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入上清门时,大师兄就曾经和我说过以后要是有机会去俗世一定不要得罪三个势力,而在这三个势力之中,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儒家。『81中文┡网
所谓儒家,其实就是诸子百家之中的一个学派。由于其核心思想符合当时的社会需要与统治者利益,所以在春秋战国时期得到了飞的展,一时间与墨道法三家并称为先秦四大学派。
在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正在蓬勃展的儒家迎来了一次浩劫。焚书坑儒,儒家子弟十不存一,大部分儒家典籍也是在那时被焚毁的。不过在数十年之后,死而不僵的儒家门徒在董仲舒的带领下又迎来了春天。在汉武帝时期,随着董仲舒提出“推明孔氏,抑黜百家”,儒家的地位达到了巅峰。之后的各朝各代,儒家门徒都扮演着一个辅佐者的角色。无论是什么样的君王,在他身边你都可以看见儒家门徒的身影。
大师兄之所以告诫我不要得罪儒家,并不是因为其玄门之术有多强,而是因为其势力已经完全融入到了世俗的官场之中。正所谓牵一而动全身,一旦有人触碰到了儒家的利益,那么至少在世俗中是讨不到好的。
荀经哲和苏潼岩口中的支和科,其实就是儒家在展了数千年后,因为学术理念不同而分裂出来的派系。支分为三门三派,三门是风门、雅门、颂门,三宗是赋派、比派、兴派。三门加上三派并称为儒家六宗,儒家门徒八成以上都是从属于六宗之一。所谓科,其实就是六宗之内职权不同的部门。一共有仁、义、礼、智、信五科,其中仁科就相当于一个集团的行政官,负责管理的日常事务;义科之内多是儒侠,负责维护儒家内外的秩序;礼科中学者居多,负责传道受业;智科以算计见长,负责统筹规划;信科是监督者,负责监管天下儒生。
“既然你我同辈,我也就不和你讲那些繁文缛节了。我来京师是为了调查一起凶杀案,死者的名字叫谭文丞,是颂门智科的师兄。不知道老弟你听没听过这个名字,或者这几天见没见过这个人?”
苏潼岩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像是在询问荀经哲是否能提供些有用的信息,但语气中却已经带了一丝审问的意思。看来这位颂门义科的十一代弟子应该是对荀经哲起了怀疑,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打草惊蛇的举动。
“据我所知,小武堂应该是林吉行省那边的分会,京师的事好像轮不到你来管。而且貌似你是义科,我可是记得只有信科的人才有监管天下儒生的权利。不知这位苏兄是得到了那位长老的批条,才能跨地域跨职权的来这里盘问我?”
荀经哲不愧是当过语文老师的人,就这一番有理有据有节的指责,瞬间就让原本气焰有些嚣张的皮衣大汉苏潼岩闭上了他那张略带有韭菜味的臭嘴。
可能是觉得有些理屈词穷,苏潼岩在嘎巴了几下嘴后,一拍桌子就站了前来。看来这小子是打算来武的,你还别说就他那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我还真不一定能在不用道术的情况下赢过他。
不过这事也是太寸,就在苏潼岩站起来的同时,服务生正好端着我的“忘生”走到了他的身后。结果在受到惊吓后,服务生就将托盘中的鸡尾酒结结实实的扣在了苏潼岩的脑袋上。
“哎呦我去,你什么情况啊?”
看着苏潼岩那一脸的倒霉相,一时间我竟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也许是被我的笑声刺激到了,只见苏潼岩的老脸一红,吱吱呜呜了半天,才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今天这事咱们没玩,改日苏某再来拜会。”
苏潼岩说完这句话后,就一转身出了酒吧。其实我觉得他这人的人品还是不错的,至少在被泼酒后并没有对着人家服务员脾气。就冲这点他就要比很多自称绅士的人强上不少,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毛躁。不过既然他是儒家中义科的,那这点缺点也就无伤大雅了。
在苏潼岩走后,荀经哲的嘴角就扬起了一个黑诡异的弧度。本来我还觉得那个什么谭文丞的死应该是和荀经哲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看来,十有就是我的这位荀老师动的手。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荀经哲在又呡了一口杯中酒后,语气轻松的对我说道:“谭文丞虽然不是我杀的,但却是因我而死。不过我并不感激他,因为他这是罪有应得。”
“谭文丞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管他是谁,你们儒家的事我不参与,也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对于荀经哲我还是本能的想与其保持距离,一是因为他是儒家的人,二则是因为我总是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到感情。眼睛作为人的心灵之窗,无论人的内心有着怎样的情绪,都会第一时间在眼睛上显示出来。可是在荀经哲的眼睛里,我却只能看到一汪死水。
“可以,我当然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只要你将那张写有言字诀的纸交给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
在荀经哲提到言字诀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应该是早就盯上了我。不过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有言字诀呢,我敢保证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不对,还有两个人知道言字诀在我身上。一个是跟我在人皇墓抢夺六界奇书的黑袍人,一个是他的同伙老道士。我本来以为他们应该是死在了那场坍塌之中,现在看来他们俩人至少有一个是或者从墓里面出来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言字诀?是一本启蒙读物吗?”
在没搞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当然是能装傻就装傻,能扮疯就扮疯,白痴才会直接承认呢。
“否认是没有意义的,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和你在这里动手的意思,毕竟这家店的老板我可惹不起。好了,我的酒喝完了,咱们有时间再见吧。”
在荀经哲走后,我就开始琢磨起了他的话。看来这家酒吧的老板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是学校高层的小舅子,连儒家门徒都不敢惹的人,估计应该是某位隐世的高人。
“不用琢磨了,我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你是王羽吧,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居然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