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场暴雨将血日城上的尘埃洗刷干净,也让血日城的天一夜变色。
城内都是城卫军,四座城门被封锁,只许进不许出,月家很多商铺产业都被封印,月家府院被重兵层层封锁,里面的月家子弟,包括下人杂役数百人全部**。
月家大门外的血液虽然早已经被清洗,但浓浓的血腥味却还在四处弥漫,昨夜这里一声声爆喝,一道道诡异的怪声,骇人的惨叫附近的平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血日城谁做主,那个家族上位他们不关心,他们只是在意自己会不会被连累,血日城是否能恢复往日的平静?
血家大门紧闭,概不见客,苏家和无数小家族同样窝在自家院子内,只是派遣了更多的斥候在城内打探。
一个来之大荒的乡巴佬,却拥有狂化神赐,是杀家流落在外的公子。月家就是想杀死他,这次全族强者被杀,此刻还可能被灭族。
一道消息还是很快流传出来,在民众商人口中快速流传传遍了血日城,无数处于底层的平民们又是兴奋,又是羡慕嫉妒,又是惶恐。
月家专产刺客,月家的人天生有些冷血,身上有杀气。所以月家在血日城平民眼里并不可亲,反而对于月家的人本能的有些畏惧和厌恶,此刻高不可攀的月家却要被灭族,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是很刺激的事情。
一个本和他们一样低贱的人,却一夜鲤鱼跃龙门,成为了杀家公子。这自然让平民们羡慕嫉妒恨。很多平民眼里杀家那可是皇族般高贵,萧尘这是一步登天了。
而杀家的公子差点在血日城被杀,平民们又本能的惶恐起来,要是杀家大怒,血洗整个血日城,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
“啪!”
血家后院一个密室内,一位唇红齿白的英俊公子被一只大手掌重重拍下,英俊的脸顿时有些扭曲了,他有些委屈的抬了抬眼帘,却又低头沉默下去。
“你这是想死?还是想拉着血家和你一起死?”
血无常望着平日里最是疼爱的儿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昨夜这蠢货才做了一件蠢事,现在还敢耍小聪明?
血吹花等血无常说完之后,才咬牙说道:“昨夜的事情的确是吹花不对,但月媚儿真心不是我放走的,月家后院有一条暗道直通城外,等血红去抓人,月媚儿早已经逃了…”
“暗道?”
血无常愕然,随即很快想通了,月家是五大杀手组织之一的月忍堂,家族有暗道倒是能解释过去。他一早就收到消息,月媚儿逃了。还以为是血吹花暗中做的手脚,所以才如此恼怒。
昨夜血吹花发现萧尘拥有狂化神赐,没有立即保护,反而图谋坑杀?这事要是被杀家高层知道了,血家被灭族也就一句话的事情。杀破军昨夜表态了,这事他不会掺和,血吹花死活血家存亡,都在萧尘一念之中。
如果萧尘醒来,发现月媚儿逃了?自然会下意思的想到是血吹花搞的鬼,新仇旧恨,怕是以他桀骜不驯的性子,绝不会手软啊…
“父亲!”
血吹花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眼中露出一丝狠毒,突然凑过来低声道:“要不,一不做二不休?把萧尘和特使…全部做了?”
“啪!”
又是一道响亮的巴掌声,血无常虽然优柔寡断但不是蠢货,他冷然望着被一巴掌拍到地上的血吹花暴怒低吼起来:“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蠢货?当年怎么没把你射你娘嘴里?昨夜事情闹得如此之大?有多少人目睹了?你能把整个血日城的人都杀了?再说了干掉特使?你太看得起你父亲了,能成为杀家的巡察使哪个没有一点特殊手段?你这是要害死血家啊。”
血吹花瘫坐在地,捂着滚烫的脸,内心一片死寂。情况的严重性超乎了他的想象,血家有没有事他不知道,他却是一定会有事了。
“萧尘!”
他咬牙切齿的呢喃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日前还是蝼蚁般随手可以捏死的存在,现在却掌控了他的生死!
“来人,把少爷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半步。”
血无常无力闭眼下令道,顿了一下朝外面走去,在门口再次顿住,侧脸痛苦的说道:“为父会尽量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你就为血家牺牲一下了。”
血无常快步朝另外一个院子走去,那是专为杀破军准备的,萧尘此刻就在那个院子内,而杀破军把萧尘带回来后就寸步不离的守护着他。
院子外有重兵把守,里面的阁楼门口有十多名侍女守候,大厅内杀破军悠然落座,闭目养神。
血无常和杀破军寒暄了几句,隐晦的奉承了一番,这才和杀破军一起走进最里面的房间,一起看望了一下萧尘的情况,看到伤口在缓缓愈合,情况良好,两人这次退了出来。
“大人,我和你汇报一下公子的情况,以及和月家的恩怨!”
走出外屋,血无常微微躬身,有些讨好的和杀破军说道,血家作为血日城的主宰,城内就算多了一条流浪狗都能立即致电。在苏家也安插了奸细,所以一些基本情况,随便询问一番就一清二楚了。
杀破军却突然摆手正色道:“你说的这些,我没兴趣知道。你下去吧,一切等公子苏醒之后再说。”
血无常愕然,杀破军如此在意萧尘,怎么会不想知道他的资料和信息?不过杀破军神情坚定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讪讪的笑了笑退了下去。
“哼,聪明的下人,从不会去打探主子的情报,主子想让你知道,自然会告诉你!血无常你在杀家为奴十年,却还是没有弄清楚这个道理啊!”
杀破军望着血无常的背影冷然一笑,随即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又如老僧入定般安坐在大厅内。
“咻!”
所以人不知道的是,这一刻萧尘的床地下,一条大黄狗悠然的探出一个脑袋,目光森冷的望着一眼大厅方向看了一眼,又钻回床底下酣睡起来。杀破军和血无常进来了一趟,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就连大黄狗什么时候钻进萧尘的房间都毫不知情…