坐不住了,未免他继续诋毁,她赶紧从马车里出来,一边连忙应道:
“阁下这个时候过来,找在下何事?”
说完了她才打量这人一眼,一身劲装,站姿笔直,像一杆标枪,带着军人般的铁血气质。
她仔细地想了想,确实不认识这人。
那人朝她微微躬身颔首,直接道:
“小人是盟主身边的侍剑,盟主已等候多时,还请林公子走一趟。
”
在这种地方,能称为“盟主”的,除了武林盟主,还能有谁?
可是林初认识那个传说中牛逼冲天的武林盟主吗?
她怎么不知道?
而且原剧情里,林初也没被请过啊。
她跟着侍剑一路进镇,想了一路,直到到了白鹤楼,仍然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盟主在楼上左间,林公子请吧。
”
侍剑说了这么一句就转身走了。
秦五涵看看周围静悄悄的,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靠,这么宽敞漂亮的楼房竟然不开放,让他们露宿野外,真是浪费!
既来之则安之,她毫不畏惧地往上走,到了房间,直接推开门,里面一个青衣男子正背对着她,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听到开门声,那男子一边转过身来,一边道:
“林初公子么,这把流风剑是岳姑娘寄存在这里的,如今物归……怎么又是你?”
那公子话说到一般,待转身看清来人时,话音戛然而止,然后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他的声线平淡,但是一个加重的“又”字+加急的语速+无奈的语气,已经充分暴露了他的不淡定。
秦五涵手还维持着推门而入的动作,就被这嫌弃意味十足的五个字惊呆了。
她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又?请问我们哪里见过?”
“……没有,我认错人了。
”
那男子沉默了半晌,又恢复了平静,然后将手中的剑递出来:
“物归原主。
”
秦五涵看一眼就知道是原主的佩剑,于是不客气地接过来,然后盯着他,坚持地问:
“真的,我们哪里见过吗?”
可是盟主大人不想回答并甩给她一个侍剑:
“送客。
”
秦五涵就这样郁闷地被请了出去,一路往回走一路思考这是怎么回事。
走到营地时,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儿,这大家怎么都这么安静看着自己?
只有白玉安跳出来幸灾乐祸:
“你是不是做了负心汉了?”
然后白大侠也呵呵笑问道:
“贤侄啊,你是不是跟岳姑娘闹了什么矛盾?你看她们都对你怒目而视啊。
”
秦五涵心里一个激灵,抬头一看,就见一双秋水明眸紧紧盯着自己,如怨似恨。
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