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骂一声,直接掉头跑回那间有男尸的屋子,果然这里面的地上也有那种痕迹,从外形上就像是压扁的橄榄球,和脚印大相径庭,沾不上边,但很可能是种特殊的足迹,我来到梳妆台边,把抽屉一把拉开,里面空空如也,那个带着“死”字的本子不见了!
此刻我的心里是一片冰凉,连肚子都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绞痛,我抱着腹部直接跪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这股疼痛才终于好些,身上已是冷汗连连,差点没给我直接疼晕过去,现在我是前胸贴后背,肚子里没一点食物,连胃酸都开始泛滥了。
就这一下子,仅剩不多的力气也给我抽走了大半,感觉自己撑不了多久就要虚脱。
我努力蹭起身来,把其余几个抽屉都翻了一通,什么都没有。
而我的目光也随后放到了角落,在那里有一张木床,上面还铺有蚊帐,只不过全是大大小小的破洞,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我靠近两步,轻轻拉动本就破掉的蚊帐,一扯就掉,凑近后,明显闻到一股霉臭,还混杂着焦臭味,而床上是铺盖包裹着一大团什么东西,一眼看上去,就像有个人躺在里边,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里面有一具尸体。
我用手指捻起被套的一脚,正准备拉开,而这时手机嘟嘟两声提示,直接就熄灭了,这下是彻底的陷入黑暗了。
我把手停在空中,愣了一下,想着要不要拉开铺盖,关键是我就算把被套拉开也什么都看不见,总归不可能用手去一阵乱摸吧,如果里面真是尸体,要是烧焦了碳化了还好些,而如果只是烧伤死亡,那说不定被捂得满是蛆虫,想想都恶心。
转念一想,今天也已经够古怪了,也不缺这一下恶心,索性把被套揭开,再把蚊帐撕下来挽在手里,勉强当个手套,开始摸索起来,我触碰到一个冰冷且坚硬的物体。
手感来看,是一个陶瓷罐,得有篮球那么大,我用力提起来,还挺重,突然一阵“唧唧唧”冷笑般的的女声,从我脚下响起。
我脑中一炸,陶瓷罐直接掉到床上,而我吓得像个弹簧似得,原地跳起来两尺多高,落地还没站住,这个声音又传来,还是毫无感情的“唧唧唧。”而这个声音,是在慢慢向我靠近,是从床下钻出来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惊慌失措向后退了几步,直接把手机对准声音的方向扔了出去,“啪”砸到了。
我也知道没什么用,再怎样也不会被一个手机搞定的,现在我面前的是什么东西,什么形状都不知道,我不敢贸然冲上去,所以我得先探探底:“你是谁?我没有恶意,我们能不能谈谈?”
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又在我眼前消失了。
又或者,我用手机砸到他脑袋什么的了,有效果了?我壮起胆子,伸手向前胡乱比划,摸索着。
手什么都没碰着,我自己的颈部却遭受到用力击打,一阵晕厥传来,我直接躺倒在地上。
头重脚轻,很迷糊,连睁眼都费劲,但万幸的是我没有晕过去,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可被打的有些懵了,接连扑腾几下都滑倒在地,趴在地上,就像是失去了方向感,重心都找不到。
一个简短的冷笑声,又在我头顶上响起,在我嗡嗡的脑海中显得很空灵,就像一个嘎然而止的音符,听着很难受,也很飘忽。
让不自觉的想到了一种介于生死之外的存在,幽灵?假如今天真的遇见所谓的幽灵,那也算是长见识了。
没见过,未必代表不存在,我不敢大意,拼尽全力站起来,一边往后退,一边咬牙道:“我的几个朋友是不是在你手中?如有什么得罪,还请明示!”
这个东西离我更近了,因为我都能闻到它身上的腐臭味!
我已经退到了墙角位置,退无可退,无需再退,我爆喝一声:“来吧!”,轮起拳头在空中不断的挥舞,一边向前移动,可惜,在一片黑暗中,就砸了两拳在梳妆台上,其他就对着空气乱拍。
我的肩膀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怼了一下,力量很大,又一次直接把我掀翻了。
我这边肩膀位置本就受过伤,现在更是撕扯的难受,但我也大概的知道了她的位置,直接翻身跳起来,往刚刚方向直接扑过去,还是扑了个空,反倒把自己磕到床边,脑瓜子震的生疼,这一跤摔的不轻。
这一连串被玩弄的感觉,让我觉得很是气恼,心里也有些发毛,难道这真的是幽灵?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它怎么可能每次都能恰巧躲开?
我翻身坐在地上,浓重的喘着粗气,已是精疲力竭了,身体条件无法支撑我再做挣扎,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玩死的,想到这里,我果断的往床上一掏,牢牢的抓住那个陶瓷罐,立刻拔腿就跑,强子他们还指望着我,我不能就这样栽了。
按我之前一路摸索上来的路线直接返回,走廊、通道、楼梯、客厅,跑得比较急,一路算是摸爬滚打,但还好的是有惊无险的跑了出来,我担心这古屋里的东西会追出来,趁着还有几分力气,继续跑,顺便一手把还趴在原地的小猫咪给捞住,在远处的大路边停着一辆闪着灯光的车,我直接奔往那里。
我奋力的冲着这夜空中唯一的光亮奔赴而去,还没跑近我就腿脚乏力,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栽倒在田地里。
一个脚步声从前方跑过来,并喊道:“是谁?谁在那里?!”
在我看见停在路边的车,再加上这个说话声,我很确定,这就是下午的女司机,没想到是她亲自过来了,我回道:“女师傅,是我,前不久你才和我通了电话,你说手机没电了。”
女司机跑过来,一把搀扶住我,惊奇道:“你这是做了什么?”随即向我身后看了几眼,又道:“还没找到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